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无耻!”
    他没辙,对待这样的无赖,真是没辙!
    头痛不已的时候,底下的赵宝栓却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把一只手挪到了他的头上,摸摸整齐油亮的分头,这个无耻之徒用一种商榷的口吻对着他说道:“我看你这头发就理得很好看,我也要个跟你这一样的,行不行?”
    沈延生伏在他身上没动弹,光是垂下眼皮睨了他一会儿,沉声吐出一个字:“行。”
    这之后浴室倒是安静了许多,两人也不斗嘴了,也不互相试探了,单只有剃刀呼呼剪子咔擦。赵宝栓双手摆在两边膝盖上,是个正襟危坐的姿势。抬起两只眼睛注视着自己面前的剃头师傅,他嘴角紧抿一言不发。
    临时客串的师傅细皮嫩肉相貌堂堂,一双手和腿一样的白,马甲下细条条的腰他搂过好几次,是薄薄一捻。这么好的一个人,从头至尾的精致漂亮,怎么就不肯跟着自己呢?
    情不自禁的,他嘴一张,唱歌似的咕哝出一句“宝贝儿”。沈延生没听出他说的什么,当然也就没搭理他。如此,赵宝栓倒还像是找到了一种自娱自乐的趣味,口里野调无腔的跑起小山歌,从起初的含含糊糊,发展到后来的驴叫狗吠,最终是把沈师傅惹恼了。
    一巴掌捂住赵宝栓的嘴,他罩着人头脸一把搡出去,同时说道:“行了,去照照你的狗德行。”
    赵宝栓满心欢喜的站起来,往近凑到镜子跟前,笑容满面的端详自己的新造型。粗粝的指头在那毛丛丛的头发里挑了两下,他忽然觉出有些不对头,这哪儿是拿剪子剪出来的,简直就是狗啃的一样。
    扭头看沈延生,对方正半供着腰扯他手里的西服裤子。赵宝栓不高兴了,指着自己说:“我不是说了要跟你一样的头么,你这是怎么理的?”
    沈延生哄道:“你那还没上发油,上了发油就跟我这一样了。”
    土匪头子半信半疑,沈延生趁热打铁:“那我可以走了么?”
    “走?走哪儿去?”
    沈少爷傻了:“我得回家啊?!”
    赵宝栓横道:“我说了让你走么?”
    =================
    起初在白堡坡的时候,沈延生觉得赵宝栓这个人粗是粗一点,糙是糙一点,但偶尔还是讲道理,是个豪爽的汉子。然而现在他才发现,说一个土匪讲道理,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半边胳膊垫住脑袋,他侧身躺在床上,是个爱搭不理的神气,而烦恼的根源此时正在他身后研究一本图刊。图刊上有许多美男照,美女照,赵宝栓翻来覆去的看,一边看嘴里还咕咕囔囔的作评价。
    他是个爱美的人,而且比起沈延生这样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他更注重形象上的后天改造。此时彻底抛弃了毛脸大汉的形象,他已经脱胎换骨的清理出了一个新样貌,虽然发型依旧是个败笔。来回鼓捣头上的沈氏狗啃头,他终于还是觉得不大对劲。
    “哎,沈延生,你这手艺不对吧。”
    举起手里的画刊,他还没把对照的页面翻出去,旁边的沈师傅已经不耐烦的翻身过来面对了他。
    双眉紧蹙,沈少爷实在是很不耐烦,伸出只手往赵宝栓头上薅了一把,他换了个姿势坐起来的同时,把对方也从床上揪了起来。
    “土包子,发油没见过?”一边说,他做示范似的用手指往两边分那丛剪坏的乱毛。赵宝栓的头发又浓又黑,茂盛得跟野草一样,而且发质偏硬,怎么压都压不服。心烦意乱的时候,他两只手一齐向后,包住那不服软的头发,一把捋成个后倒的大背头。
    然而这一下动作,却让他有了意外的新发现――赵宝栓的额头四方饱满,此时整个露出来顿时显得整张脸都立体好看了不少。
    大胡子,居然还人模狗样的!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他嫌弃似的推开了对方,然后问道:“你来罗云干什么?”
