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人敢中途撤资给自己撂挑子不干的,于是麻烦来了。
    一下就是几千万,剧组真的拿不出来,于是,寻唐搁浅了。
    “怎么会这样?”赵姐皱紧眉头,不解的同时更有些担忧,若是不能拍成,这段时间岂不是白费了功夫,最要紧的还是这样一个提升黄欣名声的好机会,莫不是要这般从指缝溜走?
    副导演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投资方要求刘明旭出演代王,你也知道咱们这部剧本来就要完成了的,只是一个小角色,不会太… …”即便黄欣在场,副导演却也像是没看见一样,直接跟赵姐说换人的事情,“你是知道钱导的脾气的,他断不会这般让步,但,若是你们主动退出,事情就好办多了。”
    赵姐一瞬间地了悟,她说哪里那么巧,随手一拽就拉到了知情的副导演,敢情人家是早就等着自己那一抓的。
    脸色变了又变,这个决定太难下,同意不同意都是得罪人,自己完全没有利可得。目光询问样看向黄欣,好似在问他怎么办,但其实,却是心中犹豫不定的体现。
    ☆、第24章 帝王
    “这就是我那位好儿子吧!”
    很像是骂人的话传来,迎面走来的男子身材高大,头上的假发还未拆,金冠俨然,那金冠的样式,黄欣一眼就认出是大唐时期的产物,而且还是帝王专用,挑眉,这次的专家顾问很不错么!
    本来对此演可不可都行的黄欣于此时有了些期待,心底的不服气也冒上头来,凭什么自己就不行?
    这样的替换,其实也是一种潜规则么?逼对手下位的潜规则!
    黑发黑眼的男人五官英俊,赵姐愣了一下神,虽然早知道会碰到,然而真的碰到了,还是免不了吃惊,金发碧眼的奥德里奇黑发黑眼的时候,谁敢说他不是历史中走出的帝王呢?
    掩藏在笑容下的眸光偶尔犀利,反射来的亮点好似揉碎了星光,闪闪动人,白皙的肤质
    来源于外国人的普遍肤色,更多了混血儿的细腻,却也贴合帝王那养尊处优而形成的好肤质,最难得的便是气质,即便是笑着,依然能够让人感到他的高贵是在自己之上的。
    人人平等的社会这么多年,猛然这么一个人出现,就好像那立于鸡群的鹤,必定高人一等,卓尔不凡。
    “果然不愧是… …帝王!”感叹声在唇角口齿之间模糊了形容词,因为什么样的形容词似乎都无法形容完这人所有的魅力,之前并不看好外国人演本国皇帝的赵姐于这一刻十分相信眼前这人能够把帝王演得传神。
    演戏和音乐一样,也许也是没有国籍划分的。
    “见过父皇。”即便奥德里奇并没有穿那身龙袍戏装,但黄欣还是行了一个皇子礼,十分到位的行礼并不因为他的休闲装和短头发而显得好笑,反而因为他的一举一动,把人带到了那个环境中去,那个盛世唐朝该有的见面情形。
    恶补成习惯的奥德里奇反射性就来了一个“免礼平身”,无论是语气还是手势都与之搭配完美,一搭一唱,倒真如父子君臣一般。
    被别人带着入戏,于奥德里奇来说还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于他来说不是第一次,但却是成名之后的第一次,即便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也足以让他眼睛一亮,“果然比那个刘好多了!”
    黄欣不再答话,静静立着的他好似有一种无形的傲然气场,影响着周围人对他的不敢目视。
    奥德里奇在要低眼的瞬间反抗性地抬眼,那种犹带几分挑衅意味的抬眼其实不过是一种抗争,而抗争过后他才一呆,怎么会这样?
    国际影星的气场也不是虚的,但是,竟然被个孩子压制了,即便只是那一瞬,但他竟有了种不可轻视的感觉,是错觉吗?只不过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罢了!
