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躲藏起来。
    那人又走近了些,詹肆月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一看,终於松了口气。
    原来是戎易扬啊……
    戎易扬牵著马,似乎是来饮马的,等马儿饮水的时候,他就坐在水边往水袋里灌水。
    嘿嘿嘿,你灌得可是咱的洗澡水呀!
    詹肆月奸笑,看著戎易扬灌完水,又在水边观望,过了一阵子,竟然也开始脱衣服了!
    娘亲呀,他也要来洗?
    詹肆月鼓起眼睛,瞪著戎易扬一件件地将衣物脱掉,露出健硕的胸膛和长而有力的臂膀,再低头,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儿……啊啊啊,自卑啊自卑!而戎易扬再继续脱……再脱,詹肆月就不敢看了,怕自己更加自卑,也怕脸会变红……
    只希望戎易扬赶紧洗完了走人吧,自己这五短身材,就不要去跟人家显眼了。
    他如此想著,却不知戎易扬在那边早发现他了,看他死活不出来,便抛了一粒石子,正砸在他身上,生疼的,皱著脸捂住痛处,就听戎易扬又在那边说:“别躲了,早看见了。”
    见状,詹肆月也只好从茅草中慢慢走了出来,看到戎易扬正坐在水边斜眼打量著他,上身赤裸著,下身、下身还好,没脱干净……
    “嗯……那个……我、我洗完了哈哈……”
    干笑两声,詹肆月觉得窘迫又尴尬,於是急急忙忙地往岸边跑,又因为水很浅,还得用衣服把下身遮住,不然这一丝不挂地跑,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於是,戎易扬就看著詹肆月光溜溜地在水里窜,飞快,可忽然“哎哟”一声,又面朝下扑进了水里,折腾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无奈,只好走过去,一把将他揪了出来,那满头满脸的都是水,只顾著扒在自己身上大口喘气,连脸色也有些不对了。
    “怎麽回事?”戎易扬问。
    詹肆月抹抹脸,抬头一瞥,那一片明晃晃的腱子肉呀,他啪的一下就推开了戎易扬,低下头,自己往岸边走去。
    “没事,就是让什麽给咬了一下。”
    戎易扬走了两步,拉住他:“我看一下吧。”
    “不用,我回去自己看就行。”
    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詹肆月拨开戎易扬的手,继续走,却又听见身後的人平平淡淡开口。
    “这水里有一种吸血虫,带毒的,你要是真不怕,就尽管跑。”
    詹肆月站住不动了。戎易扬走过来,把他拉到岸上,让他坐下。
    “咬哪里了?”
    詹肆月坐著不吭声,眉头愁苦地皱成一团。
    “这种吸血虫要是不尽快剔除,就会深入人的血脉筋肉,并且很快地繁育後代……”
    “别说了!”伸手止住戎易扬吓唬人的话,半天,才红著脸把挡在腿间的衣服拿开。
    春光乍泄……
    戎易扬立刻咳嗽了一声,脸色有些怪异。
    “你、你看什麽呢!”詹肆月羞窘万分地嚎叫一声,把大腿内侧一处红肿的皮肤指给戎易扬看,“虫子咬的在这里,在这里!”
    戎易扬点点头,重新挂上一副严肃正经的神情,低下头来仔细查看,看得詹肆月浑身发毛。
    “你、你倒是看好了没有啊……”
    “嗯,看到了。”戎易扬说,詹肆月松了口气。
    “你身上本身就有伤口,所以虫子已经钻进你的皮肉里了。”
    “什麽?!”
    詹肆月大惊,连忙扳著自己大腿看,果然发现腿根处有一块扁扁的凸起,好像还有什麽东西在里面不停扭动似的,看看就觉得惊恐。
    “怎麽办啊,是不是要割开我的皮才能把虫子弄出来啊……”
    戎易扬摇摇头:“如果不甚割到了虫子,致使它身体里的毒液流出来,就会更加危险。”
    那怎麽办……詹肆月哭得心都有了,看看这洗澡洗出的麻烦事啊!
