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午饭
一个上午过去了，小微哦在齐师傅的指导下只进行了划线的练习，等他熟悉了之后的高度游标尺、划规、样冲、万能角度尺之后，还了小卫怎么调制涂料。
在划线之前为了使线条更加的清晰，基本都会先刷上一层涂料，表面比较粗糙的铸锻件用石灰水加上牛皮胶制成的涂料，而打磨过的就用酒精色溶液, 就是龙胆紫配制的。
后来齐师傅又开始教了小卫几种划线法，之前的那些都好说，没上过学问题也不大。
但是到了这一步，有些方法就需要几何作图法啊，有的还需要一些几何运算。
现在小卫倒是清楚剧里的秦淮茹为啥顶了这么多年的班，工资却一直上不去了, 估计别说是让她画了，就是能不能看得懂都得打个问号。
而且这还只是平面的划线，后面还有立体的, 还需要记住各种符号，这对于小卫不是啥问题，但是以现在的大部分人的文化水平，这还真是个问题，这也可能就是为什么现在五级之上的钳工都比较少的原因了。
之后齐师傅又给小卫留了一份图纸，让他做一下实例，基本都是一些圆形的相切、相交。
小卫花了大约8分钟做完之后，这下齐师傅也不欣慰，没辙，他自己划也得5分钟左右，关键小卫是第一次实操，这不是打击人吗。
也就是小卫不知道齐师傅在想什么，要不还得打击他一句，跟啥人比不好，非得和挂逼比，这不是找罪受嘛。
然后齐师傅又给小卫示范了立体划线, 等小卫熟悉了之后，就和之前一样，仍给小卫一份图纸，自己就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不过也没等到齐师傅多想，铃声响了起来，该下班了，到了吃饭的时间。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到点儿了，大家走了，下午继续。”
车间里也有积极分子继续忙碌着没有完成的工作，但是不多，大部分人都三三两两的往大门外走去。
齐师傅也招手把小卫喊过去“中午跟我吃吧，带饭盒了吗？”
小卫连忙摆摆手“不用了齐师傅，家里人给我换了食堂粮票，饭盒也在车子那边了。”
“那行，我在这等你，咱一起过去。”
“好的。”
小卫停车的地方也就是在车间外面，现在大家都这么放，只要不妨碍工厂的运营，也没啥人过问，不过现在的自行车都算个宝, 大家也挺自觉的, 摆放的整整齐齐。
小卫拿了周叔给自己换好的粮票、菜票还有一个饭盒，现在的饭盒主要就是那种长方形的铝饭盒，但是其他种类的也很多。
大部分工人其实用的最多的还是搪瓷的小盆，其余的还有那种类似于猪腰子形状的，还带着提手，这种猪腰子饭盒铁路上用的最多，甚至还有后世那种多层的圆形饭盒。
至于饭票，是要事先用粮票或者粮食加上钱去厂里兑换，分为粮票、菜票还有餐券。
餐券就是剧里的那种，是一种奖励性质的东西，有些餐券是按人来算，进去了可以随便吃，不过更多还是跟平时一样，一人一份，只不过种类丰富一些。
菜票，顾名思义，是打菜用的，按钱来算的，一分、两分、五分还有一角，再大的面额好像就没有了，反正周叔给小卫的菜票没有更大的面额。
粮票就和外面一样按重量和粗细粮算，小卫手里的有一、二、四两还有一斤的，想来厂里的也就这几种规额的。
而且也不是你想打多少就有多少的，一般每个人最多也就能买一斤的主食，多了食堂不一定卖给你，倒是菜这方面，基本不做限制，至少在这个时候，只要你肯花钱，是可以吃的肥头大耳的。
但是一个肉菜起码也要两毛以上，肉多的得需要三到五毛，这要是在外面，不要粮票的杂粮也就一毛多一斤，所以很多人都舍不得买肉菜。
甚至很多会过日子的人只给厂里交了粮票，菜都是从家里带的咸菜还有辣椒酱，就为了省这几毛钱。
也不是真的穷，大人嘛，都想自己省着点，然后让家里的孩子吃好点。