    扮演代王小时候的演员要和奥德里奇有一些互动的剧情,不太多,却也需要让奥德里奇了解跟自己搭戏的是谁,而他对表演的态度一向认真,早早便研究过了这位新演员是何等人,最近正在热播的秦歌他也有在看,真心认为那小胡亥还不错,只可惜演出了精髓却少了表相。
    不要以为这话是矛盾的错误的,事实上就是这般,所谓的精髓是懂的人才能体会一二的,而表相则是大家看着都对的,能够把精髓展现在外的,不是那种含而不露的感觉,而是要表现出来让大家都看懂的。
    若不是电视剧的好处在那里摆着,前后文连接顺畅绵延,恐怕黄欣的表演是极为不成功的,根本展现不了胡亥的本质。
    这一点也是当初郑导为何是有争议地用了黄欣的原因,他看到了好的那一面,而别人看到不好的那一面,于是有了争议。
    这一点黄欣自己还不知道,他从来不看自己演过的东西,所以并没有对此产生深刻体会。
    “以后的你肯定比我强,而现在,你还嫩着呐!”奥德里奇并不是那种不容后辈的前辈,笑嘻嘻地上前去怕了一下黄欣的肩膀,倒是充满鼓励的意思。
    赵姐在一旁看着早忘了之前说了什么,满心的欢喜也不知道是看到这位国际影星,还是因为看到他对黄欣和善。
    奥德里奇来了,副导演犹豫着走还是不走,正犯难,那位却注意到了他:“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我会告诉导演的。”
    光明正大说出要打小报告的话,这位奥德里奇在这一刻显得十分“白”!
    黄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情就算要告诉也要私下去偷偷去吧,哪里有这样的?
    然而那位副导演却像是很习惯了,苦着脸说:“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这不是没办法吗?都已经拍了那么多,总不能都废了去,这部剧可是好的。”
    听得副导演的意思是顾全大局,为了整部剧,整个剧组的付出着想,黄欣倒也没生出多少责怪的意思,自己实力不够,怨谁呢?
    然后想,看不出那个刘明旭还有这样的能力,也不知道那投资方是谁,跟刘明旭又是什么关系,不过,这样的关系大概钱导也不知道吧,若不然,他可能不会换掉刘明旭,代王的戏他看过,小时候的并不多,用谁都能凑合过去了,电视剧在这上面可远不如电影精益求精。
    “行了,老李,你就少说两句吧!你怎么也糊涂了?!”钱导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再看他身后,一个拎着手提袋的棕发男助理跟了上来,走到奥德里奇的身边跟他鸟语起来。
    奥德里奇入乡随俗,倒是没用外语,只听他说:“行了,约翰,我知道了,我又没跑远,再说,我现在可是本国人的样子,你第一次见不是也没认出来么?嗯嗯,好,知道了,我这就回去卸妆还不成么?真嗦,你这样会找不到老婆的,哦,老婆,你才多大,就要找个老婆婆当妻子,你可真可怜!”
    被男助理催着往回走地奥德里奇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冲着黄欣眨眨眼:“男孩儿,咱们待会儿再见啊!”然后又冲副导演吹口哨,“伙计,别担心,总会解决的!你忘了有我吗?”
    “这是什么意思?”
    钱导笑了一下:“这个奥德里奇,真是… …”再看副导演不解的模样,板了脸,“老李,咱们也是合作过不少次的铁搭档了,你对我这个人还不了解吗?我的骨头是硬的,才不会怕这些软刀子,不就是撤资么?撤了之后损失的是他,我怕什么?”
    见对方还是不明白的样子,钱导索性明白说了:“奥德里奇会投资的,你放心,不会有资金缺口,明天咱们就能继续拍了。”
    副导演闻言,喜上眉梢,倒也没再理会别的,甚至都没跟赵姐说什么,笑着就走了:“那我这就去安排,你也真是的,这种事情不早说,白让我担心了!”
    钱导看着副导演匆匆离去的背影笑了笑,转过头来对赵姐有些歉意:“我是真没想到陆总是这样的人,不过,以后不会了。”
    对这样隐晦的好像透露什么的说辞没兴趣,赵姐直接问了最关心的问题,“那我们黄欣… …”
    “你放心,黄欣是我要用的人,怎样都要用,除非我真的拍不成了,否则谁也拦不了我!我还就不信了,那陆振海还能真的把我镇了海!为了一个小演员,他倒是好气性,我倒要看看他以后怎么收场!”
