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是好事儿啊!”
    李学武看了看傻柱,又看了看迪丽雅,笑着说道:“没想到这效率够高的”。
    “嘿嘿~”
    傻柱也许是高兴过头了,劲儿还没落下来呢,被李学武夸着,只顾着嘿嘿傻笑了。
    而迪丽雅已经羞的不行了,抢着门跑去了厨房。
    帕孜勒显然也是刚才得着的消息,这会儿脸上也是替妹子和妹夫高兴着。
    他们兄妹两个是奔着李学武来的京城,在边疆孤苦无依的,要说落下根去放羊也能生活,但哪里能跟现在这种生活比较。
    尤其是这个妹子,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他自己怎么都能活,可妹子是他的牵挂。
    来到京城的生活很好,吃的饱,穿的暖,自己和妹子都由着武哥安排了工作,有了一份安家立命的根。
    而后妹子由着武哥保媒,嫁在了院里,算是真正的留在了京城。
    天山下的草原上飞来京城的蒲公英也要落地生根,开花结果了。
    虽然这个妹夫比他都大,但却是个本分,会疼人的,看着有些莽撞,实际上却是个心细的。
    家里的情况就不用说了,在这个院里,在京城,不能说是好的,但也过的不赖,尤其是家里情况简单,没有公婆辖制着,妹子过的日子也舒心。
    三间大瓦房还带着个拐弯的耳房,待妹夫家里的妹子出了阁,两口子的日子倒也够用。
    这个年月,厨子,嘿,吃饱饭的标志,八大员里油水最足的了。
    这次回来,看妹子都胖了许多,就知道没饿着,就妹夫家这个情况也饿不着她。
    帕孜勒的追求倒是很低,只要不给妹子饿着了就行,也是他饿怕了,在草原上饿急眼了连马粪都得吃。
    现在这个生活~
    “坐,回家了还客气”
    李学武一把按住了要起身的帕孜勒,笑着说了他一句,随后对着傻柱说道:“今晚整点儿?还是等彪子回来一起整”。
    “我都行,酒我都准备好了”
    傻柱是真高兴啊,上午去医院检查的,下午他也是连跑带颠儿的赶回来听信儿的。
    早上媳妇儿就吐了一场,他还没在意,就上班去了。
    是秦淮茹回来时见着了,一边叫了要去厂里游泳的棒梗知会了傻柱,一边带着迪丽雅去了胡同附近的中医院。
    他在食堂听见棒梗嘻了马哈的说完也是蒙了,他也是没想到自己就要有孩子了,就要有孩子了!
    待一回家,追着媳妇儿去了门市部,怎么问媳妇儿都是红着脸躲着他。
    被于丽笑骂了一句,傻柱这才心里有了底,一蹦三尺高,差点把门市部的房顶撞开。
    大声笑着要去抱迪丽雅,却是被迪丽雅推了一下。
    傻柱也是不以为意地转身就跑,往供销社跑,说是要买好酒庆祝一下。
    这就是个人来疯,有点儿好事儿就藏不住了,帕孜勒先回来的,第一时间他就跟帕孜勒说了,李学武回来还没等李学武进屋呢,就又要通知了。
    这一下午四合院的人都知道傻柱媳妇儿怀孕了,就连街坊邻居也都差不多知道了,可能就差洞里的耗子不知道了,白天没睡醒呢。
    “哎呦!你一说我想起来”
    傻柱说到这便是一拍大腿,对着李学武两人摆了摆手道:“光顾着乐了,今天我得掌勺呢”。
    “你别走啊!”
    他出去的时候跟大舅哥笑了一下,却又不忘叮嘱李学武别走,他知道李学武每周都回来陪家人吃饭的。
    从外面进来的雨水见着哥哥毛毛愣愣的也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她作为妹子自然是回来的第一时间就被她哥通知了这个好消息。
    刚开始听着是为她哥,为她嫂子高兴来着,可见着她逮着谁跟谁说,也是有些无奈了。
    “下班了?”
    “早下班了”
    雨水冲着帕孜勒笑了笑,同时也回答了李学武的招呼。
    跟帕孜勒她也是没见着几面儿,不算是很熟悉,只是因为她嫂子的原因,所以跟帕孜勒也是很客气的。
    倒是李学武,熟的不能再熟了,说话就很随意了。
    这会儿进屋拿了板凳在墙边坐了,叠着腿跟李学武抱怨道:“不是在搞调查嘛,我们这部门也算是重灾区,说是要严查”。
    “跟你有啥关系?”