    翻起眼皮,瞅了瞅一脸严肃认真的戎易扬……算了,要死要活,就虽他处置好了……
    可戎易扬到底还是有办法的,他用左手大麽指紧紧按住那鼓起的上方,然後右手二指并拢,往那处凸起上狠狠一抽……
    “啊呀!”
    詹肆月痛叫了一声,直想骂人,可一低头,却见一截黑虫正抽动著身体从自己大腿的皮肉中退了出来,样子很是恶心。戎易扬没有犹豫,敏捷地抓住那一截虫尾,用力一拽,那吸血吸得鼓鼓胀胀的虫子就到地上扭动翻滚去了。
    詹肆月很是吃惊,看著那条肥壮的虫子,真不敢相信那是从自己身上捉出来的……晃神间,却又觉得腿根一阵疼痛,低头看去,顿时惊得差点儿晕过去……
    是戎易扬,他正趴在自己腿间……吸、吸血?
    啪的一声脆响,詹肆月想也没想,就一巴掌打了下去,正中那个大个吸血虫的後脑勺……
    戎易扬被打得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死死瞪著詹肆月,眼神凶恶得就跟要吃人似的,然後侧过头,呸地吐出一口粘糊糊的黑血来。
    “啊……”
    詹肆月心里顿时就咯!的一下子,意识到自己打错了,人家是帮自己把虫毒吸出来呢……好心也给自己当成驴肝肺了……
    “抱……”
    抱歉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戎易扬却没有听下去的意思,噌地站了起来,脸黑得像锅底,头顶都在冒烟似的。
    唉唉,不好了,又气疯了……
    詹肆月也不知该说些什麽好了,只能穿好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可是,这一路都在心神不定,一想到戎易扬那个控诉的眼神,就有些过意不去,於是思忖著,该怎样再去道个歉。
    毕竟,人家这也是第二次救你了吧……你一句感谢都没有,还打了人家後脑勺一巴掌,这是有些说不过去呀!
    心里正嘀咕著,又忽见前方一处草丛骚动不已,还有些奇怪响,詹肆月左右看看,咦,这不回到遇见小胡子的地方了吗?
    心里忽的一惊。
    该不会,小胡子说这里有野猪,是真的吧!
    急忙扒住一棵大树,想要爬上去,可是又想了想,不对呀,要是野猪也该跑过来了吧,而且也没有听到猪叫声啊!
    於是,他大起胆子,慢慢靠近那处骚动的草丛,再轻轻拨开……
    回到驻地时,天色也有些暗了,詹肆月平平地躺在帐子里,心里却还在乱跳一气。
    刚才、刚才他看到什麽了呀!
    当他拨开草丛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任何野兽,却是两个光著身体像野兽一样纠缠在一起的……男人!
    天呐,这个刺激太大了……
    詹肆月一骨碌坐起来,把头发揉得乱七八糟,最叫他觉得古怪的是,他当时好像听到了某个很熟悉的声音,可又是谁来著呢……唉唉,还是不费脑筋想了!
    詹肆月随手捞起旁边筐子里的红色果子,大嚼起来。
    这是铛儿刚才拿回来的,说,她黑哥哥说了,这叫迷浆果,口感鲜美芸芸,哼,吃著也就那样麽,尤其是果皮,简直太硬了,咬都咬不动!
    不过詹肆月吃水果从来懒得去皮,就这麽将就著吃吧!
    於是吭哧吭哧地,使劲咬,咬著咬著,帐帘开了,詹肆月还以为是铛儿呢,一看却是戎易扬。
    一下愣了,连果子也忘了嚼。
    “这是金创药。”戎易扬走进来,依旧是臭著个脸,只是把药瓶蹲在他身边, 就要转身离开。
    詹肆月急忙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果子,口吃不清地喊:“那个……谢谢啊,谢谢你救我!”
    戎易扬没想到他会道谢,回头看了看,见他头发乱糟糟,还满脸是迷浆果的汁水,样子极为可笑,满腹的怒火也就退去了一半,只是无奈地叹气道,“这种果子,你还是少食为妙。”
    “哦哦!”
    詹肆月见戎易扬似乎是怒气已消,自己心里也不由得舒畅了起来,使劲点了点头,挥手送戎易扬出去,然後更用力地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
    嗯?味道忽然变好了嘛!