    多年的朋友因为这么一件在钱导看来实在是小事的事情而有了裂痕,说真的,心底不是不难过,然而更多的是气愤,别的事情都罢了,这种涉及到原则涉及到专业的问题,让他一个知名导演让步,绝无可能!
    便是奥德里奇不出这份儿钱,钱导也能找到别的地方拉来投资,再不然他自己紧一紧手总能拿出来一些,决不至于向谁低头。
    更何况,他有把握,这部剧一定会叫卖,所以… …投出的钱他很快就能够赚回来,撤资的那人倒不是在害他,而是给他添堵外带恶心人罢了。
    得了安心的答案,赵姐也有了闲情了解经过,听钱导抱怨了一通,具体的没听出来,旁的倒是感觉出来了,似乎因为那个陆总这么一闹腾,钱导对启用黄欣更为坚持了,这倒是好事。
    这一天到底是被耽误了,没有拍摄任务便跟着赵姐回返的黄欣忍不住问:“若是自己有钱,是不是也能够拍摄自己喜欢的片子?”
    “自然不是那么简单的。”赵姐只当小孩子不明白所以才问这般问题,却也没有敷衍,而是笑着回答,“除了钱还要人脉,没有人,演什么怎么拍?这些都是问题,不单是钱的事情。”顿了一下又道,“你也不要太担心,便是这边儿不成,总有能成的,那陆总我也听说过,名声还不错,这一次应该是被刘明旭蒙蔽了… …吧!”
    听出了赵姐回话的不确定,黄欣心里头撇嘴,亲疏远近,那刘明旭跟陆总的关系肯定不错,自己算什么,凭什么让别人公平,他早就明白了公平不是从别人手里祈求出来的,而是自己制造的,若有那个能力,谁敢不听他的“公平”?
    “那个奥德里奇是个什么来头,怎么让他一个外国人来演皇帝?”黄欣对此有些不满,炎黄子孙,华夏人民,难道本国没有人了吗?即便他演得好,但,外国人演本国皇帝,难道不觉得有心理上的不适吗?反正他挺不舒服的。
    “他呀… …”赵姐打开了话匣子,把自己知道的关于奥德里奇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这一说就说到了黄欣到家还没说完。
    “好了,以后有时间再说吧!”满脑子都被灌着这个名字的黄欣赶紧叫停,再不停脑袋都要炸了。
    赵姐意犹未尽地闭嘴,还不忘总结道:“总之,你多学着点儿,人家可是演艺圈里的帝王呐!”
    ☆、第25章 有缘
    富丽堂皇的宫殿内,玄色衣服的少年金冠乌发,一脸冰冷,黑白分明的眸中透露出一种更深的淡漠来,静静地看着前方,下一瞬,画面一转,少年成了青年… …
    “啊,我恨这样的时光流逝!小胡亥多好看啊!一下子就成老梆子了!”十岁左右的女孩儿白衬衣蓝短裙,盘膝坐在沙发上,柔软舒适的乌龟形抱枕被她抱在怀中百般揉搓,一双盯着电视的眼像是看到了仇人一样瞪着,不由鼓起的腮帮子更是可爱。
    仔细看去,女孩儿的容颜甜美,两条发辫垂在两侧,随着偏头的动作而摇晃的发尾柔顺光滑,闪动着多彩的黑。
    “你还知道个好看,多大点儿小孩儿,就知道欣赏男色了?”没瞧见之前胡亥模样的青年一拍手按在了女孩儿的头顶,揉了揉,女孩儿躲闪不过,反手那抱枕按在青年的脸上,嘴里嘟囔,“大哥最讨厌了!”
    “好好,我讨厌,我讨厌,我这个讨厌的人告诉你一个讨厌的消息,机票已经买好了,今天晚上就走。”青年轻松挪开乌龟,坐在女孩儿旁边,“你现在赶紧去收拾收拾东西,应该来得及带走一点儿私藏什么的。”
    女孩儿的腮帮子更鼓了,良久一漏气:“我恨国!”
