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故意的,只是摸着、摸着不想撒手,觉得很舒服。
    如花似玉,好似最上等的缎子……
    小猫无奈,抹就抹吧,女人抹他都能忍,何况小孩子……小猫自我催眠,努力把眼前这个像一片巨大乌云笼罩在自己上空的人,忽视,在把昊烨想象成山里不谙事的小屁孩……
    只是好难!
    小猫郁闷,嘴角忍不住颤抖,这小孩怎么看都比他这个男人还男人,怎么办?
    而且……而且……
    抹久了,小猫很惊骇地发现,脸上竟然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舒服感?
    “福晋的肌肤真是光滑细腻!”
    昊烨本来是打算开玩笑,戏弄戏弄小猫,但抹久了,自己的手似乎已经停不住了,越摸越上瘾,甚至想……向下探。
    “……”福晋是什么?小猫不知道,但知道这是叫自己。
    小猫侧脸发红,隐隐觉得帐里的香味渐渐浓郁。
    “抹匀了。更漂亮!不如再上点胭脂?点在这唇上,更漂亮。”
    昊烨的手没停,眼已经在小猫的唇上流连。
    “……”
    小猫觉得唇发痒,不自觉吞吞口水,咬咬,抬眼只见昊烨的眼睛看着自己发直,雾蒙蒙地似乎有些明白。
    这眼神、小猫如何不熟悉,心一慌: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他小猫是男人……
    小猫感觉自己的底气不足,因为似乎,似乎他也想……
    很想……很想……
    但,残余的危机意识说:不能!也不可能!都是男的,男的……
    而且……会死的!
    一个激灵,让小猫收回了差点与昊烨纠缠的眼神,什么热不热都是浮云,他必须马上逃,小猫的眼在四下里寻找空隙。
    不记得盯了多久,昊烨莫名地俯视着小猫,看着小猫潮红的脸,与一双蒙雾一般水灵灵的眼,这眼总是害羞似的悄悄避开。
    为什么要避开呢?
    昊烨歪头不解,只觉得她眼里那水漾漾的笑意,越来越像一种盛情的邀约外?这就是喜欢吗?心跳跳的,又好热!
    昊烨皱眉思索,想放手,说点什么误会,或者什么,但是不知道说什么,而且手附上去了,再放开不舍!
    热――越来越热,还越来越……
    小猫僵着身体,觉得自己像只蒸透的熟猫,全身蒸腾着一种燥热,恨不得伸出的爪子把眼前庞大的猎物生吞活剥,无奈全身被牵制住,只能恨恨地瞪着身上的昊烨。
    小猫吞吞口水,不懂,明明近冬的天气,怎么莫名的就是热。
    抬眼看着脸上方,双眼好似着魔的昊烨,心抖,忍不住沉迷,好想、好想、脱衣服……
    但,不敢说――
    小猫燥热难忍,眼也瞪酸了,恍惚借着烛光竟然觉得昊烨这小子越看越艳丽,真是见鬼了,难道这药粉有美化人的作用?
    小猫羡慕:有钱人真是好,弄不好娶头母猪也能变天仙!
    热!
    昊烨空出的手,停在小猫的颈部摩挲着,缓缓下移而不自知。
    浓郁地花香味好似迟开的晚春,缤纷着浓浓春意,在午夜绽放,似梦、似幻、似醉……
    自动自发地继续把小猫钳制在身下,昊烨觉得这样真是舒服……
    只是他太热了,昊烨用暂时自由的一只手,解开自己的扣子,一颗接着一颗,只是一只手,加上很少自己动手穿衣,动作之缓慢,让身下的小猫双眼瞪得瞠目,仿佛那片想像中雪色肌肤的肌肤,袒露之时,就是他小猫血溅大寨之时。
    惊恐……但又渴望!
    小猫觉得自己被烧成了一锅沸腾的浆糊,渴望又畏惧,脑子在昊烨好容易解开长袍,去了腰带时一片空白。
    因为,小猫悄悄吞下的口水差点满床。
    什么叫美人在怀……不!是美人投怀送抱……激动、紧张、盼望、却更害怕!
