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爱情 作者:治愈系的笼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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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失在那抹墨色中,而此时,庄俊臣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一种淡淡的宁静和安全感。庄俊臣伸出一只手抚摸季轻夏的侧脸,他的拇指在季轻夏鬓角摩挲,“为什么不睡?”

    季轻夏的鼻子瞬间就酸了,带的眼前雾蒙蒙的,“我……睡不着。”他一闭眼,就能看见那晚摩托刺目的光亮,听见尖锐的撞击声,感觉到彻骨的,生死交错的寒意。如果他没有轻率地去找庄俊臣,如果他能更早一点向爸爸服软……愧疚像某种虫类般啃咬着他的神经,在安静的夜晚里一次又一次责问着他。他甚至没有勇气去见季正霖最后一面,更无法面对唐静芸和季浅冬,因为都是他的自私和骄傲造成了这一切。他躲在庄俊臣给他的那点浅薄的平静里,就像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一样。

    “全是因为……”

    “不是。”庄俊臣打断他。他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因为平静,带着不容抗拒的说服力。

    “过来。”庄俊臣压着季轻夏的背,把他圈进自己怀里。他感觉到季轻夏轻轻吸了吸鼻子,然后他的背在微微颤抖。

    “人生从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庄俊臣淡淡道,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显得有些冷,“活着就是在不断失去,家人,朋友,青春。”

    “季轻夏,谁也改变不了,没有谁对谁错,你能做的,只有接受它。”庄俊臣的声音很轻,仿佛要在空气里化了,“会很疼,忍过来就好了。”

    季轻夏一直在轻轻发抖,慢慢地,他的手臂在庄俊臣脖子里越收越紧。他狠狠地拥紧庄俊臣,好像那是他唯一的寄托。他们的胸膛牢牢贴在一起,彼此的心跳清晰而响亮。庄俊臣被季轻夏楼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他没有放开他,他听见季轻夏越来越难以控制的抽泣声,以及他喉咙里低哑的呜咽。庄俊臣感觉到脖子里慢慢湿了。这是季轻夏第一次毫无保留的软弱的哭泣。庄俊臣缓缓抚摸季轻夏的后脑勺,长了一些后,季轻夏的头发非常柔软,让庄俊臣想起他温和而晶亮的笑容。

    此时的季轻夏,才让庄俊臣感受到他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子,阳光纯粹,同时也青稚脆弱。他居然不忍心放开他,他不喜欢没有温度的季轻夏,他想要看他重新笑。庄俊臣侧过头,轻轻地吻在季轻夏的头发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季轻夏哭了很久才慢慢平息下来,他的眼泪大多抹在了庄俊臣的衣服上。庄俊臣也不恼,索性直接把衣服剥下来,当毛巾似的给季轻夏抹脸。

    当感情淋漓地宣泄以后,身体会很累,然而心里却会像卸去包袱一样轻松。季轻夏的脸埋在庄俊臣的衣服里,头脑还有些发蒙,呼吸却顺畅起来。

    “自己擦着。”庄俊臣松开手,走出卧室。

    庄俊臣从客厅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两杯红酒。他坐回床上,把其中一杯伸到季轻夏跟前晃了晃。

    季轻夏已经平静了很多,思路也渐渐清明起来。他开始为刚才那场嚎啕大哭而觉得有些害臊,然后便看见光囘裸囘着上身的庄俊臣走过来。他的视线牢牢地被吸在庄俊臣的结实的胸膛那里,然后才发现送到眼前的那杯酒。

    “你不是说过未成年不能喝酒吗?”因为刚哭过,季轻夏的声音有些沙哑。

    庄俊臣不耐挑眉,“我这是在领你跨过大人世界的门槛。”

    季轻夏翘了翘嘴角,抬手接了过去,然后盯着庄俊臣。他的睫毛上还留着泪珠,黑亮的眸子视线汇聚的时候又重新焕发了一种吸引人的光彩。

    庄俊臣有些舒畅地笑了笑,跟季轻夏碰了杯。

    两人背靠着床头板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了酒。季轻夏定定地盯着自己的酒杯,小声道,“你……今晚好像对我特别好。”

    庄俊臣看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不习惯?那我还是对你差点吧。”

    季轻夏佯怒地转头看他,却看见庄俊臣喝了口酒,看着天花板,忽然淡淡道,“我爸妈也都不在了。”

    季轻夏对这个话题的忽然转换有些发愣,庄俊臣从不谈自己。

    庄俊臣轻轻闭起眼睛,他浓密的眼睫长翘,季轻夏总觉得男人不该长那种少女风的睫毛,但是在庄俊臣这只让人感觉到危险的魅惑。

    “我爸是英国人,画画的。我妈是他婚外情。”庄俊臣轻声地,自顾自地说着,“我爸有个画楼,底下一层是画室,我和我妈住在楼上。公共的画室里常常有很多画家来,他们喜欢和他一起探讨作品。但他有个私人的画室,他经常在那里给我妈画肖像。”

    “我爸妈都是基督徒,而我喜欢男人。”庄俊臣说到这里,冷冷地笑了一下,“我爸火冒三丈,而我妈只会求上帝原谅我。”

    “所以我走了,那个地方只是我爸用来藏他不忠事实的地方。我和我妈被他藏了这么多年,永远只能活在暗地里。”庄俊臣敛着眸子,“我走了以后我妈身体就垮了,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我妈去世了,我就回国了。”

    “最后,前几年我爸死了的消息都是冯喻告诉我的。”庄俊臣把最后一口酒喝掉,耸耸肩,“好了,讲完了。”

    季轻夏沉默地听着,其实大部分他都听冯喻讲过了,但是庄俊臣的话让他觉得特别难受。庄俊臣悲伤过吗?后悔过吗?十多年以后,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境,把这番话面不改色地讲出来的?

    “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怕?”庄俊臣把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季轻夏忽然靠过来摁着了庄俊臣的肩膀。他捧着庄俊臣的脸,很近很近地看他。今晚的庄俊臣让他捉摸不透,他好像特别温柔,可靠而安定的温柔,他又好似特别寂寞,凉薄而清冷的寂寞。庄俊臣封死的大门好像松动了那么些,季轻夏囘敏感地捕捉到某些情绪的波动。那是两个互相分享伤口的人之间的那种亲密,那些长久的痛苦流泻碰撞的时候仿佛让两人的距离前所未有的接近。

    季轻夏没有想太多就直接吻了上去,他们的脸颊和鼻尖摩挲着,季轻夏睫毛上的泪珠擦到庄俊臣脸上,凉凉的。他们毫不顾忌地激烈地拥囘吻着,不知道谁的嘴唇被咬破了,交换的唾液里都带着咸囘咸的腥味。

    庄俊臣抚摸着季轻夏的腰背,任凭季轻夏扯掉他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庄俊臣从来都紧紧地绷着那根弦,他让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他自己,这样他就可以足够自囘由,足够强大。然而季轻夏的眼泪似乎让他变得柔软了,他第一次觉得累,当那根绷了十多年的弦被那么放松一刻的时候,似乎理智和节制都变得无足轻重。

    季轻夏进入庄俊臣的时候全身都在发热。庄俊臣的腰很细,手扣到上面的时候却不显单薄,能感觉到坚实的肌肉的纹理,他粗重地喘息着,脖子里淡青的血管凸起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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