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素律原是期待观看赛龙舟,可她坐的位置太高,天又黑,远远的也就能看几道光影争先抢后。
    没等她观察出个究竟,比赛已经决出高下。最终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比赛结束,下方百姓远远地恭送皇帝起行回宫。
    刚走出高楼,远处寒芒一闪,一支长箭破风而来。
    花素律脸色大变,喊了嗓:“又来?”也顾不得什么狼狈、体面之类的,猛地抱住头扑在地上避开冷箭。
    周围人大喊刺客。
    “护驾!护驾!”羽林军将皇上护在中间,一名兵士问道:“将军,怎么办?是退进楼内,还是护送皇上上御撵?”
    花素律被小太监搀起,身边的侍从为她拍掉身上的灰。
    周围兵器相接的乒乓声与厮杀声交杂一片,花素律面上一派严肃平淡,实则心脏快蹦到嗓子眼了。
    方圆杀掉一名刺客,判断形势后,道:“护送皇上回楼内!尔等随我列阵杀敌!”
    花素律还明白怎么回事,乌泱泱的被一群人拥着又回到楼里。
    “何故?何故?”花素律站在一群人中间,抻脖子问。
    太监忙道外头有刺客。
    花素律煞是无语地走到窗口,心道都这样了,我能不知道有刺客吗?
    刚想探头看眼情况,一支流箭破窗而入。她吓得慌歪了下,箭矢擦着头发丝儿飞过去,吓得她心脏停拍、背后一凉。
    随侍们赶紧将她拽回来:“皇上!小心啊!窗前太危险了,咱们在里头,等方将军打退刺客再说吧!”
    花素律思索一瞬,等羽林军打退刺客?
    此次出宫,花素律只带了百余名羽林军随行护卫。东厂在外围防控,刺客能进到这个位置,就说明东厂的防御已经被打破。
    而金吾卫在两条街道外,组织龙舟赛场的人流秩序。
    无论是等东厂后援,还是等金吾卫都需要时间,幸而此处距离都不算远。
    还好,还好!
    花素律自我安慰,只要刺客不行奇招,问题不大。
    她刚舒口气,十几个巴掌大的瓦罐从窗外掷进来,摔在地上稀碎,一股诡异作呕的味道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是火油!”周围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下一瞬便听外面嗖嗖声不断,点燃的箭射进屋子里。
    只几息的功夫,屋子里蔓延成一片火海。
    周围人惊恐的呼喝不止,近身的几名太监护送花素律避开火舌,往楼上逃去。
    花素律边跑,边是满心国粹,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
    她这是开光了?想什么来什么?
    原著里有这段吗?
    花素律脑子转得快翻天了,也没想起原著里这段有女帝遇刺的情节。
    原著这里只写了各种恶毒舔狗男女甲乙丙丁配,与男女主及他们的好友争斗龙舟使诈的情节,女帝压根没出场啊!
    这怎么,今儿还搞出她被刺杀的情节了?还是火攻!?
    烟雾顺着缝隙还有楼梯、窗口窜到二楼,一群人捂着口鼻仍是被熏得泪涕横流。
    侍从掩面搀着花素律,呛咳道:“皇上,咳咳,这烟太大了,咱们继续往上走咳咳咳,方将军必会遣人叫火政局来,待灭了火咱们咳咳,再下去……”
    “不可!”花素律掩面眯眼,向四周环视一圈,咽下口水润喉咙,张开双手大声呼唤道:“你们!都听朕说!”
    “皇上……”附近的侍从跌跌撞撞的,边咳边走到花素律身边。
    花素律被呛得咳到干呕,旁边小太监忙帮她掩面。
    她拍拍小太监的手放下,对众人道:“火是向上烧,烟也是向上走。这栋楼有八层高!咳咳,跑得越高,届时不是被烧死,就是被呛死!咳咳……”
    “那该怎么办?皇上,下面都是火,外面还有刺客,冲出去也咳咳咳……”
    花素律强忍不适,道:“留在这就是死,冲出去还有活路……”
    话说回来,到底是那个倒霉催的,安排她进楼里的?丫是间谍吧?