    矛盾,浆糊,然后要烧糊了。
    当昊烨脱得越来越多时,小猫就觉得自己越来越热,越来越无法忍受,一双眼随着昊烨的手上的动作移动,心也缡律,呼吸更是连冒出的气都是沸腾的,喘得混浊。
    小猫想自己就要热死了,最可怕的是,他现在看昊烨,几乎觉得昊烨就是仙女下凡,身体连着心都怦然心动,几乎忍不住想,亲一下下就好。
    一下下……
    疯了、疯了、热疯了!小猫忍不可忍,终于向昊烨祈求得眨巴着眼。
    两根燃烧的烛火噼啪,燃出暧昧的暖色,水润红艳的肌肤,如冰似玉,好似山泉……
    两张烧红的脸,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一双眼里的渴望不言而喻。
    一帐的馨香随着二人的燥热,更加香浓馥郁,丝毫不知道门外的两人正心急如焚地暗喊:“错了、错了……”
    试探!
    昊烨只看得见一张唇,红似樱桃,感觉饱满又似乎带着冰凉的味道,探出唇生涩地俯下。小猫瞪大眼,要叫,却喊不出声,眼看着眼前这张越来越近的脸,从尺余到寸许……呼吸也越来急促,怎么看都觉得太近。
    近得让人诱惑又干渴,像……干柴!
    一个蜻蜓点水!
    陌生的触感,如遭电击!轰傻了两个懵懂少年,让小猫愣愣得无法言语……他是男的!他们都是男的!
    但感觉……出人意外的好!怎么会这样?小猫心里大叫:“我是男人!”
    昊烨觉得舒服,巴巴嘴笑了一下。
    小猫心悸,侧开脸,要躲避这陌生的感觉,太可疑了!
    昊烨不满,歪过脸再试探!
    纯纯如蠢,压着不动!
    大眼瞪着那双舒服地闭眼的小弯月,小猫觉得是块冰,就要被叫做昊烨的火烤化了。
    “我……我……”我不是女的!
    小猫吞吞口水,话到嘴边留一半,不敢往下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小屁孩轻薄。
    “你什么?”
    昊烨的话在耳边暧昧:“我还会其他的!”
    小猫无语问帐。
    他不知道该庆幸要没被发现自己是男的,还是该担心,接下来要怎么办好!
    劝开?反抗?或者等人来救?小猫热得迷糊,不会思考,只是怔怔地看着上面像狗一样津津有味决定继续尝试的人。
    “我……我们……能……”能不能坐着说话,别这……
    小猫才开口。
    昊烨已经拿手覆在小猫的唇上摩挲,一边说:“别说话,看我的!”
    小猫翻白眼,看他的,自己还有活路吗?
    第十七章昊烨的决心
    “我是……”小猫即使被压住唇,还是很顽强地用最后的意志做最后的挣扎。
    “害怕?”
    昊烨答非所问,压住小猫的唇的手,改为捏紧小猫的下颌,准备俯身第三次试验。
    “等……”
    小猫如砧板的鱼肉静待品尝,只是没有挨宰的鱼肉,有他小猫身体那么诚实地充满喜悦。
    昊烨根本不给小猫说话的机会,他那么热,只想舒服,按照自己的想法张开了嘴,压在小猫要说话的唇上,笨拙地加深内心的渴望。
    湿湿的……小山猫脑中一片空白,可怜小山猫年纪活了一把,真没什么亲吻的经验,就亲过一个山雀儿,也就是那么轻轻地碰了碰唇,就被闹着要负责了!
    想到负责,小猫恍惚回神,只见昊烨闭上了眼,美人如玉翻搅却似狼――送进陌生的愉悦,让小猫晕晕的,也不知道东西,浑身发软。
    小山猫下意识要逃,只是燥热中,昊烨好似夏夜清凉的风,让人好眷念,舍不得啊!
    尤其是他的手滑过腰际,那冰凉凉的触感好似山泉流过……
    他的手?
    小猫立刻清醒,开始挣扎,开玩笑,他小猫可是男人,再摸下去,就是再滑腻,也是死路一条!
