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你先歇会。大获兄弟,你去玩蛇和鹰,挣点打赏钱。”史斌吩咐道。
    “是,主人!”
    孟获那很快就吸引了一些看客。
    这货在那搔首弄姿的摆出几个pos,人长得虽然没啥吸引观众的地方,鹰和蛇却着实作脸,还真有贵人看的过瘾了给打赏。
    史斌想起傻郭靖的妙招,弄了一通刀。没人称赞。
    项羽怕不比划一通说不过去,也耍了一通霸王枪。这样一来就可以在主人那里交差了。
    他耍的巨威猛,很快就引来一些观众的交口称赞:
    “这个冒傻气的傻大个力气真大,如果去掏大粪,肯定能挣很多钱。”
    “就是就是。”
    “哈哈,哈哈。”
    ……
    霸王枪横了过来。
    这是霸王即将杀人的征兆。
    “小项,不要和平民百姓一般见识,更不要伤害他们。”史斌开解道。
    项羽咬着牙缝骂道:“我已经看见了这几个畜生横尸街头的样子!”
    史斌握住霸王枪劝止道:“看我面子算了。”
    项羽仍是怒发冲冠的状态:“天底下武功胜我的,找不出几个!不懂我的本事,还敢笑话我,就该死!他娘的,练会儿武功,也要被人当成傻子!”
    “重在参与,重在参与。”史斌好不容易把他安抚住了。
    但是一文钱挣不着,这也不是个事啊。
    他们不远处那几个说书的,各自占了个场子,讲的很好,时不时有就有人打赏,可把史斌羡慕坏了。
    “咳咳,都听我说!”史斌大叫一声,心想,说书的本质不就是讲故事吗?老子的好故事保证比你们所有古代人听过的故事都好听,他作了个四方揖,说:“从前有个人,叫紫川秀……啊,这个不爱听啊,那好我再换一个,从前有个人叫萧炎……”
    本来还有几位看客在听的,谁知讲了这俩故事的开头后,人都走光了。
    一边走,还一边骂:“没事老拍什么惊堂刀啊,山炮。”
    “就是,这个说书人太水了,屁都不会,还扯什么穿越,那是什么屁玩意?”
    ……
    史斌心里暗自腹诽,这群没文化的傻货!想当年鄙人看这俩神书,追的是废寝忘食,不但订阅、打赏,还买了实体书呢!
    “各位看官别走啊,你们虐我千百遍,我仍然待你们如初恋……”不甘心人都走光了,史斌试图往回拉客。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很显然,那俩故事给古代人讲,典型的水土不服。看官们并不买帐。
    一种怀才不遇的失落情绪在心头蔓延,史斌长叹一声:“我的故事讲的这么好,怎么就没人听呢!就想挣点饭费,这点机会都不给我!”
    “其实你讲的还不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史斌回头一看,正是那个气度雍容华贵的白衣秀士。
    他礼貌性的问道:“先生贵姓?”
    那人说:“免贵姓吕。”
    史斌生怕错过潜在客户,赶紧推销:“吕先生且安坐,听在下给你讲一个故事如何?讲完了您再看着打赏。”
    “既然你对故事这么感兴趣,不如,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吧。”吕先生笑道。
    嘿,有点意思哈!