    於是把戎易扬的话忘在了脑後,吃了半筐迷浆果。
    然而,到了晚上,詹肆月就终於尝到了不听劝的苦果。
    铛儿早就睡熟了,他却依旧翻来覆去不得入眠。头脑有些昏沈,心里却像是烧起了一把火似的,烧得人燥热难安。而且不知道为什麽,他脑子里总是会闪现下午在草丛里见到的那幅活春宫,两个光著身子的人绞在一起,绞啊绞的,一会儿又是戎易扬赤裸著上身的样子,在他面前晃呀晃的,晃到最後,他就觉得身体有个地方不大对劲了,那种叫人难以启齿的不适感……
    他咬著牙让自己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可铛儿还是被吵醒了。
    “少夫人,您怎麽了?”她迷迷糊糊的,一下子被詹肆月满头大汗的样子给吓醒了。
    詹肆月身体缩成一团,又不自主地扭动,喘息不已,挣扎不停,看著真有点儿……
    铛儿一下子大惊失色。
    “少夫人,你、你是不是吃迷浆果吃多啦?”
    詹肆月摇摇头,又点点头,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铛儿在说什麽,更不知道铛儿什麽时候出去了,换做另一个人坐在身边看著他。
    旺夫命 14(肉来了~~)
    偶滴神,这h写滴好费劲
    戎易扬撑著下巴坐在那里,瞅著欲火焚身的詹肆月,心里叫一个愁!
    才刚一进来,他就给这帐子里乱七八糟的气味镇住了,第一件事是把铛儿给撵了出去,然後走过去,扯开詹肆月按在腿间的双手一看,果然是……一塌糊涂!
    怎麽能弄成这样,这家夥,到底吃了多少迷浆果?!
    漠北盛产的迷浆果,人说少食补身,多食催淫,若是连皮也一同吃下去,那就等於吃了最最厉害的春药呀!
    看著詹肆月微微抽搐的样子,戎易扬也不敢再等,赶忙摸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给他服下,等了片刻,看他脸色好了些,稍微清醒过来,不过还是大汗淋漓的,很难受的样子。
    “你……给我吃了什麽?”詹肆月问。
    “万毒解。”戎易扬道,“一种解毒药……”低头瞅见揪住自己衣襟的手,“你不用再想它了,这个一次只能吃一丸,吃多了同样会死人。”
    詹肆月失望地松了手,辗转了半天,闭了闭眼道:“我、我还是很难受……”
    “难受?”戎易扬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难受……你到底吃了多少迷浆果?”
    詹肆月想了想,支吾道:“半、半筐……”
    半、筐?
    戎易扬没差点儿当场叫出来。
    半筐少说也有七八个了吧……十个连皮带瓤的迷浆果就足以让一头公牛发情了!
    “你不想要命了!”
    “我、我不知道……”詹肆月只是呜呜咽咽地摇头。
    戎易扬也看出他煎熬得很,整张脸涨得通红,虽然羞耻难当,却还是忍不住夹紧双腿磨蹭著,裤裆处已经湿黏一片。
    说来,这也怪自己当时没跟他说清楚吧……
    不知为何,就有些自责起来,於是挠了挠鼻子,迟疑地问:“嗯……你以前……自己解决过吗?”
