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皇城郊外的空地上。
    辉夜悬空而立,变成一寸小人,坐于她肩上的一式道:“这里,就是忍者国为这场战争设立的指挥部了,山中一族的心转身感知秘术,逆向查克拉的反应,指向这里,但是用奇妙的结界隐藏起来了……”
    “……”辉夜手掌伸出,便要将这一代夷为平地。
    一式道:“等等辉夜……我要和那个人对话一下。”
    “……”辉夜放下手。
    咻!
    一式变为原本的大小,右眼望着下方的空地。
    嚓!嚓!嚓!嚓!
    四根黑棒嵌入土中……结界现形,破碎!
    片刻后……一脸视死如归的秽土鹿久,从堡垒中走出。
    多年前,鹿久没有选择和柱间等人一同复活,而是以秽土转生之身留下,作一个不死的军师。
    鹿久抬起布满裂痕的面庞,秽土转生特有的灰暗眼眸,望着天空,沉稳道:“你就是一式先生吧。”
    一式平和地反问道:“请问,宇智波羽去哪了?”
    鹿久也平静道:“他很快就会回来了,你如果要找他的话,可以稍微等上一阵子。”
    一式摇摇头:“如果这个忍者国,还是过去那般鸡肋,有或没有一个样的话,我应该会考虑,但这些年的发展,俨然已经成为一股强大的力量,你这个提议对我,未免愚蠢……”
    滋!额头的轮回写轮眼打开,一式伸手。
    ——万象天引!!
    咻!
    鹿久被引力隔空摄到一式的手中。
    “鹿久!!!”山中亥一冲到门前,双手作出那标志性的手势,便要对一式使用心转身,即便他知道那多半没有任何作用!
    “等等亥一!!”鹿久喝止下方的亥一,然后对面前的一式道:“一式先生,我有个对双方都好的建议!”
    一式漠然道:“该不会是双方罢斗言和这种蠢话吧”
    鹿久道:“当然不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这里的平民……”
    一式道:“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鹿久道:“据我所知,一式先生也脱离了大筒木一族的管辖,那对你而言,这片土地也算是半个故乡了,现在地上所有的人类,都已陷入无限月读中,只有这忍者国幸免!”
    鹿久目光扫向一式后方,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辉夜,又道:“还有,你们打算用无限月读,回收地上人类的查克拉,另外将回收掉查克拉的人类,变成‘白绝’的军团,以应对来自族人的威胁。”
    鹿久眼神闪动着:“嗯,就和‘猪圈’差不多吧……养猪,姑且还要留下‘种猪’,从长远考虑,总要有人负责繁衍人类,这样,白绝才能无限增殖下去。”
    鹿久这番话,让辉夜那古井不波的眼眸都是一动。
    鹿久趁热打铁着:“这样,既成全了我方保护自家平民的‘仁义’,对你们也没有坏处!是双赢的局面,这就是我的提议!”
    一式回头看向辉夜,后者轻轻颔首。
    一式收回目光,看向鹿久道:“我只是清除异己,只要不碍我的事,留他们一命也无妨,但是,那些平民,不能成为忍者的保护伞……”
    鹿久道:“当然,我会让忍者们全部集结,请给我们预留一点时间!”
    一式问道:“多久?”
    鹿久道:“一个……不,半个时辰就够了!”
    咻!
    一式闲置的手中,出现一个沙漏,他将沙漏倒置,沙子开始落下。
    一式道:“鹿久,我知道你有着忍者中,最聪明的头脑,果然给我带来一丝惊喜,为了防止你玩什么花样……”
    人间道!
    咻!一式的手掌抽动,鹿久的灵魂……开始脱离身体。
    一式道:“有什么遗言,就趁现在交待吧!”
    弥留之际,鹿久蓦然回首道:“亥一!向整个忍者国,传达我刚才的指令!”
    “鹿久……”亥一紧攥着拳头,他的心,在滴血!
    “还有转告鹿丸,今后,是他们的时代了,木叶会成立‘顾问团’,将由他出任首席顾问,让他辅佐好两个火影……”
    最后的笑容定格……鹿久的灵魂完全脱离了躯壳。
    哗!尘埃卷着活祭品,当年策划害死鹿久的木叶无名平民,扑通落在地上。
    鹿久已没有任何生命物质留存……连克隆身体都做不到。
    这代表着……秽土转生和净土召唤,都不能让鹿久,再以现世之身存活了!
    一式举着沙漏,望着面色沉痛的亥一,低沉道:“去吧,我们在老地方等着,包括你在内,全部忍者都要出列,不然的话,鹿久用命换取的交涉成果,将毫无意义……”
    咻!
