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星星盼月亮,林零可算等到被允许进食的这天。
    管津文还真就给林零带来了南瓜粥。
    林零的魂都快饿出窍了,看到管津文拎着的保温盒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目光完全移不开。
    今天她终于可以开始吃饭了。
    管津文看她专注地盯着保温盒,眼睛眨都不眨,不免有些好笑,“又不是不给你吃。”
    “我......咕嘟。”林零刚想回敬管津文一句什么,结果发出了一声极其清晰的,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的一世英名啊。
    就这么碎了一地啊。
    “好了好了,”管津文无意为难她,“趁热喝一些吧,饿了好几天了。”
    林零接过管津文帮她打开过的保温盒,咕咚咕咚几口就饮下大半,还差点把自己呛到。
    “慢点慢点。”管津文轻抚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我饿了嘛,咳咳。”林零还没有缓过劲来,紧接着又想把碗端过来继续喝。
    看给她急的。
    管津文对自己做南瓜粥的手艺还是很自信的。
    他不是把南瓜切块在汤锅里炖煮,而是把南瓜加入牛奶和炼乳,再放进料理机打成顺滑浓稠的浆。南瓜的甜香和牛奶的口感丝丝入扣,最是一绝。
    所以林零一口也不给他留。
    倒是也没有什么,本来就是特地为她做的。
    “怎么样?有没有吃饱?”就林零昨天那副能吃下一头牛的架势,管津文都担心自己今天带过来的一大罐南瓜粥不够她喝的。
    “嗝。”林零打了个悠长的嗝,“扑通”一声仰躺在床上。
    “我现在感觉,我就是一只胀鼓鼓的气球。”看来粥带够了。
    “老管,你怎么那么会做饭啊?”林零想起自己,做饭的时候必须一条一条对着食谱来,而且常常把握不好火候,就自惭形秽。
    毕竟她可是用烤箱烤板栗,都能把厨房弄得烟熏火燎,还差点把烤箱弄炸的女人。
    还是在她刚刚认识管津文的时候。一起聚餐的还有很多同学朋友。
    真·大型社死现场。
    当时组织聚会的那同学直后悔不该把板栗交给林零。在这之后,林零身边没有任何人敢把烹饪的任务交给她。
    ......“你又不会做饭。”管津文瓮声瓮气地答着林零的话。
    确实。
    他们俩,总得有一个人会做饭吧。
    “老管,你好贤惠啊。”林零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撑着下巴,看着管津文。
    管津文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这孩子,琢磨什么呢......这个形容词也听起来有点......
    “老管,好想把你娶回家哦。”
    管津文:???
    她哪根神经搭错了?她的直球灵魂苏醒了?
    她娶他?应该是他娶她才对吧?
    “嘿,你们老家那边要多少彩礼啊?我看看我需要攒多久......”某人还真就得寸进尺起来了。
    “我们老家那边么,”管津文干脆接下她的茬,和她打起了“配合”,“不收彩礼,就 把整个人赔过来就行,我还倒付给你钱。”
    诶?怎么听起来这么古怪?
    “啊?真的假的?”林零以为管津文说的是真的,“那你们那边会倒付给我多少钱啊?”
    “这个么,”管津文准备卖个关子,顺带讨点好处,“你亲我三下,我就告诉你。”
    林零:......
    某人还真是自我认知很准确。脸皮挺厚的。
    “怎么亲?”林零这谈条件的语气,不知道还以为是黑帮在谈交易。
    “左边脸一下,右边脸一下,嘴上亲一下。”
    嘿,这人要求还挺多。
    林零看着管津文气定神闲,坐等被亲的模样,真恨不能把他暴打一顿。装什么假正经,坐得还挺端正。
    那好吧,那就勉为其难地......
    林零离管津文的右脸更近一些。她先亲了管津文的右脸,而后是左脸。
    她本准备蜻蜓点水式地轻吻一下管津文的嘴唇就好。可是管津文看到她把脸凑过来,抱住她就在她的唇上重重地啄了一下,还发出“啵”的声响。
    “好了好了好了,”林零只想赶紧亲完赶紧知道答案,“快点告诉我你们老家彩礼是怎么个说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被娶的人自己交彩礼呢。”
    没准不同地区的文化风俗真的不一样呢。林零如是想。
    “重来。”
    啊?什么重来?林零有点懵。
    “你顺序亲错了,全部重来。左脸,右脸,然后是嘴。”
    !