    “同恨~!”
    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青年,知道抗争不了的女孩儿扔了乌龟,跳起来,踢踏着拖鞋就往楼上跑,她一定要“偷渡”一些私藏才行,不然,日子可怎么过啊!
    登机的时间很快来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送走那个调皮捣蛋的小丫头的青年夸张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甩了甩手:“总算是把这位小魔女送走了,真是,她一来我就跟管家差不多了,还附带保姆用途。”
    “送走了有什么用,现在联系这么方便,遥控指挥总还是很寻常的。”与青年一同来送机的男士看着便像是精英人士,西装革履的,好像才从写字楼走出来。
    青年看了男士好一会儿,叹道:“你可真是我妹妹肚子里的蛔虫… …”
    “去你的!”男士笑骂。
    青年被捶了一拳,却依旧把话说完,“说真的,你们俩这么投契,不如你考虑一下,反正你现在也不结婚,有的是时间等她长大。”
    “得了,你就别做梦了,我是当不成你妹夫了,没见你妹妹这回心心念念的都成了胡亥么?”男士似自嘲地说。
    青年笑起来:“得了吧,别做出一副落落寡欢的样子,分明是高兴坏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每次被缠着的时候你都想打人,不过因为是我妹妹,你才忍了。”
    “啊,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呐!”男士笑了一下。
    青年跟着说笑两句,话题转了开去,走去了停车场。
    停车场中,一个清俊少年打开车门下车,若是在拍戏,这一幕镜头必然是从脚开始,然后顺着笔直的腿上去拍到那最后出场的俊彦,然而真正看到的人却都是先注意到那一张脸,才去看那一身的优劣,事实上,那个时候,他们会在之前注意到对方的气质,不同凡俗。
    紧随少年之后,一个少女蹦下车来,口上不停催促:“快点儿,快点儿,再晚就来不及了!”
    少年不紧不慢地关上车门,等到司机赵姐下来,道了谢才要往里走,被赵姐拦住了:“慌头慌脑的,知道进去往哪里找人吗?还是我陪你们进去吧!”
    少女跑在前头,这一句话好像没听到,少年双手插兜,轻笑着说:“多谢赵姐了。”
    “黄欣,你总是这么客气。”明明才十岁不到,还有任性的权力,还可以成为孩子,被大人忍让,然而他总是彬彬有礼,文质彬彬,那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生生把别人都衬成了淤泥,却偏偏让人讨厌不得。
    少年正是黄欣,闻言说:“并不是我客气,而是姐姐的事情,本来就不应该麻烦赵姐的,既然麻烦了,道谢总是应该的,这是礼貌。”
    对这种问题,赵姐从不争论,即便她觉得对方的这种礼貌好似一种疏离,把人隔绝在外了,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种仿佛骨子里天然而成的风度有助于他的演艺生涯,也让他的人际关系不至于恶劣。
    “若不是你说,我定然以为你才是当哥哥的。”看一眼已经快要不见人影的黄乐,再看面前这个挺拔如松浅笑如兰的少年,赵姐心底暗自感叹,一样米生百样人,同父同母的姐弟竟然不同如此!
    黄欣又笑了,这一笑里头有些狡黠:“只看谁早恋,也知道谁是早出生的那个了!”
    黄乐的个头不高,随了黄爸爸,而黄欣更像是随了那个从未见过的爷爷,如今的个子已经跟黄乐一样高了,但从高矮上是看不出两人谁大谁小的,而行为处事上,有过皇子经历的黄欣自然比黄乐显得成熟一些,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赵姐哑然失笑,倒是没想到黄欣还有这样的一面。
    “走吧,再不走,咱们跟不上了。”
    不远处,正在取车的青年瞧见这边儿,脸上坏坏一笑:“董承,上次的报修单你还记得吗?”
    名唤董承的精英男士闻言挑眉:“怎么,你终于良心发现,要认了那笔钱?”