    小猫挣扎,昊烨危险得眯细了眼,灼人如火的眸子,要吃人的模样。
    “你……”要死了、要死了……
    小猫奋力挣扎,昊烨眼睛能杀人至少死不了。
    但……好要命,小猫一挣扎,昊烨就像被点醒的豹子,他的手顺着小猫扭动腰际向下探。
    小猫立刻,吓破了胆一般,紧紧地贴紧床,把昊烨的手压在腰臀的地方,不让他再有可乘之机。
    小山猫虚汗直流:难道人喝醉了,也可以不分男女的?
    但我是男人啊,是男人!
    小猫在心中呼唤,呻吟。
    只是压住了昊烨的手也无济于事,着压只算是减慢了他速度,但是压在那里……小猫异常敏感哪里的每一毫移动。
    下面勉强压住了昊烨的手,但是……小猫发现上面俯下来的身体,已经很顺势地贴了进来,直要把小猫来回压扁成猫肉干!
    真苦思,脱逃之际,但小猫的眼要瞪凸了之际,赫然发现,昊烨盯着自己衣服上那几个怪怪模样的扣子,眉头一皱。
    竟然……竟然拿嘴咬住一扯,只听“刺啦”一声,外袍就算报废了,小山猫的顿时就心寒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今天里三层外三层?
    只是,这样的撕扯再多的衣料也经不住两下啊!
    小猫咬牙,这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汗水分不清是吓得还是热得,几乎湿透了里面的衣裳。
    眼见最后一层布料在劫难逃,小猫闭眼视死如归时,门竟然被撞开了!
    “爷,书房收拾好……了!你可以去安歇了!”
    一个侍卫冲进来,赫然看见自家主子,衣裳半褪,似乎正在趣味中,不禁一愣――
    难道他记错了命令?
    小山猫愣了一下,来不及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样,另一个人也闯了进来,人还没进门,大嗓门就喊了起来:
    “快快――大小姐,篝火又开始了!少头人……在一起?”
    小丫头长大了嘴,可以吞下一个大鸭梨,未回神,脸已经红到了脖子边。
    “羞死人了!”
    小丫头连忙转过身去蒙住脸,他们居然在脱衣服。
    门外的冷风吹淡了屋里的芳香,吹进清凉……
    昊烨忽觉得脑子一阵清明,却见自己正压着小猫厮磨,而且床前竟然有人,立刻松开手,下意识把一床被子把小猫挡住。
    小猫哪知道昊烨的顾忌,只觉手一松,那动弹不得的力量一消失,他一个咸鱼翻身,哪知道什么衣冠不整――他何曾衣冠整齐过?
    小猫立刻顺势滑下床,揪着衣襟撒腿就往外跑,哪怕前面是荡山火海,也不管不顾了!
    “你给回来!”
    昊烨手落了空,一声怒喊。
    哪知道,这一喊让小猫跑得更是犹如离弦的箭,不管不顾,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插翅而飞才好。
    小猫只恨自己不是老鼠,有一个鼠洞让自己钻进去,再不出来!
    “小猫……”
    昊烨的声音满是气急败坏地怒吼如雷:“快给我抓回来!”
    但留给他昊烨的,只有夜色里一抹遁逃的身影,跳下楼梯、越过石桌,矫捷若灵猴……更像山里偷腊肉,咬着就跑的夜猫子……
    ~~~~~~~~~~~~~~~回忆结束~~~~~~~~~
    夜猫子……
    回忆从两年前的新婚拉回,昊烨骑在马上俯瞰山下,玉爪和雪足两只已经扑腾着翅膀,消失在山下的那座大寨里,报信――
    他,昊烨回来了,小猫,可记得临别那夜的话?
    想起大宅里的小猫,昊烨不由得嘴角上挑,心里就是一阵阵的甜,他今夜一定要圆房,恨只恨,他当年千不该,万不该因为小猫跑出洞房,就说什么要常住书房的傻话。苦了自己!
    圆房、圆房……昊烨下定决心,免得夜长梦多。
    昊烨恨恨地想着,心里把今夜要干什么都计划好了,好友永铭捎来的书他可是反复琢磨过了,但是第一次,还是要钻研,万无一失才好。
    昊烨正想得飘飘然,忽然余光扫过那身后不远处山里女子,愉悦的心情顿时笼罩上一层阴云。
    想到小猫那害羞带怯的样子,那推拒的种种的理由,昊烨就心里猫爪似的,浑身不畅快,像被人揪住了心,相当不爽,小猫心里除了他昊烨,也只能放他昊烨,怎么放其他人呢?
