?」
    「嗯。」霍景宸放下手上的杂志,从容地道:「不去管他,他就会自己过来的,要是你小心翼翼去讨好他,他反而会得寸进尺。」
    沈澄没有兄弟姊妹,因此看到他们的相处方式,总是觉得颇为有趣。他忽然想道一件事,「霍景宜……不住这里吗?」
    「不。」霍景宸答得简单,「为什麽这麽问?」
    「没什麽,只是好奇。」沈澄倒不是想到了什麽,只是单纯地觉得奇怪,霍景容怎麽看也不像是会依附著兄长生活的男人,但是不知道为什麽,两人都成年了却还住在一起,沈澄心中不由得生出些疑窦,只是口头上没说出来。
    就在他还在胡思乱想的当下,霍景宸已经来到他身边,有意无意地碰触他的颈项,沈澄意识到对方大概要亲他,先用手臂挡了一挡,尴尬道:「等一下。」
    「为什麽?」霍景宸微微诧异。
    「我……」沈澄迟疑一下,还是说了实话,「我身上现在都是油烟味……你……」
    「我不介意。」霍景宸巍然不动,甚至低下头,在沈澄脸上亲了一亲,「还有别的藉口吗?」他微微勾起唇,露出了一个类似於笑容的神情,只是目光直直盯著沈澄,沈澄忍无可忍,主动亲了对方。
    因为经验不多,他一开始撞到了霍景宸的牙齿,惹得对方低声发笑,他窘得耳根发烫,不过後来情况就好一点了,他学著霍景宸的动作,用舌尖轻柔地舔舐对方的牙齿与嘴唇,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松开时,沈澄才注意到霍景宸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伸进了他的衬衫下o内,逗弄般地在他腰部捏了一下。
    沈澄差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脸上一阵发烫,虽然努力想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但是颊上异於往常的一片潮红还是出卖了他。
    「你真的很容易脸红。」霍景宸在他耳边低声叹息道,「除了耳朵跟脸,别的地方也会这样吗?」
    他问得相当正经,语气之中也没几分调笑的意味,但是沈澄听到这话,脸上却更烫了,彷佛随时都会著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发软,动弹不得。过了半晌,才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沈澄沉默下来,霍景宸如湖泊一般沉静深暗的眼眸近在咫尺,他无来由地感到有些口乾舌燥,就在霍景宸慢慢朝他伸出手,两人之间的气氛一触即发之时,不远处传来冷冷的一声:「喂。」
    这一声叫唤迅速打破了原本暧昧迷离的气氛。
    沈澄回过神来,尴尬又困窘,也顾不得去看霍景宸与霍景容的神情,下意识找了个藉口,「我去厨房看看。」然後就低著头快步离开,那种匆促的样子,几乎是落荒而逃。
    晚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但沈澄不想立即回去面对那两人,於是有意无意地拖延了片刻,才脱下围裙回到饭厅。佣人把他准备好的餐点一一端了过来,沈澄礼貌地道谢,在霍景宸身旁的位置坐下,感觉到另外两人的目光都对著他的同时,有些无措地垂下了头。
    「很大胆嘛。」霍景容拿著叉子,一脸不快地用力戳著凯撒沙拉,把里头的面包丁戳成了四分五裂的碎块,「以後可以不要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吗?」他不敢对霍景宸直言,便只对著沈澄说这种话。
    沈澄尴尬极了,幸而霍景宸及时为他解围,「景容,别多管f事。」那悠然自得又毫不愧疚的态度,彷佛刚才被弟弟看到与人亲吻的人根本不是他,与其说是厚脸皮,更像是什麽都不在意。
    霍景容不悦地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沈澄踌躇半晌,还是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不想看到的话,为什麽要住在这里呢?」