    “每层都有摆放的花草鸟鱼,用花瓶瓷盆里的水湿透的布,捂住口鼻,优先包住头面部防止被灼伤。若有剩余的,再浇到身上!咳咳咳……”
    “记得伏低身子!烟是向上走的!咳咳呕呕……”
    “皇上!”小太监赶忙去窗口前装有睡莲的瓷盆里浸透外裳,将之包在花素律的脑袋上:“您先。”
    随后他组织众人,到各个楼层搜集水使用。
    花素律拽拽他袖子,露出嘴道:“快些!待楼梯烧断了!就难下去了!”
    “是!是!!”小太监忙应,叫众人加紧速度。
    楼外面,方圆率领的羽林军也是焦急万分。
    “大人!门口被火油铺满了,进不去啊!”
    方圆心如油熬,外面的刺客还没绞杀殆尽,楼里已经火浪灼灼!
    出这样事,都是他的错!
    若皇上因此……他就是以身殉之,也愧对皇上!
    “妈的!东厂的人是死了吗?怎么还不到?”方圆一刀捅进扑过来的一名刺客。
    紧急令已吹了三轮,可他妈东厂和金吾卫的人就像消失了一样,迟迟没影……
    远处,明月之下,绪正站在楼阁之上,夜风吹着斗篷猎猎作响,冷冷地注视远处的火光。
    “如何?”他冷声问道。
    身后一名老道士擦擦额上的汗:“厂公,没,没……”
    狭长的凤眸瞥过去,老道士立时惊出一身冷汗,捧着做法的器物颤颤巍巍道:“按理说,皇上遇险,危及性命,魂盘应当会有所反应,但现在……”
    老道士看着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的器物,没说下去。
    “会不会是此难不足以动?”绪正敛下斗篷道。
    “不应该啊……”老道士躬腰道:“上午贫道应皇上八字催动魂魄,皇上也是毫无反应,现下这个状况,只能说明……”
    老道士偷着打量绪正的神色:“可能,贫道是说可能,现在的皇上根本不是皇上。”
    绪正凤眸中杀意涌动:“如何能除掉这个邪祟?”
    “厂公,贫道并非讲皇上驱壳内的是邪祟。依贫道观之,皇上有福星相伴,乃天选神护之人……”老道士心虚,怀疑是自己本事不够,但又不敢讲。
    “总之,拿她无法?”
    老道士哆哆嗦嗦道:“这,事在人为,厂公若真想……”
    绪正听到老道士欲言又止的话,厚润的唇边忽捻出两分笑:“本督只是以为皇上为邪祟所害,既然没有邪祟,本督也就放心了。皇上的八字,你可有给别人看过?”
    道士头摇得像拨浪鼓:“贫道记下后立即处理掉了,没有给旁人看过。”
    绪正悠悠然点头,月色下挑着笑:“下去吧。有事本督再找你,今日辛苦了。”
    老道士松了口气,忙说着:“厂公客气。”鞠躬退下去。
    他刚转身,绪正带笑的双眸忽地冷寒……
    斗篷下手腕一翻,一抹寒光飞射向老道士后心。
    老道士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咽,挣扎两下,瞪着双目倒地不起。
    诸理上来时,就见老道士横在哪儿,上前探了下,已经没了鼻息脉搏。
    他跨过老道士的尸体,走到绪正身后:“厂公,金吾卫的人快到了。”
    绪正望着远处长街上与“刺客”斗成一团的羽林军,他冷道:“派人去吧,记住,不留活口。”
    诸理应是,退下去顺带叫人把那老道士的尸体带下去烧尽。
    “把这厮的东西烧干净。”诸理接过旁边小太监递来的湿帕子细细地擦着手。
    小太监悄声问:“诸爷,那和这老道有关的人……”
    诸理将帕子扔回小太监手里:“这几天和他有过来往的,都处理掉。做干净点,别让厂公烦心。”
    小太监鞠躬退下去,诸理往楼上看了眼,心中犹疑又是不解……
    厂公一向对皇上最忠心,怎么突然找人对皇上做法,还……要取皇上的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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