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试着想想那条大蛇有多可怕,希望自己能趁机说一句不喜欢时――却依旧什么也说不出来。
    耳边晟青的声音字字清晰,如玉珠落盘,却颗颗都敲在他的小心肝上:“夫人这可算是默认了,以后也不准改。”
    杜小山眼睛眯缝着,一丝缝也不敢张开,喉咙里哼哼唧唧,半晌才听出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嗯字。
    口胡,我这全是被他妖法迷住了……被他妖法迷住了……妖法迷住了……迷住了……了……呃……
    “啊?!”杜小山突然感觉不对的扭了扭,“晟青你在干嘛!”
    “夫人,春宵一刻,莫要辜负。”他的声音带着笑,一点一点从胸口挪到眼边。
    柔软的舌头温柔的刷过他闭阖眼帘,将杜小山心中刚刚翻起的一丝睁眼念头都压下,彻底不见。
    “夫人,想叫便叫出来好一些。”
    口胡,这是一只蛇妖啊恐怖的大蛇啊快说出口,快说啊快说啊:“嗯……”
    “夫人,放松些,大腿还是让为夫帮你抬起来好一些。”
    口胡,这是一只蛇妖啊恐怖的大蛇啊快说出口,快说啊快说啊:“你……我,嗯嗯……”
    “夫人,来,亲这里。”
    口胡,这是一只蛇妖啊恐怖的大蛇啊快说出口,快说啊快说啊:“……啾。”
    “夫人,来,快自己动一动。”
    口胡,这是一只蛇妖啊恐怖的大蛇啊快说出口,快说啊快说啊:“呜呜……”
    完了。
    晟青的妖法太灵验,恐怕已经悄然浸入他骨髓血液,霸占了脆弱的小心肝。
    不喜欢这种话,无论是想起来他是一条蛇,还是闭上眼拒绝美色――都一样的说不出口。
    ☆、番外 美人是这样养成的 上篇
    他自打出生以来,便无趣得很。
    据说他尚还是一枚蛋的时候,气息便十分不寻常。孤零零的躺在溪水边的鹅卵石上,光晕内敛,还是被路过的一位仙君看到了,被拾回了天庭。
    不过他自己对于这些,倒是不大关心。
    小仙君在天庭似乎还是什么大人物,身边神仙来往,自然就有人注意到了才破壳,正盘在一块大石上晒太阳睡觉的他。
    他全身黑黢黢的,又只有巴掌大,实在与众仙君们一贯喜欢豢养的,威风凛凛各负异禀的神兽大不相同。
    不过他自己自然更不关心这些。
    “你家这条小黑蛇,看起来并没什么好处嘛。”来访的仙友端详了他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
    “嗯,我也是顺手。”将他拾回来的那位仙君倒是实话实说。
    他觉得石头上有些热,便慢吞吞游进了水里。
    其实那时他也还是有些疑惑存在心里。
    按说,他并不是什么仙兽,也没什么明显可见的仙根,那位仙君能这样顺手将他拾回来,实在是可疑的很。
    直到有一天,仙君将他带到了瑶池。当然那时他还不知道瑶池在哪里。
    女人的面容他已经记不起来,只知道当她抱起自己,开口说话时,地位很高的仙君就跪了下去。
    “你是华胥孤的孩子。吾友已逝千年,今日见你即知血脉未断,我亦十分宽慰。”女人轻柔的摸了摸他的头。
    华胥氏一族已湮灭,首领华胥孤的几个姊妹留下后裔式微,不复昔年华胥一族盛况。
    西王母知晓当年内情,痛心之下,自然对这好不容易才寻到的旧友之子十分关照。
    不过他倒十分淡漠,对于西王母隔几天就送来的仙丹不屑一顾。
    不过吃还是必须吃下去的,不然那个仙君念念叨叨,烦得很。
    某日,趁仙君不备,他尾巴一扫,将一颗圆溜溜的朱红丹药扫飞了。
    仙君念叨着转过身来时,他也才刚刚从飞出窗外的仙丹上收回目光,淡然与仙君对视。
    他吃助长灵气的仙丹就似饮水吃饭,差这么一颗自然不算什么。
    仙君刚转过身来,对着他念叨了一会儿仙凡之道,大约是想旁敲侧击告诉他,做仙还是有做仙的好处的,不要整日混吃混喝做只没前途妖怪。
    仙君手里捧的那一盏茶还没喝上几口,就有一个小仙匆匆忙忙撞进来:“仙君,仙君,大事不好了仙君!”