    “认什么啊,本来就不是我的错,人家要寄给‘车主’,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说那其实不是我的车?我没必要解释这么多吧!”青年赖皮地说着指了指对面,“瞧见没,就是那位美女给你寄的,多有缘啊,在这里都能碰到。”
    本来只是随意一瞥的董承多看了一眼,笑了:“的确有缘,竟然能碰到。”他看的是走在女人身边的少年,干净的容颜一看有些眼熟,再看便想到那正在热播的秦歌,里面的小胡亥可是让不少人牵挂呐!
    没想到董承竟然会应和这句话的青年诧异间几乎跌掉了墨镜,赶紧扶了扶,又掏了掏耳朵,问:“什么?你刚才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
    斜了好友一眼,对他这般夸张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神情有些不满,“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走吧,回去还有事呐!”
    不再理会青年夸张的大呼小叫,董承快步上车,发现好友是真的不理会自己的耍宝了,青年撇嘴收敛:“真是的,无趣死了,我怎么和你这样的成为了朋友?”
    “我也奇怪,我怎么和你成了朋友,一定是当时眼睛近视的缘故。”董承这般说了一句,发动了车子,顺利地驶出了停车场,与赵姐等人逆向而过。
    完全没有发现刚过去的那辆车子十分眼熟的赵姐见黄乐已经快要不见人影了,忙催促黄欣:“咱们还是跑两步吧,不然一会儿找不到人了。”
    黄欣不喜欢大太阳跑步,这样的运动总是会流汗,而流汗之后若不能马上沐浴,他就会不舒服,闻言皱眉:“赵姐,咱们为什么要跑,又不是我来送人。”
    黄乐早恋的那位不知怎地突然要出国,好吧,也不算突然,人家那种家大业大的,让自家的孩子出国接受国外的教育还是很普遍的事情,事实上,之前黄欣一直奇怪,若那穆天浩真的是什么正达集团的第四子,怎么会到崂山县那样一个几乎可以称之为贫瘠的小县城去读书。
    便是想要体验一下贫苦生活,也有若干中等城市小城市可以选择,崂山县这样一个小县城何德何能吸引了对方的注意?绝对不是师资力量好,硬件设施什么的,那就更谈不上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人家这一走,是展翅高飞,回归正途,他们么,送不送,并不是太重要吧!
    就算他真的喜欢黄乐,他们两个的可能性也不高,现在真的没必要太积极,他总觉得黄乐在这方面少了女孩子的矜持,不过,也难怪,这是现代么!
    赵姐愣了一下,这是… …姐弟不合?
    “我以为你们关系很好的。”
    听到黄乐的请求,黄欣便毫不犹豫地询问自己能否帮忙,赵姐便理所当然地下了论断,同父同母,又是姐弟,关系能不好么?
    “还行吧。”黄欣皱皱眉,不知道如何形容他的意思,他不是不想帮黄乐,也不是跟她关系不好所以漠不关心,而是这种没有定论的事情,还是感情的事情,他自认属于外人,不应该插手。
    “那… …”不过这么两句话的工夫,再回头,真的找不到黄乐的人影了,赵姐有点儿头疼,问黄欣:“怎么办?”
    人是她领出来的,还都是孩子,到底还是应该她负起责任来,这会儿找不到人了,机场这么多人,万一有坏人什么的… …这一想,愈发操心头疼,再看黄欣,眼神中就有了些责怪的意思,不管姐弟关系好不好,这种时候找不到人了,他可不可以不要再这么气定神闲啊?
    “慢慢找吧,总不能丢了吧,她知道车子停在哪里,自己也有手机。”而且,机场这种地方,保安什么的也不少,所以,至于这么操心么?
    黄欣自然没错过赵姐的责怪眼神,也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但他真的没办法像黄乐那样积极去送一个人,还是他不认识也以为应该不会有交集的人。
    ☆、第26章 送机
    不管再怎么拖慢脚步,机场就在那里,不远不近总要进去的,而一进去,黄乐的身影便格外好找,马尾辫黄t恤白裤子,再有一双橘黄色的运动鞋,清爽到与众不同?自然不是,而是那石破天惊的一声“穆天浩,我喜欢你!”
