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躺在罗昭阳的身上,她有委屈此刻化作无尽的泪水,随着泪水的流下,罗昭阳的衣服被浸湿了大片。
    听着银铃那轻轻的抽泣声,罗昭阳不由得升起一点点的内疚感,也正是这样的内疚感,让忍住了银铃压在他身上而造成的痛。
    当银铃对于罗昭阳的抱怨,直到上了车依然没有减弱半点,如果不是她已经没有回头的路,她早把罗昭阳给扔在这里,自己一个我回去巴寨,她才不管阿爸交待一切。
    看着从在自己面前的银铃,他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他就只能那样静静地守在她的身后,等待着她对自己的谅解。
    冷山镇位于巴寨的东南面方向,与距离巴寨最近的一个大镇,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冷山镇全市中药材集中批发的集货地,在这里有着全国各地前来采购的采购商,也是这样,把这一个并不出名的小镇变得繁荣起来,也是随着小镇的繁荣,这里的治安也开始变得复杂起来了。
    就在罗昭阳和银铃刚刚从车上下来时,一个年轻还有点帅气的小伙子马上迎了上来,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大哥,大姐,你们要坐车吗?”
    “我那里比你大了,怎么叫我大姐了?”银铃正怒着,看着小伙子那笑着露出半个小酒窝的脸,她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妹子,我错了,我这车是新买了,坐着又舒服,在冷山没有我不知道地方,只要你愿意,我可带你去任何一个地方。”虽然银铃给他一个冷眼,但并没有影响他待客的热情,他的那一张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
    银铃看着罗昭阳,又看了看年轻人,虽然罗昭阳的帅气并没有因为他身上的伤而减弱,但当银铃想着罗昭阳对他所做的一切时,她对帅气这一个词就要开始反感了。
    “谁是你妹子,你想套近乎?你是不是有什么企图?你别以为你帅就了不起?”银铃将目光转向了罗昭阳,这样的话虽然是对年轻人的回应,但是她却像是在骂着罗昭阳。
    “那你让我叫你什么?再说了我长得帅是我的错吗,我这一个长相是我爸妈给的,能怪我吗?”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虽然并没有看到怒色,但是此刻听着银铃这样说,他倒像受了委屈。
    “小师傅,对不起了,她不是那一个意思,她说的是我。”看着年轻人的追问,罗昭阳马上迎了上来说道。
    虽然他出的远门并不多,但是他知道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最好还是别与本地人过不去,要不然惹上的麻烦可就不小。
    听着罗昭阳的歉意,年轻人不说话了,他只是低着头,静静地守在车的旁边,就像一个受罚的小学生站在教室门口,等待着老师的宽恕。
    看着年轻人那样低头不言,银铃此刻也感觉自己过份了,虽然罗昭阳占她便宜,但毕竟这与司机没有关系,她犯不着去为难他,想到这些,她很不好意思地问道:“你不是说你有车吗,那还不走?”
    听着银铃的话音一转,年轻人马上又恢复了活动,当他的头一抬起来时,他的笑容就像那被拧开的龙头一样溢了出来。
    “大哥,大……”年轻人正想着说大姐,但当他的姐字还没有出口时,他又马上收了回来,笑了笑后又再说道:“我车子就在前面,你们打算去哪里?”