    李学武跟窗子边上过去的,同他打招呼的沈国栋点了点头,嘴里跟雨水说着话。
    “纺织厂都是女同志,这能查出来个啥,总不能说你们都是布尔乔亚吧”。
    “就因为都是女同志才不好的~”
    雨水撇了撇嘴,道:“一个个闲着没事找事儿呗”。
    说完靠着墙,满脸无趣地跟李学武解释道:“我倒是没事,就是她们搞的那些学习啥的我一听就困,一打迷糊就挨训”。
    “呵呵,是要你加强正治学习呢”
    李学武轻笑着说了一句,见着沈国栋他们陆续进了屋,从兜里掏了烟扔给他们分。
    雨水就烦这些人抽烟,见着李学武主动发烟,不由得哼了一声站起身往厨房去了。
    就是不知道这声哼是对李学武发烟的不满,还是对刚才李学武的回答不满。
    她也是无意识的就想着跟李学武抱怨了心里的烦心,可却是没有得到李学武正面的回复,或者是安慰的话语。
    看着她走出门李学武也是没大在意,同坐在炕边的沈国栋几人聊起了最近的情况。
    用沈国栋的话说就是,该啥样还是啥样,街上闹得挺凶,尤其是年轻人,动辄就要喊两句口号。
    有的时候他在那收破烂,突然就被身后的口号声吓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遇见精神病了呢。
    危险倒是没有,谁特么会搭理收破烂的呢,关键还是穿着一身破烂的收破烂的,破烂到家了。
    “最近这书纸可是不少收,成捆成捆的收,收不过来的时候人家只求我搬走就行,不要钱”
    沈国栋同几个小子换班出去门口洗漱着,同时去东屋换了自己的衣服,把工作服小心挂起来。
    那些工作服都是于丽她们特意找的补丁给拼凑成的,就像百衲衣一样,花花绿绿的,看着寒碜,实际上洗的干净,穿着也结实,耐脏。
    等再回来,沈国栋继续说道:“有好些人家都是怕出事,装好箱子的书都不看里面是啥,一股脑的让我赶紧搬走,只求别声张”。
    他也是不知道这世道咋地了,有书也成了罪过了。
    李学武见小子们也是一样的点头,认同沈国栋的话,有的还说在某个单位一天拉回来十七八车的书。
    “二爷,得辛苦您了”
    李学武看向叶二爷开口说道:“这书要是直接毁了怕不是糟践了,您多费心,把有用的过一遍手,回头我收起来”。
    “想着了”
    叶二爷磕了磕手里的烟袋,示意了小子们说道:“晚上吃了饭以后都跟西屋去分类呢,已经清理出来一部分了,还别说,真有好东西”。
    李学武就知道这个时候的慌乱对某些人家来说是一种灾难,而灾难的根由就是这些书籍。
    烧是烧不完的,还容易被发现了,卖掉或者送掉才是最稳妥的。
    现在卖给谁最稳妥,当然是收废品的了,都当废物卖了,能奈他们何。
    这也是李学武让他们在门市部挂那个牌子的原因,备不住就能捡着漏。
    二爷手里拿着烟袋杆,给李学武讲了一些书籍,言说都是老版本的,有留存的价值,或者是一些有用的知识读本也都留下了。
    李学武也不懂,只是跟叶二爷说了,在书籍和古董字画上,有足够的资本来储藏它们,请叶二爷费心,不要有遗漏。
    叶二爷是老人了,自然懂李学武这份心思,点头答应了。
    说到古董,叶二爷也说起了上次来的那个,最近又在这边晃悠着,显然是要打什么主意的。
    老彪子去找过他几次,都被他躲了去。
    也许是老彪子长得太过于彪悍了,那人也是怕挨揍,所以没敢往他跟前儿去。
    只是最近门市部来卖这些古董的人多了,都是在犹豫着,因为卖破烂太心疼了。
    叶二爷确实看见好东西了,但没有打破李学武定下的规矩,看着那人把东西带走了。
    其实这种东西还是大户人家显眼,你家住大宅子,住楼房,有好工作,以前家里富过,或者说有老底儿,甚至是爱好这个的,街坊邻居谁不知道。
    现在那些学校里的倒霉孩子一个个的纠集在一起,追这个打那个的,就连大人都不敢管。
    “且说着呢,咱们院里也有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来的雨水倚在门口,冲着李学武说道:“后院的刘光福,前院的闫解旷、闫解娣,都成了头头了,最近在家造反玩呢”。
    “呵~”
    李学武轻笑了一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这东西可防不住,要是防住了,那不是成靶子了嘛。
    什么叫水泼不进,针插不进,你家就那么特殊?