    折腾了一晚上,终于问到正题,掀起半边被褥盖住自己,沈延生努力的让自己平心静气。赵宝栓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颌,十分随性的冒出几个字:“来找你。”
    未等人做出反应,他忽然大兽似的从床上扑腾起来,隔着被褥扑到沈延生身上,居高临下的钳制了对方的动作:“小子,想没想我?”
    沈延生双目圆睁,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又犯疯病了?”
    赵宝栓嘴角一勾,没了满头满脸的胡子倒也显出几分风流,虽然这风流在沈少爷眼里并不构成姿色,不过也能把他从先前那个粗汉的类别里分出来,划入翩翩公子的行列。
    俯首看着底下这位白白净净的,赵宝栓心里半明半昧,实在有些理不出头绪。因着那场狗血翻天的洞房花烛,他潜意识里是觉得自己要对对方负责。可怎么负责,沈延生又不是大闺女,既不需要他娶,又不稀罕名分,人自己心里头有想法脚底下有出路,实在不用对他有半分依附。
    强留不能,他也舍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人走。正是这样两难的时候,他忽然心生狭促,两只手溜着边的钻进底下的被褥里,照着人屁股大腿一通胡抓乱摸。
    沈延生没料到他会来这一招,惊诧之余竟是慌乱之极的喘了两嗓子。因为人半躺着,所以那声音叠在喉咙里发不完全,加上点鼻音,听起来就跟发情一样。
    赵宝栓一听,嘿嘿的嘲笑道:“怎么,春天到了你也要发骚?”
    沈延生脸一红,想起最近这段时间的小骚动,便有些不大高兴,他一个体面人,最忌讳这些事情被人拿来当玩笑讲。挣扎着坐起来,他伸出两只去推对方,而赵宝栓看他反应如此可爱,便忍不住要继续拿捏他。攥住伸来的两条胳膊,他整个人向前一扑直接拥过去,借着身体的重量把沈延生压回床面上。底下床垫子嘎吱嘎吱作响,荡荡漾漾的一瞬间,压得沈少爷几乎有些恍惚。
    赵宝栓体格健壮,站着的时候像堵墙,一旦压下来更是沉甸甸的罩得他透不过气。憋红了一张脸,沈延生抽出拳头掷向对方,掷得毫无目的,也全无章法,只想把人从自己身上弄下去。拳头一个接着一个往外砸,所到之处也都是血肉之躯,可身上的人却岿然不动。
    骤然出手,是赵宝栓掐住他两道腕子,硬拧着摁到脑袋边,看他把十个指头都攥成了硬邦邦的拳头。
    不过拳头这种东西赵宝栓是不会怕的,他有的是力气,又何须对这种力气的产物有所避讳。沈延生闷声不响的瞪着他,他也一言不发的予以回敬,一场嘻嘻哈哈的玩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成了力量上的角逐。当然,他是胜利者。
    俯身把副口鼻贴到人颈侧,他嗅到对方身上复杂的香味,像男人,又像女人。这并不稀奇,因为今天晚上,他就是在灯光闪烁的舞池里见的这位小少爷,当时,他正搂着个女人在跳舞。
    鼻尖顶进颈窝,那一处的皮肤连着脉动,是火热而滚烫的,赵宝栓双眼微闭,心下忽然慢慢的涌起一股狠劲,这狠劲一点点的累积增长,最后对着沈延生,他压低了声音,呓语似的说道:“你跑不了。”
    而底下受到威胁的对象此时正仰面朝天的望着头顶花纹交错的天花板,停止了挣扎,他脸上也没有露出丝毫惧色。怕前怕后,他怕的东西太多了,多到几乎要限制住自己的行为与步调。这是他不喜欢的。
    调整好呼吸,沈少爷毫不客气作出回应:“我后悔了。”
    “嗯?”
    “后悔没杀了你。”
    赵宝栓默了默,仿佛是从对方口中听到了什么好笑不过的段子,转过脸来目不转睛的盯住沈延生。
    “还记得我说的话么?”
