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傲杰,抿紧了唇――他算是明白了,小猫把他冷落在书房,和这老头人脱不了干系。
“她是我的女人!”昊烨拉着傲杰路过阿帕身边时,微微地停了一下。
阿帕顿时心里的石头落地――他还不知道小猫是男人啊!万幸万幸!不过次日,阿帕就笑不起来了,因为昊烨说新楼太小,要新修一座院子,将来人口多了才好住――言下之意,他这是要和小猫生孩子?
话说当夜,小猫和昊烨各自回房,一宿无话。
小猫睁着眼,拉着被子、盯着大帐不明白,那是什么?
而另一头的昊烨,头枕着双臂睡在书房,望着楼外的明月,怔怔地出神,等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小猫睡得那间屋,他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需要点时日。
次日起来,一切照旧。
小猫依旧挂满银饰,坐在绣楼里,佯装学习针线,帮忙料理厨房的膳食(兼偷吃)。
昊烨开始被要求跟着阿帕四处巡视,学习岭西的规矩和风俗,据说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头人。
但,那夜后,隐隐约约很多东西都不同了。
明明是伏案做事,当小猫从窗边走过时,昊烨的心都会紧一下,那银铃摇晃的声音分明,从来时的隐隐约约,到去时的余音缭绕,都那么分明又与众不同。
最让昊烨佩服自己的是,即使不抬头,一众女子过去,他也能分明出小猫身上的铃声,在什么方向,独有的节奏,就是不同于她人。
昊烨眼神的变化,态度意外的殷勤,吓坏了主楼里的岭西头人和小猫。
小猫每天抱着行李都想回老窝。阿帕一边胆颤心惊地寻找巫冥,一边找来一群女孩子把小猫堵在家里不让出门!
于是,在新婚的第二年,昊烨不知道的地方,小猫无数次抱着行李爬墙跳窗,又每次没跑出大院十米,就被女孩儿“欢欢喜喜”的领回来――
昊烨才会总是听见那悦耳的银铃声,远远地看见越发娇俏的小猫每天打窗边和女孩子们笑着摇曳而过……
番外为人父母
山里,昨夜下了一场雨。
小猫和胖胖起来时,屋檐上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吱嘎――”昊烨推开屋门,皱了皱眉,对这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心里不踏实。
“阿爸――”正举着一对胖爪子穿衣服的胖胖,扭过头看见昊烨,就扭动着不想穿了,要昊烨抱抱。
“今儿没事?”小猫扶扶腰,以前怀胖胖那会儿,只觉得饿,如今大着肚子又带着胖胖,小猫微微觉得腰酸,心里想大抵是昨儿赶路来,累着了。
“腰不舒服?”昊烨有些担心,上前扶小猫坐在床沿,搂在怀里帮小猫揉揉腰,低低地笑道:“我还没怎么着,你就腰酸,我要怎么的,还不知你怎样?”
小猫初没听懂,但仔细一寻思,当即就红了猫脸,喃喃道:“胖胖在呢?”没正经。
“胖胖忙呢!”昊烨低笑,两手顺便低身去帮小猫揉揉微微有些肿的脚腕。
小猫一听胖胖在忙,当即就着急,忙抬眼要去看他的活宝儿子。
“不用看,你听这声儿!”昊烨叹气道。
小猫嘴角微抽,就听见门那头“吱嘎”复“吱嘎”,再“吱嘎”――这小子嫌他家门不够烂呢!
胖胖玩得很高兴,他还没见过会说话的门呢。
他把门合上“吱嘎”一声,拉开又“吱嘎”一声,于是他的胖爪子就忙着开门关门,又开门又关门……丝毫不知道他的这个新乐趣,刺激着他阿爸那颗生为王族的脆弱神经――
昊烨寻思还是得给老婆儿子盖间新屋,这屋子根本就是危房啊。
这时,屋外正好走来昊烨的昔日的好兄弟、如今的同盟怡亲王永铭,他正无聊地在田坎边闲溜达,乍见胖胖半挂在门上,甚是好奇。
没办法,昊烨兄弟从小一本正经,但他这个儿子就是个宝贝啊,挂在门上的样儿就像他府里养肥了的肥猫,整个一团缩挂在那里,甭提多有趣了,永铭心里一看乐了,看见胖胖,就站在田坎边喊道:“胖胖,干嘛呢?”
胖胖正努力地致力于让他家的门叫得更响一些,所以整个身体都在奋力往门上挂,听永铭那么一喊,微一松劲猫爪,一时没抓住,就笨笨地、缓缓地滑梭下来,胖胖急得四爪并用,愣是稳住了跌势,四爪抱在门上,缩成一团。
永铭也是个闲得浑身不自在的,在军营也无所事事,此刻见胖胖如此有趣,就干脆继续站在那里看胖胖回答他的话――
不敢走近胖胖的原因是:昊烨的老婆据说在家,朋友之妻不可欺,人家男人不在家,他去人家门口,没事找抽呢,昊烨什么都好说,唯独老婆的事没商量。
“鼠鼠――”胖胖小心地扭过他的小猫头,望着永铭喊了喊,“爬……爬门门!”
永铭眉头一皱,鼠鼠?当真他妈妈是猫就喊他老鼠不成?
“胖胖,你格格呢?”
胖胖嘴巴一扁:“走哦――”不要胖胖哦!
“他不和胖胖玩了?”永铭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逗弄胖胖,觉得这小胖胖小猫脸上的表情可逗趣,比他以前见过的小孩子都有意思。
胖胖听得伤心,把小猫脸贴在门上,做出一副被遗弃的小弃妇相:“格格……坏!”坏哥哥不和胖胖玩。
“那叔叔和胖胖玩!”永铭笑,身为军中如今的一大害,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副钓猫图。
胖胖给了永铭一个大白眼,大大的猫眼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又不是格格!胖胖才不要和你玩儿,于是又继续吊门――“吱嘎!吱嘎!”
永铭讨个没趣儿,哀叹他是无所事事,狗都嫌,于是又向前继续踩着田坎溜达,随便看看岭西传说中的妹妹们。
胖胖挂在门上,玩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家的门,叫起来没别人家听着舒服,干脆滑了下来,把门又“吱嘎吱嘎”地拉。
最后他仰着小猫脸,围着门左右各移动了四小碎步,终于认识到,他家的门不会再有其他变化了、
于是,胖胖很失望地往屋里跑:“阿爸……阿爸……”门不倒。上次他挂别家的门,一吊上去,门就倒了!
昊烨正听小猫的肚子里声音,声音还没听清楚,就见他的宝贝儿子口齿不清的跑进来,瞪着一双大眼睛奇怪的看着他,甚是莫名。
“阿爸,在听你弟弟在你阿妈肚子里干什么?”昊烨笑对胖胖说。
“也可能是妹妹!”小猫忙推推昊烨,对胖胖补充,他才不要被人说只会生儿子,生不了闺女呢!
胖胖两胖爪子放在扁扁的小猫肚子上,睁着溜圆溜圆的大眼睛,也忙蹭过来要听。
昊烨担心胖胖撞了小猫的肚子,就抱着胖胖轻轻地趴在小猫的肚子上,想培养胖胖和未来小弟弟的感情。
谁知道胖胖,才兴趣盎然把小猫脸往他阿妈地肚子上一放,就感觉他阿妈肚子里不知道那里蹬出来一只小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胖胖的胖脸上。
胖胖当即脸一黑,伸出两只胖爪就要去掀他阿妈的衣角,找罪魁祸首。
小猫忙压住胖胖手:“你吓着妹妹了!”
