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阳赋 作者:戋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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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了,也要化作厉鬼将你们的皮肉寸寸咬下,将你们一个个青火从头到脚焚烧致死!

    然而,没有人会在意她的诅咒。

    狱卒们取下一盘的灯盏,稍稍倾斜,滚烫的蜡油滴向插着八根铁针的,血迹斑斑的右手。

    几乎是一瞬间,那人便有了反应,那是无助的颤抖,人甚至还没有醒来,却已经在剧痛之下近乎痉挛。

    同时,风若的左手也遭遇到了同样的对待。

    那一刻,青釉的五脏绞痛到几乎要昏死过去。

    杀了她……

    求求你们……

    杀了她好吗……

    如若此刻窦栈还依然愿意取下堵着她嘴巴的脏布头,她一定会这样哀求。

    求求你,杀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这一章……

    本来想再多花些笔墨写风若的事情,但是想这个人物并不算太重要,也就简略写了。

    她戏份虽然不多,但是对于青釉来说,是当年的一个拯救。

    如果没有风若,就没有现在青釉。

    哎呀呀,写这一块的时候,真想来个大逆袭

    写五侯爷佣兵而反,轰轰烈烈地救下青釉,顺带救下青釉,熏尤。天涯海角,流浪去~~

    毕竟不是琼瑶剧= =

    同上,希望多多收藏评论。

    某笛会努力更文的。

    ☆、第三十八章。徒生证据

    风若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迷蒙的视线里,看到了青釉。

    是……梦吗?

    她记得入清河王府前,她曾对青釉说过,倘若她没有回来,那么,永远离开雒阳。此刻的她,应该是在某一个角落,安静地活着吧。

    待到意识清醒些,刺骨的疼痛让她视线依旧有些模糊,但是,她却已经认清了现状——真的是青釉!

    “你……”风若拼尽了全身气力,却还是只能虚弱地说出这一个字。口腔里满是腥气,整个喉咙也仿佛要断掉一般撕裂地疼着。

    窦栈看了看风若,说:“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风若还不明白什么情况,却几乎下意识地摇着头,原本聚焦的目光故意弄得涣散而漠然,仿佛她们真的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不……认识……咳……咳咳……”

    嘴角咳出一丝鲜血。

    她还在护她。青釉闭上眼,眼角眨落一滴热泪。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这个女子,可是曾经梁贵人的心腹之一,金夫念,金侍从官大人,风若,呵呵,倒是个烟火气十足的名字。你大抵想问,她不是死在清河王府了,这一年来,她是怎么过的。”窦栈踱步到风若面前,扒开她脏乱腐臭的头发,整张脸大大小小伤口,只剩下一双眼睛是清明干净的。

    他说:“你以为,她这一年来都在我这吗不是哦,她是三个月前才到我这的。”

    “这一年来,她都跟着窦宪窦大将军呢,可不是好福气吗。”窦栈嗤笑一声,看向风若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

    青釉忽然怔忪了。窦宪这一年不都在外面行军大战,风若跟着他……是什么意思?

    “没听懂呀?那么,让你看看好了,你的风若,究竟跟着窦将军做过什么。兴许,日后你也要如此的,也好先学着点……”窦栈伸手,招呼了两个狱卒上前。

    狱卒用铁钳将钉在风若手指上的铁针一根根拔下,每一次拔下,她都一震,却不肯沉吟出声。

    最后,解下双手双脚的铁链,解下脖子上的铁环。

    她站立不稳,被搀扶着拖到青釉面前。

    然后,呈“大”字状被人用力按住手脚。

    青釉若有所觉,“呜呜”地挣扎起来,但是没有用,他们的动作依然在继续。其中一个狱卒撕开她的衣物,风若无力地挣扎着,想到此刻看到此情此景的青釉内心多么煎熬,又不忘抬起头,给她一个温柔安定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却更让青釉生不如死。

    然而,还不止一个人。当那个人做完以后,又去替换了那个帮忙按左手的人,接着做着那荒淫无耻的事情。

    无休无止。

    “你以为,朝月璧在侯爷府的消息真的是风若打探出来的?”窦栈的声音嘲讽而刺耳,“你以为,侯爷府,是你想混入就混入的?你真以为,就凭借你们这些烛火之光,还能与燎原之火相抗?”

    “父亲大人和伯父大人早就查出挽金阁之端倪,一直按兵不动,就是想要这样一个个揪出你们这群反党,先前几个,都不算什么,倒是真没想到,能揪出当年梁贵人手下的金夫念,还有……梁贵人的亲侄女……”

    “接下来,一个一个,都会揪出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

    那一刻,青釉忽然觉得,光阴易逝这样的话,究竟是谁说出的。

    明明每一个弹指,每个瞬间,都如同天长地久难以度过。

    暗无天日,没有光明,毫无希望。

    那是令人窒息而无法逃离捆缚住手脚的黑沼,越挣扎,越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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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皇兄!”

    大殿内的刘肇正在题着画,这一声突兀的叫喊险些笔尖一抖毁了整幅画,抬起头,看见归荑脚步凌乱地题着裙摆跑进来。

    归荑急急地行了一个礼,一把上去抓住陛下的手腕,说:“表皇兄,出大事啦!你……你……”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刘肇把桌上的茶水地给她,帮她顺着气,门外的奴才胆战心惊地进来汇报说:“奴才该死,奴才着实拦不住郡主啊……”

    “罢了,下去。”刘肇淡淡地说,想了想,又吩咐了一句,“以后端和郡主若要面圣,无论何时,都不必拦。”

    奴才喏然退下。

    “表皇兄,你一定要救救青釉姐姐!”归荑着急地说道,“她被关进大牢里了。”

    刘肇沉吟了一下,然后问一旁的郑众:“今日何人主管了暴室狱的事?”听到了“窦右中郎将”几个字后,面色凝重了一下。

    “窦栈……”刘肇轻轻摇头,那个无法无天的贵公子,饶是平时,面对其他官家子弟都是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难以想象其对待阶下囚的暗地手段,会是如何狠绝。

    刘肇瞥了一眼一旁归荑心急如焚的表情。略一思索,便沉声道:“急召窦栈入殿!”

    “表皇兄不是皇帝吗?”归荑忽然皱着眉头说道,绞弄着手指,“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直接放她出来?”

    刘肇愣了一下,转眸黯然说道:“被押入了暴室狱,那都是通过了正常审讯手段被捕的重罪犯人,朕虽是皇帝……”

    “我知道,他们说青釉姐姐偷了朝月璧,可是那是假的!那朝月璧一定是五叔叔送给她的!”归荑急急地解释道,抓着刘肇的手说,“表皇兄,你相信我,她是被冤枉的,真的!”

    刘肇正视着归荑,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而安抚地说道:“嗯,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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