    霍景容闻言,目光一亮,望向了霍景宸,难得软著嗓音叫道:「哥――」
    霍景宸甚至懒得看他,坦然道:「不行。」
    然後霍景容立即失望地别开目光,狠狠瞪了沈澄一眼。沈澄感到一阵莫名其妙,但也有几分好奇,便开口问道:「为什麽不行?」
    「他还小。」霍景宸答得简洁。
    霍景容一时没忍住,叫道:「我早就成年了!我跟沈澄同年纪!」
    「那也一样还小。」霍景宸放下餐具,望向了霍景容,一脸不容置疑的神情,「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你不必再想搬出去的事情,现在给我安静用餐。」
    然後霍景容就如同没烤好而塌掉的蛋糕一样,软绵绵而气势全失,只差沮丧地趴在餐桌上了。沈澄感到有些好笑,索性换了个话题,对霍景容道:「要不要喝点汤?煲了一段时间,味道应该还行。」
    霍景容得他示好,也没有再摆架子,当真喝了几口汤。虽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满意的模样,但一碗汤却是喝得乾乾净净,对其馀的食物也相当捧场,正如霍景宸所言,他确实什麽都吃。反观霍景宸,虽然沈澄对自己的厨艺有相当程度的自信,但在面对一名挑食的食客时,他的自信也不免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击。
    沙拉跟汤都只吃了一半,嫩煎干贝佐奶油酱汁连一口都没动,松露野菇炖饭吃了几口,香草培根烤鸡肉卷吃了两块,配菜h烤马铃薯泥倒是吃完了,装饰的花椰菜与红萝卜动也没动,甜点焦糖烤布蕾只吃掉了上层的酥脆焦糖,接著就不吃了。
    果然是个挑食的人。沈澄想道。他早有心理准备,并不是特别意外,只是暗暗记下了霍景宸完全不吃的食材,在心中暗暗盘算。
    ☆、奢侈品 六
    「勉强还行。」霍景容拿餐巾擦了擦嘴,面前的餐盘倒是都空了,直率地道:「比起演员,你更该去当个厨师。」
    「你说得太夸张了。」沈澄谦虚道。
    「不,一点也不夸张,我说的是实话。」霍景容没好气道,「你的演技跟厨艺完全成反比,你到底是怎麽混到这个圈子里的?明明看起来一副对表演没有兴趣也没有热情的样子,凭你现在这样子,还不如赶紧退出圈子去开餐厅呢。」
    「你又怎麽知道我没开餐厅?」沈澄难得地有些不服气,下意识回嘴道。
    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在这个圈子里待不久,几年前就开始有了一些投资的行为,就算现在真的跟经纪公司解约,生活上也不成问题。只是他毕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与工作,合约也尚未结束,就乾脆敷衍过去罢了,反正谁也没期待过他能大放异彩,连他本人都不觉得自己在这一行有什麽前景。
    只是这些话完全不必对霍景容和盘托出,於是他说起了自己去年投资的一家餐厅,告诉霍景容有机会可以去捧场。岂料,话才说到一半,沈澄却浑身一僵。霍景宸的一只手,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悄悄地按在了他的大腿上,并没有做出什麽特殊的动作,就只是按著。霍景宸也不看他,一只手拿著汤匙,状似消磨时间一般,搅弄著剩馀的甜点。
    霍景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状,还在继续道:「演技那麽烂,为什麽不去进修一些表演课程?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背後都叫你花瓶。」
    沈澄咽了口唾沫,感到腿上那只手带来的热度,一阵口乾舌燥,失神地道:「我……那时候本来只是拍个广告,当作是一次打工,也不是真的对这一行有兴趣,後来入行是个意外……」