“妹妹……坏……她……她踢……胖胖……脸。”胖胖嘟着小嘴,很是委屈。
“妹妹那是摸哥哥呢!胖胖要当哥哥了,胖胖喜欢吗?”昊烨抱起胖胖,举起来笑问。
胖胖皱着小眉头看着他高兴的阿爸和阿妈,将信将疑,他觉得吧,妹妹什么的,就跟小孔雀似的,不好!
“胖胖……胖胖……要格格!”不要妹妹!
胖胖抱着昊烨的脖子,很是寂寞地,用小猫脸贴着他阿爸的脸撒娇,像条黏黏的胖胖虫。
“小白象哥哥明儿才来!”昊烨拍拍胖胖的背,宝贝儿子那晚哭得伤心劲儿,让他都有点头疼,说着他看了看一边也跟着拍抚胖胖的小猫。
小猫也摇摇头,宝贝儿子恹恹的模样,他这个当阿妈的也担心啊。
只是他更嫉妒,明明带儿子最辛苦的是他,凭什么胖胖只拿脸贴昊烨,让他这个委屈的当阿妈的大男人,一颗玻璃心往哪里搁。
“阿爸……阿爸……”蹭蹭蹭……要哥哥回来!胖胖奋力蹭他阿爸,求阿妈没用,阿爸绝对有办法。
再用胖爪爪抱住阿爸的头,胖胖张大嘴一大口亲他阿爸,彻底用口水把给他阿爸洗了半边脸,然后又用小脸贴他阿爸,看得小猫心里冒酸水。
“我一天带他,没见他亲我一下!”小猫抿紧猫嘴,酸了一张猫脸,心伤啊。
昊烨正美,忽见小猫一脸不善,甚是嫉妒地瞪着自己,立刻干笑,抱着胖胖笑说:“许是,很久没见了!”
“小白眼狼……”
小猫嘀咕,猫眼不善地瞪着昊烨,就是心里不爽到极点,也不想想,胖胖是谁生的,是他小猫十月怀胎,痛了好久才生下来的宝贝……果然阿爸是大灰狼,儿子就是个小白眼狼。
昊烨暗暗地吞口水,忙把粘虫似的胖胖供奉给小猫:“胖胖亲亲阿妈!”
“格格……”胖胖立刻提条件,闪烁着一双猫眼,准确地说是狐狸眼。
“阿爸晚上就接格格来陪胖胖!”昊烨立刻承诺,如今老婆最大!
“阿妈……唔……”胖胖立刻配合,两手抱着小猫的头,就大大的亲了一口大猫脸,美得小猫恨不得变成一朵大棉花。
小猫抱过胖胖,心里美死,暗叹:养个儿子还是好啊!
“乖胖胖,饿不饿?”小猫抱起胖胖,往厨房里走。
“饿……胖胖饿……”
胖胖把头贴在小猫的肩上,立刻把他的哥哥和阿爸丢在了身后,拿着胖爪爪指着他阿妈放在上面的蜜罐――
里面有甜甜的酸枣,那是他的最爱――今天不给哥哥留哦,他不乖,不陪胖胖!
“你……大着肚子……小猫,让下人们去拿!”
昊烨忙扶住小猫想抱着胖胖,爬凳子的危险举动,心中暗惊,直冒冷汗:怎么没人告诉过他,他的福晋要大着肚子自己去拿罐子……这不是玩他昊烨的命吗?
“我能拿,干嘛喊人?”多麻烦啊!
小猫抱着胖胖,一脸不解的看着昊烨那副大惊小怪的、惊骇状,猫脸满是莫名,别说他还没生,就是快要生了,山里的女人也爬高下坎,不疼是不会回屋里傻坐着的――
何况,他小猫是强壮的大男人!去喊女人来做,让他猫脸往哪里搁?
“你是主子,小猫,你是头人夫人知道吗?”
昊烨头大,原来在大寨顾忌着是大小姐的身份,小猫还装装大小姐,福晋的派头,如今离开大寨,吓――他倒真入境随俗,当起寻常农家妇人了。
“知道啊,但……但你不说离开大寨,就要当个寻常山里的人吗?”小猫压低声耳语于昊烨,猫眼还四顾,然后瞪着门口忽然不说话了。
昊烨一转眼,竟然就发现他家门口不知道何时挤满了一个个小脑袋,纷纷瞅着小猫肩上的胖胖,甚是好奇。
胖胖也好奇,用一双骨碌碌的眼瞅着门口,那一群瘦瘦地小黑棒棒拼就的小哥哥小姐姐,让习惯了白白的小白象的胖胖也很好奇。
“你家就是新来的?”一个孩子大着胆子问。
小猫和昊烨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
“呵呵呵……我说吧……”
“你们……从天上来的?”
“……”小猫瞪大猫眼,一时间竟不会言语了,只有昊烨摸着胖胖笑得挺自得。
第一章两小无猜1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小白象朗朗的背书声,声声入耳。
“虎虎……虎虎……跑……快――乖――乖――”胖胖着急地跟着学,跟不及了,就赶紧拉拉小白象,要重来,于是小白象又重复――
再往复……
“嘎吱――嘎吱――”
剩下的门也在附和,不是它想附和,而是某只挂在它身上胖猫,让它不负重荷,能不呻吟吗?
小猫趴在床上,拿枕头捂住一对大猫耳朵,呻吟――
这就是他跟着昊烨搬家后的每天清晨,可怜他挺着大肚子,谁能理解他渴望睡到日上三竿的心情,自胖胖爱上了早起,就再也不复存在。
小猫头疼啊,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自认怀胖胖那会儿,不就爬了几棵树,翻了几次墙,随便上了几次房顶而已,哪有胖胖这么精力过剩,小猫觉得这一定是像昊烨小时候。
昊烨个人觉得自己挺冤枉,他长这么大,还是小猫带他爬过两次树,他自小中规中矩,那可是草原里出名的少年老成――
六岁就被定亲,能不被催成早熟吗!当然这话,昊烨是不会说的,毕竟……现在的老婆,他挺满意的。
小猫真想把胖胖重新塞回肚子,但……如今肚子里这个又放哪里呢?
小猫哀叹啊,但把胖胖暂时交给别人来看管,他一手一脚带大的孩子,借给人带,还付钱……小猫觉得亏大了,但――
外面的娃娃在叫,屋里的门也在叫……
“胖胖――”小猫终于忍不住把猫头埋在被子里,无奈地喊出声――
好歹别让那门这么响,让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就担心,这新换的门,哪日又让胖胖挂成了柴火――他小猫的钱啊,昊烨不心疼,那是他不知柴米油盐,这一打仗了多贵。
“阿妈――”
胖胖应声飞快地从门上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最近阿爸不让下床的阿妈面前,用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仰望着他最最可爱的阿妈:“胖胖……饿哦!”
阿爸说阿妈肚子里有弟弟(阿妈说那是妹妹),不可以闹阿妈睡觉,如果乖,就赏胖胖好吃的――
所以胖胖觉得自己一直很乖,每早起来守着门,听他阿妈喊他,才跑进来。
小猫头大,看着自己话音还没落,就立刻把大脑袋呈现在他眼前的胖儿子,他突然觉得胖胖等他喊这一声,似乎等了很久很久……
“阿妈啊……阿妈啊……胖胖饿……饿得很……扁扁的……”胖胖饿得肚子扁扁的哦!
