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珫闻言默然,良久,方才从嘴中吐出一字:“对!”
    徐钦大笑一声,道:“哈哈!我就知道,去疾兄的这句行也思君,坐也思君一定会名流青史!”
    夏珫:“……”
    黄去疾眉开眼笑。
    杨恭目不转睛的盯着诗词。
    良久,见三人也都看了许久,黄去疾出声道:“好了,我该去交给桑依娘子了,你们搁这嘴炮一晚上,没想到还是要被我得手了吧!哈哈……”
    说完,拿着宣纸便招来婢女,道:“写好了!”
    婢女闻声而来,将宣纸叠在怀中一沓宣纸里面,也没多瞧,然后便静待其余人了。
    见此,杨恭愤然悲呼道:“可恶,如此诗才居然在这货身上!吾杨恭不甘啊!”
    “可恶!气煞我也!”
    夏珫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人如此才华,可偏偏样子实在可恨至极!
    徐钦:“俺也一样!”
    黄去疾闻言大笑不止,引得三人愤慨出声道:
    “上天不公,竟让此獠得了诗才!”
    “此子明明长得一副好皮囊,可为何模样如此可恨?”
    “这样子好生欠揍啊!”
    正当这桌人员集体声讨黄去疾时,对面桌上却是一人站起,故作姿态,大声拜道:“解公子此诗定能得到桑依娘子的欢心!”
    这一翻做作之下,四周除了专心写诗的人都望了过来。
    桌旁又一一位公子巴结道:“确实,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
    “哈哈,诸位谬赞谬赞,阁楼公子如此之多,比在下文采出众的也是多如过江之鲫,我这点文采却是不足挂齿。”
    “就算恰好被桑依姑娘看中,也不过是正好写中了姑娘的心思罢了,也不代表诸位公子就差了。”
    看到四周的学子们都朝着自己看来,解祯期连忙作揖谦虚道,只不过他虽谦虚,但实际上还是认为除了黄去疾外,无一对其造成威胁,故而才这般言语。
    他这番姿态,倒是令得周围学子更加好奇了,当即便有一人出列好奇道:“不知解公子所作诗文为何,可否告知?”
    解祯期宛然一笑,谦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倒是同桌学子看不下去,站起来吹捧道:“哎,解公子何必如此自谦?依我看,此诗之妙,胜过在场诸多学子,就算是近几日那出名的黄诗才也不过如此!”
    “咳咳,就由在下来为解公子朗诵一遍吧!”
    “一生不悔为红颜,只在青春无怨言。
    若问前尘何处去,但看风雨度人间。”
    “好诗,好诗!”
    “好一个一生不悔为红颜!”
    “看样子今晚诸诗唯有此诗才能与黄公子一决高下了,却是不知此诗何名?”
    “此诗名唤……对了,解公子,你还未题名呢!”方才朗诵的学子正欲告知之时,这才发现此诗尚未题名。
    解祯期面带微笑,略作沉吟,提笔便写,道:“便唤作赠红颜吧!”
    “好一个赠红颜!好一个一生不悔为红颜!看样子解公子这是将桑依姑娘当作了红颜知己啊,哈哈……”
    “郎才女貌,合当如此,哈哈哈哈……”
    风流才子,传为佳话,倒是也没人觉得与青楼名妓当作红颜有何不妥,又并非是娶回家中当作正妻,哪怕是娶回家中做妾,都是很平常之事。
    名妓之所以为名妓,便是需要才貌双全,而且妓与娼是不一样的,娼才是万人骑的,被学子所不屑,而妓则是名流玩物,也算是风流韵事。
    “切!”
    正当众人为之庆祝之时,徐钦不屑出声。
    “谁?谁敢不屑于解公子?!”朗诵学子倒是个耳聪目明之人,不仅听到了徐钦不屑的声音,还双眼死死的盯着徐钦,分明是心中有数了。
    徐钦倒也不怂,将门之后,面对一群文弱书生,岂能败下阵来,当即挺身而出,大喝道:“是我!又当如何?见尔等如此之状,本以为是太白降世,谁知道也不过尔尔!”
    解祯期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眼徐钦,他无意贬低他人抬高自己,可也不愿被别人贬低的一无是处。
    朗诵学子倒也不怵,当即挺身而出质问道:“你有何能耐,敢瞧不上解公子所作之诗?”
    “对啊,徐公子,你若是有曼妙文章不如拿出来让吾等洗洗耳啊!”
    “就是,就是!”
    “怕是半天也没作出来一篇文章吧?”
    四下见挑刺之人是徐钦,当即哄堂大笑起哄。
    见状,徐钦大怒,怒斥道:“吾虽文采浅薄,但也知诗词好坏,尔等之所以称赞解祯期所作之诗,无非是没见过更好的罢了!”
    解祯期饶是再谦逊,一而再再而三被拿出来贬低,也忍不住出声道:“哦?这么说你见过更好的了?”
    徐钦见正主出来,脸上化怒为喜,道:“那是自然!等会花魁娘子所唤何人进去,尔等便知了!”
    “切!装腔作势!”
    朗诵学子不屑一声。
    “徐钦所言应当便是黄去疾所作诗词了!”
    “不知黄公子所作诗文为何啊,却是不曾先去望一眼,唉,失算失算!”
    这些话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谁都不是傻子,这话一出,在场诸位都是知道是谁的诗文才能如此。
    杨恭看着周围这些人连看都没看过黄去疾所作诗文,就一个个的在吹捧,咬牙切齿的看着一旁老神在在的黄去疾,心中暗道:“大丈夫,当如是也!”
    随着婢女将在场诗文尽皆收走之后,文人墨客们也都复归原位,一边等候着才魁娘子的召见,一边开始闲聊到底是解祯期能进去还是黄去疾能进去,其中不乏有自信之人认定必是自己,引得众人大笑。
    ……
    才阁二楼主卧。
    桑依正在浴桶之中沐浴,热水蒸气袅袅绕梁不绝,四周都放置了屏风以防他人偷窥,屋里屋外皆有婢子伺候一旁。
    虽是妓子,可这生活过的却也比许多妇人要强上不少,可惜,这是一个笑贫又笑娼的年代,所以很多人宁愿贫苦也不愿作娼妓。
    桑依泡在飘满了玫瑰花瓣的热水之中,脖颈处洁白修长双肩一同裸露在外,再向下去,引人入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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