    霍景容听到这些话,立刻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既然没兴趣,那你还拍什麽电影?不如早早退出,省得浪费时间。」他语气苛刻,彷佛对沈澄这种得过且过随波逐流的态度相当看不上眼。
    桌面下,沈澄轻轻按住那只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强自镇定道:「只是一份工作罢了,我不像你,把兴趣当成事业。」
    霍景宸态度从容,彷佛桌面下那只不甘被冷落的手确实不是他的,面上仍神色如常地对霍景容道:「你有什麽资格说他。也不想想景宜帮你做了多少事。」
    霍景容被他一说,却是说不出话来了,於是恼羞成怒地对一旁的佣人道:「去煮咖啡,要冰的!」近乎粗暴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晚餐结束後,霍景容就悻悻上楼,回房间了。
    沈澄跟在霍景宸身後,来到一间宽广的房间,不像是书房,屋子中央放著一架钢琴。沈澄有些困惑,就听霍景宸道:「这层楼是我的,对面那间是卧室,你可以先去冲个澡,有什麽需要用的柜子里都有。」
    他有些紧张,便顺著霍景宸的话,来到对面的房间,也没有心思观察摆设,很快地冲了个热水澡,接著拿吹风机吹乾头发。因为没有换洗衣物,他便直接从柜子里拿出一件藏青色的浴袍套上,那是霍景宸的尺寸,他穿起来有些松垮,只能系紧衣带,接著走出房间,回到对面的琴房。
    霍景宸正在弹钢琴,不是什麽耳熟能详的名曲,旋律算不上悦耳,听起来甚至有一丝枯燥无趣,过了一会,他结束一曲,沈澄拿捏不定自己究竟该不该鼓掌喝采,只好沉默地立在门边。
    「只是一首练习曲。」霍景宸没有回头,语气平稳,「从小练琴,已经习惯每天都要花一些时间练习了。」
    「真是……看不出来。」他有些讶异。
    沈澄本以为霍景宸这样的人,就算是消遣,也应该是更加悠f奢华或者出人意表的选择,可能是品酒或者骑马,也可能是开著跑车上山路飙车,没想到他会像这样耗费时间练习钢琴,奇怪的是,霍景宸看起来也不像是对音乐特别有兴趣的样子。
    「耗费固定的时间做固定的事情,可以让心情平静下来。」霍景宸解释一般地道。
    沈澄无法理解,又不知道该怎麽接话,於是沉默地点了点头。
    「为了陶冶性情,家人要求我们从小开始学乐器。我学会从练习中培养更多的耐心,性格也被磨得平稳,而景容则将他本来就不多的耐心都消耗完了,所以现在才变得那麽暴躁。」霍景宸相当遗憾地道,「他小时候很乖的。」
    霍景容看起来就不像是能够在钢琴前面坐上好几个钟头的人。这点沈澄深感认同。然而,他忽然想到一事,几乎不曾思考便傻傻地问道:「刚才用餐的时候,你为什麽把手放到我的腿上?」
    「因为你很过份。」霍景宸的手指在琴键上停留片刻,神情正经,隐约有几分不苟言笑的意味,若无其事地合上那本半旧的琴谱,低声道:「我就在旁边,你却只顾著跟景容说话。」
    「我不是……」沈澄没有预期会听到这样的话,心中感到有些混乱。
    霍景宸起身,来到沈澄身边,拉住浴袍带子的一端,好像想到了什麽,於是换了个话题,「里面什麽都没穿?」
    沈澄有点难堪,却依旧点了点头,诚实地承认。
    「那就好。」
    霍景宸陡然笑了起来,像是满怀著期待拆开圣诞礼物解下缎带的小男孩一般,饶富兴致地将浴袍带子一拉,再然後,他配合著他的动作,让棉质浴袍落到了地上,沈澄赤裸的身躯就出现在霍景宸的目光中,一览无遗。
    沈澄有些尴尬,但仍鼓起了勇气,挺直背脊;霍景宸的目光在他身上暧昧地流动著,沈澄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指尖微微颤抖,四肢发软,不自在到了极点,好像连怎麽站立的方法都要忘得一乾二净了。
    「我没看错。」霍景宸嗓音低沉,甚至隐约有几分沙哑,轻声叹息道:「你果然很可爱。」
    可爱?
    哪里可爱?