像是刘海忠这样的只顾自己吃好喝好的还真不算多，有这钱，去买只鸡或者鸭子，炖一锅一家人一起吃不好吗，就算自己只用窝头沾点汤吃也是香的。
顺便说一句，刘海忠现在好像才三级工，而且听说水平也不咋地，也不知道他后面是怎么升到七级钳工的。
小卫跟着齐师傅往前走着，没有来到想象中的食堂，就是一处树荫下面，围满了人群。
齐师傅带着小卫也跟在后面排队，轮到他们时，小卫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两个男师傅蹲在地上，每个人身前都放着三个搪瓷做的大桶，里面分别放着土豆鸡块、土豆丝还有炒青菜，旁边还放着一个牌子，上面标着价格，都是按份来卖。
炊事员左手拿着一个瓷碗，右手拿着勺子，工人们要哪个菜，炊事员就先把手里的碗填满，然后再倒入工人们的饭盒里。
小卫看着前面的人打菜，很多人都是半份半份的掺着要，分量倒是挺足。
他也没看见颠勺的情况，手里有个碗作为量具，也颠不了不是吗？而且除非这个工人的人际关系非常的差，要不你敢颠勺他就敢闹，到时候能落到好吗。
倒是再过些年，等到了斗争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毕竟可以给人扣帽子。
现在最多就是看见熟人，给他多打一些，压实一点，再多就没有了。
小卫要了份鸡肉，给了两毛五分，不贵，鸡块还不少，食堂是给工人提供福利的地方，基本上就是按成本价再卖。
再到一旁的大妈那边买主食，这边都是放在桌面上的，每人前面都有几个大筐，上面还盖着白布，主要就是大饼、馒头还有窝头。
大部分工人都是要的窝头，而且都巨能吃，就小卫前面的几个大小伙子，都是五个窝头起步，最多的一个人拿了八个窝头，就是小卫自己也要了两个窝头外加两个白馍，忙乎了一上午，挺饿的。
小卫和齐师傅各自端着饭盒来到一棵大树下面席地而坐，接着就吃了起来。
小卫看到齐师傅饭盒里的菜，半份土豆炖鸡和半份炒青菜，以他的工资这么吃也不过份，倒是主食都是窝头，他到不缺这点钱，但是细粮供应的确实不多，一般老一辈人都会紧着儿孙先吃。
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嗯，肉味，至于其他的，比较腥，这也很正常。
小卫自己做鸡肉，都清洗好几遍，把血水清洗干净，不过食堂可不会这么干，别说食堂了，就是现在很多家庭也不会多洗，把油水洗掉了不是浪费嘛。
至于焯水什么的更不可能了，葱姜蒜料酒也舍不得多放，香料更别提了，就是酱油放的不少。
不过小卫刚才打饭的时候也有准备，毕竟鸡肉都被炖的有些发黑了，什么味道还是有些预估的，不过也能吃下去，主要还是饿了。
至于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的都挺香，很多人早上只是稍微吃一点或者干脆没吃饭，都饿了大半天了，能不香吗。
齐师傅一边吃饭，一边对小卫说着“你比我想想的要好很多，不过可惜了啊，以后你是不会干这一行的，有什么想法吗。”
经过半个响午的震惊，齐师傅也吃饭的时候也回过神来，车间主任送人来的时候可明说了，小卫的家庭背景不一般，只是上午被小卫的学习速度给惊着了，这平静下来，也想通了。
小卫明摆以后是不会在轧钢厂干的，学得好学得差对自己都没啥影响，不过还是认真教比较好，毕竟家庭背景放着了，能落个人情也是好事。
“嘿嘿，爱好，齐师傅你看着教，有啥我就学啥。”小卫装嫩的笑着，不对，自己本身就很嫩！
“呵呵，滑头啊，往后一段时间你都会过来是吧。”
小卫点了点头“没错，开学之前我每天都会过来，开学之后周末也可以来！”