    不过该来的总会来,该没的也会没,小孩子们能成多大的事。
    “三大爷的‘病’怎么样了?”
    李学武好像是想起什么来了,看向雨水问道:“这么严重了,我周二那天怎么瞧见他又上班了呢”。
    “哼哼~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雨水也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李学武问的话是啥意思,这会儿也是冷哼哼一声。
    沈国栋坐在一旁“嗤嗤”笑道:“院里三大爷这病是有选择的,只有在家的时候才犯病,也只有在他没事的时候才犯”。
    “是挺奇怪的~”
    二孩儿擦着手走了进来,笑嘻嘻地说道:“都不耽误钓鱼,你说奇怪不奇怪”。
    “哈哈哈~”
    屋里人见二孩儿几人搞怪,都是笑了起来,心里想的都是这三大爷怪会整活儿的,为了面子,搞了这么一出儿。
    于丽站在厨房走廊上也是满脸的无奈,她还被骗了,真以为三大爷病了,为了这事儿她还难过了一晚上来着。
    现在想想,就他们家,一出出的,真是不值。
    雨水抿着嘴笑着,对李学武解释道:“闫解旷说了,他们家现在他说了算,他妈不管事,他爸脑子不好使,他哥不在家,二哥生着病,让院里人有事找他去”。
    “嗯,听着像是个爷们说的”
    “你听我说完啊~”
    雨水好笑地说道:“他前脚刚说完,一大爷去跟他要电费,他转脸就说这事儿不归他管,得找他爸要去~”
    “呵~倒霉孩子~”
    沈国栋不屑地撇了撇嘴,道:“你们没见着更出奇的呢,那天我中午回来,瞧见刘光福跟着一群孩崽子跟那审城隍爷、城隍奶奶呢”。
    “谁?!”
    姥爷坐在炕里,一时没咋听清,却是又觉得不大对,便问了一句:“谁爷谁奶奶?”
    “呵呵呵~”
    沈国栋自己说着也是可乐,抽着烟一边笑着一边解释道:“就咱们胡同出去不远的那个城隍庙,他们把庙里的城隍爷和城隍奶奶揪出来戴上了纸帽子,跟那耀武玄天的喊口号审训他们嗯”。
    “嘶~!”
    众人听着也是稀奇,却又都是忍不住笑了出声。
    二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姥爷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心里也是为这对儿苦命的神仙道委屈,它们招谁惹谁了,泥疙瘩坐在那都是错。
    这小庙还真有些说道,以前李学武就听说过,灵验不灵验的不知道,但却是周边住户供奉的。
    这个时候讲究这个,家里有老人没了,是要去城隍那边走一遭的,由着城隍安排着往下面去。
    家里后人为了不让老人吃苦,就会给城隍上点儿好处,算是一种习俗吧。
    可能是这些倒霉孩子觉得城隍过分了,居然还敢在这儿做买卖,拉了他们出来晒一晒太阳。
    果然啊,还得是人定胜天,泥菩萨终究是抵不过正义的铁拳。
    众人说说笑笑的工夫,傻柱已经在厨房准备好了菜,李学武言说去家里看看,起身便出了屋。
    约好了等老彪子,李学武想着先开车去等老彪子回来一起吃。
    刚从屏门里走出来,便见着一大帮半大小子从门口唔呶喊叫的冲过去。
    还没等李学武迈步往垂花门里走呢,门口便冲进来一道身影,快如闪电,如脱了缰的野狗一般。
    李学武见有人踩着轻功水上漂进来的,抬手就给这个要抢他一步先进门的小子给抓住了。
    “哎呦!”
    还没等李学武说话呢,对方先叫嚷起来了。
    待这小子抬头一看是李学武,嘴里要喊出来的叫骂声也咽了回去。
    “武……武哥……”
    “站直了”
    李学武松开了捏着刘光福的脖子,皱着眉头问道:“干啥这么着急?”
    “我……我……”
    刘光福这会儿也是有点儿后怕了,这特么要是撞着这凶神,怕不是现场就要剐了自己。
    “我着急回家吃饭!”