    昊烨切齿,他觉得还是圆房的问题,好兄弟那句“美人啊,你不惦记,自有人替你惦记……”
    惦记他昊烨的老婆……死!死!死!
    昊烨看着近在眼前的大寨,今夜他绝对不后悔!
    霸王硬上弓,也使得!
    “头人,您回来了!”
    “头人,你累了吧!”
    “头人是要先备水,还是换衣服!”
    洞开大门缓缓合上,昊烨刚下马,刚才列队在门边的人群,欢迎一般纷纷上来献殷勤。
    “福晋呢?”昊烨把马鞭交给身后的侍卫,直奔内院小猫的屋走!
    “还……还在神殿听法呢?”留守府中的侍卫心里打鼓,但事实如此,不得不如实禀报。
    “还在神殿听法?”昊烨瞪圆了眼,不禁顿了顿脚,很想问她是不是病了?想了想,觉得很丢人地低问:“是不是又睡着了?”
    侍卫摇头,低声回答:“回王爷,没有!一次也没有!”不仅没有,而且福晋半闭的两眼总是让他觉得那是要逃跑前的征兆。
    不然何以这三日来,福晋鬼附身似的,天天虔诚地跪在蒲团上,不是诵经,就是听法师讲经,不是那张脸还是那张脸,他还以为福晋已经被人掉包了!
    害得他每天和李嬷嬷一个里面、一个外面,既担心福晋福晋得了失心疯,更害怕她会像新婚那夜,猫儿一般藏得没了踪影。
    昊烨皱眉,不寻常、相当不寻常,小猫白天不睡觉已经不寻常,而且还听经诵经……浮上心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诈!”
    而且,他回来,他已经把他的标志海东青放回来了,小猫就该知道他回来,要在房里等他才对!难道……
    昊烨皱眉,小猫又想到什么不用圆房的好借口?
    “去神殿!”昊烨转身就往院子的另一头走,却被人很为难地拉住:“王爷,您这一身……”敬佛怎能不沐浴洗尘,换衣!再急着见老婆,也不能啊!
    昊烨只能顿顿脚,恨恨地往自己的小院走,他今天既然打定主意,就一定会让小猫懂,她是他昊烨的人,一定会好好地,好好地爱她……
    昊烨笑得邪恶。
    “备水!家彦,你告诉那些个嬷嬷,给我看紧了!”
    昊烨脱衣入浴前叮嘱,下定决心:这一次小猫别想跑!
    入水,昊烨靠在木桶沿,忽想起什么,忙招手把另一个随身侍卫喊到身边,低声道:“那个姑娘的情人给我查清楚了,立刻去查,抓住,放柴房等我明儿来!还有今晚,给我看好了,追也不许上来找事儿?”坏他好事!
    “是!”
    第十八章我们明儿去大寨吧
    夜,烧得迷迷糊糊,小猫挠挠头,扁扁干渴的嘴,翻身继续睡,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正睡在石头上,心中一惊,翻身就起,伸手要拉小豹子,却发现自己睡在床上。
    呃?小猫有点糊涂。
    被子滑落,又有点冷,小猫不自觉地拿手去拉被子,手过肌肤一阵滑腻……心里好一阵冰凉――
    他光溜溜的……为什么会光溜溜的?
    小猫脸顿时青了一片,连忙抓起被子在暗色里,把自己护得滴水不漏,两只眼睛从被子缝隙里,立刻四下里张望,这是什么地方?