    她先亲的是右脸!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林零特别想给管津文一拳。不过她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力气也小的很,那一拳落在管津文的身上一点威力都没有,甚至她的拳头还没落在管津文身上,就被他牢牢抓住。
    管津文的手稍稍用力一拉,很轻松地就把她拉进怀里搂住。他亲了一下林零的左脸,然后是右脸,最后一吻落在她柔软的唇瓣上。
    “你要这么亲。”他说话的声音就像将沉未沉的夕阳,散发着热烈的温度和暧昧的颜色,“像我这样亲,亲完我再告诉你。”
    被猛地拽进管津文怀里,林零的脑袋还晕乎乎,丝毫没反应过来去计较管津文“吃豆腐”的行为。管津文一说,她也就跟着照做。
    她瘦弱的手臂环住管津文的脖颈,轻轻地在他的左脸和右脸各亲了一下。
    这之后,管津文就急不可耐地吻上她的唇瓣。
    他湿热的舌尖撬开她的唇齿,在她的一呼一吸之间打下滚烫的烙印。
    林零的手还环在他的脖颈上。她的意识此刻在悸动和眩晕当中不断地旋转和翻滚,无意识地,她的双手把管津文越搂越紧。
    “唔......可不可以告诉我了?”林零的反射弧可算是咂摸过味来,她终于想起自己为什么现在在吻管津文了,于是松开搂住管津文的手,把脸扭到一边。
    “好,”管津文的声音里像掺进了一捧细沙,细沙颗粒摩挲之间,声音也显得尤为低沉且富有颗粒感,“取决于你老家那边一般要收多少彩礼。”
    诶?
    诶诶?
    搞了半天,被套路的还是林零自己。
    管津文这意思,可不就是必须由他来娶林零么?
    亏得她还好奇一半天。
    难得今天有心情想着“调戏”管津文一回,结果还是被人家反将一军。
    “......哦。”纵使林零心有不甘,也只能先把这被套路的不甘咽下了。
    毕竟,她刚刚从管津文的声音里,听出一丝意乱情迷的味道来。
    这种情况下的管津文,她可千万不能招惹。她现在感觉身边好像埋伏着一只吐着信子的蛇,稍有不慎就会成为被捕的猎物。
    管津文抿了抿他的唇,好像林零还在他的唇畔留下了她的温度。
    意犹未尽。
    她的嘴角,还散发着南瓜粥的甜香气。
    “没亲够,过来。”
    嗯?
    林零还没反应过来,管津文就又亲上来......
    林零还没准备好和管津文产生再进一步的身体接触,可是管津文亲吻她,她却是早就习惯了的。
    虽说管津文“亲够”的标准,可能稍高了一点。
    稍高了......亿点。
    第二天王大夫来查房的时候,看到林零领口里面,脖颈上有好几处吻痕,嘴唇的血色明显是充血的状态,于是他当着林零的面,歪过头来提醒管津文:
    “房事得节制啊,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哪能做这些。”
    噗。
    林零差点把刚刚送药喝下去的水又给喷出来。
    “我们没有。大夫放心。”管津文倒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林零身上的吻痕是蚊子盯出来的。
    他们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管津文昨天......林零也挺疲惫了。
    他昨天的状态,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大多数的时候,他的亲吻是温柔的,她会从他的一举一动里体会到浓烈的爱意;但有些时候,他的动作又似乎夹杂着隐忍的怒气,大抵是对之前她胡思乱想疏远他,甚至擅自断药的事情还很有意见。
    “嗯,记住了啊。”大夫半信半疑地乜了管津文和林零一眼,走的时候还直摇头,“现在的年轻人......”
    管津文和林零等他离开,对视了一眼,林零绷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误会可大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他们本来就是情侣。
    “你看,都落人口实了,”管津文挑眉,“要不咱们亲身实践一下?”
    只要林零在他的身边,他就很容易被勾起这样的念想。
    因为喜欢,所以很难对这个人的身体,不产生一丝一毫的冲动。
    想保护,也想据为己有。
    “我么,我有点害怕。”
    她总是说害怕。她也的确害怕。
    林零很难面对这种会让她心率加快到有些无所适从的事情。
    看惊悚片,尝试极限运动是如此,肌肤之亲亦然。
    神经衰弱使她注定不能和这些刺激的事物产生任何的联结。
    “没关系。我会陪着你,我会一直等你好起来。”
    至少现在林零在一点一点变好,不是么?
    那样就已经很完美了。
    一切,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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