    话音落……辉夜和一式,消失在黄泉比良坂中。
    靠鹿久的周旋,为忍者国的平民,争取到了一线生机……也为忍者们,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
    火之国旧土的风沙中。
    辉夜席地而坐,宽大的衣袍,铺散在身后的大地上。
    她紧闭着双眸,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中。
    连素来了解母亲心事的黑绝,都看不透此刻辉夜心中所想,他探出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母亲,您有心事吗?”
    辉夜哀伤道:“这里,这片土地,这里的人,已经回不去了……”
    黑绝心疼道:“啊,母亲,您又想到羽衣和羽村两个不肖子孙了!他们根本不理解您的良苦用心,他们的后代,死不足惜啊!”
    两行清泪……顺着辉夜眼角流淌下。
    这时,一式低沉地问道:“三公主,你可曾后悔,服下神树的果实?”
    “后悔吗……”
    辉夜睁开婆娑的泪眼,泛着她自己也理不清的心绪。
    那是一段……悲情的往事。
    辉夜的生母,‘大筒木名夜竹’,因为犯下过错,被大筒木垂根王囚禁。
    垂根王赦免名夜竹的条件,就是让身为公主的辉夜,为一族带回一枚神树查克拉果实,辉夜答应了。
    她在一式的陪同下,来到见月国,也就是地球。
    千年来,她忠实履行着使命,同时见证着这片土地上的生死离别,她对弱小的人类,产生了不该有的怜悯之情……
    不忍心看着战火连连,她萌生了终结战乱的想法。
    但她力量虽强,却因为从小体弱,无法做到这件事。
    最后,她忍痛撕毁了和一族的约定,为了素昧平生的人类,她服下了查克拉果实,终结了战乱,也代表着……她由公主之身,沦为一族中的叛逆!
    有的女人,哪怕力量有限,却是大女人,有的女人,力量再强……也改变不了小女人的天性。
    辉夜便是天生的小女人。
    当夙愿完成,见月国的人类得到救赎,众星捧月和顶礼膜拜,却没有给辉夜带来安全感。
    她骨子里的脆弱苏醒了。
    尤其是接受民众祝福,生下羽衣和羽村后,力量的流失……让她越发恐惧着一族的制裁。
    看着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辉夜担心失去现有的一切。
    不得已,她用大手段,对见月国所在的空间作了手脚,屏蔽了高天原对这片土地的感知,另一方面,她开始回收分散在人类身上的查克拉。
    当然,她没有杀掉全部人类……而是保留了大多数,采用小火慢炖的方式,在不影响人类延续的前提下进行回收。
    后来的结局大家都知道了,她想要保护的两个孩子,羽衣,羽村,为了各自的正义,联手封印了辉夜。
    ……
    泪痕干涸,脆弱收敛,辉夜眼眸恢复了清冷:“后悔也无用了,弱小才是罪,我谁都救不了,救不了母亲,救不了人类,救不了儿子,但这次,我要救自己!我要收回……所有属于哀家的查克拉!!!”
    一式目光低沉道:“是啊……后悔也无用了,出生在那一族,便是我们的原罪,要么背负着这原罪前行,要么……便带着这原罪沉沦地狱!”
    沙沙沙……
    沙漏,流尽了。
    一式站起身来,望着从前方风沙中,走来的二人,平静道:“来得,只有你们两个吗。”
    哒!
    千手柱间,宇智波斑,肩并肩从风沙中走来。
    柱间道:“忍者,是言而有信的。”
    斑说道:“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二人一同竖起两指。
    ——秘术·魂门双子链!
    咻!一条无形魂链,沟通彼此的灵魂……二人成对的轮回眼,一同放出瞳术的光华,手掌猛然按在地面上!
    ——畜生道·通灵之术!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
    数不清白色的烟幕,环绕着大地作响……
    强大的查克拉,此起彼伏,来者,竟悉数佩戴好符遁中的‘人品加持符’,获得羽‘万分之一’查克拉的加持!
    当中的主力部队,带头的宇智波雪,振声道:“暗隐众,18万忍,就位!!”
    然后,嘹亮的呐喊此起彼伏着。
    “木叶众,8万忍,就位!!”
    “岩隐众,7万5000忍,就位!!”
    “雾隐众,6万5000忍,就位!!”
    “砂隐众,5万5000忍,就位!!”
    “白绝,9万5000众,就位!!!!”
    “武士国,5万众,就位!!!”
    宇智波斑起身,气宇轩昂道:“忍者国和武士国联盟,60万众,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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