    也是瘪了一阵,刘光福才算是找了这么一个理由,勉强还过得去的理由。
    李学武打量了刘光福一眼,看着他穿着海魂衫,阔腿板绿训练裤,腰上扎着金属扣皮带……
    这特么不是治安大队的货嘛,这小子也够快的。
    “进院儿了知道嘛”
    李学武皱眉点了点他,道:“你在外面飞我都不说你,进了院就得有个回家的样儿,撞了谁你心里能过得去”。
    说着话示意了垂花门旁边坐着的三大爷说道:“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脑袋还不好使,再让你给撞一下,你给他养老啊?”
    刘光福看了一眼又犯病了的三大爷,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明白呢,要是真撞了三大爷,他能躺自己家讹自己去。
    不过一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由得又抬起了头,想说自己不怕讹来着。
    可看见李学武穿着的一身白加黑,不知怎么的,就又没了犟嘴的底气。
    可能是李学武的手在枪套上晃悠的原因吧。
    他是不怕有人报复他,可他怕自己没有报复回去的机会,李二疤瘌绝对不会给自己报复的机会的。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他答应的倒是很痛快,想着早点从李学武手里跑掉,也早点回家吃饭。
    李学武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在学校加入这个了?”
    说完伸手抻了抻刘光福胳膊上的红布,眼皮耷拉着说道:“有能耐了往外面用去,让院里人都说你牛哔,要是用在院里人身上了,人家都说你傻哔了”。
    刘光福被李学武说的一愣,随即脸色就是一红,他想反驳李学武来着,可特么一想这话好像是对的,就是听着不大舒服。
    当然了,李二疤瘌就这德行,跟自己说这些也是自己牛哔了,以前可不见李二疤瘌主动跟自己说话。
    他一这么想,好像心里舒服多了,原来是他真的牛哔了,让李二疤瘌看得起了。
    嘿,他正洋洋自得呢,却是眼巴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只剩下傻笑着看着自己的三大爷了。
    “笑个叽霸毛!笑!”
    刘光福撇嘴骂了一句,随后便迈步进了垂花门,脚步飞快地往后院去了。
    而在垂花门门口坐着的闫富贵面色变的铁青,他知道老刘家倒霉孩子是觉得自己傻了,不知道他骂人呢。
    现在他没傻呢,还能知道自己挨了骂,要是真傻了,还不得让人欺负死啊。
    这些天他也是装疯卖傻上了瘾,不仅能缓解了自己家里的尴尬,还能看看这院里人都谁是两面派。只是两面派也就不搭理他而已,还没有人骂他叽霸毛的呢。
    关键是,闫富贵还教过刘光福,是他的老师啊!
    这学生教的好,都教的骂老师了。
    嘿!他还算是走运的,没挨着打呢。
    搁闫富贵自己的话说,他是小业主家庭出身,不算是敌人,是被团结的对象。
    可这话得对着学校里的工作组说,对着这些接班人来说谁管你是不是可以团结的对象,他们讲究的是搞你有理。
    “呦,三大爷,不回家吃饭啊”
    李学武手里拎着钥匙从家里出来,看了面色不大对劲的三大爷招呼了一声,脚步也不停。
    闫富贵没心情搭理李学武,装傻似的低着头不说话,他脑子里还回响着那句叽霸毛呢。
    就因为这一句,他是不大能笑得出来了,怕人家再给他来一句。
    四十多岁的人了,让一毛孩子骂了,说出去多丢人啊。
    而李学武走后秦淮茹又从院里出来了,看见他闷着头坐在这,也给来了句招呼。
    “呦,三大爷今儿咋没笑呢~”
    闫富贵低着头嘴角抽了抽,他严重怀疑这俩人是故意的,看出他装疯卖傻来了。
    可现在要他站起来跟秦淮茹理论他又没这个脸,只能由着对方羞辱。
    秦淮茹后面跟着的是秦京茹,这会也是看着三大爷坐在这奇怪地问着她姐“这咋地了?”。
    “精神了”
    秦淮茹倒是真敢说,就在出了垂花门的时候,跟着她妹子说道:“自己摔倒了,把脑子摔坏了,他说啥你甭搭理,人家都说闫家的几个孩子对象难找了呢”。
    “是嘛~”
    秦淮茹姐俩的对话一个字不落地送到了闫富贵的耳朵里,而坐在门口的闫富贵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
    老大都无所谓了,已经结了婚的,老二的腿即便是落下毛病,那也是要娶媳妇的啊。
    老三、老四呢?还不是一样要找对象!