胖胖哪里知道他阿妈想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小猫肚子里没粮了,说着还拿自己胖胖的小猫爪在自己的小猫肚子上,相当形象地摸圈圈。
小猫的大猫眼扫过小胖胖浑圆圆的小西瓜肚――离开大寨,很多人都瘦了,但绝对不能包括胖胖――这小子,那时候不是在为他的肚子忙碌,据他观测:
胖胖的枕头下面,估计还有昨天偷偷攒下的存粮,但儿子说饿了,当阿妈的哪有不心疼的,尽管两个孩子半个时辰前才吃了一大碗肉末粥。
“胖胖,真的饿了?”小猫伸出大猫爪摸胖胖挺挺的西瓜小肚子。
“恩!”胖胖立刻露出饥饿的、湿漉漉小猫眼,仰望他阿妈:“胖胖……胖胖……想吃……想……鱼摆摆。”好久没吃了,汤也好喝。
小猫皱眉,前两天昊烨就带人出去巡边了,家里几个哑仆只会做家事,哪里会做鱼,尽管他最近也躺得浑身抽搐,但那日赶回来,突然就腹痛,三娘说再不保胎,这一个就要提前出来见爹娘了。
小猫那里敢动。
这数日,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胖胖横行在屋里屋外,爬上爬下,如果不是昊烨觉得事态再发展下去,胖胖总有一天要上房揭瓦,迅速地把小白象接来说是照顾――
小猫真担心,他们这新家迟早要让精力过剩的胖胖拆了。
虽然知道胖胖只是馋了,但是想到胖胖想吃鱼,却没鱼吃,小猫还是觉得他的胖胖好可怜,不禁拿手摸摸胖胖头道:“等阿爸回来,阿爸回来给胖胖煮多多。”
胖胖挠挠小胖头,歪着头想了想:“兔兔……”兔子也好吃。
小猫无语,这什么时间,人家孩子吃饱饭就满足了,他家胖胖还敢挑吃得?再说昊烨不在,谁会猎兔子?至于买,小猫绝对不会考虑――
既然昊烨会,何必浪费那钱,让昊烨去捉就好了嘛。
“等你阿爸来。”小猫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吃格格……”胖胖想了想又说,结果他旁边的小白象忙瞪大眼看了看胖胖,很是受惊。
胖胖忙挥着胖爪子,着急地对小白象解释:“叫……叫格格的……的格格。”会咯咯咯叫的鸡咯咯。
“阿妈……阿妈……说……”阿妈帮胖胖说,胖胖不是吃哥哥!
胖胖说不清楚,怕小白象不理他了,忙拉着小猫说。
“鸡咯咯……也等阿爸回来。”小猫顿了顿摸了摸自己到现在还溜圆的肚子,干笑说,因为最后一只鸡,他小猫睡到半夜饿了,刚好让人弄来吃完了……
胖胖扁嘴:“吃糕糕……”
“等阿爸回来!”那些稀奇古怪的糕点,他小猫哪里会做?
“吃果果……”
“等阿爸回来!”昨儿摘得,也都让他吃完了。
胖胖不说话了,瞪着溜溜的黑眼睛,瞅着他阿妈,一只胖胖的爪爪挠挠自己小胖臀,小猫只听见胖胖手上的一对银手镯丁当直响。
“谁给戴的?”小猫瞅着胖胖手上那对银镯子问,这兵荒马乱的,谁家会吃饱了撑得没事,给孩子戴这么招祸的东西。
“啊啊……”另一头一直习惯于当家具的哑仆,忙对着小猫拿手望头上比了比,暗示头人昊烨。
小猫皱眉,他就知道昊烨绷面子,来这以后,说什么他小时候,家里经常打仗,他和兄弟姐妹一样穿金戴银,王爷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本来就不该一样,小猫实在不懂王爷是什么,为什么王爷的孩子,一定要走出来,就要和别的孩子区别开,难不成有九条命?
“阿妈……饿……饿很……”胖胖不懂他阿妈看着他的胖手手干什么,忙把肚子挺挺,示意扁了。
“不是才吃过?”小猫说着,一面招手,示意哑仆把厨房里,他珍藏的蜜饯等吃食抱来
用新鲜的大叶子包成两小包,再用草缠好。
“多多哩!胖胖……多多哩!”胖胖着急的在床边拉扯着着胸前的大兜兜,以示他的兜兜比小白象的都大。
“胖胖才吃完早饭。不能吃多,不然晚上肚子疼。”小猫故意把较小的一包给胖胖放进兜兜里。
胖胖歪着头,两只爪爪依旧拉着兜兜,先是低低地看了一会,接着瞅着小猫,又瞅瞅小白象兜里的吃的,似乎在比较大小,然后皱着一对小眉毛,很是纠结,似乎已经发现小白象比他的大,但觉得和小白象要,很伤兄弟和气,正在激烈的思考与挣扎。
“你带胖胖和小白象到村头和其他孩子一处玩,我要好好睡会儿。”
不理胖胖的纠结,小猫困得两眼直打架,虽然极不情愿胖胖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再这么逞强下去,他觉得这肚子里这个宝宝安静得异常,让他害怕,想着不由得摸摸自己不算大的肚子,一面对哑仆吩咐:
“记得小心,千万别让他们跑远了,晌午带回来睡觉……”
哑仆忙点头,表示她一定会把两个小少爷带好,虽然她觉得这很有难度,但头人留下了爱犬傲杰看孩子,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乎,石头坎坎的小山腰,就看见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两个小胖孩一前一后,往村头走,不远处,一条巨型大狗傲杰也带着自己的第一窝狗崽崽,悠闲地跟在后面散步,保持着让人不易觉察的距离,它颈上那一块赤金的招牌,明晃晃地诏示着,招它者亡。
“格格……格格……饿不饿……”胖胖把自己的兜兜压得死紧,两眼就瞅着小白象的兜兜,盘算吃完小白象的,再吃自己的。
小白象手被哑婆牵着,一手捂着兜兜,一边对胖胖摇头,长期被哄的他很清楚,这是问他要吃的呢。
“格格……格格……尝嘛……给胖胖……尝嘛。”给胖胖尝一下。
胖胖锲而不舍,故技重施,此招屡试不爽,算定了小白象不会不给他。
“……”小白象低头,不想给,但是他阿妈说胖胖是弟弟,要会分享……
小白象小心地站住,拿手小心翼翼地得把包包捧出来,交给给哑婆,仰着头很慎重、很紧张地说:“拿一颗。”就一颗哦,多了就没哦。
哑婆接过叶子,小心地打开,还没拿出来,就见胖胖已经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拉长脖子,伸长胖手要吃了:“大大的。”要最大的那颗。
小白象也着急,忙吊着哑婆的手,两眼盯着自己的糖包包,就担心让胖胖真拿了他最大的那一颗。
哑婆早习惯了,给了胖胖一颗偏大的,把最大的那颗给了小白象,小白象这才落了心,胖胖嘴里有了吃的,也抿得两只胖爪爪在身前一摇一晃的,小胖胖吃在嘴里,正寻思怎么去弄小白象的第二颗,就忽听那边传来“叮――叮――r――”的声音。
两个孩子忙循声望过去,就见前边刚才没看见的所有大小孩子,都一窝蜂似的冲着那个田坎上背背篓的人飞快跑去。
“丁丁糖――”
“丁丁糖――”孩子们咋咋呼呼的喊着,四面八方的围了过去。
