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从梦中清醒,回忆一些事情,而后也才想起来好像月幽若还在荒漠燎原中呢。
    无奈,化作一道光飞出了洞府……
    夜幕,繁星点缀。
    荒漠燎原中。
    月幽若一动不动躺着,就这么看着满天星辰,好似自己的人生就这么没了,心中不由得感叹。
    师傅,我不胡闹了不行吗?
    你何时才能来啊。
    再不来。
    徒儿真的撑不住了。
    就在此时,一道白光划过。
    月幽若以为是自己眼花的幻觉。
    自嘲的一笑,朝着天空说道:“师傅啊,你怎么就这么不开窍呢,怎么就这般绝情……”
    “要怎么样算开窍?”
    “怎么样都无法开窍,没救了,没救,这个师傅啊是真的没救了,这么多好徒儿都不下手,早晚要孤独终老,那也是活该!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妨说说?”
    “不提了,不提了。”月幽若正打算叹息,却又感觉哪里不对劲,仔细回忆这个声音,居然还有些许熟悉,顿时一惊,慌忙起身看向一旁。
    看到是自己师傅的那一刻,顿时老泪纵横。
    又慌张道:“师傅!你听我解释!”
    月幽若赶忙站起身朝着苏木扑来,想要抓住自己师傅的手臂,就怕师傅再次消失,就真的太难了。
    她怕了。
    苏木看着她这般,也不躲避,只见月幽若抓着自己的手臂,哭诉道:“师傅,徒儿要是说没有那个意思,您相信吗?”
    苏木浅笑道:“你觉得呢?”
    除非自己听错了。
    “师傅!”月幽若抓着自己师傅的衣角,眼泪汪汪的说道:“你要怎样都行,弟子定然不敢忤逆师傅了,您说往东走,弟子绝对不敢往西走半步!”
    苏木无奈道:“知错了?”
    月幽若重重的点头。
    “那好,回去闭关十年,十年内若是让为师发现你偷懒,那为师觉得冰寒雪域倒也不错。”
    苏木把封印解除,月幽若的修为重新恢复,这才让她气息开始恢复正常,肌肤从略微干燥中恢复以往弹性,这一刻,她感觉自己重获新生那般舒爽。
    荒漠燎原惩罚结束。
    接下来等待的就是月幽若十年的闭关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云杉雪也是如此。
    未来不确定有谁会步后尘。
    但有一个人绝对很难步后尘。
    当然。
    多半是以前被罚长记性了。
    两人闭关。
    只有四个人出来活动。
    但除了顾清寒外没有谁敢随意来找自己师傅。
    ……
    一年后,四季如春。
    “师傅!”林间小河旁,岸边的草地中,顾清寒亲切的喊道:“弟子为何总觉得你有心事?”
    一旁的苏木笔直站着,面对这河岸,听到徒弟喊话也是扭头一看,无奈道:“你不懂。”
    “你说出来我不就懂了吗?”顾清寒又问。
    苏木摇头:“说出来没意思。”
    顾清寒不再接话。
    而是想了想。
    问道:“师傅,倘若我们全都飞升后你也会跟着我们一起上去吗?还是另有打算?”
    苏木叹息道:“看情况,若是机缘降下,或许会离开凡间,亦或者,继续留在凡间世俗之中。”
    “那师傅,假如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顾清寒不解,但觉得自己师傅应该不至于一个人。
    苏木笑道:“你们都走了,那我也只好再入世收徒了,岁月一粟,终究弹指间,算不得多大的事。”
    对于他来说,漫长的岁月下基本无所谓。
    顾清寒有些沉默。
    旋即说道:“师傅,我要是留下来怎么样?”
    苏木皱眉,问道:“你留下来作甚?”
    “自然是替师傅排忧解难啊。”顾清寒开心的笑道:“难不成师傅觉得弟子留下来要做什么?”
    留下来自然是另有打算了。
    教导教导那些小师妹。
    顺便和师傅朝夕相处。
    只要等她们飞升上去。
    那师傅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无需你来担忧。”苏木无奈道:“若是一切顺利或许会一同前往仙界,若是不顺利,那为师会另选它地再收徒,岁月匆匆,你们留在此处纯粹无用。”
    怎么可能没用了?
    洗衣端茶倒水样样精通。
    暖床……
    也不是不可以。
    但她很淡定。
    顾清寒问道:“师傅,你究竟有什么问题不能直接说明情况吗?也好让徒儿明白,其她师妹可都怀疑你收她们为徒乃是另有图谋,到时麻烦徒儿也能和她们解释原有不是?总不能让她们一直有所怀疑吧?”
    面对顾清寒的话语,苏木还真想了许久,但顾清寒境界已经快要接触那个临界点了。
    告知她有可能会乱了道心。
    还是摇了摇头。
    “你也觉得为师另有目的?”苏木看着她。
    顾清寒点头道:“你都说了,可没有什么人无缘无故对你好,除非那人是你亲人,可是师傅,你是我们亲人吗?明显不是吧?我们不过是师徒关系。”
    其实也可以是另一种关系。
    可惜如今没机会。
    “所以你觉得为师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苏木好奇道,其实他目的很纯粹,但他想看看她们这么想。
    顾清寒抬头仰望天空沉思一会。
    而后问道:“师傅,你该不会要献祭我们吧?”
    “那你来说说为师献祭你们,又是所谓何事?毕竟献祭多少也要有根源不是?”
    苏木也是蹲下,坐在草坪上,看着清澈的河水流向,心思也复杂,他自己都很好奇为什么要献祭?
    而且,如果要献祭的话没有必要这般入世寻找有仙姿之人收为徒,直接抓来献祭不就好了?
    没有必要花费功夫来培养感情。
    顾清寒挪了挪屁股。
    凑到师傅身旁。
    旋即笑道:“师傅,徒儿瞎猜的,就如之前四师妹怀疑那样,其实弟子也已经和她们解释过了,说师傅您有事情,等她们飞升后也才知晓,并非献祭。”
    自己是谁?
    灌汤小能手。
    师傅圆不了的场子自己来圆。
    师傅不好意思解决的事自己来解决。
    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苏木点头,觉得还行,等她们飞升之后告知她们自己的目的也不错,若是寻得,自然皆大欢喜。
    否则她们飞升就真的只有她们飞升了。
    顾清寒抱着苏木的手臂,脑袋靠在他肩膀上,就这么静静看着前方的小河,清澈的河水可见鱼儿游。
    “师傅,你说这世上所谓因果都大同小异吗?你不让她们入世,是怕牵连因果太深?可我们之前不就是在世俗中闯荡吗?这莫非也不牵连因果?”
    苏木稍微撇头,看着她,抬手揉了揉她头发,而后说道:“你不如再想想,所谓因果是否都解决?之前的麻烦事可都没有了?”
    顾清寒想了想,按照记忆来说,好像是解决一切事情之后也才离开,好似因果便已结束。
    “她们若是入世,为师要帮忙解决,那恐怕是难上加难,毕竟总共五位,你若是再入世,那为师要帮你们六人解决一切因果麻烦,很累的。”
    苏木终于说了一次累。
    假如再增加两三个徒弟。
    那毁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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