    机场中大部分人都往她的方向看去,于是,这出声的女生自然格外吸引人的视线。
    平心而论,黄乐长得也不错,只不过皮肤不太好,又有青春期起痘痘的关系,脸上除了一些痘疤之外还有些红红白白正在冒起来的小痘痘,且都是集中在t字部位,再加上遗传自黄爸爸的单眼皮小眼睛,只看正面的话,是看不出多少美丽的。
    然而,黄欣一直觉得,自己姐姐若是皮肤好一点儿,其实挺有某国美女范儿的。
    站在黄乐面前的少年身材高大,如白杨树一般站姿笔直,比之照片上见到的模样还要多了一份俊朗,笑容微微有些呆怔,估计是想不到黄乐这时候对他表白的缘故,然而很快,那笑容又恢复了,坦然自若道:“谢谢你的喜欢!”
    不温不火的回答好像在黄乐的心头浇了一盆冷水,骤然的降温还不足以达到冷却的条件,余热的蒸汽好像蒸发在了脸上,她红了脸说:“我是真的喜欢你。”
    这样的强调于此时不过是巨浪之后的涟漪,连余波都谈不上,穆天浩愈发自然了,说:“我知道了啊!谢谢你能够来送我,我还真的没想到你回来送我,挺惊喜的。”
    话语中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小暧昧,足以让黄乐心中的热度再燃起一些。
    “我怎么可能不来送你?”黄乐嘀咕了这么一句,扬起来的笑脸傻兮兮的。
    黄欣有些不忍看地想要掩目,旁观者的角度让他很明白看出那少年对黄乐并没有多余的情谊,顶多也就是把她当作普通朋友看待,而那所谓的“惊喜“不过是惊讶的好听说辞,只看那少年身边站着的人就知道了,那种神情,分明是一个阶层的。
    而他们,瞧着黄乐的目光,虽有挤眉弄眼地笑意,但更多的则是不屑,看到癞蛤蟆想要吃天鹅肉的不屑,看着丑小鸭想要变天鹅的轻蔑,
    虽然不想承认,然而黄欣还是清楚,这一世的自己可不是那梦中的皇子,处在统治阶级的上层,甚至可能算是最上层的那一部分人。在这个世上,他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无论什么都不是特别的。
    钱不是特别多,名不是特别大,权,更不是特别多。
    若是真的要给这世上的人划一个三六九等,那么他顶多也就是在第三等停留,而上头的那些个政要及其二代三代四代且不说,便是富豪之后的二代三代四代五代,他也是比不过的。
    当然,他也不想比。他有着自己的骄傲,那骄傲不是跟谁比出来的。人比人,总有比你强比你好的,想要总处在上风未必不可能,但付出的心力却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他自认是懒人,他的骄傲自不是踩着别人的脑袋显出来的,那溶于骨血的骄傲是养尊处优的生活给予的,是那别人从未见识过的皇子生活,,那从未想到的奢华权势养出来的,非一朝一夕可成,自然也不会是肤浅到流于表面让人一看即懂的权贵之气。
    赵姐只觉得身边少年身上的温润气势似乎变了一下,侧目去看,便看到少年冷着一张脸排众走出的情景。
    说是排众并不太确切,在机场围观这一幕的人群并没有聚拢,多半是脑袋朝这儿转,眼睛朝这儿看,然而步子却没有动,还在自己那个圈子范围内的,而黄欣的走出之所以有了一种“排众”的效果,则是众人那好似摩西分海一样应景的退步。
    凡是注意到这边儿的,凡是瞧见那少年冷着脸前行的,都不觉退后了半步或者一步,人群的齐齐运动,不约而同的退步就这样成为了少年气势的陪衬。
    “姐姐,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
    冷清清的声音并未夹杂任何不雅的词汇,更是听不出语气的贬谪,然而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分明好似讥诮一样,眼神一晃而过,似瞧见了却不留意,又似根本看不到眼中。
    黄乐压根儿没察觉周围的变化,在这一点上,她倒是遗传了黄爸爸的“豁达”,笑着拉过黄欣,很高兴把自己喜欢的人介绍给弟弟一样,说:“这是穆天浩,我跟你说过的。这是黄欣,我弟弟,也是秦歌里头演小胡亥的那个… …”
    听着黄乐马上又要发扬黄家人的优良传统,诉说自己的“丰功伟绩”,黄欣忙出声止了她的话头:“姐姐不是来送人的么,别耽误时间了,赶紧送走了回去吧,我都饿了。”
    黄欣说着好似真的饿了一样,手悄悄摸了摸肚子,继而又问:“姐姐不饿么?若是到了点儿咱们还都不回家吃饭,奶奶肯定会说的,到时候… …”
    “哎呀,都这个点儿了!”黄乐抬手瞧了一下手表,崭新的手表是黄欣用自己赚的钱买了给她的,黄欣的眼光一向极好,这表也深得黄乐喜欢,无意中为两人的姐弟之情添砖加瓦了。
    黄乐一直不舍得带,只今日才特地带了出来,好似女为悦己者容一样。
    “穆天浩,你几点的飞机,到点儿了吗?”