    “解决什麽……”詹肆月露出迷惑的神情,显得很是天真无知。
    戎易扬翻了翻眼皮,他不想作解释。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亲自上前解了詹肆月的腰带。詹肆月轻微挣扎了一下,紧接著被戎易扬握住了手,就变得安静了,他多少猜到会发生什麽事。
    “你也知道,该怎麽做的吧?”戎易扬吸气又呼气,然後缓缓地说,执著那只有些发抖的手,探进去詹肆月的裤子里。
    “呜……啊……”
    刚刚触碰到,詹肆月就忍不住轻吟起来,戎易扬的手指就覆在自己的手被上,一起在憋胀到疼痛的硬挺上滑动。虽已羞到抬不起头,咬著嘴唇想要抑制喉咙里发出更多的声音,可是陌生的快感过於刺激,没有几时,他还是叫了出来,灼热的湿液喷泄而出,弄湿了两人的手。
    “好些没有?”戎易扬问。
    詹肆月喘息未定,点了点头,可短暂的松弛戛然而止,又一股热液带著尖锐的快感涌出来,让他脑海中一片空白……
    直到从亢奋的极点滑下,他瘫软了下来,意识有些朦胧。
    “喝点水吧。”
    低沈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詹肆月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正靠在戎易扬的肩上。
    “喝点水。”戎易扬又说,将一个水袋凑到他嘴边,他就著喝了好几口,之後闭上眼睛,慢慢呼吸。
    身体有些疲乏,可是支撑著自己的肩膀却是那麽宽厚有力,感觉很舒服,很安心……於是睡意渐渐袭来……
    戎易扬看看在自己肩上睡去的人,也缓缓松了口气,抹去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慢慢平息亦有些杂乱的呼吸。
    真要命。
    他是坐了很久才敢站起身来,因为方才身体的某个部位一度很激动来著……
    “哼……好难受啊……呜呜……”
    可这时,身後已经睡去的詹肆月却又开始痛苦呻吟,戎易扬急忙回头,见他已经惊醒了,正抱著小腹在毯子上乱滚。
    “你又怎麽了?”
    上去拉他,没想到却猛地被一把抱住了,死紧死紧的不松开。
    “不行了……帮帮我……戎易扬,我好难受哦!”
    戎易扬见詹肆月似乎清醒著,却又用红通通的脸蛋来磨蹭自己的身体,而且还正是最不堪刺激的一个部位,不由得大惊,一把将人推开了。
    “帮你?你还让我怎麽帮你?”戎易扬吼,有些不堪忍受。
    此时,他也意识到,身为并族男子的詹肆月,身体恐怕也不同於常人……他应该知道怎麽做就能让詹肆月觉得舒服,可他不想、不想第二天就被指责为趁人之危的登徒子!
    可詹肆月的愿望却是急迫的,迷浆果仿佛激发了他身体里隐藏最深的一处本能,让他在这时间里,无法阻挡地渴望起面前这个人……想被他触碰,想被他抚摸,甚至是更深入、更粗暴一点的接触……让他用任何方式,来填满自己身心中那处空虚的沟壑。
    於是,他非常诚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圆房……圆房好不好?”他拉住戎易扬的手臂,央求,“我们圆房行吗?”
    可愿望一旦说出来,就很可能会失望。
    戎易扬站在那里,全然不为不动似的,没有回应。於是,他不敢抬头了,想到已经被欲望逼得丢掉了廉耻,亦有些厌弃自己的软弱,但更加让他害怕的,还是看到戎易扬鄙夷的眼神……他已经不想再被他那麽看了……
    於是垂下头,哭了。
    他并不喜欢流泪的,眼泪只会灼伤自己,他知道,然而,当心也变得跟身体一样饥渴难耐时,他就像徘徊在荒漠中的鬼魂……甘霖是那麽的可望而不可即,他还能做些什麽?
    他已经没有可以全然依靠的人了,那些人都纷纷离开,也曾以为,会在异乡遇到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伴侣……然而,戎易扬虽救了他一次两次,却终究不会为了他,去跟一个男人亲近。
    他们没办法做真正的夫妻。
    是的,他们没办法做真正的夫妻……戎易扬也一度这样认定,即便是刚才,他还想要转身离开,然而,当他看见面前这个人在流泪,第一次看见他,这样流泪……
    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麽,只单纯是被什麽驱使著,一把那个流泪的人按倒在地,然後一瞬不瞬地凝视他。
    “圆房……这是你说的。”他说,情绪激动,甚至还有些粗喘,“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後悔!”
