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天才?
    比你当年也就慢了那么一两分钟?
    赵乾听到柳光志这么说,表现得相当平静,没有露出任何自得之色。
    实际上,早在他站桩入定,感受到天宫阵盘传来的气息后,他就知道,自己的进度绝不会慢。
    严格说来,这或许不是他有天赋,而是天宫阵盘太给力。
    或者说,天星碎片太给力。
    赵乾念头闪烁,忽然想到,在骊山塌方的那堆山体底下,破碎后的天星,应当也被埋在那里面。
    虽然茅学义在跟他交代情况时,没有提及相关情况,但想来挖掘队伍不会放过天星碎片。
    而以如今的科技实力,要找到代表着陨石的天星碎片,也不算难事。
    “柳师傅,你说养气境界,能不能解释一下?”
    赵乾回神,跟着询问道:“如今练武,究竟对应哪几个境界?”
    “养气、先天、宗师、大宗师。”
    柳光志点头,解释道:“这便是当今武者的四大境界。严格说来,大宗师之上还有金丹之说,又被成为陆地神仙。只可惜,当今末法时代,已许多年不见丹境高手问世……不过,陆地神仙有二百余年寿命,至今算起来,应当还有老一辈丹境隐世不出。”
    “原来如此。”
    赵乾沉吟,想到地下天宫时,与赵高大打出手的蒙毅。
    这样看来,蒙毅最少也是个丹境。
    那么对应的赵高,又是炼气士的哪个境界?
    “柳师傅,据我所知,这个世界除了武者,还有炼气士。”
    赵高再问道:“敢问,炼气士又有哪些境界?”
    “哦?”
    柳光志吃了一惊,看着赵乾,脸色惊疑不定:“你竟知道炼气士?”
    炼气士这个名称并不奇怪。
    但赵乾这么问,说明他不是简单的提及,而是真切的明白,炼气士究竟意味着什么。
    “如今这个世界,炼气士越发稀少,大多在深山老林的洞天福地,那是当今仅有的灵气充裕之地。”
    柳光志沉吟道:
    “不过,既然你提到了,我便说一说。”
    “炼气士与武者不同,他们的第一个境界,筑基,便等同于武者的先天高手。”
    “筑基之后,初入炼神者,能与武道宗师抗衡,而炼神巅峰,便能等同于武道大宗师。”
    “炼神之后,就是化婴,媲美陆地神仙。”
    “再之后是否还有更高深的境界,我就不知道了,但应当是有的,可惜数千年过来,炼气士的历史早已泯灭,那些羽化飞仙的传说,都已沦为了幻想中的故事。”
    柳光志很叹息。
    他在步入武者之路,成就超凡时,也曾梦想成为与众不同之人。
    可终究回归现实,沦为平凡。
    “原来如此。”
    赵乾又在内心判断。
    这么看来,赵高应当就属于化婴水平。
    “赵乾,既然你对超凡有所了解,那我就直说了。”
    柳光志郑重道:“你天赋极强,如果从小开始修炼,必定是大宗师的苗子。若是放在灵气富裕的古代,不,甚至是灵气还不那么稀薄的百余年前,都有望陆地神仙。”
    “然而,如今是末法时代,灵气匮乏,加上你成年后才开始练武,日后成就必定受限,若能踏入宗师之境,都算是成果斐然,成为大宗师更是难上加难……”
    他脸上带着止不住的惋惜之色。
    “不过,即便如此,放在当今世界,你也绝对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柳光志话锋一转,道:“你若专心跟我练武,十年之内,我保证你能摸到大宗师的门槛,到时,是虫是龙,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既然如此……”
    赵乾抱拳,郑重道:“柳师傅,日后请多指教!”
    “哈哈哈。”
    柳光志大喜:“好说,好说。”
    这样一来,赵乾算是拜入了柳光志的门庭。
    “你仔细听好,你我师徒所在的门派,叫做白象门。立派祖师便是我的师傅,你的师祖,三十年前,纵横武道界的顶级大宗师,白象。”
    柳光志含恨道:“可惜三十年前,我师傅与人决战,战前被人暗算,当场死在了擂台上。”
    “暗算师祖和打死师祖,可是同一人?”
    赵乾神情肃然,开口询问。
    “不错,他就是十方门祖师,金天纵。”
    柳光志看了赵乾一眼,笑道:“你莫不是以为我要你记住仇恨,日后为你师祖报仇?”
    “难道不要?”
    赵乾诧异。
    柳光志此时的说法,和他认知中,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快意恩仇的武者,却是有些不大一样。
    “当然要。”
    柳光志斩钉截铁道:“不过,却不用你去报仇。因为,这个仇,你师傅我已经为你师祖报了。”
    “……”
    赵乾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身材瘦削佝偻的柳光志,小小吃了一惊。
    尽管不久前柳光志刚刚展露实力,小露了一手,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柳光志居然能为他自己的师傅报仇。
    能对抗大宗师的,无疑也只有大宗师。
    “师傅,你是大宗师?”
    赵乾的语气颇为惊喜。
    柳光志若是大宗师,那赵乾的安危,岂不是有保障了?
    赵高就算还活着,也一定身受重创。
    加上天星破碎,长生之力在体内不断流失,实力必定大减。
    说白了,只要有大宗师护身,赵乾就生命无忧。
    “当然。”
    柳光志点头,傲然道:“现在要报仇的不是你我,而是十方门。”
    等等。
    赵乾回过神来,看着柳光志瞪大眼睛,道:“意思是,我现在拜入你的门下,我就自动多出了一个门派的仇人?”
    “可以这么说。”
    柳光志点头。
    赵乾沉吟道:“敢问师傅,我们白象门有多少人?”
    “就你我二人。”
    柳光志道:“本来苏汉算是你师兄,但他心术不正,已经被我逐出师门。”
    “那十方门呢?”
    赵乾又问。
    “大概……百八十个?”
    柳光志思索道:“十方门和白象门不同,我们是精英教育,能入白象门的,无一例外,都是天才。而十方门讲究有教无类,只要愿意入门,都能教上那么一两手。当然,要说十方门的真传弟子,也就那么七八个人。”
    “既然师傅你报仇成功了,那十方门岂不是已经没有大宗师了?”
    突然,赵乾眼睛一亮。
    “非也。”
    柳光志道:“十方门势力不弱,在当今武道界门派中,勉强也能挤进前列,只因其门中并非只有一位大宗师。如果没有搞错,此时的十方门中,尚且还剩下两位大宗师。”
    “这岂不是群殴?”
    赵乾倒吸一口气:“我会不会被他们打死?”
    “且放宽心。”
    柳光志道:“你现在才初入武道,在踏入先天之前,他们不会挑战你的。”
    “再说了,天塌了有高个子的盯着。”
    他态度桀骜。
    “就算他打上门来,还有你师傅我在,怕什么?”
    “咳咳。”
    顿了顿,似乎想到什么,又轻咳两声,叮嘱道:“不过呢,你师傅我前些年为了替你师祖报仇,和那金天纵决一死战,虽打死了金天纵,却也身受重伤,至今未曾痊愈……”
    “所以,你我师徒二人暂且低调行事,等你武功初成,等我伤势痊愈,不用等那十方门找上门来,我们也能去踢他的馆。”
    听了这话,赵乾一呆,神色复杂。
    他总觉得,自己是未出虎坑,又遇狼群,旧恨加新愁,赤裸裸的主角待遇。
    这贼老天不把自己整死,是誓不罢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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