    沈澄根本不敢确认对方正在看自己身上的哪个部位,霍景宸过於灼热的目光让他整个人僵硬得如同石像,说不出是因为畏惧还是寒冷,背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彷佛完全丧失语言能力。
    「你在发抖。」霍景宸泰然自若地道,并没有走近,也没有其他的举动,隔著一段距离,审视般地凝望著他,「很冷吗?或者……害怕?」
    沈澄咽了口唾沫,口乾舌燥,低声道:「别说了。」
    这跟接吻之类的事情完全不在同一个等级,没有任何经验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办。更不要说,霍景宸衣冠楚楚,而他一丝不挂,被男人毫不掩饰地用视线观察欣赏裸体的感觉简直前所未有,他忍耐著转身离开的冲动,沉默地盯著自己赤裸的脚趾。
    「沈澄。」霍景宸叫他的名字,「过来。」
    彷佛终於从长久的无措中回过神来,沈澄顿了一顿,还是按照对方的言语,往霍景宸的方向走了过去。霍景宸的目光还在盯著他看,沈澄长年待在镁光灯下,本该习惯旁人或爱慕或热烈的视线,但是霍景宸的眼神却让他异常地不自在。
    他的步伐很慢,花了很长时间才来到了霍景宸的身旁。霍景宸脸上没有太多意味明确的神情,只有微微弯起的唇角泄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愉快,好像十分享受他的窘迫与尴尬。真是个恶劣的人。沈澄心想,但即使是这样的恶劣,也无法令他产生一丝反感。
    沈澄沉默地垂著头,因为已经预见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努力压抑著心底的紧张。
    霍景宸伸出了手,没有碰他的身躯,反而抚摸他的耳朵与脸颊,接著凑了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想要在这里,或者回去卧室?」
    沈澄愣了一下,很快就做出了选择,「卧室。」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配合霍景宸,但对於一名毫无经验的初学者而言,沈澄认为卧室是一个比较稳妥的选择。当然,如果霍景宸坚持要在这里,他也做好心理准备了,所以对方的体贴让他多少有些感激。
    霍景宸似乎笑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跟我来。」
    沈澄呆呆地被牵著走,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还裸著身体,一时情急地叫道:「等等――」
    对方几乎是在沈澄出声的同时捡起那件浴袍,闻言有些诧异地回过头。直到对方替他披上柔软的浴袍,沈澄才察觉自己似乎产生了不当的误会,一时之间,几乎是无地自容。
    霍景宸微笑著对他道:「放心,我对那种玩法没有兴趣,也没打算让人看到你这个样子。」他顿了顿,似乎若有所思,「不过如果只是听到声响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不知道你会发出怎麽样的声音?」他问得认真,好像只是在询问一把陌生乐器会发出怎麽样的音色。
    会发出什麽样的音色,当然是取决於演奏的人了。只是沈澄说不出口,最後只好尴尬地摇头,「我……我不知道。」他欲言又止,终究鼓起勇气道:「我没什麽经验,所以……」
    「所以?」霍景宸饶富兴致地瞧著他。
    他大脑一热,口不择言道:「我――我会努力的!」
    然後霍景宸就笑出来了,并不是微微弯唇的那种克制的浅笑,而是真正笑出了声音。大概他完全没想到沈澄会说出这些话,所以既感到意外,又觉得有趣,虽然笑得相当开怀,但也不是嘲笑的意思。沈澄不自在地僵在原地,然後感到颊上传来陌生又灼热的触感――是霍景宸近乎随兴地吻了下他的脸颊。
    「我以为你会说,因为是第一次,要我对你温柔一些。」霍景宸忍著笑,神情从容,「你真是让人意外。」他似乎还想说些什麽,但并没有把剩馀的话说出口,只是定定凝视著沈澄。
    沈澄一时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有些踌躇地道:「不温柔也无所谓。」