胖胖和小白象那里买过丁丁糖,只看见被人都跑过去了,孩子的第一直觉就是有好吃的,胖胖那里还等思考,迈开小胖腿就奋力往人群里,眯着头地跑。
别看腿短,胖胖竟然还挺快,一眨眼就赶到了娃娃堆里,也不管自己穿的是叉叉裤,撅着屁股,扒开人群就往里钻,急得哑婆干脆抱起小白象,也奋起直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较慢,本卷胖胖和小白象会成为主角,仍旧会继续夫夫的故事。
这个番外就当第二卷的开始吧,因为更新不固定,所以不单独开卷了
第二章换糖糖吃
胖胖奋力地扭动胖胖的身体,挤啊、挤啊,终于挤进了胖脑袋。
背背篓的买糖人这时已经蹲□,放下背篓,对着一群孩子笑道:“香香的叮叮糖――一碗粮食就能换一块哦……”说着拿着他揭开扑搭在簸箕上的大叶子。
一块又白又圆,散发着喷喷甜香的叮叮糖,立刻就呈现在了胖胖乌亮亮的眼睛里。
“咻――”是孩子们的口水整齐划一的吞咽声,这声音让卖糖人很满意。
“哥哥,我想吃……”一个小女孩拉扯年长的哥哥,丝毫没打算腾开位置让在她身边奋力想要拔出身体的胖胖,其余的孩子也纷纷团团围着卖糖人,窃窃私语。
“恩……咻――家里……快没粮了。”哥哥拍拍妹妹的头,安慰说,“下次吧。”
妹妹失望地低下头,又不死心地问卖糖人:“还可以用别的换吗?”两只饥饿得眼睛露出殷切地渴盼,急切地说:“我有小鼓,还有小蚂蚱……”
卖糖人善意的摇摇头,再看其他孩子也是只对着他干瞪眼,只有二三个孩子喊着“等等”就撒腿跑去找父母了,不禁起身,心中暗叹这世道不太平,生意也不好做啊――
原本就难得能吃上糖的孩子们,如今更是吃不起了。
“散了吧,想吃,就和你们爹娘说,也可以拿东西来换哦。”
卖糖人嘴上这么说,但远远的看见那二三个跑去找父母的孩子,有一个哭着跑回来,两个还在那边哭闹,便心里叹息――
今日的生意只怕又做不得了,不禁寻思是不是要到大寨那边多走几遭,如今买得起糖给孩子混嘴的,只有那些家境殷实的头人们家了。
想着卖糖人打算收拾东西走人,谁知他一回头,就看见他的叮叮糖上面,杵着一个圆圆的小胖头,对着那一大块叮叮糖直流口水。
“谁家……”孩……
卖糖的人忙拿叶子挡住那个对着他的糖流口水的小胖头,要生气地呵斥这不知礼数的孩子,却没人管的孩子,却不想这孩子却扬起了一张圆乎乎的、小银盆一般儿脸仰望着他。
“胖胖……想吃!”胖胖以为这是他自己家的地盘呢。
卖糖人一愣,这是要?还是买?
要自然是不能给的,他没田没地,每日的过活靠得就是这做糖、卖糖,日日跋山涉水,每日走村串巷换得米粮、或是布匹等各类物事――
别看就这点东西,但可是他一家老小,这一个多月的指望。
“让你阿爸来换?”
卖糖人笑,他看见的不是胖胖生得多水灵、多可爱,而是胖胖那项上银灿灿的两三个银项圈,还有那对胖手上叮叮当当的银镯子,一看就知道这胖小子,定是个家里拿银子堆出来的小银人儿啊。
“阿爸……阿爸……不在!”胖胖皱起小眉头,拉着胖兜兜,很着急地说。
“阿妈来也行啊。”卖糖人继续笑,他此刻一扫阴霾,他觉得他今天会做成一桩不错的买卖,至少――
至少今儿定是有米下锅了。
“阿妈……阿妈……有弟弟!”阿妈肚子里有弟弟不能来。
胖胖很着急,摸了半天,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自己兜兜里的吃食,可怜地仰望卖糖人。
卖糖人可不是昊烨的手下兄弟,他想得是家里他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
“没东西换,就不能给。”
卖糖人对着胖胖很是无情地摇摇食指,但脸上很是玩味地看着胖胖着急的脸色,心里有十成十的把握――银子堆得小人儿可是个小财神啊。
“有……有……胖胖有!”胖胖眼见卖糖人收东西,急得拽住卖糖人的裤子直嚷嚷。
卖糖人低头看胖胖。
胖胖很犹豫、很犹豫地收回双手,把兜兜里的包裹小心取出来,交给卖糖人:“好吃哩。”
卖糖人笑,漫不经心地接过胖胖手里的东西,打算象征性地看看,但这一看,吃了一惊,里面的东西,单是闻那蜜饯的味道,便也知道是用市面上好的冰糖腌制而成,哪是他这乡野米糖比得上的,别说吃过,就是见也是第一次。
“换……换一大块!”胖胖忙拿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
卖糖人紧了紧心,把蜜饯复又包好还给胖胖道:“要用粮食来换。”虽然他也想尝尝这蜜饯的味道,让自己的孩子家人尝尝……但非常时期,饭都吃不起,谁又吃得起这头人家如今都稀罕的蜜饯呢。
“啊……啊……粮食……是哪样?”胖胖怕卖糖人走,忙拉住卖糖人,一圈叽叽喳喳地孩子也团团把卖糖人围得水泄不通,仿佛胖胖的执迷,让大家看见了能吃到糖的希望。
“就是做饭的米,磨豆腐的豆子、填肚子的土豆……”卖糖人循循善诱。
“……”胖胖听得如坠迷雾――他不懂哦:做饭是什么?磨豆腐又是什么?填肚子什么意思,他听都没听说过。
卖糖人头大,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小孩子解释,还是旁边的孩子急了,说:“就是每天装碗里的。”
孩子们还没说完,一个孩子喊道:“他家人来了!”孩子们立刻自动散开一条道儿。
卖糖人舒了口气,忙起身看来人,一抬眼,微微有些失望,只见一个三四十岁地女人,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银娃娃跑来,一身半新的粗布衣裳,怎么看怎么不想孩子们的娘,倒像头人家的仆人。
女人放下较大的那个银娃娃,人还没出声,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开口,手就先比划上了。
卖糖人一时间愣了,原来是个哑巴。
“格格……糖糖……香香哩!”胖胖想捡到宝贝一样,向小白象炫耀他发现的叮叮糖。
小白象也不怎么吃过,毕竟是孩子,两眼也瞅着那叶子下白白的叮叮糖,闻着淡淡地甜香味,直觉好吃,忙拿眼望着哑仆,意思是能买吗?
哑仆见这情形,自然是知道小少爷要换来吃,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论理,小少爷要的,没有不能给的,一则家里不愁这钱,二则头人对小少爷素来是只恨给的不够,但大小姐似乎对钱财看得有些重,便有些犹豫。
“她是我的女人!”昊烨拉着傲杰路过阿帕身边时,微微地停了一下。
阿帕顿时心里的石头落地――他还不知道小猫是男人啊!万幸万幸!不过次日,阿帕就笑不起来了,因为昊烨说新楼太小,要新修一座院子,将来人口多了才好住――言下之意,他这是要和小猫生孩子?