    要是因为自己装疯卖傻的耽误了孩子们,这可……
    闫富贵是想坚持一下来着,可这个他坚持不了,尤其是这话要是传开了,学校的工作也没了。
    一想到这,闫富贵赶紧拎着板凳往家去了,任是后面谁调侃他也不在意了。
    这院里人都精明着呢,他天天的跟这儿装糊涂,一天两天的行,日子多了谁有这闲工夫陪他玩。
    起初他也是连自己家里人都骗了,但当老伴儿说要给他灌药的时候躲开了,他装病行,要是喝药喝出病可就麻烦了。
    自找苦吃的事他不能干。
    等秦淮茹姐俩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垂花门门口已经没了三大爷的身影,姐俩相视一笑,抿着嘴往后面去了。
    赖人就得赖人磨,是李学武告诉她的,见天的跟三大爷应声,时不时的威胁两句,是个人都坚持不住。
    他也就是自知理亏,跟这耍无赖呢,不想去给秦淮茹道歉,更不想院里人瞧不起的。
    更严重的是,他想着自己都被秦淮茹逼成这样了,院里人但凡有点同情心的不得谴责一下秦淮茹啊。
    如果能逼得秦淮茹来给他道歉,甚至是赔钱那就是更好了。
    嘿,谁能想得到呢,这秦淮茹滚刀肉似的难缠,愣是把他熬不住了,先败下阵来。
    这院里人也是的,没一个帮他说话的,更没有帮他出头的。
    谴责秦淮茹的话也都是那些娘们随口一说,但见着秦淮茹的时候这些娘们比谁都热情。
    闫富贵也是感慨人心不古、世风日下,这院里没好人了。
    等回到了家,却是见着小儿子还没回来,便冲着老伴儿开口问道:“解旷呢?”
    “说是有活动”
    三大妈回了一句,不过又看了过来,问道:“不装了?”
    “还装个屁,人家都看出来了”
    闫富贵叹了一口气,道:“不仅让人家当猴耍了,还挨了骂,就是那……算了~”
    摆了摆手,闫富贵也懒得说后院那个猴子了,这些天都是无法无天的样子,外面说不定闹什么乱子呢。
    三大妈见老伴如此,也是不知道怎么了,问道:“吃饭吗?”
    “吃,不等他了”
    说完看了一眼里屋躺着的二儿子,没来由的又是叹了一口气。
    自从自己打了他,爷俩就没有再说过话,应该说自打闫解放醒了就没有再说过话,一直这么半死不活的。
    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好像一切都在头上笼罩着,又好像一切都在睡梦中。
    老大依旧在山上,老二的腿跟以前一样,老三、老四都在上学,全家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可现在看着又不一样了,老大听说了家里的事根本没有回来的意思,老大媳妇每天都只闷在屋里不出来。
    老二像个植物人似的天天躺在家里不说话,老三和老四的学其实早就不上了,天天在闹。
    这两个孩子闹的东西他们也不懂,闫富贵只知道吓人的厉害。
    小学都还好,听说中学和大学闹的才凶,看对门就知道了,连李家老大和老三都躲出去了。
    一想起对门来,闫富贵便不由得再次叹了一口气,以前都说比着过日子,现在倒是好,不是家庭破碎,就是妻离子散,要不就是远走他乡,这年月,嘿~!
    ——
    李学武比老彪子晚回来不到一个小时,进屋的时候他们都吃完了,就剩下老彪子等几个年岁差不多的在等着。
    “洗手”
    于丽给打了洗手洗脸的水,又给找了擦手的毛巾。
    西屋的炕上已经放好了炕桌,就等着李学武回来吃饭呢。
    就是因为今天帕孜勒回来,傻柱家有喜事,又因为大家伙儿好久没聚了,这才有了他等他,他等他的情况。
    “看着月亮没了,是不是要下雨啊?”
    李学武上了炕,由着傻柱给他倒了酒,看他的脸色,像是刚喝了一顿了。
    何雨水坐在书桌旁,见着他们用的杯子不大,便也就没说什么。
    难得高兴一回,总得让她哥发泄发泄。
    “下雨也没事,啥东西都没有露天儿的,都跟库房里呢”
    老彪子吃了一颗花生米,端着酒杯同大家一起碰了一个,随后说道:“这夏天的雨下不长,见天就晴,就是有的路不好走了”。
    说着话就着西窗台往外面看了看,又转回来身子,道:“没啥事,这两天都不用上山”。
    “我周一去山上,帕孜勒也得去”
    李学武吃了一口小炒肉,示意了对面坐着的帕孜勒一眼,道:“治安大队的人上山集训,帕孜勒升副大队长了,得带训”。
    “嚯!敢情今天是三喜临门啊!”