    他拉着师师的手过来,对吕先生说:“听你讲故事也行,但我们现在饿了,你一边讲,得一边请我们吃饭。”
    他知道这个要求挺离谱的,但看到对方一身贵族气质,估计他也不差这顿饭钱,于是就开口了。
    试下嘛,不行拉倒。
    哪知吕先生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好,依你。来人,给这两位上酒菜,那边舞蛇玩鹰那位,还有使霸王枪那位,也给弄点吃的。”
    他的八个随从中,有四个应命而去。他们长的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
    孟获有了吃的,也就不玩杂耍了。那些人真会来事,给史斌他俩用精致的碗,给孟获用大盆,就是喂狗的那种规格的大盆。
    孟获一边吃,一边喂他的俩宠物,一幅很爽的样子。
    项羽端起大碗就吃,喝酒时也不用杯子,提起酒壶就喝。
    白衣秀士涵养真好,耐心的等他们吃饭,不催。
    你看人家这素质。
    史斌咬了一口香喷喷的红烧肉,咽下后说:“谢兄台赠饭,另外,请开始你的表演。”
    白衣秀士笑了一声,拿起镶金折扇,扇了一下,说:“这个故事,得从一百多年前说起了。”
    “只要你高兴,从盘古开天说起也行。”古代人比较含蓄,所以和他们一比,史斌这个现代人显得自来熟。
    白衣秀士似乎已经进入了状态,黯然神思的神情,有些憔悴。
    他的腰间佩着一口宝剑,剑柄用黄金制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指上,是最上等最极品的碧玉板指。
    黄金有价玉无价。有一丁点斑点,都会影响玉的价值。而他这板指,估计拿显微镜看都看不到斑点,太精美了,白璧无瑕这种马屁词汇可能就是形容他这扳指的。
    说是价值连城,估计都不会太夸张。
    他这种身份的人,会有什么故事?
    只听他庄重的说:“一百多年前,大周朝的太祖皇帝郭威病逝,临终遗诏,令养子柴荣继位。柴荣大帝英明神武,他踌躇满志,奋发图强,把国家治理的海宴河清。他七次御驾亲征,夺回了燕云十六州,杀的敌国闻风丧胆!可惜皇天不佑善人,太子柴宗训二十岁那年,突然暴毙。太子是大帝仅存的子嗣,其它皇子早在大帝继位前,就已经在战乱中丧命。大帝伤心欲绝,一病不起。柴宗训的妃子不少,怀孕的也不少,但此时孩子都没还出生呢。以前出生的那些,公主都好好的,皇孙却都夭折了。这种情况在历史上可当真少见。如果太子有一个儿子在世,哪怕不足一岁,也可以坐皇位,当然,会不会被权臣算计,那是另一回事。然而现在的情况是,太子死后,一个皇孙都没来的及出生,大帝又于此时病重,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传下遗诏,令养子吕据继位。”
    史斌心道:“这个时空和以前熟知的那个时空不同,历史已经多次改道,这次又改道了。”
    李师师听的津津有味,说:“这大周国,总是养子继位,那这吕据得了皇位,是不是特别高兴?”
    吕先生摇了摇头,脸现痛苦之色:“并没有。”
    史斌好奇道:“不是皇室正统血脉,却能有机会当皇帝,他竟然不觉得高兴?”
    吕先生苦笑一声,叹道:“唉,君主和君主是不一样的。秦二世、隋炀帝这样的君主,他们到死也不认为自己有错,他们只认为自己至高无上,所有的百姓全是贱民,所有的臣子全是家奴。他们认为自己无论怎么奢侈享乐,都是应该的。即使国家出了祸事,也都是下边人的错,他们是高贵的帝王,圣明的天子,怎么可能会有错呢?按照他们的逻辑,能供养他们享乐,那是老百姓的荣幸。如果老百姓忍受不了压迫,逃到海外却被倭寇杀了,那就是天朝弃民,杀之活该。”
    史斌和李师师停下碗筷,凝视着他。
    他优雅的拂袖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但吕氏和其它家族不同,吕氏是姜太公的后人。吕氏有句家训:‘不为帝王唱赞歌,只为苍生说人话!’在吕氏宗族眼中,一切都是难能可贵,没有什么理所应当。作为世世代代传颂太公家训的宗族,他们并不认为当皇帝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因为当皇帝,不只意味着排场和权力,更意味着,你肩上的责任!坐那个位子,就要把国家治理好,就要保护百姓,保护河山!否则就是国家的罪人!”
    李师师心道,这样看来,吕先生说的还算是人话。
    但这话不能直接说出来,太没礼貌,于是她问道:“吕氏为什么是姜太公的后人?”
    史斌说:“姜太公的祖先因功封于吕地,故又名吕尚。春秋战国时代,齐国第一任君主,就是姜太公。”
    吕先生脸有喜色:“史兄弟,看不出来,你懂的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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