    他的衣服呢?小猫心里一阵慌乱,他只记得昊烨说他出门最多三日就归!但没死就说明昊烨还不知道他小猫是男的。
    小猫小心翼翼探出猫脚,然后迅速裹着被子从床上移到一边墙边,紧靠着墙,一阵小心翼翼地乱摸,就怕摸到不该摸到的人。
    第一次摸,床头没有。
    再拉长猫爪又一摸,床边竟然没有任何东西。
    沿着床向前梳妆台的方向,小猫蹑手蹑脚前走十小猫步不到,硬生生撞了头,疼得龇牙却不敢叫,还是一个劲捞衣服,但仍旧没摸到衣服,就连半片布也没有……
    小猫冷汗直冒,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头脚不敢露,沿着墙走,发现竟然墙边什么也没有,这是什么地方,伸手一摸墙上还有土灰似的东西。
    什么情况?
    小猫烧得迷糊,无数念头开水似的冒。
    只记得,昊烨说在他家,女人侍寝要把衣服先脱好等着丈夫的……这一想,小猫更是汗淌,怎么他不知道的何时就进行了这一步,阿帕头和三娘在哪里?
    小猫越想越觉得自己小命不好,裹着被子恨不得有个狗洞钻了就跑。
    挪移,挪移……小猫好容易眼睛适应了黑暗,在屋徒四壁的土墙上发现了一扇恰似闷得行装。
    谁知道人刚欣喜若狂一路鼠跑直到门后,真寻思门外可有侍卫,眯眼朝有无数缝隙的门里探望,还有一间屋,似乎也是空空如也!
    和解?
    小猫可是记得昊烨最喜欢枕着宝贝,裹着绫罗睡觉,这种空空地屋,莫非地下埋了宝贝?
    很想,很想偷偷挖挖这脚下可有宝贝,然后捡一块银子,小猫美滋滋地想:回家也可以娶媳妇了啊!
    想到就做,挖到就换一处埋,就埋在昊烨爱狗出入的狗洞口……
    小猫想着蹲身,就准备双手挖挖看,反正都是死,死也要抱着银子死。
    谁想才得一个小坑,门外忽然有了动静,小猫暗恼,不该财迷的!但着急无用,小猫连忙裹着被子跳到门后,拉长脖子朝门缝瞧。
    只见外屋门开,一人正端着水盆进来。
    小猫心中大骇,这是要先沐浴,后抹香?连忙往门后贴紧,就等着那人进来,自己再装作被子溜出去,三娘一定在屋外接应。她不会坐视不管的,可是怎么跑呢?
    脚步声近,小猫心跳如鼓,好似就在嗓子眼,呼之欲出。
    终于,“吱――”的一声,门推开一角。
    然后门的缝隙渐大,月光从第一道门外透进一抹看似壮硕的黑影,黑影走来,竟然没有灯?而且还有点熟悉!
    小猫又仔细一看,才起疑这屋的第一道门,为何比大寨柴房的门还破?
    但小猫不顾细想,就缓缓地裹着薄被往门边赤着脚挪移,但不挪移还不觉得,趴在墙上移动,才发现这被面粗糙得割肌肤,倒不是他小猫多精贵,而是被三娘抹薄了,什么布料好不好,一上身都有感觉。
    小猫忍不住拿手摸了摸,还有补丁?一个接着一个,连里面睡成块状的棉芯,也凸凸凹凹,薄薄地能感觉里面有一个个大洞,越摸越觉得像诡异。
    难道……难懂被自己被山匪晚上绑架到了土匪窝?小猫双腿哆嗦,他们拿不到钱会不会杀他?
    正惊慌,小猫看见那抬水的人自言自语地抱怨:“发烧了,还乱跑!”
    小豹子?
    小猫刚迈出门的腿僵在空中,回头,瞪大眼竟然真的看见了小豹子!
    是梦?
    小猫咬牙掐掐自个吧,痛得抽气。
    小豹子转过一张不善的脸,看着门上裹得土豆一般的小猫,脸僵:“你想把我的被子裹到什么地方?”心里却很鄙视:两年了,这小猫果然还是坏心眼不变,发着烧也不忘连吃带拿!什么都可以给,唯独这床被子不能,那可是他娘一直打算重新弹过给他成亲用的。
    “嘘――小豹子你当土匪了!”什么不好当,当土匪,可是杀头的罪。
    小猫忙把端着木盆的小豹子拉到门后,再从破破的棉被里露出猫头,着急:“你怎么来这里的?”
    “土匪?”小豹子还抬着水,不解,小猫莫非中邪了,“我不是土匪!而且……”这是我家啊!