    “我们去西南药房,你应该知道在哪里吧?”如果是平时,银铃完全可以不用坐车,但是现在不一样,罗昭阳的伤,而且从车站这里到达刘叔的西南药房那还一段很长的路,他可不想罗昭阳那样走着走着又要自己背,到时候又不知道出现什么状况。
    “西南药房?”年轻人听着这个名字的时候似乎有点吃惊,他开始上下打量起银铃和罗昭阳来,似乎想从他们的身上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一般。
    “怎么了?你不说你对冷山镇熟吗?怎么连西南药房都不知道去了?”看着年轻人有点迟顿了的表情,他不解地问道。
    “看来你们有一段时间没有到冷山镇来了,看来你们还不知道西南药房已经被封了。”年轻人一边带着银铃和罗昭阳走,一边说道。
    他并不是不愿意将罗昭阳和银铃拉过去,而是他这两年拉车的经验看出,眼前的这一男一女更像是来找他们亲戚的,所以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们,让他们决定还要不要去西南药房。
    “不会吧?西南药房被封了?出什么事了?”银铃加快两步走到年轻人的面前,将他拦住问道。
    此刻她真愿意是这一个年轻人因为自己的恶言相向而给自己开的玩笑,虽然说西南药房不错是冷山最大的药房,但是在冷山也是数一数二的,从他那里运出去的中药材都是按吨来算的,他想不明白现在怎么说没了就没了。
    “我真没骗你们,这是上一个月的事情,听说是西南药房出了一批有毒的中药,后来安监的人就来查封店,听说刘老板也跑路了。”年轻人对再次提起西南药房的事情倒是津津乐道,因为西南药房出事的那一天,他正好在拉客到那里,想起当时的场面,也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刘老板也跑了?”银铃更加不相信地说道。
    在银铃的眼里,刘老板是一个忠厚老实的本份商人,也正是这样的原因,巴寨山里产的大部份草药差不多全部由他销售,上个月因为巴寨的病人开始有所增多,随后开始病情加剧所以没来冷山,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也就是这样的一次,这里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对呀,他不跑也不行了,出了那样的事情,他承担不起。”年轻人一边说,一边为银铃打开了他的那一辆奥拓车门。
    “到底是怎么回来,你可不可给我说说。”银铃钻进了车子里,此刻他看着眼前的这一个年轻人,她开始感受到了他的热情服务,但是她更希望可以从年轻人的嘴里听到更多关于刘大叔的消息。
    “没有问题,这一个我不额外收费。”年轻人跟着也钻进了车子。
    随着他的利合离一松,他的嘴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也是从他的嘴里,罗昭阳和银铃知道西南药房真正被查的原因,对于大指的中药材引起患者中毒事件,倒是让罗昭阳有点不明白。
    刘大叔经营中药店生意,照道理来说他就算不会医,他对中药的药性也应该清楚,更加懂得那些是有毒,那是没有毒的,而那些是相克,那些是相生的,而犯这一种低级错误的原因在罗昭阳看来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同样之间的诬陷,一种就极有可能是他得罪了什么人,而这些人又不愿意正面交锋,所会想着这一种栽赃嫁祸的办法。
    罗昭阳和银铃站在好被贴了封条的西南药房门口,昂着头看着上面大大的西南药房四个字,他们此刻突然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他们此刻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方向感。
    太阳开始西斜了下去,回去巴寨已经是不可能,对于明天何去何从,银铃开始迷芒了。
    “现在怎么办?”银铃把目光转向罗昭阳,此刻她也只能求助于罗昭阳,毕竟在她看来,罗昭阳是一个男人,他比自己有更多的想法。
    “今天晚上在这里过一夜,明天你回巴寨去,反正他们也只是找我,我总不能让你因为我而到处奔波,流离失所。”罗昭阳看着银铃一脸的无奈,他叹了叹气。
    他对于巴寨来说本来就只是一个外来人,巴拉救了自己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他不能再让银铃也因为自己而像逃难一样在外面躲着。
    “我是可以回去巴寨,那你呢?”对于罗昭阳的这一个提议,在这一刻似乎是最好的安排,但是也让银铃开始有点不放心,毕竟现在罗昭阳的伤还没好,这也是阿爸和六叔让她陪着罗昭阳一起来的原因之一。
    “我?”罗昭阳勉强地笑了笑后又说道:“我可以回去清开,去了解一下我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官兵抓我?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一个坏人。”
    罗昭阳转过头去,躲闪着银铃的目光,到现在为止,他也想不明白六叔为什么说那些官兵是来抓自己,而这一切就像他的记忆一样不清楚。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不是一个坏人。”银铃很小声地说着,当她再次抬头看着罗昭阳的时候,他突然发现罗昭阳已经在盯着自己看,也正是那样的清纯的目光让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谢谢你,我会记得你和阿爸的,等我恢复了记忆,我会回来找你们,我会好好谢谢你们。”罗昭阳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着车站的方向走去,从现在开始,寻找事实的真相成了他人生最大的希望,他必须还自己一个清白,他突然不希望让银铃失望,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乎银铃对自己的看法,在乎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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