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花素律预计自己勇救男女主的事会大为流传,结果被阴谋论顶了风头。
    依照民间传言,连她意外跌落山崖的事都成了阴谋的一部分。
    自然,增加声望的事没成。
    花素律晓得舆论不能放纵发酵,但事件还在调查中也不好发表什么。
    为了降低舆论,防止她半年来增加的非常有限的正面评价降低,花素律使出一招转移大法……
    制造一个更爆炸的新闻!
    原定二月二十雍都秀男、佳人入储秀宫候选的日子,提前到二月十八。
    一群二十上下、风华正茂的贵门之子穿得光鲜亮丽,或骑骏马或坐香车往街上一排,着实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这种热闹,少有娱乐的百姓怎么可能不凑?
    花素律特意嘱咐方圆,入宫检查时可以磨蹭点。
    为得就是能让入宫的队伍排得长些,让百姓多看、多新鲜、多议论会儿。
    商家们也都嗅到机会,将摊位摆出街,街面上变得更加热闹!
    花素律还在宫里选了不少模样周正亮眼的宫人舞姬,让他们每人提一个装满鲜花的篮子,沿着宫门前排队的朱雀大道,给围观的百姓分发鲜花制成的短钗、手带。
    要知道现在还是二月里,许多花还未开,这些都是宫里花房培育的,是稀罕物。
    百姓见了自然会被吸引目光,觉得兴奋。
    更兴奋的还在后头!
    花素律叫宫人连夜制了五百个比巴掌大的锦袋。
    每个袋子都被大米或花生红枣莲子装得满满登登。每百份分一组,由能说会道的宫人们装到箱子里,带到大街上热闹的地方设立活动点。
    只要百姓上来说句祝皇帝好的吉祥话,就能在箱子里抽奖,每人只能领一次。
    不止如此,为了能让百姓活跃参加,五百个锦袋中,还有八十八份隐藏奖励。
    玉吊坠或玉耳坠各二十,玉戒指二十枚,金豆子二十粒,金花钗六枝,婴儿拳大的金石榴两个。
    当写有奖励内容的条幅拉开时,百姓见上头有金子,顿时都翻天了!光惊叹声都连绵不绝。
    每组活动点附近还设了托儿,负责在活动开始的时候,上去参加,配合主持人引导百姓参与。
    如此安排周全,反响怎会不好?
    百姓起先虽有怀疑,后头都积极参加,连排队入宫的小伙子都没人看,全围去抽奖了!
    运气再差,也有一包米,一家四五口也能吃一顿。运气好,可是有金子!
    只要抽到一粒金豆,就够一户普通之家翻身!
    花素律也有考虑到安全。
    每个锦袋都被粮食填满,奖励被藏在其中。锦袋花色差别不大,除了负责的宫人,没人知道里面是否有奖励。
    宫人们还会特意嘱咐抽奖的人回家再拆开,这样也可避免抽到大奖的人露财。
    这一日过后,雍都内有关皇帝阴谋杀人的舆论消了大半。
    姑娘媳妇们头上、腕子上,都戴着昨天发的鲜花配饰,满大街讨论的都是昨天谁抽到奖了,抽到什么。
    花素律的目的是达到了,但苦了入宫的小伙子们从早上排到下午,饿了大半天肚子……
    储秀宫内周言莫一身青蓝色长袍坐在轮椅上,周围都是被送进来参加选秀的各家子弟。
    放眼望去他们三两成堆聚在一起,只他一个,孤独地坐在偏僻的角落,无人上前理会,旁人都偷着用鄙夷或讶异同情的眼神打量他。
    他眼眸耷拉眼皮不去看任何人,可却忽略不了那些人的目光向烙铁似的落在身上。
    周言莫面上没有表情似在发呆,宽阔的大袖下掩盖的双手却攥得紧紧,指甲死扣着肉不放。
    送他进来的小太监将他放在这儿就跑出去,嘴上说解手半晌了还没回来。大概是知道他这样的瘫子不会入选,所以也懒得伺候巴结,借口躲闲去了……
    一名穿毛领袄子的年轻男人在不远处与同伴瞄了他许久,终于和同伴摇晃着步子走过来。
    “呦,你竟然也能入宫候选?”这人盛气凌人地对周言莫道:“亏你爹还是支脉的族长,竟如此不顾脸面让你一个瘫子来参选,是想告诉其他家族,你们家没人了吗?”
    周言莫本不想理,但听他言语中侮辱父亲,心中耐不住。
    他抬起眼皮,刚要开口说话,身侧远处一道正气凌然的声音传来:“周亚文。”
    几人看过去。
    丞相家的贵公子一身月白色长衫,外袍衣摆上走着银线绣出莲花形暗纹,清俊脱尘。
    刚刚气势汹汹这伙人立马消了气焰,换了张面孔,对柳茂嘉笑眉笑眼地行个礼:“原来是士兴,刚才怎么没瞧见你?”