话说当夜,小猫和昊烨各自回房,一宿无话。
小猫睁着眼,拉着被子、盯着大帐不明白,那是什么?
而另一头的昊烨,头枕着双臂睡在书房,望着楼外的明月,怔怔地出神,等回神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小猫睡得那间屋,他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需要点时日。
次日起来,一切照旧。
小猫依旧挂满银饰,坐在绣楼里,佯装学习针线,帮忙料理厨房的膳食(兼偷吃)。
昊烨开始被要求跟着阿帕四处巡视,学习岭西的规矩和风俗,据说是为了成为一个合格的头人。
但,那夜后,隐隐约约很多东西都不同了。
明明是伏案做事,当小猫从窗边走过时,昊烨的心都会紧一下,那银铃摇晃的声音分明,从来时的隐隐约约,到去时的余音缭绕,都那么分明又与众不同。
最让昊烨佩服自己的是,即使不抬头,一众女子过去,他也能分明出小猫身上的铃声,在什么方向,独有的节奏,就是不同于她人。
昊烨眼神的变化,态度意外的殷勤,吓坏了主楼里的岭西头人和小猫。
小猫每天抱着行李都想回老窝。阿帕一边胆颤心惊地寻找巫冥,一边找来一群女孩子把小猫堵在家里不让出门!
于是,在新婚的第二年,昊烨不知道的地方,小猫无数次抱着行李爬墙跳窗,又每次没跑出大院十米,就被女孩儿“欢欢喜喜”的领回来――
昊烨才会总是听见那悦耳的银铃声,远远地看见越发娇俏的小猫每天打窗边和女孩子们笑着摇曳而过……
番外为人父母
山里,昨夜下了一场雨。
小猫和胖胖起来时,屋檐上还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吱嘎――”昊烨推开屋门,皱了皱眉,对这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心里不踏实。
“阿爸――”正举着一对胖爪子穿衣服的胖胖,扭过头看见昊烨,就扭动着不想穿了,要昊烨抱抱。
“今儿没事?”小猫扶扶腰,以前怀胖胖那会儿,只觉得饿,如今大着肚子又带着胖胖,小猫微微觉得腰酸,心里想大抵是昨儿赶路来,累着了。
“腰不舒服?”昊烨有些担心,上前扶小猫坐在床沿,搂在怀里帮小猫揉揉腰,低低地笑道:“我还没怎么着,你就腰酸,我要怎么的,还不知你怎样?”
小猫初没听懂,但仔细一寻思,当即就红了猫脸,喃喃道:“胖胖在呢?”没正经。
“胖胖忙呢!”昊烨低笑,两手顺便低身去帮小猫揉揉微微有些肿的脚腕。
小猫一听胖胖在忙,当即就着急,忙抬眼要去看他的活宝儿子。
“不用看,你听这声儿!”昊烨叹气道。
小猫嘴角微抽,就听见门那头“吱嘎”复“吱嘎”,再“吱嘎”――这小子嫌他家门不够烂呢!
胖胖玩得很高兴,他还没见过会说话的门呢。
他把门合上“吱嘎”一声,拉开又“吱嘎”一声,于是他的胖爪子就忙着开门关门,又开门又关门……丝毫不知道他的这个新乐趣,刺激着他阿爸那颗生为王族的脆弱神经――
昊烨寻思还是得给老婆儿子盖间新屋,这屋子根本就是危房啊。
这时,屋外正好走来昊烨的昔日的好兄弟、如今的同盟怡亲王永铭,他正无聊地在田坎边闲溜达,乍见胖胖半挂在门上,甚是好奇。
没办法,昊烨兄弟从小一本正经,但他这个儿子就是个宝贝啊,挂在门上的样儿就像他府里养肥了的肥猫,整个一团缩挂在那里,甭提多有趣了,永铭心里一看乐了,看见胖胖,就站在田坎边喊道:“胖胖,干嘛呢?”
胖胖正努力地致力于让他家的门叫得更响一些,所以整个身体都在奋力往门上挂,听永铭那么一喊,微一松劲猫爪,一时没抓住,就笨笨地、缓缓地滑梭下来,胖胖急得四爪并用,愣是稳住了跌势,四爪抱在门上,缩成一团。
永铭也是个闲得浑身不自在的,在军营也无所事事,此刻见胖胖如此有趣,就干脆继续站在那里看胖胖回答他的话――
不敢走近胖胖的原因是:昊烨的老婆据说在家,朋友之妻不可欺,人家男人不在家,他去人家门口,没事找抽呢,昊烨什么都好说,唯独老婆的事没商量。
“鼠鼠――”胖胖小心地扭过他的小猫头,望着永铭喊了喊,“爬……爬门门!”
永铭眉头一皱,鼠鼠?当真他妈妈是猫就喊他老鼠不成?
“胖胖,你格格呢?”
胖胖嘴巴一扁:“走哦――”不要胖胖哦!
“他不和胖胖玩了?”永铭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逗弄胖胖,觉得这小胖胖小猫脸上的表情可逗趣,比他以前见过的小孩子都有意思。
胖胖听得伤心,把小猫脸贴在门上,做出一副被遗弃的小弃妇相:“格格……坏!”坏哥哥不和胖胖玩。
“那叔叔和胖胖玩!”永铭笑,身为军中如今的一大害,他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一副钓猫图。
胖胖给了永铭一个大白眼,大大的猫眼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你又不是格格!胖胖才不要和你玩儿,于是又继续吊门――“吱嘎!吱嘎!”
永铭讨个没趣儿,哀叹他是无所事事,狗都嫌,于是又向前继续踩着田坎溜达,随便看看岭西传说中的妹妹们。
胖胖挂在门上,玩了一会儿,总觉得自己家的门,叫起来没别人家听着舒服,干脆滑了下来,把门又“吱嘎吱嘎”地拉。
最后他仰着小猫脸,围着门左右各移动了四小碎步,终于认识到,他家的门不会再有其他变化了、
于是,胖胖很失望地往屋里跑:“阿爸……阿爸……”门不倒。上次他挂别家的门,一吊上去,门就倒了!
昊烨正听小猫的肚子里声音,声音还没听清楚,就见他的宝贝儿子口齿不清的跑进来,瞪着一双大眼睛奇怪的看着他,甚是莫名。
“阿爸,在听你弟弟在你阿妈肚子里干什么?”昊烨笑对胖胖说。
“也可能是妹妹!”小猫忙推推昊烨,对胖胖补充,他才不要被人说只会生儿子,生不了闺女呢!
胖胖两胖爪子放在扁扁的小猫肚子上,睁着溜圆溜圆的大眼睛,也忙蹭过来要听。
昊烨担心胖胖撞了小猫的肚子,就抱着胖胖轻轻地趴在小猫的肚子上,想培养胖胖和未来小弟弟的感情。
谁知道胖胖,才兴趣盎然把小猫脸往他阿妈地肚子上一放,就感觉他阿妈肚子里不知道那里蹬出来一只小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了胖胖的胖脸上。
胖胖当即脸一黑,伸出两只胖爪就要去掀他阿妈的衣角,找罪魁祸首。
小猫忙压住胖胖手:“你吓着妹妹了!”