    他若能翻个白眼,肯定此刻要大大的翻上一翻,以示轻蔑。果然不愧是唠叨仙君的小童子,也这么唠叨。
    听了几句,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表示一下对于此事的重视,于是爬到了仙君的脚下。
    仙君捧起小黑蛇来,很为他不成器的摇头,又要开始念叨:“你不想吃仙丹,大可以跟我说……仙丹不是药石,服下有益无害,还长你修行,你……”
    他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让仙君大发唠叨神功的原由,就是他不经意间尾巴一扫,扫出窗外的那颗仙丹,直接飞下了界。
    至于仙丹凡人服食就可平地升仙这种胡话,也不知是谁脑子一闪说出来的。
    因为那颗仙丹,将一个无辜出门的凡人,给生生砸死了。
    砸死了个凡人,他心里倒没什么感触。偶尔想起来,只是感叹一下,那个人也太倒霉了。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尾巴一扫,就能把一颗仙丹恰好穿过重重楼宇间的缝隙,扫到下界去了。
    后来他刚能化成人形后,觉得用两腿走动非常新鲜有趣时,曾经去翻看过那个倒霉凡人的生辰簿。
    怪不得西王母没将他怎样,只是罚了几顿仙丹,还让他十分惬意。
    原来他不小心砸到的,实在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簿子上写着,此人出生于官宦之家,衔着金汤匙的小公子。那个官老爷老年得这一子,宠爱非常,直宠出了一个游手好闲平地起事的小霸王。
    如此自绝于人民,被他尾巴扫下去的仙丹给一下子砸死了,周围百姓都叫好,还偷偷抬着那颗“飞来石”到后面的一座小山上建了座神仙庙。
    他看到这里,心知不用再往下看了。
    那座庙建成以来,供养的大仙就是他自己这个元凶罢。
    他自从化成人形,西王母大约是觉着他修为已足够生存,不需自己忧心,也就不再要唠叨仙君管束着他了。
    于是他便打算着,去人界窝一窝。
    仙界虽好,可流云万端看多了,也就成了一团团无趣的棉花。
    他禀明了西王母,又跟唠叨仙君道别时,果不其然又被他念叨了许久。
    念叨到最后,他已经变回了一条小黑蛇,在仙君的脚边盘成了一团。仙君的念叨就好似高高在上,仙云缭绕,一下子便遥远了起来。
    “你若有空,便关照一下那凡人罢……听说,我也是某日听说,当然我那天是专程去找破军星君的,他……【以下省略唠叨仙君外出一日游流水账】听说那凡人,自打被你一颗仙丹砸过,境遇……境遇便一直不大好。”
    他那时应了没有?
    应该是敷衍了过去罢。总之没放在心上。
    大约他的血统是与别人不大一样,幼时诸事淡漠,从没将什么放在过心上。
    窝在人间数千年,想来想去倒没什么可说。
    他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但人世变迁,看自己所在的地方扎眼前还是片水泽,睡一觉醒来便成了一座山峰,倒十分有趣。
    他识得一只狐狸,当然那是他的尾巴尚全,没成为全族范例。狐狸擅酿酒,尤擅以花酿酒,每每自以为风雅的跟他讲工序时,他只觉得入口微甜,香气馥郁,比天庭的好不少。
    于是也就不理他对于自己酿酒技术的溢美之辞了。
    时光倏忽,他还没什么感觉时,自己化为原身栖居的一方小池,居然就已经住不下了。
    他也是过了挺久才发觉的。大约是某个不记名的炎炎夏日,他窝在水池里乘凉,觉得十分舒适,过了那么一会儿,觉得有些怪异。
    慢悠悠抬起头来,才发现自己的尾巴在水面上,被太阳晒干了。
    遂决定腆着脸皮,先到狐狸的山头住一阵。青丘旁边的水泽都十分广阔,不用担心池子太小占不下。
    当然,其间经历的,也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他本人都不大记得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得意很久,就又被一只西王母遣来的三青鸟给召回了天庭。
    他跟在这只鸟后面的时候,脑子里倒模模糊糊记起了什么……
    难道西王母座下的仙兽最近都是随便收来的……?他似乎记得自己也看到过这种鸟,不过体型小上许多。
    不过他记不清楚,也就不再想了。
    上了天庭,才知道原来又是一届瑶池仙会。
    他对于一众仙友聚在一起,嗑瓜子聊天的行径很是不齿,便一径跟着几个仙娥往昆仑神宫里走。
    一路上都是扎堆的仙君,十分无趣。瑶池里的荷花倒还没开,只一旁的柳树绿了几枝。
    柳树上窝着一只鸟。
    虽然一身翠羽,可屁股却有些秃。
    他心里微微一动,就多看了两眼,那只鸟看到自己看他,似乎又往稀疏的柳枝里躲了躲。
    他一瞬就想起来了,怎么会看西王母的送信青鸟如此眼熟,有一天自己泡在水泽里时,飞来飞去,影子十分烦人的那只鸟么。
    因为秃屁股,他倒是记起来了,没费多大功夫。
    西王母多年不见,被几个仙娥簇拥着,见了他便招手迎他过去。
    周围的几个仙君便都退下了,只有一个穿着豆绿衣服的一直冲他打眼色。
    他看不懂,自然也就不加理会。
    豆绿仙君记得脸都憋红了。
    他眼角瞥了瞥豆绿仙君,忽然记起来……这好像就是那个唠唠叨叨的仙君?
    不过他想起来他的有些迟了,那一抹豆绿已经走远了。
    而王母一开口,他才明白豆绿色的唠叨仙君为什么一直抽筋一般对自己打眼色。
    原来是考虑到自己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要成年了,也就要给他个天劫渡一渡。
    他对这个一向没什么概念,以前时常看到凡间小妖躲不过天劫,一道雷击成飞灰的。听西王母的意思,倒不打算给他这么重,原来还是他身体里的血缘占了先。
    他那时正活得百无聊赖,只觉得天劫也还甚有趣,至少不用让他每天都只眨一眨眼便过去了。
    他不多问,西王母也自然不多说,对于天劫,他也就只知个大概。
    现在想来,他当时太过懵懂,若能留心些,未必导致其后结果。不过……还是能遇到杜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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