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筚路蓝缕
    话说就在孤立无援的郭丽亚风里雨里、不辞辛劳地往郑州、以及西平城跑了无数次,因一无所获,而愁眉不展、哭天无泪时,一个出人意料、超出想像,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的消息、由秦振国那里传了出来,那就是关于西平轴承总厂汽车承包租赁一事也。
    话说一心只想着做司机挣钱的郭丽亚当猛然闻知后,自万万没有想到会高出自己的要求几十倍,心头自说不出是喜、或是忧,天不怕、地不怕,不想后路的他、自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轴承厂职工,轴承厂的汽车对外承包、租赁都需要什么条件,所对外承包租赁的汽车是柴油车,或是汽油车,自己开走货车,然后到哪里拉货挣钱,以及自己在没钱的情况下,如何养得起汽车等问题,当闻知暂时不向轴承厂交钱,便可开走汽车时,心中那个高兴自是无法比喻,随即听从秦振国的吩咐,便独自进入到轴承厂里,向轴承厂厂长问询如何承包租赁汽车一事去。
    西平轴承厂厂长姓万、名长庚,四、五十多岁,身高一米八九,粗黑的眉毛,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下,密匝匝的胡须已经剃去,朝气蓬勃的他,正在自己房间的办公桌前紧张地处理着厂内的各种事情,当猛然听到叫门声后,停下手中工作,立刻便声音洪亮回应了过去。“在屋,请进。”
    郭丽亚闻言,自不迟缓,推门便走进厂长办公室去。
    “请问,你是哪一位,找我,什么事啊?”
    “万厂长,我姓郭名丽亚,听秦局说,你们厂的汽车,要对外承包租赁,我到此就是想问一下,关于汽车承包租赁一事,具体怎么办理的。”
    “噢,即然你从秦振国那里来,想必关于我们厂、汽车对外承包租赁一事,他都已经向你说明介绍过了,我也就不在多说了,你作为一个外人,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承包租赁我们厂汽车,这完全没问题的,但是有一个先决条件,你必须完成才行,那就是必须得找一个我们轴承的人作为担保,并签下合同,然后,你才能把汽车开走的。”
    话说郭丽亚当闻知只要找一个轴承厂的职工担保,自己就可以把车开,高兴得自连连点头也,“好好好,我明白。”
    “即然你已经知道,那我就不多说,这是我们打印好的合同,你先看一下,如果同意的话,就去找担保人,然后,你们一起到这里把名字都签上,汽车就可以开走了。”
    郭丽亚闻声,接过合同仔细看了一番,眼见上面所写与万长庚所讲一样,心头自是高兴,起身把合同交还回给万长庚后,随着转身告辞,出门便找担保人去。
    话说郭丽亚出得厂门,骑车回到家后,随着便向曾经在轴承厂上过班,大伯家老三堂兄郭新年,打听所认识的人中,现谁还在轴承厂上班一事去。
    郭新年异父同母的兄弟共三人,老大益民,老二新社。郭新年其长样个头,虽然酷似老大益民,可说不差上下,但两人的能耐却是大相径庭、天壤之别,自一个在天下,一个在地下,其在老大益民照顾安排下,曾经在漯河,西平多个厂上过班,但由于其好高骛远,眼高手低,自百无一成,而呆在家里。
    却说郭丽亚进得新年家,一番客套后,随着便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问询起,现谁还在轴承工作之事去。
    郭新年手捏着香烟,一阵吞云吐雾后,随着便细嚼慢咽地聊说起轴承厂干活之事来。
    话说郭丽亚当从他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同学、后安村的安国强接替他老子的班,现正在轴承厂内上班时,自是高兴,随着便找寻安国强去。
    安国强个头一米五、六,椭圆脸,扫帚眉,大眼睛,作为轴承厂的职工,对于轴承厂汽车要对外承包租赁一事,自早已听说,当猛然看到郭丽亚,知晓明白怎么回事后,看在多年同学的份上,二话不说,两人随着便往厂长办公室走去。
    万长庚见之,自不说什么,随着从抽屉拿出早已打印好的合同,便交待起郭丽亚、安国强二人签订合同去。
    郭丽亚,安国强两人按照交待,随着分别便在乙方代表,以及担保代表的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交给万长庚去。
    万长庚收了合同,并在上面将日期,以及自己的名字一一签上后,随着从抽屉拿出一把钥匙,便交给了郭丽亚去。“这是车号45/06063的车钥匙,你看车去吧。”
    “好的,”郭丽亚拿到车钥匙后,自是高兴,随着便三步并着两步往厂区内的停车场里、观看检查自己承包租赁,而报停的汽车去。
    一辆白色四米半长,不带后斗的的解放牌汽车,孤零零在车场里停着。
    郭丽亚走上前,前后左右观看了一番后,眼见虽然挂痕,还算齐整,随着回到车门前,拿出钥匙,伸手打开了车门,抬腿进了驾驶室,当一眼看到驾驶里放着一把摇把时,随着揭开副驾驶的坐椅,便查看里面的工具去,当见里面虽有不少工具,但并不齐备时,随着放下坐椅,决定试一下发动机如何的他,随着翻身下车,揭开发动机上面盖子,便仔细地检查了水箱里水,发动机里面的机油去。
    却说郭丽亚一通检查,眼见油、水都不缺,且满满时,随着盖上盖子,回身坐到驾驶座上面,拿出钥匙,脚踩离合,油门,便打火发动汽车去。
    发动机随着电路的联通,“啪的”一声,便响了起来。
    郭丽亚自万没有想到会这么顺利,自是高兴,等汽车着了一会儿,随着挂上档位,便开动着汽车,在停车场里来回走动起来。
    然而,天有不测之风云,人有旦夕之祸福,合同刚刚签署三天,安国强便因后悔做了担保人,而愁容满面、唉声叹气找上门来,自让他吃了一惊,“国强,怎么回事?”