    ……
    婚宴早在大半年以前就结束了,可直到今夜,二人才第一次看到对方完全赤裸的样子。
    詹肆月仰面躺著,随著迷浆果的催情效用渐渐淡去,也感到有些承受不住了,然而戎易扬仍旧不知疲倦,在他身体里不停地动。
    他是不是把这两个月以来积累的情欲全发泄在自己身上了?詹肆月忍不住这麽想,因为戎易扬实在狂猛得叫人害怕。
    青涩的身体就这麽一遍一遍地被洗礼著,疼痛著、欢愉著、战栗著,无休无止,直到喉咙也在哭泣呻吟中哑掉了,却还是想要流泪。
    “怎麽还哭?”戎易扬低声地问,“平时没见你这麽多眼泪。”
    “因为……你、你是个禽兽,弄得我……啊!”
    忽然大力地摆动胯部,让詹肆月尖叫一声,咬住了手背,再也不敢开口。
    “是……”戎易扬弯下腰,笑了笑,“我也是刚刚发现,自己竟然是个禽兽……”
    是的,他承认,自己早就对这个人有了难於启齿的情欲,就算明知那是个男人,却还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再一味地厌烦他,不知从何时起,也会想去注意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对他感到惊异、疑惑,甚至是长久的思索。
    那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曾想他就是一颗讨人厌的豆子,只要落在地上,就乱弹乱跳,癫狂而无法控制,很烦人……
    却也会有虚弱的时候,生病了,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用迷离的眼神看你……
    还能够在弥天漫地的风沙中机敏地选择生机,他甚至可以保护比自己更为柔弱的人……
    他为葬身沙海的人而深深伤感,却又能很快地因为一处绿洲而欢呼雀跃起来……
    他好像很坚硬,却也感受得到柔软,他似乎是真的单纯,却也真的难以捉摸……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可能比以前更了解他了,却也好像更加不了解了……
    他在疑惑这个叫詹肆月的人,却也在疑惑自己的心……已经无法不去管,不去在意了。
    “戎易扬……过了今天,我们、我们是不是……真正的夫妻?”已经被弄得气都喘不匀了,詹肆月却还是要开口说话。
    戎易扬抬起手,抹了抹他贴在额头上湿漉漉的发丝,点了点头。
    “是。”他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
    然後是更猛烈地进攻,不停地占据、退出、再占据,仿佛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似的,逼迫著柔软而湿润的花蕊迎向自己,羞涩地绽放、蹙缩。
    詹肆月在迷乱在这从未体验过如此甘甜和狂荡中,耳边只要两人的低吼、喘息和呻吟,而睁开眼,就看到戎易扬的脸。
    不敢相信,这个人也会有这样的表情,恣意、沈醉又隐忍……
    於是,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看,看那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伸出的手还没有摸到那人的脸,却被紧紧握住了。紧接著,天旋地转的眩晕,利刃更深地进入到身体里,仿佛要刺穿了似的,自下而上地挺动,强烈到让人痉挛。
    他发现自己已经坐了起来,就在戎易扬怀里,面对面,胸口贴著胸口地,被拥著。
    已经看不到他的脸了,可是两人紧紧相贴的触感却非常真实,强烈的心跳,炽热的体温,还有坚实的臂膀……詹肆月忍不住更紧密地靠过去,一丝不差地感受这种舒适。
    “怎麽了?”戎易扬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停下来问。
    詹肆月摇摇头,轻轻回答:“没什麽,只是刚刚才发现,原来人的身体会这样舒服。”
    “舒服吗?”