    「为什麽?」霍景宸对他这句话显然有些意外,「你喜欢粗暴一点的方式?」
    「不是。」沈澄摇了摇头,心底那些火热又令人窘迫的感情像是被浇了冰水一般,霎那间都冷却了,心脏跳动的速度也逐渐恢复如常,他想了想,平静而委婉地道:「我不知道你喜欢什麽方式,但是我会尽我所能,你也不必太过於顾虑我……就是这样。」
    「你真的很可爱。」霍景宸说道。
    「我好歹是个男人……」沈澄闷闷地道。
    「不是,你不懂我的意思。」霍景宸失笑,「你愈是乖巧顺从,就愈是让人想欺负你――这点你应该能明白吧。」
    沈澄听懂了,於是更加尴尬。这算是在调情吗?但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也不知道如何回应,只好又一次垂下头。
    在长久的寂静後,霍景宸忽然道:「你总是不笑。」
    沈澄诧异地抬起脸。
    「你在电视上时,总是在笑。」霍景宸似乎有点遗憾,又有些不解,「在我面前却一直很紧张……就那麽怕我吗?」
    不是害怕,是喜欢。所以一直紧张又不自在,紧绷得像是随时会断裂的弦,连随心所欲的微笑交谈都做不到。但是这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沈澄也不相信霍景宸是真的毫无所觉,所以他怔愣片刻,就像是刻意逃避话题一般,主动抬头吻了对方。
    霍景宸或许是相当习惯这种事情了,靠在床头,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沈澄有点犹豫,但仍褪下了浴袍,慢吞吞地爬上床。霍景宸扣住他的手腕使劲一拉,沈澄整个人往前一栽,整张脸埋在对方的下腹,他愣了愣,目光无措,抵在自己喉咙上的东西,他很明白那是什麽,但是他不知道该怎麽做。
    霍景宸也不说话,只是直直地望著他。
    沈澄鼓起勇气,用脸蹭了蹭对方两腿间的硬物,感觉自己脸上一阵发烫,但也不敢别开视线,一边注视著霍景宸,一边试探地用手抚摸那个地方。霍景宸发出一声像是叹息的声音,双手放在一旁,丝毫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他咬了咬牙,伸手去解对方的裤头,只是手指颤抖得厉害,花了半晌,好不容易才解开了裤头。沈澄迟疑片刻,隔著内裤轻舔那个部位,倒不是不愿意舔舐他的性器,只是太过紧张,还是有些放不开。
    「沈澄。」霍景宸终於开口道,「够了。」
    沈澄立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或者让对方感觉不舒服了,於是慌张地抬起脸,急促道:「等一下,我……」
    「别急,慢慢来。」霍景宸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脸上略微隐忍的神情竟然显出了一丝温柔,「你不要那麽紧张。」
    被他这麽一说,沈澄奇妙地感到一阵心虚,但心中的紧张确实也随著这句话而烟消云散。他顺从地直起身躯,强自镇定地笑了一笑,含糊道:「抱歉,我不太会……你教我吧。」
    「不要紧张,也不要道歉。」霍景宸说到这里,低声笑了,「你先躺著,让我来。」
    骤然听闻那一句「让我来」,沈澄松了口气,按照对方的吩咐在床上躺下,赤裸的身躯陷在柔软的床铺上,他不由得意识到,这就是霍景宸每晚花上长时间酣眠的地方,一旦有了这种想法,就开始觉得棉被与枕头上彷佛隐约有著对方身上的气息一般,登时心跳如鼓。
    霍景宸起身在床边站著,不疾不徐地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先是衬衫,接著是长裤,等到对方脱得精光,沈澄已经完全走神了,呆呆地望著霍景宸的身躯,全然收不回近乎无礼放纵的目光。
    他比沈澄年长了五六岁,身躯却不像同年纪的人一样失去弹性而显得松弛,虽然不算强壮,但也能称作结实,大概有在定期锻,肤色不深,但是色泽相当均匀,沈澄看到对方平坦的下腹,不浓不淡的体毛,以及两腿间的那个器官,不由得尴尬地垂下了眼。
    霍景宸安静而坦然地来到他身边,开始吻他。直到第一个吻落下,沈澄才终於回过神来,男人灼热的唇舌在颈侧试探般地亲吻著,沈澄迟疑片刻,伸手拥住了对方,生疏地用自己的手碰触对方的身躯。因为并不熟练,力道也显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惹人厌恶一般。