    傻柱笑着端了酒杯敬了大舅哥一杯,同时嘴里也说着恭喜的话。
    帕孜勒是个谨慎的人,这话也就是李学武说了,要不然不等消息落了地他都是不会说的。
    而站在门外的迪丽雅听说自己大哥进步了,也是很高兴,抿着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大哥。
    炕上的男人们喝着酒说笑着,西屋的二爷和姥爷等人已经带着小子们开始分拣书籍了。
    其实也简单,大餐桌擦干净了,有负责往屋里搬书的,有负责检查书的,有重新分拣的,要留的放在一箱,不要的放在一箱。
    除了书籍比较沉,翻看起来比较累,其他也是没什么。
    李学武在饭桌上也只是跟帕孜勒等人叙旧,时不时的跟老彪子说一些回收站的事。
    饭局到了夜里十点多才散,等李学武回到后院的时候顾宁和李姝都睡了。
    还是因为他的进屋把顾宁吵醒了,而等李学武洗漱好了上炕后,顾宁却是轻声跟他问道:“生孩子很辛苦吧”。
    “这个我可不知道”
    李学武躺了下去,侧身看着顾宁问道:“怎么?担心了?还是听谁说啥了?”
    “没~”
    顾宁翻了个身子,平躺着,眼睛看着棚顶不说话。
    李学武好像是明白了一些,凑到顾宁身边看着她问道:“是不是妈问你了?还是什么?”
    “嗯”
    顾宁顿了一下,道:“问我有没有什么反应,说是要注意一些,不要累着了”。
    “正常的,老人嘛”
    李学武拉住了顾宁的手说道:“都是盼着咱们好呢,别多心”。
    顾宁没说话,只是主动转身躺在了李学武的胳膊上。
    李学武看着她的样子,笑着问道:“要不就是羡慕了?那咱们也给李姝要个小弟弟?”
    顾宁伸着手使劲掐了李学武一下,李学武却是“懂了”,伸手就去解衣服。
    顾宁见他要耍坏,使劲抓住了衣服,却是被他给按住了。
    怕熟睡的李姝听见,顾宁是既想使劲儿,又不敢使劲,最后放弃了,同意了李学武的意见。
    熟睡着的李姝不知道父母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了一个这么大的决定。
    ……
    周日,李学武吃了早饭拎着车钥匙往出走的时候,却是瞧见昨天的“小旋风”今天依旧是“草上飞”。
    昨天李学武跟他说的话都白说了,刘光福依旧是两条腿紧倒腾着,穿着那件儿好像租来似的海魂衫,手里拎着臂力器,脚不沾地飞快地出了垂花门。
    可能是他觉得只要他跑得快了,李学武就管不着他了。
    李学武不是想管他,而是怕这些小子们没轻没重的,再碰着家里人。
    无论是母亲刘茵,还是大嫂赵雅芳,亦或者是老太太等人,这要让小伙子撞一下子,还不得把命撞没了啊。
    皱着眉头看了后院一眼,李学武没有多说什么,早上的时候母亲已经叮嘱过家里的人了,小心着点这院里进进出出的。
    跟上街一样,现在能不去就不去,年轻人跟疯了似的。
    等李学武开车到了俱乐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不是这段路变长了,而是他拐了个弯,顺带着去送点肉食物资,同时听了段咿咿呀呀的京剧。
    还别说,传统艺术就是厉害,听完了全身舒坦,就是有点辛苦,建议大家不要轻易尝试。
    也不知道娄姐跟哪儿弄的桌球案子,李学武刚进院,便听见黄干站在正门与西门之间的倒座楼上冲着他招呼。
    李学武跟赵老四说了一阵,再进了这边的倒坐楼,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边放了几张桌球案子,周围还摆着沙发和茶几。
    二楼也是一样,刚才跟李学武招手的黄干正带着马俊他们玩着。
    而在另一桌李学武看见上次见过的欧欣和裴培等几个女孩子也正在热闹地玩着。
    欧欣最先看见李学武的,甜甜地一笑,跟李学武打了个招呼。
    “武哥~”
    “呵呵~”
    李学武一边跟欧欣等人点了点头,一边走过来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看见黄干撅着屁股拿着台球杆在那比划着,不由得好笑地说道:“穿上龙袍你也不像太子”。
    黄干没搭理李学武的嘲讽,比比划划地打出了一杆。
    这种玩意儿他就没有乒乓球玩的好了,纯纯的就是瞎怼着玩。
    楼下有玩的好的已经在对局了,楼上因为还得跑楼梯,又因为默认的都把楼上作为谈话场所了,也就没人上来玩这边的了。
    拢共六十多个会员,能用得了多少设备,现在训练中心那边的人才多一些,地下射击训练场的人数也可以。
    “桌球!会玩儿嘛你~”
    黄干反嘲讽了李学武一句,随后示意了敖衷亮一下解释道:“衷亮从他们单位库房里翻找出来的,说是无偿捐赠给咱们了”。
    说着话,等马俊打完一杆,他又别扭地撅着屁股瞄准去了。
    李学武看了敖衷亮一眼,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招呼门口的服务员,要了一壶花茶。
    “怎么没要水喝,不渴啊?”