    “丽亚,你所不知,我做担保人这事,由于事前没给家里说,现我家人知晓后,自是不同意,现如果不解除的话,非要和我离婚不可,故此,实在对不起,还请你多原谅。”
    话说郭丽亚自万万没料到九月一号签订的合同,才过去刚刚三天,国强就会反悔,但丽亚又非一个傻子,针对情况自不用其过多解释,立刻便明白什么意思了,其家人一定因为自己家穷,而怕连累他们,才死活不同意,针对其取消之情况,郭丽亚虽然不情愿,但深知自己当不家、做不了主,自不当作一回事,随着转身便安慰了过去,“国强,这你不用发愁的,咱们一起到万厂长那里,让他把合同销毁不就没事了,我跑不跑车,这无关紧要的。”
    话说安国强自还当郭丽亚决不会同意销毁合同的,自万万没有想到,当猛然闻言后,心头自说不出的喜悦,自不敢相信也。“你说的是真的嘛?”
    “当然真的,我骗你干什么,走吧,咱们现在就去。”
    “那好,你请吧。”
    两人说着很快便走进厂长办公室去。
    话说厂长万长庚当知晓怎么回事后,随着便厉声斥责起国强去,“国强,不是我说你,你也不是三生两岁的小孩了,对于签署合同这事,你也不是不懂,你也不想想,这已经签成的合同,能如同儿戏、玩家家一样说毁就毁嘛,那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在说别人如果也像你们一样都来解除合同的,我将如何处理,如何向上级交待,这决不能销毁的。”
    “万厂长,可我家里死活都不同意,你让我怎么办?”
    “安国强,你家里死活不同意,这不能怪我嘛,当初你们签订合同时,我不再三向你说明了嘛,可你说没问题,现怎么怪我呐。”
    “万厂长,我没有怪你之意,只是求你想想法子,让我不在作为担保人而已。”
    “安国强,你不想作为担保人,我没说不同意,但为了保证签订好的合同继续有效,你可以找别的人代替你呀。”
    “那样行嘛?”
    “怎么不行,只要是本厂职工,任何人都可以的。”
    “行,万厂长,到时我找到人的话,你可不能反悔,不同意呀。”
    “放心吧,我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决不会出尔反尔,自食其言的,不然,我也不会给你出这个主意了。”
    “行,那我们去了。”安国强失望地离开了厂长办公室,自也不管丽亚如何,随着便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地、往厂区里找寻自己的工友想法去。
    而郭丽亚针对情况,虽然很想开口说几句安慰话,但一时间又不知说什么,眼见国强走远,随着转身便又查看汽车去。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眨眼间,一星期,八、九天便过去了。
    却说就在郭丽亚面对着汽车不知是开回家好、或是不开走好时,安国强领着一个眼带墨镜,身高一米七多,岁数有三十多,腿脚有些不利索的青年人走了过来,自很是诧异,随着便招呼了过去。“过来啦,国强。”
    “唉,丽亚,汽车都检查好了,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呀?”
    “我们过来找你呀,这是我朋友叶长根。”
    “噢,国强,那解除合同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啊?”
    “丽亚,今天我过来,就是要和你商量怎么办的。”
    “是嘛,那太好了。”
    “丽亚,上次万长厂不都说了嘛,现我已经找好了人,就看你的啦。”
    郭丽亚何等之人,闻声后自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不用讲,一定是他说动这万长根做担保人了,刹时,抬头看了一眼万长根,故作糊涂道:“国强,看我什么,事情还不你说了算,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
    “即然全听我的,那我就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明说了,现我已经找好了替代人,不过,由于你们两个素不相识,从未谋面,人家有个要求,需要你经济补偿一下,你看如何?”