    小豹子话没说话,就被小猫拉住了手,往门外跑:“好兄弟!我们赶紧走吧!”
    “呃――”
    小猫裹着被子冲出门数步,没有守卫,没有追兵,只见门外一片空旷的暗夜,只有一轮明月分明,把远山、近屋描摹成昊烨屋里那种,据说叫做水墨的画儿,不同的是他的画儿值钱,而眼前的不要钱。
    而且眼前如此熟悉,熟悉到……一回头,这似乎就是小豹子的家!
    “呃――我……”
    小猫捞了捞下坠的被子,看着依旧端着水的小豹子,一脸狐疑,傻笑:“这月色真美啊!”
    小豹子一脸无语,懒懒地抬眼看月亮,十几年都这模样,不知道美在什么地方。
    当然小猫也不知道,只是以前昊烨晚上拽着他不肯走时,最喜欢说这句话,还说什么“月圆人圆”。
    月亮是会变圆,但他小猫饿成那样,怎么圆?更可怕的是,指望他小猫怀孩子变圆,那更是不着边的神话。
    小豹子拿手在小猫的额头上摸了摸,好烫难怪迷糊成这样!
    小猫忙拿开小豹子的手:“别乱摸!”他的脸,让那个昊烨摸得已经很亏本了,还让人摸。
    “你烧糊涂了!”
    小豹子最后望了一次月亮,光秃秃地挂在那里,回头皱眉,只记得小猫以前晚上饿得难受,就会说月亮美得像个大白饼,还会说如果是个女的,一定要嫁个有钱的,吃饭不愁。
    于是小豹子看了看小猫,很认命地问:“你是不是饿了?”
    “怎么会……”小猫笑,但肚子却配合得“咕咕――”应答了两声,小猫连忙把手捂住肚子,这一摸才发现,此刻肚子比在大寨时,还严重内凹!
    小豹子头大,抬着水,就知道这小猫哪里都会出问题,唯独肚子永远忘不了饿。
    “进来吧!”
    小豹子把水放回房间,拧了水交给小猫,就往厨房里走。
    “我的衣服呢?”小猫把帕子搭在额头上,仰着头,拉住小豹子询问,没办法,没衣服他小猫就没安全感,要知道在大寨两年他即使酷暑晚上不裹上里外三层,他都不敢睡觉。更被说开春后,他连棉衣都想裹上。
    “在哪儿!”
    小豹子指了指床架上挂着的衣服,眼打量了小猫一下,不懂一个大男人,又没女人,裹得粽子似的……怕什么?还是发现自己……
    小豹子脸一白,忙微微侧脸去偷看小猫的脸色。
    谁知道小猫一拿到衣服,高兴得把棉被一甩,就开始套衣服,白日里麦色的肌肤,在月的余光里,好似莹莹白玉……
    “小豹子?”小猫先套好裤子,系上裤带,抬头,发现小豹子的眼很奇怪,还把脑袋往一边斜。
    “呃?”小豹子连忙回神拿手捂着鼻子仰头,往外走。
    “哎――”小猫正想问:“为什么脱我衣服?”
    就听门上传来“绲摹币簧!
    小猫抬眼,只见小豹子在头被门撞了,如果这很逊,那就错了,因为下一刻忘记跨过门槛的小豹子,已经直挺挺地跌在了门外,标准得狗□式。
    小猫觉得有意思,乐得扯了一件衣服就追出来小豹子的傻样。
    “你中邪了?”
    小猫刚到门边话没说完,就见小豹子“噌”得跳了起来,直说:“没事、没事、真没事儿,你别过来,我给你找吃的!”说完拔腿就往厨房跑。
    小猫歪头,这小豹子越来越傻了!摔得一鼻子的血,还说没事?用得着在兄弟面前装英雄吗?
    挠挠猫头,不懂!干脆打个哈欠,小猫蹲在门边靠着看月亮。
    月亮很圆啊!