    等到房间里熄了灯,这场暗波涌动的战争也拉开了帷幕。沈延生躺在床上,身上压着赵宝栓。两个人面对面,几乎要在黑暗中鼻尖相抵气息相交。只是在这个过程中,赵宝栓的态度始终是笑嘻嘻的,充满了轻薄的意味,借着体格上的优势控制住对方,他也不真刀真枪的干,而是游戏似的隔着单薄的被褥不断地揉搓对方。一只手从腰摸到腿,再从腿摸到腰,摸得胡乱粗鲁毫无章法。
    沈延生咬牙屏息的忍,忍到最后竟是憋出了一身热汗。心里恼得几乎要冒火,他卯足了劲从对方的桎梏里抽出一只手,因为房间里黑,加上他心里又急又慌,匆忙间胡乱的伸出手去,竟是一巴掌裹住了赵宝栓的下巴。
    这下巴是他刚刮过的,摸起来光溜溜的十分平滑,而就是在那平滑的地方却忽然伸出了一道软热湿润的舌头。舌头灵活,湿淋淋的挤开指间狭窄的缝隙,夹在两枚手指之间一进一出的滑动。这明显的亵意让沈延生又惊又羞,只觉得指根里掠过一层酥痒,便猝不及防的发出了一声呢喃。
    惊恐之余,他手一松要躲,但是躲不开,赵宝栓攥住了他一把手指,并且齐齐的送到自己嘴边囫囵的印了几个吻。
    沈延生没受过这样的待遇,有谁会去亲吻一个男人的指尖呢?除非是女人。可他不是女人,赵宝栓也不是,于是这样肉麻的举动就显得极具讽刺。
    愤怒之下,愈渐剧烈的呼吸让他清楚明白的嗅到到对方身上的味道,是一种烟叶与汗味的混合,淡淡的,还带着点肥皂清新的甜。
    “赵宝栓!”推推挤挤的声音好不容易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几乎有些沙哑。
    就在这个时候,赵宝栓忽然用手掐住了他裤裆里的东西。隔着被褥,所以这一下握得并不是很实,但沈延生却头皮发麻的顿时收了声。屏住呼吸,他浑身紧张,害怕对方又想出什么下流的法子来祸害自己。而赵宝栓抓住了他却没有动,单单只是当个物件握着,握了一会儿,那山倒似的重压忽然从他身上卸了下去。
    仰面朝天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身边的床垫子陷下去一块,是躺倒的赵宝栓。失去了之前游刃有余的模样,这个男人躺在黑暗中一言不发,简直像瞬时睡着了一样。
    沈延生绷着神经听了一会儿动静,然后慢慢的翻身过去背对了对方。缩手缩脚的把自己蜷成一团,他看起来很平静,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的滋味百般。
    自从来了罗云以后,他鲜少有心思去管一管自己裤裆里的那点事情,所以刚才赵宝栓握住他那一下,他才发觉自己居然是硬的。这就好像大白天的让人扒光了衣服拉出去游街,简直羞得他无地自容。
    裤裆里热烘烘的东西刚了起了兴致,倔头倔脑的维持着半硬的状态,又羞又恼的沈少爷把两只手摆到胸前,燥热难耐的同时又觉得十分委屈,可他想不出自己这委屈究竟从何而来。
    这么干巴巴的躺了一会儿,他悉悉索索的在黑咕隆咚的房间里坐起来,摸索着拧开床头的灯。准备下床的时候,他无意间往身旁瞥了一眼,而这一眼差点惊出他一身冷汗。
    赵宝栓竟是没有睡!非但没睡,还睁着眼睛定定的看着他!
    沈延生气息一紧,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匆忙间,他根本来不及端起清高倨傲的少爷架子,只是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脸,怕刚才好不容易才憋回去的两眶眼泪让人看出端倪。
    “……我要回去了。”默不作声的在昏暗的灯光里咽了记口水,他扭头就要下地。赵宝栓闷头闷脑的憋了一会儿,忽然伸出只手,力道极大的把人拦腰拎了回来。
    沈延生掰着他粗壮的胳膊不解的回过头:“干什么,脸我也给你刮了,头发也理了……发油……发油你自己琢磨琢磨用就是,反正不会丑到哪里去。”
    赵宝栓不理他,长长的胳膊压着人胸口伸出去,又把床头的一小片光明给切断了。重归黑暗,沈延生心里的不安再次迅速扩大,虽然前面还嘴硬的扬言要杀了对方,但毕竟从力量对抗上来说,他必输无疑。
    就在他手忙脚乱的开始挣扎的时候,赵宝栓像一道盖顶黑云似的朝他罩了过来。这一次没有了被褥的阻隔,两个人的身体和四肢几乎是直接的缠绕到了一处。沈延生只在身上穿了个衬衣,底下两条腿是个全光的状态,而赵宝栓不用说,鼓着一身厚实的腱子肉,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裤衩遮羞。
    摁住沈延生的一双手,他粗糙的手指顺着衣摆往下摸,摸进沈延生的裤子里,当即就攥住了底下饱满结实的屁股。而沈延生在他身下不断的扭动着身体,愤怒的羞耻中忍不住大声发出呵斥:“赵宝栓!你……你给我睁大狗眼看仔细了!!我是……我是男的!!男的!跟你一样底下带把!养不出孩子也下不了蛋!”