    “刚来”
    敖衷亮见李学武跟他说话,便也就笑着回了一句,同时捡了墙上挂着的台球杆子递了一根给李学武。
    李学武接过来看了看,还真是不错的好杆子,握把上竟然是牛皮的。
    倒不是说牛皮的就是好杆子,而是这种加工工艺在当前的国内不是很方便,毕竟要勤俭节约嘛。
    “我们库管说是以前接收那栋大楼里的,一直放在仓库里落灰来着”
    敖衷亮笑着给李学武解释了一句,随后说道:“那天从这边回去我就看了一下,正合适放在这边,大家一起玩嘛”。
    李学武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拿着球杆微微躬身,一只手托着球杆,一只手握着球杆,动作自然地比划了一下,轻轻一推,将球打了出去。
    “挺好的”
    李学武只是试了试,并没有就上桌去玩,将球杆放回到了墙上,示意着服务员把茶壶和茶杯放在茶几上就行。
    随后走到茶几边上坐在了沙发上开始倒茶。
    黄干那边也许是着急了,一杆子怼的猛了一些,“砰”的把球打飞出了案子,惹的马俊几人同那边的姑娘们大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黄干有些恼羞成怒地跟几人斗了句嘴,随后捡了地上的台球扔在了台子上,走过来拿了茶几上的杯子一饮而尽。
    “再来!”
    他是臭棋篓子瘾头大,好在是跟马俊半斤八两,谁都别笑话谁。
    钟景学看了一会儿了,也拿着球杆叫了裴培一起玩。
    李学武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那个叫裴培的姑娘玩的很好,姿势也挺标准的,就是不知道跟哪儿学的。
    这个时候玩桌球的地方可是不多,倒是很多大的俱乐部有。
    他们四个人,带了五个姑娘,明显是没想着把李学武落下。
    而欧欣也是见着李学武坐下后,同那边的几个姑娘嘻嘻笑闹了一阵带着一个姑娘走过来坐到了李学武旁边的沙发上。
    敖衷亮在李学武倒茶的时候就已经跟着坐下了,这会儿见着欧欣同另一个姑娘坐过来也是没大在意。
    “上次你托我找的东西我找到了,数量不多,进出口总公司收走了大部分,现在剩下的都是统筹给地方的”
    敖衷亮嘴里说着上次定下的内容,同时在话里也隐藏了两人都知道的内容。
    李学武没说话,端着茶杯喝着茶,身边的欧欣也是学着李学武的坐姿和仪态,好像小学生似的。
    坐在欧欣另一边的姑娘笑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李学武。
    她是第一次来,就听欧欣说了这边有个大人物,要她不要乱说话。
    而现在看着“大人物”好像不太大啊,光是看岁数就不太大。
    可这会儿听到的他们谈话的内容却是不由得在心里惊讶了一下。
    黄干和马俊这些人是谁她们都清楚的很,能跟黄干开玩笑的,而黄干又能跟他开玩笑的,基本上身份就差不多。
    现在看着这位更年轻的凶悍人物,好像比黄干他们更有气度呢。
    她们都是跟着黄干这些人玩惯了的,自然知道被带着出来这种场合,什么时候能说话,什么时候不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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