“妹妹……坏……她……她踢……胖胖……脸。”胖胖嘟着小嘴,很是委屈。
“妹妹那是摸哥哥呢!胖胖要当哥哥了,胖胖喜欢吗?”昊烨抱起胖胖,举起来笑问。
胖胖皱着小眉头看着他高兴的阿爸和阿妈,将信将疑,他觉得吧,妹妹什么的,就跟小孔雀似的,不好!
“胖胖……胖胖……要格格!”不要妹妹!
胖胖抱着昊烨的脖子,很是寂寞地,用小猫脸贴着他阿爸的脸撒娇,像条黏黏的胖胖虫。
“小白象哥哥明儿才来!”昊烨拍拍胖胖的背,宝贝儿子那晚哭得伤心劲儿,让他都有点头疼,说着他看了看一边也跟着拍抚胖胖的小猫。
小猫也摇摇头,宝贝儿子恹恹的模样,他这个当阿妈的也担心啊。
只是他更嫉妒,明明带儿子最辛苦的是他,凭什么胖胖只拿脸贴昊烨,让他这个委屈的当阿妈的大男人,一颗玻璃心往哪里搁。
“阿爸……阿爸……”蹭蹭蹭……要哥哥回来!胖胖奋力蹭他阿爸,求阿妈没用,阿爸绝对有办法。
再用胖爪爪抱住阿爸的头,胖胖张大嘴一大口亲他阿爸,彻底用口水把给他阿爸洗了半边脸,然后又用小脸贴他阿爸,看得小猫心里冒酸水。
“我一天带他,没见他亲我一下!”小猫抿紧猫嘴,酸了一张猫脸,心伤啊。
昊烨正美,忽见小猫一脸不善,甚是嫉妒地瞪着自己,立刻干笑,抱着胖胖笑说:“许是,很久没见了!”
“小白眼狼……”
小猫嘀咕,猫眼不善地瞪着昊烨,就是心里不爽到极点,也不想想,胖胖是谁生的,是他小猫十月怀胎,痛了好久才生下来的宝贝……果然阿爸是大灰狼,儿子就是个小白眼狼。
昊烨暗暗地吞口水,忙把粘虫似的胖胖供奉给小猫:“胖胖亲亲阿妈!”
“格格……”胖胖立刻提条件,闪烁着一双猫眼,准确地说是狐狸眼。
“阿爸晚上就接格格来陪胖胖!”昊烨立刻承诺,如今老婆最大!
“阿妈……唔……”胖胖立刻配合,两手抱着小猫的头,就大大的亲了一口大猫脸,美得小猫恨不得变成一朵大棉花。
小猫抱过胖胖,心里美死,暗叹:养个儿子还是好啊!
“乖胖胖,饿不饿?”小猫抱起胖胖,往厨房里走。
“饿……胖胖饿……”
胖胖把头贴在小猫的肩上,立刻把他的哥哥和阿爸丢在了身后,拿着胖爪爪指着他阿妈放在上面的蜜罐――
里面有甜甜的酸枣,那是他的最爱――今天不给哥哥留哦,他不乖,不陪胖胖!
“你……大着肚子……小猫,让下人们去拿!”
昊烨忙扶住小猫想抱着胖胖,爬凳子的危险举动,心中暗惊,直冒冷汗:怎么没人告诉过他,他的福晋要大着肚子自己去拿罐子……这不是玩他昊烨的命吗?
“我能拿,干嘛喊人?”多麻烦啊!
小猫抱着胖胖,一脸不解的看着昊烨那副大惊小怪的、惊骇状,猫脸满是莫名,别说他还没生,就是快要生了,山里的女人也爬高下坎,不疼是不会回屋里傻坐着的――
何况,他小猫是强壮的大男人!去喊女人来做,让他猫脸往哪里搁?
“你是主子,小猫,你是头人夫人知道吗?”
昊烨头大,原来在大寨顾忌着是大小姐的身份,小猫还装装大小姐,福晋的派头,如今离开大寨,吓――他倒真入境随俗,当起寻常农家妇人了。
“知道啊,但……但你不说离开大寨,就要当个寻常山里的人吗?”小猫压低声耳语于昊烨,猫眼还四顾,然后瞪着门口忽然不说话了。
昊烨一转眼,竟然就发现他家门口不知道何时挤满了一个个小脑袋,纷纷瞅着小猫肩上的胖胖,甚是好奇。
胖胖也好奇,用一双骨碌碌的眼瞅着门口,那一群瘦瘦地小黑棒棒拼就的小哥哥小姐姐,让习惯了白白的小白象的胖胖也很好奇。
“你家就是新来的?”一个孩子大着胆子问。
小猫和昊烨对视了一眼,微微点头。
“呵呵呵……我说吧……”
“你们……从天上来的?”
“……”小猫瞪大猫眼,一时间竟不会言语了,只有昊烨摸着胖胖笑得挺自得。
第一章两小无猜1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小白象朗朗的背书声,声声入耳。
“虎虎……虎虎……跑……快――乖――乖――”胖胖着急地跟着学,跟不及了,就赶紧拉拉小白象,要重来,于是小白象又重复――
再往复……
“嘎吱――嘎吱――”
剩下的门也在附和,不是它想附和,而是某只挂在它身上胖猫,让它不负重荷,能不呻吟吗?
小猫趴在床上,拿枕头捂住一对大猫耳朵,呻吟――
这就是他跟着昊烨搬家后的每天清晨,可怜他挺着大肚子,谁能理解他渴望睡到日上三竿的心情,自胖胖爱上了早起,就再也不复存在。
小猫头疼啊,他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啊,他自认怀胖胖那会儿,不就爬了几棵树,翻了几次墙,随便上了几次房顶而已,哪有胖胖这么精力过剩,小猫觉得这一定是像昊烨小时候。
昊烨个人觉得自己挺冤枉,他长这么大,还是小猫带他爬过两次树,他自小中规中矩,那可是草原里出名的少年老成――
六岁就被定亲,能不被催成早熟吗!当然这话,昊烨是不会说的,毕竟……现在的老婆,他挺满意的。
小猫真想把胖胖重新塞回肚子,但……如今肚子里这个又放哪里呢?
小猫哀叹啊,但把胖胖暂时交给别人来看管,他一手一脚带大的孩子,借给人带,还付钱……小猫觉得亏大了,但――
外面的娃娃在叫,屋里的门也在叫……
“胖胖――”小猫终于忍不住把猫头埋在被子里,无奈地喊出声――
好歹别让那门这么响,让他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就担心,这新换的门,哪日又让胖胖挂成了柴火――他小猫的钱啊,昊烨不心疼,那是他不知柴米油盐,这一打仗了多贵。
“阿妈――”
胖胖应声飞快地从门上滑下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最近阿爸不让下床的阿妈面前,用一双漆黑的大眼睛,仰望着他最最可爱的阿妈:“胖胖……饿哦!”
阿爸说阿妈肚子里有弟弟(阿妈说那是妹妹),不可以闹阿妈睡觉,如果乖,就赏胖胖好吃的――
所以胖胖觉得自己一直很乖,每早起来守着门,听他阿妈喊他,才跑进来。
小猫头大,看着自己话音还没落,就立刻把大脑袋呈现在他眼前的胖儿子,他突然觉得胖胖等他喊这一声,似乎等了很久很久……
“阿妈啊……阿妈啊……胖胖饿……饿得很……扁扁的……”胖胖饿得肚子扁扁的哦!