    “嗯。”詹肆月靠著那个很有安全感的肩头,露出微笑,“我三岁被双亲送到山神殿,那以後就没人抱过我了,直到现在,我已经十七岁了,你还是第一个……”
    “嗯。”
    戎易扬应著,慢慢低下头,却看到詹肆月也正仰著脸,望向自己,於是有那麽一瞬间,他的心竟跳得无比狂乱。
    “还有更舒服的事,想知道吗?”他低低地问。
    詹肆月没有回答,但水色荡漾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一丝渴望,於是他没有犹豫,靠了过去,找到那两片柔韧润泽的唇,深深地吮吸、重重地舔舐,直到怀里的人张开嘴接纳他,生涩又热情地与他交缠……
    所有迷惘的心情都已遗忘在这样的激情中了,他们身体相接,紧紧拥抱著,在漆黑的帐子中交颈而吻,缠绵不尽,就像一对真正的爱侣……
    旺夫命 15
    无聊的一节,请大夥儿忍了吧
    入了冬的西北,天气骤然转冷,北风日夜呼号,刺骨的寒冷。詹肆月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像个大棉球,除了吃饭跟睡觉,其与时间大都缩在戎易扬怀里,不爱动弹。
    这大概就是那销魂一夜的後果,詹肆月被摧残得全身酸软,好几日都没法下地走路,戎易扬也只好与他共骑一匹马。如今,这位傲气的少爷也不再吝啬自己的怀抱和体温了,那一夜仿佛猛然间打开了他心里的一道禁制,以至於那样的事又发生了好几次。几乎每次都是在莫名其妙间就滚到了一起,只有一次,他是有意骑马远离了队伍,然後就在马背上,把怀里的人弄得哭叫了好一阵子……这件事,他後来一想就觉得真是胡来,虽说如此,叫人热血沸腾却也是真的……不过也因此,詹肆月脚软得更厉害了。
    直到五六天之後,他们在稀疏的草原上看到了零零星星的人家,尖尖的帐篷顶和升起的轻烟,都叫人欢欣鼓舞。
    戎易扬说他们已经进了厥族领地,便停下来整顿,派了使者出去,而自己的第一件事却是放鸽子。
    数只洁白的信鸽振翅高飞,向南消失在天际,那边不会有鹰隼的攻击,它们可以择路飞回京城。然而詹肆月没有想到它们竟会被保护得这麽好,即便是在穿越了那一片茫茫沙海之後,还能保持著刚离京时的丰满羽翼和壮实体格。
    它们是不是正身负著自己也不知道的重任?詹肆月忍不住这样想。
    半天之後,得到的是厥族首领同意召见的消息。
    戎易扬帮著詹肆月穿上一件比较庄重的衣袍,一遍遍告诫他。
    “记住,我现在姓易,你是易夫人,随我一同来厥族,是因为我想带你观赏塞外风光……”
    詹肆月听得耳朵都磨出了茧子,却始终都不明白自己为什麽非得变成“易夫人”。
    “那你真的会带我去看风景?”他比较关心这件事,“听说再往西北走就会有波斯集市了,你也带我去?”
    戎易扬没想到他会把这话当真,考虑了一会儿,想要解释清楚,但最後还是叹气道:“有时间就去……”
    “真的?!”詹肆月顿时笑得很欢喜,欢喜间忽然仰起头踮起脚,啵的一声,脆生生地亲在戎易扬嘴巴上,“你可别忘了这话,等卖完了东西要带我去!”
    “……嗯。”
    戎易扬却被这个突然的香吻给弄了个反应不及,半天,才点头,眉头皱皱的。
    他是不是该早些把此行的目的告诉詹肆月啊……
    奔驰的骏马越过高高的山岗,耳边是呼啸风声,眼前是绵延不尽的草原,冬季将枯败带来,却始终无法改变天空的颜色,在一片湛蓝中!翔的雄鹰,就像迎战的斗士一般盘旋著,孤傲、雄壮。
    首领就把自己的大帐扎在最高的山岗上,由大汉层层把守,他们称,要见大王就要卸下身上所有武器。
    戎易扬把腰间的长剑交与那些大汉,带著詹肆月往大帐走去,其余人却被挡在外面,远远的等候。
    对於这样的待客之道,黄奔是最有意见的,一个人在门口骂来骂去骂了半天,那没有礼教的样子,很给他的老大戎易扬抹黑。
    可若是说起来,他这个样子倒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了,从绿洲出来以後,他就开始情绪反常,每天吊丧似的吊著个脸不说,那股痞子气势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见到了厥族的漂亮小姑娘都没像从前一样过去调戏。
    对於他的这种表现,詹肆月还曾一度怀疑过自己,难道是他那一巴掌威力大发,把黄奔彻底给打蔫儿了?!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对,自己那巴掌明明是打在左边了,怎麽手印却跑到了他右边脸上,而且,那一巴掌再怎麽厉害,也不至於把胡子都给扇掉了吧?