    柳茂嘉皱了下眉,对周亚文过分亲近的语气不喜。
    他没回,转头对无人在意的周言莫道:“这位兄台是?”
    周亚文抢先回答:“他是我家支脉伯父的嫡长子。”他不屑道:“算是我堂兄吧。”
    柳茂嘉本就对他欺凌弱小不满,得知他还是对兄长不敬,脸当即拉下来:“周家如今好家教?竟已到了不敬兄长的地步?方才听你说话,似乎对长辈也不甚尊敬……”
    周亚文楞了楞,迅速瞄了眼周言莫,脸皮厚道:“哪儿啊,我就是太久没和我堂兄见,开玩笑的。是吧?堂兄。”
    如今周家依靠丞相,前些年也不知支脉怎么得了相爷的眼,竟压过他们宗脉,比他们还得相爷亲近。
    他本就看不上支脉,更看支脉嫡传只有一个瘫子可笑。现在两家利益犯了牵扯,便更看不顺眼,免不了讥讽几句。
    不想竟被柳茂嘉抓了尾巴。
    周亚文自认是不惧柳茂嘉的。他最看不上柳茂嘉老夫子般的正人君子样教训人,不过是仗着托生个好爹在众人面前拿谱罢了。
    偏偏他家依靠柳家,相爷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不能轻待。
    便只能用眼神威胁周言莫配合他的谎言,好将此事敷衍过去。
    周言莫却没随他的意思,阴郁地看着他,干巴巴道:“我不觉得好笑。”
    “你!”
    周亚文张嘴刚想骂,柳茂嘉立刻挡在周言莫前头,严肃地凝视周亚文。
    对方不敢开罪他,但被周言莫削了面子,又不肯就此罢休,只能咬牙切齿的立在原地不退不进。
    旁边的狐朋狗友也不敢开罪相爷的儿子,只好拽着他离开,算是帮他找个台阶下。
    一行人离开,柳茂嘉回过身,眼神不自觉看了眼周言莫的双腿,怕他觉得冒犯,立即收回目光。
    “多谢士兴兄仗义执言。在下身体不便,不能好好行礼,还请士兴兄包含。”周言莫坐在轮椅上,双手作揖抱礼。
    柳茂嘉有些意外:“你认识我?我们见过?”
    眼前的男人当比他年纪大点,面容清朗端正,神情气质阴郁和缓,再加上他身体的情况……若是他们曾有见过,自己该是记得的,但柳茂嘉并无印象。
    周言莫面上略含了点笑,眼中却是没有笑意,他有礼道:“相爷乃大俞肱骨,其子品性端正,极具君子之风。有子如此,雍都城中又会谁人不知呢?”
    听到有人夸赞父亲和自己,柳茂嘉心里当然是高兴的,他一向以父亲为傲,心中更是喜悦。
    但想起前不久父亲与他讲的那些逆反之言,面上泛起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
    柳茂嘉不好露出这些情绪,怕人看了违和,心中生异,自己却又不善掩盖。
    于是面上一副尴尬又羞愧的表情,生硬地转移话题:“还未请教兄台姓名?”
    周言莫用镜杀楼为柳常德做过不少脏活,有些事他便是不知,心里也能猜到三两分。合作如此紧密,自然也对柳常德的天真儿子有所了解。
    再加上他最擅察言观色,便对柳茂嘉现在心中活动也能料到几分。
    但他状若不知,温和地笑着客气。
    “在下周言莫,字不言。”
    “柳茂嘉,字士兴。”柳茂嘉作揖道:“我瞧兄台年纪当比我大,往后连姓喊我就可,不必客气。”
    柳茂嘉不善对话周旋,二人客气两句后便不知说什么好。
    因他是丞相之子,每每为难之时都会有伶俐之人迁就。周言莫也有迁就他的能力,但却不想讨好,便也不说话,由着柳茂嘉尴尬。
    于是俩人一坐一站,并排立着。
    柳茂嘉正琢磨着说点什么好缓和他心里抓耳挠腮的尴尬,远处传来叫嚷声打断他的思绪。
    “喂!怎得这般放肆?快下来!”
    正殿前传来阵阵喧哗吵闹,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
    ------题外话------
    真不敢想我竟然写到一百章了!
    感谢一直在看的几位读者老爷,还有每一位给投过票票、评论过的读者友友,谢谢你们!
    我不是个坚强执着的人,所以知道有人在看,真的是支持我写文的第一动力
    作为一个网文新人,再次感谢大家or2
    狐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再加上我是手速小辣鸡tvt
    只能更个三章以示敬意,也算纪念一下第一次写文到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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