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赋 作者:戋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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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她的错。”

    当年旧事细微,他却知道得如此详尽。

    “你细查我,多久了?”邓骘眉头蹙起。

    刘肇并没有回应他。

    早在他第一次在街巷中同行夜动手那次,他便已经着手查他身世。

    但终归彼时,连刘肇也未曾料想到,会有之后而一番变故。

    落魄如乞,最终,袭权而荣。

    而这个伊始不过是尘埃一般的少年,仿佛从一开始,就在心中存着什么想法。

    然而,刘肇心中微妙的思量,丝毫没有展现在脸上。

    他只是淡漠而温润地,眼风扫过他的脸:“你以你的私心,那么迫不及待地告诉她,朕不是她的表亲,甚至在那个关头将她劫出雒阳城……邓骘,往事回首,你可曾也觉得自己,行事如卑劣宵小之风?”

    “请恕臣下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陛下将她,一同与整个窦氏铲除!”邓骘掷地有声地一句,怒然铿锵,“她是窦家的孩子,是窦家巩固权位最重的押注。臣下为护亲妹与族人,自是不愿窦家为赢。但同时,一旦窦家落败,臣下也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无端剿杀在这事变中。”

    刘肇几乎是一瞬间,几乎背气。

    原来如此。

    是你,耳提面命,一遍又一遍地明示暗告她,朕一定会铲除窦家。

    那个时候,皇帝已经与太后达成协议,以窦家三位将军的兵权易之皇后凤冠!如果不是窦归荑凭空消失,窦家疑朕釜底抽薪——窦宪不会想兵临城下,拥兵自保!

    刘肇一瞬间紧紧揪住邓骘的衣领,“如果不是你……”

    事情,根本就不会糟糕到那个地步。

    “她,到底在哪里?”刘肇再一次沉声,而此次,眼光不再如方才温和,“你上次府里的坐着轮椅的少年,是不是她?你……将她带进了雒阳城,是不是?”

    邓骘猛然抬眸,他用力地挣扎开来。

    刘肇松开他的衣领,却顺势将他重重一推,邓骘禁不住退了两步,眼底怒气腾然,化掌而开便要抬步往前。

    “你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吗。只要她是在这雒阳城里……”

    刘肇眼眸深邃如潭。

    “没有人——护得住她。”

    恍若被人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邓骘立在当下。

    刘肇静默地看着邓骘。

    仔细端详着他的每一个神情。

    “窦南筝的事情,她可有掺和?如今的窦瑰呢?”他往前一步,距离他无比地近,几乎可以看到他眼底的犹疑与颤光,“朕,再最后一次问你……”

    “不。”邓骘青白着脸,但眼神,却依旧烁然。

    刘肇望着他的神色,却见此时如同在漫漫枯原上起了一点火星,他的眸子一点点地全部烧起来,渐渐地,化作一种炽热的坚定。

    “她不再是从前的窦归荑,她答应了,她已经是我……”

    刘肇怒极反笑。

    “你,好似在妄自臆测着什么。”

    想着当年在破败的木屋中。

    她第一次,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与他对立而站,护住了身后重伤的少年。

    她也是第一次,那样哭着,诘问他。

    记忆里她一颗泪落下,啪嗒一声。刘肇素来无澜眼光,闪过可怖的锐利。但,却没有丝毫笑意地轻扬唇角。

    他恍若无事地走近两步,与他并肩而反向。

    “当年她护你,是因为她是善良的。并且,她为你的身世而怜悯。”他一字一句,轻轻浅浅,却比地上的刀刃反射的光芒更为寒冷,他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苍白如纸的侧脸。

    刘肇感觉到手触的肩膀,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邓骘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窗口外,素来面无表情的烟罗,眼眶却有些发红。

    她深深地望着那寥落的背影,手在袖中紧紧掐住,指甲陷入皮肉,浑然不知痛楚。

    “因为像破落的丧家犬在她面前摇尾乞怜,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时候,站在你面前。”

    袅如轻烟的话语,从耳入心。

    竟是深入骨髓的凉。

    ☆、第一百一十七章。性命垂危

    “她不再是从前的窦归荑,她答应了,她已经是我……”

    刘肇怒极反笑。

    “你,好似在妄自臆测着什么。”

    想着当年在破败的木屋中。

    她第一次,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与他对立而站,护住了身后重伤的少年。

    她也是第一次,那样哭着,诘问他。

    记忆里她一颗泪落下,啪嗒一声。刘肇素来无澜眼光,闪过可怖的锐利。但,却没有丝毫笑意地轻扬唇角。

    他恍若无事地走近两步,与他并肩而反向。

    “当年她护你,是因为她是善良的。并且,她为你的身世而怜悯。”他一字一句,轻轻浅浅,却比地上的刀刃反射的光芒更为寒冷,他微微侧过头,看着他苍白如纸的侧脸。

    刘肇感觉到手触的肩膀,已经微微颤抖起来。

    邓骘的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

    窗口外,素来面无表情的烟罗,眼眶却有些发红。

    她深深地望着那寥落的背影,手在袖中紧紧掐住,指甲陷入皮肉,浑然不知痛楚。

    “因为像破落的丧家犬在她面前摇尾乞怜,所以,她才会在那个时候,站在你面前。”

    袅如轻烟的话语,从耳入心。

    竟是深入骨髓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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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前锋芒刺目。

    窦南筝轻抿起嘴,看着四周十数把利刃。

    “我当是谁。这不是颇得恩宠的邓贵人吗。”窦南筝冷然一笑,“如今这是个什么场面,窦某,竟是看不懂了,还望邓贵人能给窦某说教说教。”

    “窦南筝,你的刀上沾着本宫父亲的血。本宫,凭何要让你活着。”邓绥眼中冷意猖獗,“你这条性命,去得不算冤枉。”

    众人一拥而上,窦南筝猛地迎合上前,率先踢下一日人刀刃,临空接住,将那人穿腹而过,鲜血溅上邓绥的裙角。

    窦南筝猛然将手中刀刃向邓绥掷去,邓绥大惊躲闪不及,一位侍从生生将她挡在前面,刀刺入了胸膛。

    余下的侍卫将窦南筝手中已无利刃,一拥而上。

    她却翻身足尖一掠,鞋履之端一片刺目的银光来不及辨认,已经划破两人的喉咙。

    轻盈落地,两人相继倒下,捂着喉咙未说一语,便断了气。

    此时,侍从们才看向她沾血的鞋履。那鞋履前端,伸出一片寸长的刃片,此刻沾血,可怖而诡异。

    她朝前走了两步,身后血色的脚印粘稠骇人。

    扑通一声,为邓绥挡刀的侍卫也跌在地上。

    “看来宫中近侍,也不过如此。还不及我手下沙场战伐卒辈之十一。实战经验甚少,应变能力亦是薄弱。”窦南筝勾了勾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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