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这事舒雪心中觉得分外可惜。
    当时她脑袋被慕城按在他的胸口,没能看见他的表情。
    “这个蛮好看的。”周荷指了指最贵的那一支。
    营业员见到她指着这支钢笔,喜笑颜开,从展柜里拿出钢笔立马开始介绍起来。
    舒雪凑过去一看,微微皱起眉头,好看是好看,但感觉不符合慕承的气质。
    “你是不是觉得越贵越好看啊?”她笑着对周荷调侃。
    周荷噗嗤一笑,没搭理她。
    “这支拿出来看看。”舒雪眼神落在展柜角落一个全身玄黑的钢笔上。
    这支钢笔没有多余的装饰和颜色,笔身亮黑,笔盖和笔身接头处用了一圈低调的淡银色包裹。
    它安静的躺在角落却让舒雪一眼就看见了,不知为何,她觉得这支钢笔就该是慕承的。
    “就这支吧。”不等营业员介绍,舒雪直接敲定了这一支。
    之后,两人又上楼去看了鞋子和礼裙。
    附中每年毕业典礼是仿照国外举办的舞会。但那个时候舒雪应该都在国外熟悉环境了,不会参加舞会,所以不打算买。
    不过周荷想买几件喜欢的带去美国,她在那边买的都不怎么喜欢。
    两人走进一家定做的礼服店,店内都是样衣,而且每个款式每个城市只为一位女性定做,就是说舞会上撞衫的概率是极其小的。
    舒雪坐在沙发山喝着店内提供的果汁,顺便放松放松自己的脚。
    早知道周荷这次这么能逛,她就不穿高跟鞋了,累死她了!
    “小雪,你看这件怎么样!”
    周荷朝舒雪喊了一声,挥了挥手上拿着的黑色挂脖礼裙。
    礼裙设计的十分巧妙,前面只有胸口位置挖空了掌心大小,露出肌肤。后背镂空叁分之二,露出漂亮的脊背和蝴蝶骨。
    舒雪点点头,这条礼裙还挺适合周荷张扬热烈的性格。
    “诶!”
    两人被这大喊的声音惊了一下,转头看过去,一个戴着墨镜,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女人指着这条裙子。
    “这裙子我已经看中了。”
    女人摘下墨镜,看着二十五岁左右,妆容甜美。只是脸上胶原蛋白多的有些奇怪,像是苹果肌填充过多。
    周荷立马叫来营业员,“这件衣服有人订了?”
    舒雪也放下果汁走到了周荷身边。
    营业员看了看叁人,有些为难地咳嗽两声,摇摇头,“如果有顾客已经定好了,我们是会将礼裙收进仓库的。”
    “那不好意思了,美女,你应该知道先到先得这个理吧?”周荷对女人得意一笑。
    “诶!”女人看着她脸上的得意,生气地说:“我订了啊,你们怎么回事?!上午我就说帮我留下,我一会来买。”
    营业员咽了咽唾沫,低着头解释道:“是这样的小姐,我们店如果预先选购,是需要缴纳定金的。”
    女人一愣,耳尖有些发红,不满丢了面子,对营业员责难,“你们怎么回事!当时怎么不提醒我!”
    “我也不知道你们需要交定金啊!我以前去的许多名牌店根本没有那么多事。”
    “人家服务比你这个好得多,话说得也好听。现在闹成这样,你是不是心里窃喜觉得我们好笑啊!”
    舒雪和周荷互相看了一眼,大概知道眼前这人是什么段位。
    周荷出声制止,“美女,如果常常来这家买礼服,应该都知道这个规矩。当然,其实许多私人定制也是这样。要想一句话店员就帮你留下,除非你是常客。”
    舒雪捏了捏周荷肩膀,暗示她不要跟在这浪费时间。
    周荷拍了拍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仍然笑着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样吧,既然你喜欢给你,我选另一件就是了。”
    “你——”
    女人被她眼中的高傲不屑刺痛,狠狠瞪了她们俩一眼。
    “我才不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舒雪偏着头无语的翻个白眼,放在以前她真可能跟这种人好好玩一玩,但现在只觉得麻烦。
    “姜妍?你还没——选好吗。”
    从外面走进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在看见周荷和舒雪的时候微微怔愣,随即很快就恢复如常。
    “何总!”叫姜妍的女人见了他像是得到救星,立马死死挽住何敬学的胳膊。
    她撒娇道:“不选了,遇到两个烦人的女人和一个极其不专业的营业员,我看这家店迟早得倒闭。”
    “呵呵。”周荷冷嗤一笑,鄙夷地看着姜妍。“何总,你现在的眼光比你在大学时候差多了。”
    何敬学双手插兜,英俊的眉毛一挑。
    他今年叁十,但身上的痞气和桀骜仍旧去除不掉。
    要是换一身休闲衣衫,只觉得他是位纨绔子弟,没人会认为他是未合酒业的掌权人。
    “周小姐说笑了,人的眼光总是在变的。”何敬学的笑容不达眼底,语气有种吊儿郎当之感。
    他将目光扫视过周荷又停留在站在她身后的舒雪身上。
    最后挥挥手,露出个痞里痞气的微笑,“好久不见,舒……”他舌头掠过后槽牙,“小姑娘。”
    舒雪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何叔叔。”
    说完,舒雪迅速移开自己的视线。
    何敬学,上辈子大她十二岁的商业联姻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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