    一句话越说越长,他渐渐失了气势,到最后猛的从喉咙里倒吸一口凉气,是赵宝栓在裤裆里捉住了他的性器。
    土匪头子的手很粗糙,指腹虎口全覆着茧层,抓住他一握一揉,当即就从那指端下溢出了源源的快感。沈延生憋得满脸通红,止不住发出喘息的同时,简直有些难受又难熬,难受是因为他遇到了对方的羞辱,而难熬却是在这甜蜜刺激的快乐之下他的身体实在是有些把持不住。恍恍惚惚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大腿上一热,便湿乎乎的贴上来一柄器具。
    那东西沉甸甸的灌着分量,压在他大腿一侧的软肉上,是个饱满多汁的状态。此时斯摩着两人之间叠压而进的耻毛一下下的往上戳他,几乎记记都能顶到他两粒发颤的卵丸。沈少爷躺在底下慌得头皮发麻,只觉得自己那块地方湿漉漉的阵阵发痒,挠又挠不得,碰又碰不着,因为那一下两下的全是快感,电流似的沿着皮肤经脉四下扩散,末了又顺着腰腹重新聚拢,直撅撅的顶进他半硬半软的东西里,撑得一颗顶端果实一样的湿润泛红。
    正是呼吸发紧的时候,趴在他身上的赵宝栓忽然动作了一下,坚实的腹肌向下一挺竟是牢牢的压住了他那支硬挺的家伙。骤然而来的力道随着不断加深的接触挤压揉搓,刺激得他腹下阵阵骚动,没折腾两下立马就浑身颤抖着射了出来。
    身上一湿,沈少爷的眼眶也跟着湿了,嘴里呜呜咽咽的发出低吟,脑子里却还是欲浪翻涌的不清醒。抱怨似的攀住身上的男人,他似乎忘了身份,不停的用手砸,用嘴咬,愤怒得像只铁了心要伤人的小兔子。
    赵宝栓在黑暗中重新捉住了他一双手,摁下这具不肯安分的身体,他把炽热的口鼻按向人颈间。浅浅的一口咬,重重的一记舔,最后是循着对方溜尖的漂亮下巴一口叼住了两片嘴唇。
    猛艹大干的时候,亲小嘴是凑趣的表现,然而现在并不是真的干,所以这口唇相接的乐趣便成了重头戏之一。沈延生胡乱的扭着脑袋不肯配合,舌头更是小蛇似的到处乱窜,赵宝栓嘬不住他也含不住他,索性腾出双手来裹住他一颗左右乱摆的脑袋,强迫着对方张开嘴接纳自己,这吻简直不能更深。
    沈延生动也不能动,两条重获自由的胳膊垂到赵宝栓的后背上,使了狠劲挠对方。因为下巴被人控制着所以他连牙齿都合不拢。嘴不能闭,再加上里头一根舌头翻江倒海似闹,粘稠的唾液便一点点的顺着他的嘴角往下溢,湿乎乎的打湿脸颊和喉咙,处于上位的赵宝栓也像玩腻了似的转移了阵地。
    一口叼住他喉间起伏的喉结,这不要脸的土匪头子仿佛找到新趣味,细细的品尝着上面淡薄的汗味,同时裹在脸颊上的两只手向下移,一边一个捉住了他衬衣下的乳尖。沈延生用力的掰住对方的肩膀想把人推开,但他力气不够,只能眼睁睁的由着对方继续折腾自己。
    两个人都是呼哧呼哧的连吸带喘,一时之间也省却了语言上的交流。沈延生刚舒服过一回,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欲浪未消,稍加撩拨便又情动似的从鼻子里发出了断续的低吟。那声音听起来细细的十分可爱同他平常恶声恶气的模样大相径庭。赵宝栓听得耳根发软,底下鼓槌似的东西却越涨越大。
    这场作乱似的的欢好来的疾风骤雨一般混乱,他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好像有这么一刻半刻的工夫失去了控制,才闹到了如今这样的局面。不过赵当家的有点既来之则安之,便宜到嘴边不占不是他的风格。所以把人压在底下狠揉猛搓他也没有细想。