胖胖哪里知道他阿妈想什么,他只知道他的小猫肚子里没粮了,说着还拿自己胖胖的小猫爪在自己的小猫肚子上,相当形象地摸圈圈。
小猫的大猫眼扫过小胖胖浑圆圆的小西瓜肚――离开大寨,很多人都瘦了,但绝对不能包括胖胖――这小子,那时候不是在为他的肚子忙碌,据他观测:
胖胖的枕头下面,估计还有昨天偷偷攒下的存粮,但儿子说饿了,当阿妈的哪有不心疼的,尽管两个孩子半个时辰前才吃了一大碗肉末粥。
“胖胖,真的饿了?”小猫伸出大猫爪摸胖胖挺挺的西瓜小肚子。
“恩!”胖胖立刻露出饥饿的、湿漉漉小猫眼,仰望他阿妈:“胖胖……胖胖……想吃……想……鱼摆摆。”好久没吃了,汤也好喝。
小猫皱眉,前两天昊烨就带人出去巡边了,家里几个哑仆只会做家事,哪里会做鱼,尽管他最近也躺得浑身抽搐,但那日赶回来,突然就腹痛,三娘说再不保胎,这一个就要提前出来见爹娘了。
小猫那里敢动。
这数日,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胖胖横行在屋里屋外,爬上爬下,如果不是昊烨觉得事态再发展下去,胖胖总有一天要上房揭瓦,迅速地把小白象接来说是照顾――
小猫真担心,他们这新家迟早要让精力过剩的胖胖拆了。
虽然知道胖胖只是馋了,但是想到胖胖想吃鱼,却没鱼吃,小猫还是觉得他的胖胖好可怜,不禁拿手摸摸胖胖头道:“等阿爸回来,阿爸回来给胖胖煮多多。”
胖胖挠挠小胖头,歪着头想了想:“兔兔……”兔子也好吃。
小猫无语,这什么时间,人家孩子吃饱饭就满足了,他家胖胖还敢挑吃得?再说昊烨不在,谁会猎兔子?至于买,小猫绝对不会考虑――
既然昊烨会,何必浪费那钱,让昊烨去捉就好了嘛。
“等你阿爸来。”小猫想也不想直接回答。
“吃格格……”胖胖想了想又说,结果他旁边的小白象忙瞪大眼看了看胖胖,很是受惊。
胖胖忙挥着胖爪子,着急地对小白象解释:“叫……叫格格的……的格格。”会咯咯咯叫的鸡咯咯。
“阿妈……阿妈……说……”阿妈帮胖胖说,胖胖不是吃哥哥!
胖胖说不清楚,怕小白象不理他了,忙拉着小猫说。
“鸡咯咯……也等阿爸回来。”小猫顿了顿摸了摸自己到现在还溜圆的肚子,干笑说,因为最后一只鸡,他小猫睡到半夜饿了,刚好让人弄来吃完了……
胖胖扁嘴:“吃糕糕……”
“等阿爸回来!”那些稀奇古怪的糕点,他小猫哪里会做?
“吃果果……”
“等阿爸回来!”昨儿摘得,也都让他吃完了。
胖胖不说话了,瞪着溜溜的黑眼睛,瞅着他阿妈,一只胖胖的爪爪挠挠自己小胖臀,小猫只听见胖胖手上的一对银手镯丁当直响。
“谁给戴的?”小猫瞅着胖胖手上那对银镯子问,这兵荒马乱的,谁家会吃饱了撑得没事,给孩子戴这么招祸的东西。
“啊啊……”另一头一直习惯于当家具的哑仆,忙对着小猫拿手望头上比了比,暗示头人昊烨。
小猫皱眉,他就知道昊烨绷面子,来这以后,说什么他小时候,家里经常打仗,他和兄弟姐妹一样穿金戴银,王爷的孩子和别人的孩子本来就不该一样,小猫实在不懂王爷是什么,为什么王爷的孩子,一定要走出来,就要和别的孩子区别开,难不成有九条命?
“阿妈……饿……饿很……”胖胖不懂他阿妈看着他的胖手手干什么,忙把肚子挺挺,示意扁了。
“不是才吃过?”小猫说着,一面招手,示意哑仆把厨房里,他珍藏的蜜饯等吃食抱来
用新鲜的大叶子包成两小包,再用草缠好。
“多多哩!胖胖……多多哩!”胖胖着急的在床边拉扯着着胸前的大兜兜,以示他的兜兜比小白象的都大。
“胖胖才吃完早饭。不能吃多,不然晚上肚子疼。”小猫故意把较小的一包给胖胖放进兜兜里。
胖胖歪着头,两只爪爪依旧拉着兜兜,先是低低地看了一会,接着瞅着小猫,又瞅瞅小白象兜里的吃的,似乎在比较大小,然后皱着一对小眉毛,很是纠结,似乎已经发现小白象比他的大,但觉得和小白象要,很伤兄弟和气,正在激烈的思考与挣扎。
“你带胖胖和小白象到村头和其他孩子一处玩,我要好好睡会儿。”
不理胖胖的纠结,小猫困得两眼直打架,虽然极不情愿胖胖离开自己的视线,但是再这么逞强下去,他觉得这肚子里这个宝宝安静得异常,让他害怕,想着不由得摸摸自己不算大的肚子,一面对哑仆吩咐:
“记得小心,千万别让他们跑远了,晌午带回来睡觉……”
哑仆忙点头,表示她一定会把两个小少爷带好,虽然她觉得这很有难度,但头人留下了爱犬傲杰看孩子,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乎,石头坎坎的小山腰,就看见一个中年妇人牵着两个小胖孩一前一后,往村头走,不远处,一条巨型大狗傲杰也带着自己的第一窝狗崽崽,悠闲地跟在后面散步,保持着让人不易觉察的距离,它颈上那一块赤金的招牌,明晃晃地诏示着,招它者亡。
“格格……格格……饿不饿……”胖胖把自己的兜兜压得死紧,两眼就瞅着小白象的兜兜,盘算吃完小白象的,再吃自己的。
小白象手被哑婆牵着,一手捂着兜兜,一边对胖胖摇头,长期被哄的他很清楚,这是问他要吃的呢。
“格格……格格……尝嘛……给胖胖……尝嘛。”给胖胖尝一下。
胖胖锲而不舍,故技重施,此招屡试不爽,算定了小白象不会不给他。
“……”小白象低头,不想给,但是他阿妈说胖胖是弟弟,要会分享……
小白象小心地站住,拿手小心翼翼地得把包包捧出来,交给给哑婆,仰着头很慎重、很紧张地说:“拿一颗。”就一颗哦,多了就没哦。
哑婆接过叶子,小心地打开,还没拿出来,就见胖胖已经迫不及待地踮起脚尖,拉长脖子,伸长胖手要吃了:“大大的。”要最大的那颗。
小白象也着急,忙吊着哑婆的手,两眼盯着自己的糖包包,就担心让胖胖真拿了他最大的那一颗。
哑婆早习惯了,给了胖胖一颗偏大的,把最大的那颗给了小白象,小白象这才落了心,胖胖嘴里有了吃的,也抿得两只胖爪爪在身前一摇一晃的,小胖胖吃在嘴里,正寻思怎么去弄小白象的第二颗,就忽听那边传来“叮――叮――r――”的声音。
两个孩子忙循声望过去,就见前边刚才没看见的所有大小孩子,都一窝蜂似的冲着那个田坎上背背篓的人飞快跑去。
“丁丁糖――”
“丁丁糖――”孩子们咋咋呼呼的喊着,四面八方的围了过去。
胖胖和小白象那里买过丁丁糖,只看见被人都跑过去了,孩子的第一直觉就是有好吃的,胖胖那里还等思考,迈开小胖腿就奋力往人群里,眯着头地跑。