    黄乐这句话若在之前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然而这会儿问,倒像是催促对方走一样,好像在说“你不是赶飞机么?怎么还不走?”
    黄欣心里为这句话鼓掌,太好了,粗神经果然打击人于无形之中,他才不认为自己利用黄乐的这一点是不对的呐!
    穆天浩一噎,还以为是一个对自己多么深情的,即便她长得不怎么地,家世也不怎么地,但多个人喜欢自己,他其实是不介意的,那正证明了自己有魅力,而现在… …
    目光往黄欣身上扫了一圈儿:“我听说过你,崂山神童!”
    一如所有的地方都愿意找个名人提升自己的身价一样,崂山这个穷乡僻壤自从出了黄欣这么一个“独尊”之后,便炒作起了自己的名声,说来也不知是崂山的无奈还是黄欣的无奈。
    崂山这地方真的太偏僻太不出名了,历史上找不到一个有名的人祖籍这里不说,就连那些虚构的名胜景点也轮不到崂山这个没什么好景色的地方,于是想要打响名声的崂山一直处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境地,也就是在此时,出了一个黄欣,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山沟沟里飞出了金凤凰,这可不是出名的好机会?
    比起什么美女乡,俊男村,神童县的说法也很好听不是吗?
    黄欣就读过短暂时间的学校因此得了大笔的教育资金扬名在外不说,连黄欣曾经做过的桌椅都成了供后人瞻仰的物件。
    这种出名有好也有不好,对于从事演艺事业的黄欣来说,这样的名声如虎添翼,然而对于没什么大志向的黄欣来说,这样的名声也是负累,让他总会觉得沉重。
    不喜欢神童话题的黄欣对这个称呼只微微点头,神童什么的,既然已经名声在外,再否认未免显得虚伪,更何况,跟同龄的孩子比,他的确算是神童了,过分谦虚反而虚伪了。
    “姐姐,咱们还不走吗?”催促地问了一句,再小声说,“反正已经有那么多人送他了,也不差你一个。”
    这话唯独黄乐听到了,目光望周围一看,跟穆天浩离得近的,除了那几个不太认识的男生,的确还有三个女生,三个,于朋友来说不算多,但于情敌来说,已经够多了。
    对女生的敌视并不陌生的黄乐好像又回到了那奶奶不喜,爸爸无视,妈妈失望的小时候,那个时候,周围的小伙伴们看她的目光总是不那么友好的,她们好似都知道她不招家里人喜欢一样,从嘲笑她脏了的衣服到弄脏她的衣服,从嘲笑她散开的发辫到故意抓着她的头发喊她“野丫头”,任凭她哭她喊,也没人为她做主,若是惹恼了爸爸,还会得到重重的一巴掌,喊她“赔钱货”。
    那个时候,奶奶只会责骂妈妈,责骂她又脏又懒又馋,是个不中用的“丫头片子”,那个时候,看着同龄的小女孩儿穿得漂漂亮亮被爸妈领着上街买东西,她总会多看几眼,在被发现后,总会得到那样的目光,敌视而鄙视,瞧不起却又要炫耀,那种目光针一样刺一样,看得人浑身都不舒坦。
    后来,有了弟弟,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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