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视频被投影在墙上公放。
    软着骨头的蝴蝶,表情从不在意,到惊悚,到瞪向迦西的愤恨,再到看向青酒的慌乱,最终眼角那两颗眼泪啪嗒掉下来。
    青酒还没说话,花花便扑了过来,跪在她脚下:“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只是贪心,想要你一直陪着我,我真是世界上最坏,最恶毒,最可耻,最不要脸的虫子了!我错了,酒酒不要不要我,我一定会改的……”
    青酒张嘴,刚要说话,身旁有人打断。
    正襟危坐的机械人还是一身天青色校服,异色瞳仁冰冷,厉声道:“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犯错,你之前就屡次破坏厨房用具,栽赃给我。为了家庭和谐,我都默默忍下了。可是你现在竟然卑鄙到,将坏心思打到了一家之主的身上,竟敢欺骗她,真是胆大包天!如果不是被我揭发,你打算要瞒着她多久?叁天?还是叁年?还是叁百万光年?”
    一家之主的青酒:“……”
    青酒:从叁天,上升到叁百万光年就有点夸张了啊。
    话说,她真的不是乱入了什么宫斗片场了吗?
    这每一个字,每一句,为什么都如此熟悉。
    她是不是不应该坐在这,而应该在屏幕外抱着西瓜吃。
    塞索岔开两条腿,两只手抱着他的饭盆,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抬了一下头就又低下来,一口一口吃得又认真又香,丝毫不在乎那两个男兽撕逼。
    察觉青酒似乎在看他,他抬起脸,一张凶恶残暴又美感的脸,与她对视。
    一会儿后,他伸出手,在自己饭盆里掏了一把给青酒的饭碗,招呼她:“吃。”
    两个心机男已经杀疯了。
    而塞索还在一心干饭,真不愧她给他起的ID。
    青酒将自己吃不完的点心都推给他:“塞索也吃。”
    塞索吭哧吭哧将饭盆都啃光干净了,然后捏着青酒给的小饭团,小口小口吃,鼓着腮帮子仔细咀嚼。
    观赏了一会吃播,旁听了一会两个男人吵架。
    青酒开始当和事老:“也没有那么严重啦……迦西你消消火,消消火……”
    迦西看起来一点不像有火气,身为机械人,他天生理智,侧过脸看她:“即便这只虫族罪恶滔天,你也要一意孤行地包庇他?”
    他最近拷录学习了很多古文明的文献,文化水平飙升。
    青酒给他的词汇量点了个赞,然后慢吞吞解释:“也不至于罪恶滔天啦。”
    花花憋着嘴,心虚地看着她,心惊胆战的。
    青酒道:“花花毕竟,还只是个四万多岁的孩子而已呢。”
    迦西:“……”
    花花:“……”
    迦西:“呵呵。”
    花花:“人家明明只有一岁多,什么都不懂呢,什么是欺骗,什么是罪恶滔天,什么是包庇,人家都不懂哦。”
    察觉自己被维护了,小蝴蝶一下就支棱起来了,口出狂言道:“人家才一岁多,什么都不知道。迦西哥哥真是有心机,这不是欺负老实弱小又无助的我吗?花花要害怕死了呢!”
    说着,他往青酒的怀里钻。
    青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迦西冷眼旁观,直接道:“究竟是哪个卑鄙无耻的东西,每天在厨房欺凌新人,明里非打即骂,暗地里偷袭戳我脊梁骨。”
    迦西坐姿笔挺,傲雪青松的模样,冷冷看着卑鄙的虫子。
    青酒闻言将花花从怀里刨出来,惊了:“你竟然会背后戳人脊梁骨?”
    这种高技术的花活,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要知道一年前,花花还是一只陷入抽卡骗局,老老实实被维拉尼卡监狱小卖部掏空每一个积分的呆瓜囚徒。
    现在破茧成蝶的花花,已经精明成这样了?
    迦西将手指顶住投影机器上,指尖变化了接口,插入进去,投影画面随即变化,密密麻麻的字幕在面前的大屏幕上浮现。
    迦西:“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家是有家规的。而在家规里,对于家庭成员吃里扒外,包藏祸心的行为,也有着明确的处罚条例。”
    那些花体字飞快地上翻,最终停留在一行。
    迦西指尖输入了一串信息流,那段文字便成为了血淋淋的颜色。
    迦西看向了青酒,轻声开口:“按照家规处置的话,应该将他逐出去,自生自灭。”
    花花花容失色。
    青酒也大惊失色,她怎不知还有这样厉害的处罚?
    “我和你拼了!”
    花花从青酒怀里冲出去,一脚踢向迦西的手指,被他躲开后,又挥拳揍上。
    而这些天来,迦西也忍够了,自卫几招后,便开始反击。
    虫族的战斗方式比较原始,打不过直接用牙咬,而经过军事化训练的桑塔瑞帝国校队天才队长的打斗,则要漂亮得多,一招一式干净利落,每一个角度和施力方式都经过精密计算,拳拳到肉,游刃有余。
    迦西游刃有余到,在将对手揍得一败涂地的同时,还保护了所有的家具不被波及。
    他将蝴蝶踩在脚下,看向青酒,请示:“是驱逐,还是诛杀?”
    花花在他脚下嘶吼:“你究竟是来加入这个家,还是来破坏这个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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