齐师傅算了下时间“以你的进度，估计两周也学的差不离了，接下来我会加快速度，不过实际操作上还是要多多练习，这还是要靠你自己。”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句话我还是懂得。”
听到小卫这么说，齐师傅开心笑道“还是读过书的人知道的多，这就好，吃饭，吃饭，早点吃完咱还能找个地歇歇。”
在划线之前为了使线条更加的清晰，基本都会先刷上一层涂料，表面比较粗糙的铸锻件用石灰水加上牛皮胶制成的涂料，而打磨过的就用酒精色溶液, 就是龙胆紫配制的。
后来齐师傅又开始教了小卫几种划线法，之前的那些都好说，没上过学问题也不大。
但是到了这一步，有些方法就需要几何作图法啊，有的还需要一些几何运算。
现在小卫倒是清楚剧里的秦淮茹为啥顶了这么多年的班，工资却一直上不去了, 估计别说是让她画了，就是能不能看得懂都得打个问号。
而且这还只是平面的划线，后面还有立体的, 还需要记住各种符号，这对于小卫不是啥问题，但是以现在的大部分人的文化水平，这还真是个问题，这也可能就是为什么现在五级之上的钳工都比较少的原因了。
之后齐师傅又给小卫留了一份图纸，让他做一下实例，基本都是一些圆形的相切、相交。
小卫花了大约8分钟做完之后，这下齐师傅也不欣慰，没辙，他自己划也得5分钟左右，关键小卫是第一次实操，这不是打击人吗。
也就是小卫不知道齐师傅在想什么，要不还得打击他一句，跟啥人比不好，非得和挂逼比，这不是找罪受嘛。
然后齐师傅又给小卫示范了立体划线, 等小卫熟悉了之后，就和之前一样，仍给小卫一份图纸，自己就陷入了自我怀疑当中。
不过也没等到齐师傅多想，铃声响了起来，该下班了，到了吃饭的时间。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到点儿了，大家走了，下午继续。”
车间里也有积极分子继续忙碌着没有完成的工作，但是不多，大部分人都三三两两的往大门外走去。
齐师傅也招手把小卫喊过去“中午跟我吃吧，带饭盒了吗？”
小卫连忙摆摆手“不用了齐师傅，家里人给我换了食堂粮票，饭盒也在车子那边了。”
“那行，我在这等你，咱一起过去。”
“好的。”
小卫停车的地方也就是在车间外面，现在大家都这么放，只要不妨碍工厂的运营，也没啥人过问，不过现在的自行车都算个宝, 大家也挺自觉的, 摆放的整整齐齐。
小卫拿了周叔给自己换好的粮票、菜票还有一个饭盒，现在的饭盒主要就是那种长方形的铝饭盒，但是其他种类的也很多。
大部分工人其实用的最多的还是搪瓷的小盆，其余的还有那种类似于猪腰子形状的，还带着提手，这种猪腰子饭盒铁路上用的最多，甚至还有后世那种多层的圆形饭盒。
至于饭票，是要事先用粮票或者粮食加上钱去厂里兑换，分为粮票、菜票还有餐券。
餐券就是剧里的那种，是一种奖励性质的东西，有些餐券是按人来算，进去了可以随便吃，不过更多还是跟平时一样，一人一份，只不过种类丰富一些。
菜票，顾名思义，是打菜用的，按钱来算的，一分、两分、五分还有一角，再大的面额好像就没有了，反正周叔给小卫的菜票没有更大的面额。
粮票就和外面一样按重量和粗细粮算，小卫手里的有一、二、四两还有一斤的，想来厂里的也就这几种规额的。
而且也不是你想打多少就有多少的，一般每个人最多也就能买一斤的主食，多了食堂不一定卖给你，倒是菜这方面，基本不做限制，至少在这个时候，只要你肯花钱，是可以吃的肥头大耳的。
但是一个肉菜起码也要两毛以上，肉多的得需要三到五毛，这要是在外面，不要粮票的杂粮也就一毛多一斤，所以很多人都舍不得买肉菜。
甚至很多会过日子的人只给厂里交了粮票，菜都是从家里带的咸菜还有辣椒酱，就为了省这几毛钱。
也不是真的穷，大人嘛，都想自己省着点，然后让家里的孩子吃好点。
像是刘海忠这样的只顾自己吃好喝好的还真不算多，有这钱，去买只鸡或者鸭子，炖一锅一家人一起吃不好吗，就算自己只用窝头沾点汤吃也是香的。