    从被褥里挖起沈延生的两条腿,那歪歪扭扭的裤衩已经湿了,直撅撅的炮筒子夹进两片臀肉中间,他并没有直接深入的意思。只是摸着黑的攥住沈延生的屁股,然后使着狠劲的往自己那一处火热坚硬的东西上挤。屁股是软屁股,嘟嘟的敲着肉,顶住细腻光滑的皮肤来回摩擦,赵宝栓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也是爽到了一定程度。及至那支粗大的家伙终于在他腹下沉沉的颤了几下,一股子暖呼呼的热流也泄在了沈延生的后腰屁股上。
    沈少爷尖叫一声,是有些万念俱灰的意思,然而身上又热又粘,乱得他腔子里一颗心也砰砰乱跳,仿佛一个被人欺负惨了的孩子,没头没脑的一时找不到报仇的法子。
    心神俱乱,他蜷在床上一时要哭,一时要羞,简直要在黑暗中跳下床去大叫大闹一场。但是赵宝栓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一条胳膊牢牢的锁住他,摆成个前胸贴后背的姿势,然后威胁似的说道:“老实睡觉,不然我真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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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锁的挺疯狂的,所以我也不怎么敢写,用词什么的各种千注意万小心,虽然只是肉渣,并没有真的做。可能看起来会有点突兀,但是老少爷们等了这十几万字,起码得有点小福利,= = 这算福利么,好么姑且算一咪咪小福小利。这章本来只有4000字,改到现在7000加,而且是下午的时候临时增加的,所以语句不通啊什么的姑娘们不要嫌弃濉;褂校对于啪啪啪的进度我真的是哭得屁滚尿流了。等他们两情相悦的时候相信会有好的啪啪啪内容吧,毕竟这个要讲求双方配合,你开心我开心~才能大家都开心嘛~~~~
    明天周一,又是被工作轮到精尽人亡的好日子啊,想起来就好兴奋啊有木有!!!抖m什么的已经彻底没药救了!!!所以明天休息,捡节操去,大家周二见!!!!么么哒!!!
    34第三十一章
    这一晚上,沈延生睡得很不好,做了半夜噩梦,酸了半夜腰腿。因为赵宝栓这个作死的像个大号婴儿,手缠脚绕的抱了他一晚上,简直快要把他活生生的勒成两截。及至凌晨时分,他才像累到头了似的沉沉的睡过去,睡着之前,他听见赵宝栓顶在自己后颈子那里低声的发出咕囔,说的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他实在是太困,困到急于去追寻梦里朦朦胧胧的云朵片子。
    不过在勾上云朵腾云驾雾之前,他心上晃过一道主意:如果醒来的时候赵宝栓还没醒,那自己就去衙门里报官,白堡坡头子的脑袋比起镇长家的大侄子,应该也是一样值钱。他不缺钱,可这粗人缠得他心神不宁忍无可忍,非得有个法子把那断关系的刀子彻底切到底,割到透,他才能安心。
    第二天,沈少爷的愿望却是落了空,因为他醒的时候赵宝栓早已不见踪迹,只有大太阳明晃晃的透过淡色的窗帘照进来,照得他这一张大床上雪亮一片。
    因着昨夜的那一场混战,他身上的衬衣裤衩穿的歪歪斜斜,几乎不能到蔽体的程度。不过他也不需要有所遮掩,因为这房间里空空荡荡,再也没有第二个人。
    光着脚下地,他眉头紧蹙的在房间里绕了一圈,然后摸着头脸讪讪的走进厕所,舒舒服服的放了泡尿。
    通体舒畅的同时,他也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咒骂:大胡子,狗日的!真他妈的不要脸!