    过了半晌,霍景宸发出了一声闷哼,沈澄感到一丝不对劲,匆匆抬头去看,听到男人喉间传出的低沉声音後,才意识到对方其实是在闷笑。
    「抱歉。」霍景宸想了想,坦承道:「你弄得我……有点痒。」
    沈澄一怔,感到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全然消逝,心中有些沮丧,局促道:「对不起。」
    「不要道歉。」霍景宸倒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笑了笑,道:「我没有觉得你不好的意思……这样也很好。」
    沈澄忍著羞耻,垂著脸道:「霍先生……」他才一出声,又顿住了。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称呼似乎有些不妥。都已经在床上赤裸相对,还这样礼貌客气地称呼对方,怎麽想都相当可笑。他踌躇片刻,就听霍景宸低沉道:「叫我的名字。」
    「景……景宸。」沈澄听话地唤道,但仍掩不住那一丝不习惯与生疏。
    「嗯。」霍景宸像是安抚一般,沉沉地应了一声,又道:「你不用那麽小心,我不怕痛,用力一点也没关系。」
    他顺从地回应:「我知道了。」
    在这之後,霍景宸伸手握住了他的下身,沈澄浑身一僵,便感到那只手熟练地套弄著他的下身,他本来因为紧张而软垂的性器几乎是在被握住的瞬间就硬了起来,像是被打开了什麽不该打开的开关似的,硬得发痛,胀红的性器被握在霍景宸骨节分明的手中,沈澄脸上一片潮红,气息立即变得急促。
    那是一双刚才还在弹钢琴的手,现在却这样圈握著他……
    「你很兴奋。」霍景宸若有所思,语气平稳得彷佛两人只是在谈论天气,「很硬。」
    会这麽亢奋完全是因为对象的缘故,然而这话偏偏不能说出来,沈澄也同样羞於启齿,只好胡乱点头,眼睁睁看著自己的性器分泌出一点透明的液体,沾湿了对方的手指。霍景宸的手指上有一点薄茧,摩擦到前端时,隐隐生疼,又有种莫名的刺激感,他实在忍不住,发出了自己也不曾预料到的绵软呻吟。
    「弄痛你了?抱歉。」霍景宸不以为意,倒是稍微放轻力道,体贴地道:「想射出来的话也没关系,不用忍著。」
    听到对方口中说出这些话,沈澄脸红心跳,不仅感到不自在,甚至整个人都相当局促。他与霍景宸本来就不算熟悉,仅有的几次交谈,对方也始终是彬彬有礼进退有度,直到现在,从那张薄唇中说出这种毫无顾忌的话,简直是让他瞠目结舌。
    沈澄甚至来不及克制自己,在听到那句话的同时,就发出一声近乎呜咽般的喘息,浊白的液体登时溢了出来,溅得霍景宸满手都是。
    他又惊又羞,然而身躯还沉浸在快感之中,甚至隐隐颤抖,胀红的前端又断断续续射出几股液体,才算是告一段落。沈澄低声喘息,整个人昏昏沉沉,几乎忘了怎麽呼吸,呆呆望著霍景宸。
    霍景宸被他看著也不害臊,抽了张面纸,一丝不苟又慢条斯理地将手指一根一根擦拭乾净,末了,才意味深长地道:「你果然还很年轻。」
    沈澄脸上一红,知道对方其实是在拐弯抹角地取笑自己在极短的时间内宣泄这件事,一时又窘又慌,口不择言地回嘴道:「那你又能撑多久?」这句话说出来,几乎等同於挑衅,沈澄话一出口就後悔了,只能愣愣地盯著对方看。
    霍景宸笑了笑,也不生气,泰然自若道:「至少满足你大概是没问题的。」
    沈澄闻言,当真是无地自容,不仅耳根,连胸膛都泛起一片薄红,因为对方露骨的暗示而胀红了脸,一时之间,心中升起的竟不是慌乱而是期待,察觉到这一点的同时,他愈发感到羞愧不已。
    ☆、奢侈品 七
    霍景宸从床头抽屉中拿出了润滑剂。
    沈澄悄悄瞄了一眼,注意到那是全新而未开封的,不知道为什麽,心底隐约松了口气。霍景宸打开润滑剂,倒了一些到沈澄手上,又拉著他的手覆到自己的下身,低声道:「换你了。」
    沈澄有点紧张,但仍顺从地用手握住对方,竭力回想起自己过去自渎的经验,不算熟练但也绝不生疏地套弄起来。霍景宸的那个部位很烫,也很硬……大概是因为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忍耐著的关系,沈澄的动作明明没什麽技巧,但霍景宸却露出了一丝像是感到舒服的神情。