顺便说一句，刘海忠现在好像才三级工，而且听说水平也不咋地，也不知道他后面是怎么升到七级钳工的。
小卫跟着齐师傅往前走着，没有来到想象中的食堂，就是一处树荫下面，围满了人群。
齐师傅带着小卫也跟在后面排队，轮到他们时，小卫才看清里面的情况。
两个男师傅蹲在地上，每个人身前都放着三个搪瓷做的大桶，里面分别放着土豆鸡块、土豆丝还有炒青菜，旁边还放着一个牌子，上面标着价格，都是按份来卖。
炊事员左手拿着一个瓷碗，右手拿着勺子，工人们要哪个菜，炊事员就先把手里的碗填满，然后再倒入工人们的饭盒里。
小卫看着前面的人打菜，很多人都是半份半份的掺着要，分量倒是挺足。
他也没看见颠勺的情况，手里有个碗作为量具，也颠不了不是吗？而且除非这个工人的人际关系非常的差，要不你敢颠勺他就敢闹，到时候能落到好吗。
倒是再过些年，等到了斗争的时候，就不好说了，毕竟可以给人扣帽子。
现在最多就是看见熟人，给他多打一些，压实一点，再多就没有了。
小卫要了份鸡肉，给了两毛五分，不贵，鸡块还不少，食堂是给工人提供福利的地方，基本上就是按成本价再卖。
再到一旁的大妈那边买主食，这边都是放在桌面上的，每人前面都有几个大筐，上面还盖着白布，主要就是大饼、馒头还有窝头。
大部分工人都是要的窝头，而且都巨能吃，就小卫前面的几个大小伙子，都是五个窝头起步，最多的一个人拿了八个窝头，就是小卫自己也要了两个窝头外加两个白馍，忙乎了一上午，挺饿的。
小卫和齐师傅各自端着饭盒来到一棵大树下面席地而坐，接着就吃了起来。
小卫看到齐师傅饭盒里的菜，半份土豆炖鸡和半份炒青菜，以他的工资这么吃也不过份，倒是主食都是窝头，他到不缺这点钱，但是细粮供应的确实不多，一般老一辈人都会紧着儿孙先吃。
夹起一块鸡肉放进嘴里，嗯，肉味，至于其他的，比较腥，这也很正常。
小卫自己做鸡肉，都清洗好几遍，把血水清洗干净，不过食堂可不会这么干，别说食堂了，就是现在很多家庭也不会多洗，把油水洗掉了不是浪费嘛。
至于焯水什么的更不可能了，葱姜蒜料酒也舍不得多放，香料更别提了，就是酱油放的不少。
不过小卫刚才打饭的时候也有准备，毕竟鸡肉都被炖的有些发黑了，什么味道还是有些预估的，不过也能吃下去，主要还是饿了。
至于其他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吃的都挺香，很多人早上只是稍微吃一点或者干脆没吃饭，都饿了大半天了，能不香吗。
齐师傅一边吃饭，一边对小卫说着“你比我想想的要好很多，不过可惜了啊，以后你是不会干这一行的，有什么想法吗。”
经过半个响午的震惊，齐师傅也吃饭的时候也回过神来，车间主任送人来的时候可明说了，小卫的家庭背景不一般，只是上午被小卫的学习速度给惊着了，这平静下来，也想通了。
小卫明摆以后是不会在轧钢厂干的，学得好学得差对自己都没啥影响，不过还是认真教比较好，毕竟家庭背景放着了，能落个人情也是好事。
“嘿嘿，爱好，齐师傅你看着教，有啥我就学啥。”小卫装嫩的笑着，不对，自己本身就很嫩！
“呵呵，滑头啊，往后一段时间你都会过来是吧。”
小卫点了点头“没错，开学之前我每天都会过来，开学之后周末也可以来！”
齐师傅算了下时间“以你的进度，估计两周也学的差不离了，接下来我会加快速度，不过实际操作上还是要多多练习，这还是要靠你自己。”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句话我还是懂得。”
听到小卫这么说，齐师傅开心笑道“还是读过书的人知道的多，这就好，吃饭，吃饭，早点吃完咱还能找个地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