    把自己剥得赤条条的跳进浴缸,他开始洗澡,身上腿上都出过汗,还有一些是赵宝栓留下的东西。手里绞着块毛巾发狠的揉搓,他恨不能给自己搓下一层皮去。
    一场彻彻底底的清理过后,沈延生摩登公子的样貌也得到了初步的恢复,因着前一夜的惊扰,他两只眼睛都是红的,像只没头没脑的小兔子。小兔子继续在屋里东翻西找,找出自己的裤子,马甲,西装外套,然后一件件有条不紊的穿回身上。最后抓起文明杖握进手里,又半仰着脖子从半人多高的穿衣镜里仔仔细细的为自己做了最后的检查,小兔子变回了骄傲漂亮的沈少爷。
    身后的房间已经被他仔细的搜过一遍,可赵宝栓并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东西,他想这粗人冒死下来一趟,总不会一点目的都没有。
    说是来找他?
    鬼才信!
    临走之前,沈少爷还不死心,提着手杖在房间里四处转。浴室的垃圾桶里有些头发胡子的残骸,也就是这些残骸,要是连这些东西都没有,他简直要怀疑昨夜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噩梦,先是稀里糊涂的梦见了赵宝栓,再又梦见他对着自己稀里糊涂的死缠烂打,不幸中的万幸,他这回是保住了自己的屁股。
    一切就绪,体面之极的从房间下到底下的大厅,沈少爷身姿笔挺的脚步不停,然而快到门口的时候,一个门童打扮的人却将他拦了下来,一问原因,居然是还有拖延的房费未结。立在当场,沈延生的脸都绿了,碍于颜面,他并没有就此大发雷霆,及至结了帐出饭店走到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他胸中的怒气才渐渐的趋于具象化。
    恶狠狠的跺着脚,他把手里的文明杖重重的戳向地面,一边戳一边骂简直气得要呕血。
    狗日的赵宝栓!妈的没钱结账居然还敢学人家住饭店?!不要脸!
    =====
    这些日子,万长河回了一趟落雁岭,再到罗云已经是后半夜。家里的老妈子年纪大了,他不好意思要人这么晚再来开门,加上沈延生也住在宅子里,深夜里进进出出也影响人家休息。
    所以这一夜,万长河并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当铺。等到第二天一早返回的时候,他竟是在家门口和同样归来的沈延生打了照面。
    老远看对方,这外甥阴着脸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然而眉目朗朗面色雪白,又让他带怒的神情里透出几分别扭的可爱。
    略作停留,万长河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情绪望而却步,反而笑盈盈的带着一身暖融融的阳光走到人面前。此时沈延生刚从人力车上下来,正低着头思索事情,陡然从视野中冒出个人,当即睁大眼睛抬起了头。
    “舅舅?”他口里低声轻唤,脸上的阴云也变作疑云,“你回来了?”
    万长河点点头,看他一身西装笔挺的打扮说道:“昨天夜里刚到,太晚了就没回来,在铺子里过的夜,怎么,你也刚回来?”
    对方身上散出一股淡淡的肥皂味,这跟自己家里的品类不一样,况且大清早的,也没有什么乐子可以让这位漂亮的公子哥去寻,若不是一夜未归便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了。
    看人打量自己,沈延生红着两只眼睛解释道:“我昨天去见个朋友,顺便喝酒叙叙旧,谁知道不小心喝多了,才耽误了一晚上。你要是早说昨天就到,我就不去见他了,留在家里,等你回来吃宵夜。”
    嘟嘟囔囔的小声说,沈延生露出一点遗憾惋惜的神色,仿佛在外受了委屈的大孩子,见着家人便要撒娇。不过他这娇撒得若隐若现,是个刚刚好的程度,以至于万长河微微俯视的站在他面前,都不好再多做盘问。
    此时屋外阳光正浓,照得这对舅甥周身发亮,衣冠体貌都适当得体,在美的共通点上,他们还真像一对血脉相连的真亲戚。
    两个人漂漂亮亮的一道进了院门,吴妈正捧着个长嘴水壶在那儿打理花丛草树。见到沈延生,她立刻露出了一脸谢天谢地的表情,同时口里说道:“外甥爷,你可终于回来了!哎呦我的小祖宗,你这一夜都见不到人,我连个囫囵觉都……”话说到半截,她忽然意识到这似乎有些不妥,她家先生在呢,先生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一定会数落这小青年的不是。小青年模样俊俏,要是因为自己两句话挨了骂,多造孽?