    圆圆得多像大寨里中秋做得大白饼――
    把饼一掰开,里面就有肉,甜甜的肉味,据说那叫做叉烧肉。
    小猫扁扁嘴,一嘴的口水,可惜吃不上了,明明昊烨去年还说,如果他喜欢,今年让人做更多的叉烧肉,包在白面的饼里,把他小猫吃得圆圆的,变成小肥猫。
    “喏――”
    小猫梦里的白饼变成了眼前灰扑扑地土豆,从小豹子的伸长的胳膊里递过来。
    “谢了!”小猫接过土豆开啃,总觉得自己每天白吃小豹子的东西,微微突然良心发现,有点过意不去。
    “谢什么?”小豹子挪移到距离小猫数尺的地方,不敢把眼睛往小猫衣襟里看,只是奇怪何时小猫比女人还像女人!昨帮他脱衣服,才发现这小子身上滑鱼似的,害他只敢趴桌上囫囵了一夜,现在还要腰酸背疼。
    “豹子,我们怎么回来了?”
    小猫记得他们去山雀家的路上,似乎遇见了一夜大雨,醒来似乎就在这里了。
    “不回来干什么,山雀去大寨了!”
    豹子靠在墙上,斜眼看小猫吃个土豆细嚼慢咽,皱眉,似乎有很多不同了。
    “大寨?!”小猫差点手软掉了土豆,惊恐地回看豹子,他才离开不到几日!山雀去那里干什么?
    豹子仰头:“据说是少头人,看上她了,大概带去大寨当丫头了。小猫……”豹子很想劝小猫别去了,但话到嘴边就成:“明儿,我们就去大寨吧!”
    小猫低头不言语。
    “那里你熟悉,你去求求……”豹子看着月亮孤零零地,嘴上说的畅快,心里却不舒服,还微微泛酸,但……是兄弟啊!
    小猫低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起身,一口吞下剩下的土豆,转身进屋,说:“我困了!”
    “恩,那早睡!”小豹子跟着进屋拴门。
    小猫脚步沉重,躺在床上叹气,睡得着才有鬼!
    昊烨那夜那张脸笑得倒是美,就是那句“等我回来!”越想越想渗人。
    其实不是不喜欢,只是不能喜欢,也不能去喜欢!
    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呢?小猫抱着头,对自己怪怪的心思费解,离开大寨心里空落落的,着急这女人病何时会好?
    山雀。山雀……小猫在心里默念。
    只是他嘴里念着山雀,脑子里那张脸已经模糊,一闭眼倒是昊烨那夜的脸分明,还有那夜暖暖的温度似乎还有余温――
    小猫忍不住失落:今生怕是没人会比昊烨对自己更好了……
    小豹子也睡不着!抱着头听着身边声音。
    山雀。山雀!听得小豹子气闷,却不知道气闷什么!
    好奇怪的感觉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要更一万五,努力码字了
    第十九章小猫是男人?
    夜色如魅,月如水。
    昊烨踏着月色,李嬷嬷说福晋已经沐浴梳妆好,正在屋里只等他了。言下美意,让昊烨心神驰荡,想直奔上去,但他身为少头人那么猴急,岂不是让下人们看笑话。
    耐着性子,昊烨迈着步子,看着漫不经心,实在心急如焚,这圆房,自今年暮春,傻小猫带他去看什么美女出浴,就鬼使神差盼望上了。哎,傻老婆,哪有带自己老公去看别的女人在河边洗澡的!
    握握手,昊烨笑,仿佛那日二人躲进石缝依偎,小猫胸口的余温还在掌心,波平如镜的胸,却比那河里波涛汹涌的女子更让他蠢蠢欲动,心跳如鼓,与那洞房药物所催,截然不同的感觉――淡如丝,丝丝绕绕却是绕指柔。
    “头人,大小姐就在……屋里!”苗三娘笑得献媚,主动轻轻地推开门。
    屋里的光透出一抹烛火透出的影,窈窕而袅娜。
    昊烨心内一动,嘴角不自禁上扬,示意苗三娘离开,一面对楼下的侍卫比了一个不许打扰的手势,边推门进屋,栓好门闩。
    洞房……做真夫妻!再不睡书房!
    昊烨想着,蹑手蹑脚走到床畔,摩拳擦掌,时刻准备着饿狼扑羊的架势,但好歹也是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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