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赵乾收到了邮政的快递,是一个十分普通的文件袋。
    先是疑惑,随即反应过来,这就是茅学义口中,装着他探秘局身份证件的文件。如果没有搞错,里边应当还有培训基地的相关内容。
    打开文件袋,赵乾拿出一个深绿色的小本,封面用金印烫着庄严的国徽,下边有华夏共和国探秘局的字样。
    打开小本,里面是登记日期和他的两寸照片。
    还有一个二维码。
    赵乾扫了一下,手机自动下载了一个软件。
    点击软件后,上面弹出一个窗口,全是电话号码,以及电话号码对应的人和相关部门。
    “这就是信息时代!”
    赵乾感到颇为有趣,熟悉了下软件功能。
    随即,找到茅学义口中,那个培训基地的地址,发现位于郊区的某个地方,但也属于城区范围,又顿感惊讶。
    “城区?”
    他摸了摸下巴。
    但上面除了地址外,其他的什么都没了,便不再多想,下楼驱车前往培训基地所在的地址。
    大约一个小时的车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赵乾最终在一栋四合院般的古宅前停了下来,看着上面的门牌号和阔气的王府般的大门,迟疑片刻,上前扣响门环。
    咚咚咚!
    很快,一个穿着老头衫的小老头打开房门,见到赵乾后也不惊讶。
    “进来吧。”
    小老头一头白发,身材瘦削佝偻,手里还拿着一个蒲扇,时不时摇晃几下,有点像赵乾前世漫画,龙珠里的龟仙人。
    他笑眯眯地说道:“我是这间房子的主人,柳光志,你随便怎么叫我都行。”
    “柳师傅,我是赵乾,今天来开始培训的。”
    赵乾也连忙自我介绍。
    “我知道。”
    柳光志道:“你的资料我这边已经收到了。”
    “这里看起来怎么像是武馆?”
    赵乾跟随柳光志走进院子里,发现院内四周有四个武器架围成正方形,中央是块空地,摆放着几个木人桩,看上去像个电影里,上世纪的武馆布局。
    “这里以前就是武馆。”
    柳光志好像看出赵乾的想法,笑道:“不过,现在不是武者的时代,是热武器的天下。像我这样的时代残党,也只能待在老宅子里了却残生,顺便看能不能捞到几个好苗子。”
    “柳师傅,听说这里以前的教练是苏汉?”
    赵乾闻言,心中一动,看着柳光志的背影,询问道:“这里教的是苏汉那样的功夫吗?”
    “你认识苏汉?”
    柳光志脚步一顿,转头盯着赵乾,气势骤变,双目似乎放出尖锐的寒芒。
    赵乾没有被这气势吓住。
    跟在秦始皇陵地下天宫遭遇的赵高或蒙毅相比,柳光志此时透露出的气势显然差了不少。
    “不错。”
    探秘局属于保密机构,赵乾看柳光志的样子,明白对方大概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接了培训的任务,所以点头含糊道:“前不久和苏组长有一面之缘。”
    “他曾经是我的弟子。”
    柳光志哼了一声,道:“不过,后来被我赶出去了。”
    “明白。”
    赵乾听出柳光志的言外之意——你以后少在我面前提他。
    “不过,听你的口气,苏汉曾经在你面前展露武学……倒也省了我的事。”
    柳光志道:“接下来你就自己瞧好了。”
    说罢,手中的蒲扇向空中一丢,竟离奇的悬在半空,不升不降。
    赵乾瞪大眼睛。
    咚!
    柳光志身子一扭,在他面前扎了个马步,干瘪的肉体犹如充了气一般,瞬间膨胀了几分。
    心跳声如战鼓擂擂,在赵乾耳边炸响。
    同时,似乎还有血液奔流的声音,化作江河滚滚。
    呼呼!
    最惊人的是,柳光志的肚子一起一伏,却见其在一呼一吸之间,卷起一股风浪。
    赵乾的衣角被吹得猎猎作响。
    “小子,你记住了,这叫《五行六合功》。”
    画面持续了近一分钟。
    柳光志沸腾的气血使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燥热,他头顶冒出丝丝白烟,神色却异常平静。
    跟着收工后,头顶的蒲扇自然落下,被他摄入掌中。
    呼呼!
    蒲扇上下摆动,扇出几许凉风。
    “五行六合功是我派的基础功法,不说多能打,至少能让你练出一副强壮的身体,就算没天赋,不得入门,也能让三五人难以近身。”
    柳光志淡淡道:“五行六合功的入门呼吸法,需配合站桩才能练习。就我刚才那样,什么时候练出气感,什么时候才算正式入门。”
    “明白。”
    赵乾认真点头。
    “小子,练气不是那么容易的。”
    柳光志见赵乾精神十足,面露向往的模样,给他泼了盆冷水:“来我这里的人,每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们顶多在我这里待一周就要走人,你猜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天赋不好?”
    赵乾试探性的问道。
    “不错。”
    柳光志点头:“如今这天底下,能练出气感的人,万里挑一。有天赋的人,十天半月便能摸到苗头,没天赋的人,一年两年、十年八年都费劲。”
    “而这些人中,能够将武学功法练至更高深境界之人,更是万里挑一中的万里挑一。让你来这里学习,只是依照我和上面的约定做事,我可不会把你当成入门弟子,你还是省点精神吧。”
    他甚至劝道:“早些放弃,早些享受。”
    “练武竟然困难到这地步么?”
    赵乾沉吟。
    如果在当今时代,连相对简单的练武都变得如此困难,那么自上古流传下来的炼气士,会沦落成什么样子?
    而今这个世界,除了赵高以外,究竟还剩下几个炼气士?
    赵乾心中冒出几个问题。
    “行了。”
    柳光志见他发呆,不耐烦道:“别浪费时间了,快跟我站桩,不行了就给我走人。”
    话音落下。
    赵乾乖乖摆出柳光志方才的架势,并且听从柳光志的吩咐,一呼一吸,掌握五行六合功的呼吸法。
    “咦。”
    片刻后,柳光志见赵乾练得有模有样,不着痕迹的轻叫一声。
    “看起来好像有点天赋。”
    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自语道:“这次那帮混蛋倒是终于派了个靠谱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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