    因为一时走神,他看得呆了,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继续。」霍景宸开口道,嗓音沙哑隐忍,「别停下来。」
    这是今晚第一次,他的言语中终於有了一分命令的意思,沈澄想也不想,就继续抚弄起来,又怕刺激不够,用另一只手一起套弄。霍景宸微微低头,在他耳际发出一声闷哼,原本平稳的呼吸渐渐有了几分难耐的感觉。沈澄终於对自己的技巧有了一点自信心,也变得大胆了些,用手指揉弄著顶端的小孔,竭力取悦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景宸握住他的手,起身将他压倒在床上。
    沈澄对於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霍景宸将润滑剂倒到手上,一边低头吻他,一边扳开他的大腿,伸手抚摸那个至今仍紧闭著的地方。沈澄毫无经验,一阵心慌意乱,但仍努力地配合著对方。霍景宸的吻温柔中又带著一丝急切,沈澄被吻得耳根发烫,霍景宸甚至没有碰他,下身就又有了些许反应。
    潮湿的手指在那个闭合的入口徘徊片刻,便试图进入,沈澄竭力放松身体,在令人大脑发热神智迷乱的亲吻之间,感觉到对方将一根手指探入了他的体内。不算痛,但是感觉相当怪异,本来不该被入侵的地方就这样被进入了,沈澄不免有些不适应,然而霍景宸的动作毫不迟疑,似乎是觉得他已经适应了,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
    「慢一点……」沈澄皱眉,在结束一次亲吻时含糊地恳求道。
    霍景宸的动作顿了一下,力道变得轻柔,只是手指在他体内摸索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沈澄注意到霍景宸额上的一层薄汗,终於恍然大悟,有些不好意思,伸长了手意图抚慰对方的性器,但才碰到顶端,就被毫不留情地打开了手。
    沈澄感到困惑,立即抬脸望向对方。
    霍景宸苦笑,低声道:「你别火上浇油……」
    沈澄不明究理,茫然地点了点头。过了片刻,才後知後觉地意会到对方的意思。这时霍景宸探入他体内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了,沈澄忍著奇异的感觉,尽量敞开大腿,方便对方的行动。忽然之间,霍景宸的手指不知道按到什麽地方,沈澄浑身一震,感到腰部一阵发软,有种模糊又陌生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
    还来不及说些什麽,霍景宸已经抽出了手指,在自己的性器涂上润滑剂,趁著沈澄走神的当下,抵在已经被略微松开的入处,毫不迟疑地挺了进去。沈澄神情一僵,一声闷哼脱口而出。
    霍景宸的动作猝不及防,他来不及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麽,就已经痛得眼眶潮湿,两腿无力地敞开著,感觉一股清晰的胀痛从被进入的地方传来,整个人一阵颤栗,失声叫了出来。
    霍景宸吻著他的胸膛,问道:「很痛?」
    废话,当然很痛!沈澄在心中大叫,但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含糊的哽咽声,低声喘息著,一边深呼吸,一边感觉腹部不受控制地收缩著,绞紧了体内灼热的硬物,於是愈发地疼痛不堪。
    霍景宸进入深处後就停下了入侵的行为,凝视著他的脸,陈述事实一般地低声道:「你哭了。」
    沈澄本来并没有察觉到这件事,但是霍景宸这麽一说,他回过神来,才察觉到自己真的哭了,连忙伸手抹掉眼泪,有些局促地为自己的失态开口辩解道:「很痛。」他说完,下意识地微微一动,感到身下又传来一阵剧痛,登时就不敢动了。
    霍景宸亲了亲沈澄的脸,倒是没说什麽,只是手指熟稔地握住他的性器,开始揉弄起来。大概是他的技巧太好,即使正忍受著强烈的痛楚,又已经宣泄过一次,沈澄的性器仍旧像是已经被这个人的手驯服了一般,因为对方的举止迅速地变得坚硬,下半身无意识地紧绷起来,快感与痛感都变得更加强烈。
    「沈澄。」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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