    “经济补偿一下,什么意思?”
    “这你都不明白嘛,也就是说人家不愿意白白给做担保人的,要你多少给点补偿费。”
    “那他要多少补偿费?”
    “这个数,”安国强说着伸出手掌上下翻转了一下。
    “五千五啊。”
    “不错,五千五。”
    “五千五,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叶长根不等国强开口,随着便插话道:“兄弟,五千五,不算多的,”
    “是不多,但你们要知道假如我有钱的话,我就不承包租赁,而付现钱买下这汽车了。”
    叶长根道:“那你想给多少?”
    郭丽亚沉思默想、犹豫了片刻,道:“四千五。”
    叶长根道:“四千五,有点太少了,最低也得五千三,不然,没人会干的。”
    安国强帮腔道:“是啊,丽亚,太少,没人愿意担保的。要知道,你把车开走那是去挣钱的,而不是开着玩的。”
    “国强,我开车是为了去挣钱,这一点不错,可你们也不能由此而狮子大张口,要这么多钱啊。”
    安国强道:“丽亚,给你说,我们同厂的职工做担保,人家车主连吭都没吭,就给了担保人三千的,而你这,互不相识,五千五,不算多的。”
    叶长根附和道:“是啊,要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在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如果你家不愿意担保的话,你的合同就不会生效的,你就不能开车挣钱的。”
    “那你们也不能说五千五就五千五,这样,我也不少给你们,五千如何,行的话咱们就去签合同,不行的话,那就算了,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叶长根闻言,沉思了片刻,“五千,行是行,那你什么时间给?”
    “明天这个时间,我给你们,如何?”
    “行,给了咱们就改签合同去。”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话说一心要开车的郭丽亚看安国强二人切切私语离开后,手中没钱,又没有任何办法的他,随着转身推出自行车,出了厂门后,翻身骑上自行车,便回家找钱去了。
    却说无有任何办法的郭丽亚回到家中,看到母亲后,立刻便轴承厂的情况、告诉给母亲杨蓉花去。
    话说杨荣花正忙着收秋之事,猛然听闻后,虽然是个足不出户,任劳任怨的妇女,但自是很有主见,虽然知道家里并没有太多的钱,共儿子创业,但为了让儿子出人头地,扬名立万,改变家中贫困之现状,自二话不说,随着便东奔西跑、往左邻右舍、找熟悉合得来的人借钱去。
    话说郭丽亚拿到母亲杨蓉花经过一天一夜、东拼西凑借到的五千块钱后,自是高兴,随着骑上自行车,便往西平而去。
    秋高气爽,天高云淡。
    郭丽亚骑车一路如飞,很快到了轴承厂,看到安国强,叶长根两人后,随着便把五千元钱,一分不少地交给了他们去。
    叶长根接钱在手,点数不少后,三人随着便往厂长办公室签订承包租赁合同去。
    万长庚面对着三人到来,粗略询问了一下,眼见叶长根执意要做担保人后,自也不在多说什么,随着从抽屉拿出四份合同,将安国强的名字一一划掉后,便令叶长根在担保代表的那一栏的后面,签自己的名字去。
    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叶长根闻言,自不迟疑,随着拿笔便在担保代表的那一栏的后面,也就是安国强名字的后面,一份挨着一份一一签自己的名字去。
    话说厂长万长庚眼见叶长根将四份合同一一签完后,自生怕叶长根还如安国强一样,在行反悔,随着打开抽屉,拿出红色印泥,便命叶长根按手印去。
    叶长根闻言,不敢迟缓,伸手拿过印泥盒,用手指在印泥里面轻轻点按了一下,随着拿过合同,便一份一份在自己的名字上面,按下了手印去。
    郭丽亚见之,自不迟缓,随着叶长根将四份合同一一按完后,立刻拿过泥盒,接过合同,便也在自己的名字上,一一按下了自己的手印去。
    万长庚接拿在手,仔细翻看了一下,眼见四张合同上面都已签字划押,自也不管监督代表那一栏还没有人签字,将汽车的行车证、养路费、营运证、以及车船使用税等事,一一向郭丽亚交待如何办理后,随着抽出一张合同,便交给了郭丽亚保管去。
    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郭丽亚当明白了每月的公路养路费,公路运输管理费,以及车船使用税在什么地方办理,并知晓了汽车已经可以由自己自由支配后,心里自是高兴,自也不管合同生没生效,驾驶室里除了一把摇把外,什么也没有,将合同收拿在手后,虽然还没有计划好到里找活干,决定先将汽车开回家后,自也不管行车证,车牌号,营运证等皆在运管所,随着回到停车场,打开车厢后门,将自己所骑自行车往汽车的厢子里一扔,转身进了驾驶室发动汽车,便兴高采烈地将汽车开回家去了。