    最後,总结来,总结去,得出了结论:黄奔肯定是得罪了谁,给狠狠报复了……
    想到此,詹肆月也懒得再去深究了,与其去琢磨到底是谁削了那两撮小胡子,他还不如考虑一下别的事情,比方说……待会儿见到了厥族的大王,他该怎麽行事呢,是不是也要像拜见中原的皇帝那样,跪下来磕几个头呢……
    然而,这样的疑虑其实并不必要,他只要看一眼那个坐在帐子中央,捧著个羊腿大啃特啃的胖大叔,顷刻就会释怀了。
    这里是厥族,这里跟中原不一样,这里不需要任何的繁缛礼节!
    戎易扬仿佛也被这位首领的豪放吃相惊呆了,站了片刻才上前,拱手道:“尊敬的……大王,在下是中原货商,名叫易扬,今日能得到您的召见,倍感荣幸……”
    很明显,那“大王”二字说的很是疑虑。
    然,那位大啖酒肉的大王却一点也不客气,手里还抓著油腻腻的羊腿,洪锺似的嗓门便亮开了。
    “客人不必客气,快入座吧!”转而又对著外面喊,“来人,把酒肉都端上来,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接风洗尘!”
    说完,又抹了抹沾著油和酒的大胡子,兴致勃勃地看向戎易扬:“本王听说你家是中原最大的货商,不知这是不是真的啊!”
    “大王所闻不假,我们易家确实是中原最有实力的货商,所销货物遍布……”
    听著戎易扬一本正经地吹起了大牛,胡扯得像是真有那麽回事似的,詹肆月不由得暗暗咋舌。
    没想到这人还挺能装的!
    言谈间,那位大王又问了几个问题,戎易扬都吹著牛皮一一回答了,詹肆月百无聊赖地坐著,却唯独对一件事颇感惊异。
    这位胡子拉碴的厥族首领竟说得一口利索的汉话!
    想想刚进厥族的时候,他们碰见的那些部民,每一个都是叽里呱啦的,满嘴的厥族语一句听不懂,可渐渐往里走,会讲汉话的人多了起来,不过也大都是发音生硬的,会的语句也不多……可怎麽、怎麽面前这位看上去一点也不聪明的大叔却能讲得这麽好,真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正想著,答案就来了。
    旺夫命 16
    胡子大叔说话间看向帐外,忽然站起身来,愉快地大声招呼道:“嗨,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我的老师回来啦!”
    老师?
    詹肆月与戎易扬一同回头,却见一位身著青蓝色衣衫的男子缓步走来,细一打量,只见这人面容沈静平和,身形儒雅骏逸,年纪也不算高,周身却颇有著几分室外高人的气质,而其左眼角的一颗血红泪痣,又仿佛为这份独特凭添了一抹明媚、讥诮的意味,淡淡笑起时,就愈显妖娆。
    “这就是我们厥族人的好老师,我的汉话都是跟他学的呢!”厥族王将来人迎进来,哈哈笑著,语气中带著一股不一般的敬重,“老师今日回来得这麽早,不如也同客人们喝一杯吧?”
    “当然。” 青衣男子转身,对著戎、詹二人,恭敬地敛目。
    “顾朗乐意至极。”
    此人便是顾朗!
    脸上笑著,戎易扬心中却是火光闪烁,不由得暗暗捏紧了拳头,扭头去看詹肆月,却见他正两眼直勾勾盯著那人,神色中是明显的惊w与讶异。
    心中似是生出了一丝不快,戎易扬不动声色地伸手,在詹肆月的腰背处用力抚了一把。詹肆月立刻惊得回神,疑惑地看过来,戎易扬只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与顾朗寒暄。
    “早就听闻中原易家有位了不得的少爷,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 顾朗对著戎易扬一揖,道,“顾朗荣幸之至。”
    “顾前辈过奖,易扬不过是一介商人之子,没什麽了不得,反是顾前辈的大名,才让易扬我久仰!”
    戎易扬端起酒碗,看似平淡的回应,却是带著一丝讥讽的意味。
    顾朗弃主而逃的行径向来为人所不齿,而现下,他更厌恶的,却是这人毫不知耻的举止和神态!
    然,顾朗对戎易扬的话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挑眉瞧了他一眼,然後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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