    想到这里,老妈子话题一转,直接问道:“你们都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这就去给你们准备出来。”
    走了吴妈,舅甥两个依旧是一前一后的往宅子里进,一边走,万长河便开始拿刚才的那一幕开玩笑:“你看我这才走了没几天,她都学会护短了。刚才就是,一定怕我骂你,才把话咽下半截。”
    沈延生笑意半含,因着又享受到他人的美意,所以有些小开心,垂着眼睛走路,他回答道:“你是舅舅,我是外甥,大的教训小的理所当然。”
    万长河说:“我训过你么?”
    沈延生走在前面,忽然扭过脸来看他,看一眼,眉眼弯弯的冲着对方露出个孩子气的偷笑,随即快速的把脑袋扭了回去。
    “你想训我么?”
    万长河略作停顿,假意作叹的摇了摇头:“你来之不易,是个宝贝,我还能训一个宝贝么?”
    沈延生是宝贝,万长河训不得,然而训不得却不代表管不得看不得。吃过早饭,两人分道扬镳的各自回屋,一个哈切连连的回去补觉,另一个却是神采奕奕的把亲信宋世良叫到了书房里。
    宋世良是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来的,没有走正门,直接从后院小道直入书房。等到万长河步履从容的出现,小青年正仰头看着房间一角的几幅字画。
    万长河走到书桌前落了座,宋世良立刻回身站到他面前,口里叫了句“先生”是个随时待命的样子。
    “这两天我要你去跟着他,情况怎么样了?”
    宋世良说:“昨天他去见了仇报国,俩人先是在他家里停留,然后晚饭的时候去了新开的西餐厅,之后是舞厅。”
    “舞厅之后呢?”
    “舞厅之后他叫了车回家,我看他进了巷子,就回当铺去了。”
    万长河随着青年的话点点头,却没对这番盯梢的工作露出赞许的神色,片刻之后,他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在哪儿过的夜?”
    “昨天晚上?”宋世良楞了楞,随即明白自己把活干砸了,低下头,这个白净的青年自感愧疚。
    “先生……我又让你失望了。”
    万长河不置可否,从书桌前站起来,踱到人身边拍了拍青年的后背,同时缓声说道:“你啊,画地图做学问的时候明明很仔细,怎么遇上这样简单的事情就掉以轻心了呢?”
    宋世良垂着脑袋,不由的有些脸红,他其实不喜欢沈延生这个人,非常不喜欢。倒不是对方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情,这个外甥爷做事说话都是彬彬有礼的,人也生的漂亮,他挑不出什么毛病。如果非要说,那理由说出来还有点可笑。
    他嫉妒沈延生跟自己争宠了。
    这些日子里,万长河有空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和沈延生在一起,俩人有话说的时候滔滔不绝,没话说的时候也像有着百般默契,更不要说偶尔视线相交的传情达意。宋世良因为要送些报纸资料,所以时不时的就要来这宅子两趟,每次来,他都能看见这对舅甥坐在堂间里有说有笑,气氛之融洽,恐怕连人家父子情深的都赶不及。
    一来二去,这小青年就有危机感,觉得自己的地位正在慢慢的退下去,他是不明白万长河为什么要对沈延生这么好,不单是好,还走得近。然而在这些亲亲热热的表面功夫之下,老大对沈延生的态度又好像没有过多的含义。派自己去盯他,就是个很好的说明。
    费着心思思量,宋世良忽然发觉万长河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已经换成了整条胳膊,少有的热情之下,他被这位摸不透的老大搂到了身边,然后是大人对小孩儿似的一番语重心长。
    “世良啊,你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了,我就算了,前面的路已经走歪了,可你不一样,你还小,前途无量。等以后有机会,我就送你走,让你去看看外面的大世界。”
    宋世良一听,以为自己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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