别看腿短,胖胖竟然还挺快,一眨眼就赶到了娃娃堆里,也不管自己穿的是叉叉裤,撅着屁股,扒开人群就往里钻,急得哑婆干脆抱起小白象,也奋起直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较慢,本卷胖胖和小白象会成为主角,仍旧会继续夫夫的故事。
这个番外就当第二卷的开始吧,因为更新不固定,所以不单独开卷了
第二章换糖糖吃
胖胖奋力地扭动胖胖的身体,挤啊、挤啊,终于挤进了胖脑袋。
背背篓的买糖人这时已经蹲□,放下背篓,对着一群孩子笑道:“香香的叮叮糖――一碗粮食就能换一块哦……”说着拿着他揭开扑搭在簸箕上的大叶子。
一块又白又圆,散发着喷喷甜香的叮叮糖,立刻就呈现在了胖胖乌亮亮的眼睛里。
“咻――”是孩子们的口水整齐划一的吞咽声,这声音让卖糖人很满意。
“哥哥,我想吃……”一个小女孩拉扯年长的哥哥,丝毫没打算腾开位置让在她身边奋力想要拔出身体的胖胖,其余的孩子也纷纷团团围着卖糖人,窃窃私语。
“恩……咻――家里……快没粮了。”哥哥拍拍妹妹的头,安慰说,“下次吧。”
妹妹失望地低下头,又不死心地问卖糖人:“还可以用别的换吗?”两只饥饿得眼睛露出殷切地渴盼,急切地说:“我有小鼓,还有小蚂蚱……”
卖糖人善意的摇摇头,再看其他孩子也是只对着他干瞪眼,只有二三个孩子喊着“等等”就撒腿跑去找父母了,不禁起身,心中暗叹这世道不太平,生意也不好做啊――
原本就难得能吃上糖的孩子们,如今更是吃不起了。
“散了吧,想吃,就和你们爹娘说,也可以拿东西来换哦。”
卖糖人嘴上这么说,但远远的看见那二三个跑去找父母的孩子,有一个哭着跑回来,两个还在那边哭闹,便心里叹息――
今日的生意只怕又做不得了,不禁寻思是不是要到大寨那边多走几遭,如今买得起糖给孩子混嘴的,只有那些家境殷实的头人们家了。
想着卖糖人打算收拾东西走人,谁知他一回头,就看见他的叮叮糖上面,杵着一个圆圆的小胖头,对着那一大块叮叮糖直流口水。
“谁家……”孩……
卖糖的人忙拿叶子挡住那个对着他的糖流口水的小胖头,要生气地呵斥这不知礼数的孩子,却没人管的孩子,却不想这孩子却扬起了一张圆乎乎的、小银盆一般儿脸仰望着他。
“胖胖……想吃!”胖胖以为这是他自己家的地盘呢。
卖糖人一愣,这是要?还是买?
要自然是不能给的,他没田没地,每日的过活靠得就是这做糖、卖糖,日日跋山涉水,每日走村串巷换得米粮、或是布匹等各类物事――
别看就这点东西,但可是他一家老小,这一个多月的指望。
“让你阿爸来换?”
卖糖人笑,他看见的不是胖胖生得多水灵、多可爱,而是胖胖那项上银灿灿的两三个银项圈,还有那对胖手上叮叮当当的银镯子,一看就知道这胖小子,定是个家里拿银子堆出来的小银人儿啊。
“阿爸……阿爸……不在!”胖胖皱起小眉头,拉着胖兜兜,很着急地说。
“阿妈来也行啊。”卖糖人继续笑,他此刻一扫阴霾,他觉得他今天会做成一桩不错的买卖,至少――
至少今儿定是有米下锅了。
“阿妈……阿妈……有弟弟!”阿妈肚子里有弟弟不能来。
胖胖很着急,摸了半天,恋恋不舍地摸了摸自己兜兜里的吃食,可怜地仰望卖糖人。
卖糖人可不是昊烨的手下兄弟,他想得是家里他那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
“没东西换,就不能给。”
卖糖人对着胖胖很是无情地摇摇食指,但脸上很是玩味地看着胖胖着急的脸色,心里有十成十的把握――银子堆得小人儿可是个小财神啊。
“有……有……胖胖有!”胖胖眼见卖糖人收东西,急得拽住卖糖人的裤子直嚷嚷。
卖糖人低头看胖胖。
胖胖很犹豫、很犹豫地收回双手,把兜兜里的包裹小心取出来,交给卖糖人:“好吃哩。”
卖糖人笑,漫不经心地接过胖胖手里的东西,打算象征性地看看,但这一看,吃了一惊,里面的东西,单是闻那蜜饯的味道,便也知道是用市面上好的冰糖腌制而成,哪是他这乡野米糖比得上的,别说吃过,就是见也是第一次。
“换……换一大块!”胖胖忙拿手比了一个大大的圆。
卖糖人紧了紧心,把蜜饯复又包好还给胖胖道:“要用粮食来换。”虽然他也想尝尝这蜜饯的味道,让自己的孩子家人尝尝……但非常时期,饭都吃不起,谁又吃得起这头人家如今都稀罕的蜜饯呢。
“啊……啊……粮食……是哪样?”胖胖怕卖糖人走,忙拉住卖糖人,一圈叽叽喳喳地孩子也团团把卖糖人围得水泄不通,仿佛胖胖的执迷,让大家看见了能吃到糖的希望。
“就是做饭的米,磨豆腐的豆子、填肚子的土豆……”卖糖人循循善诱。
“……”胖胖听得如坠迷雾――他不懂哦:做饭是什么?磨豆腐又是什么?填肚子什么意思,他听都没听说过。
卖糖人头大,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和这个小孩子解释,还是旁边的孩子急了,说:“就是每天装碗里的。”
孩子们还没说完,一个孩子喊道:“他家人来了!”孩子们立刻自动散开一条道儿。
卖糖人舒了口气,忙起身看来人,一抬眼,微微有些失望,只见一个三四十岁地女人,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银娃娃跑来,一身半新的粗布衣裳,怎么看怎么不想孩子们的娘,倒像头人家的仆人。
女人放下较大的那个银娃娃,人还没出声,就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没开口,手就先比划上了。
卖糖人一时间愣了,原来是个哑巴。
“格格……糖糖……香香哩!”胖胖想捡到宝贝一样,向小白象炫耀他发现的叮叮糖。
小白象也不怎么吃过,毕竟是孩子,两眼也瞅着那叶子下白白的叮叮糖,闻着淡淡地甜香味,直觉好吃,忙拿眼望着哑仆,意思是能买吗?
哑仆见这情形,自然是知道小少爷要换来吃,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论理,小少爷要的,没有不能给的,一则家里不愁这钱,二则头人对小少爷素来是只恨给的不够,但大小姐似乎对钱财看得有些重,便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