    街坊邻居看到后,自是不敢相信,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无稽之谈,铺天盖地,满天横飞也。“、、、、、、他家穷得给棍捣捣样,要啥没啥,怎么会有人给他车开,不用说,不是偷的,就是骗的、、、、、、”
    却说没背景,没靠山,没人脉,且又没钱的郭丽亚将汽车开回家,停放在东西大街的路边后,面对着流言飞语,无稽之谈,自不放在眼里,为了找到钱、交上养路费,让车跑起来,从而梦想成真,随着一边收庄稼,一边便筹划钱去。
    却说一无所有的郭丽亚根据自家的情况,深知找熟人借钱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只有从银行贷款才行,可一想到农村信用社里,自己又不认识一个人,根本无法拉上关系贷出款时,又让他束手无策,一愁莫展。
    话说正当郭丽亚如坐针毡,手足无措时,当他猛然无意间从别人的口中,听说村北头与自己弟弟郭世民一时的大民,其舅表哥就是农村信用社主任时,自仿佛汪洋大海中,看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深知不入虎穴,难得虎子,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随着拿上香烟,便找大民拉关系,套近乎去。
    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东奔西走,求爷爷、告奶奶,拉关系、走后门,请客送礼许诺等各种套路用尽,忙碌了一个多月,虽然见到了信用社主任,但由于没人原意担保,自己家中一无所有,也什么值钱的物品可作抵押,自也没有贷出款。
    郭丽亚面对着人情冷暖,虽然很是失望,但他并不死心,在万般无奈之下,找人白纸黑字,借到了三、四百块钱的高利贷后,立刻便筹划起跑车拉货之事来。
    话说郭丽亚虽然在白沟跟车跑过两回,但也只是跟车,并未涉足运输业这一行,现猛然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经手,一时间,自不知往哪里联系货源,在踅转中当看到有人开着四轮车,在漯河西南方的赵岗村那里,拉沙往县城里贩卖时,考虑到自己也不跑长途,而是在本县跑,不买养路费也不会有事时,随着自也不拿行车证,也不买养路费,也不挂号牌,这天吃罢早饭,告诉母亲一声,仔细检查了汽车后,自也不管还没有所拖斗,发动汽车便往赵岗村装沙去。
    赵岗村就在汾阳寨的西北方,相距有十一、二里路,而沙坑就在赵岗村的东南面,自不是很远。至于赵岗村东面方怎么会有沙子,这个说来其原本是砖窑厂,当烧砖将上面土挖走,底下发现了百米见方沙子后,于是,人们便不在烧砖砖,而挖沙卖了起来。
    而且由于沙子已经挖走很多了,除在中间留了一个六、七十米见方,水清不见底的沙坑外,自在无其他。
    话说郭丽亚开着车子,出了汾阳寨,沿着道路,向北走了一阵子,到了寺后张村子的南头后,打方向调头往西,拐弯抹角,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地方。
    沙坑的周围,乱哄哄聚集着许多手持铁锨的青壮男女,当看到郭丽亚的汽车到来,立刻便有人迎问了过去。“唉,拉沙嘛”
    “拉,多少钱一车?”
    “你这车多宽、多长?”
    “二米多宽,四米多长。”
    “四米多长,装一车得八十五。”
    “老乡,你有点要得太高了,七十五如何?”
    “老乡,不高的,你也不想想,他们两轮、四轮的,每个斗才一米六宽,三米长,我们还要四十的,而你的斗,四米多长,两米多宽,一个斗都快朝它们三个斗,我才向你要八十五块钱了,不高的。”
    “老乡,你也不用和我作比较了,七十五,行不行吧?”
    “这样,老乡,你也不用七十五了,我也不用八十五,咱们各让一步,八十如何?”
    “八十,行是行,不过,你们必须给我装上车啊。”
    “放心吧,一定的。”
    “好,”郭丽亚说着发动汽车,打动方向盘,沿着道路,便将车到沙坑里面去。
    那些乱哄哄、手持铁锨的男女们,当见汽车调正了方向,停稳后,随着领头的一声招呼,立刻围了上去,挥着铁锨,便上下翻飞似的往车装起沙子去。
    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众人众志成城,时间不长,便装好了车。
    郭丽亚见之,自是高兴,立刻掏钱按照约定的价格,付给领头之人后,随着发动汽车,便上沙坑,往回而走去。
    话说郭丽亚开着汽车自也不在庄子里停歇,便直接开到了县城里,且车在路边一停下,没有多久,一个四十来岁盖房需要用沙的人,骑着自行车便问询沙子的价格来。
    郭丽亚自万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就有买家,自是欢喜,闻言后,立刻便毫不迟疑报出了自己早就计划了老半天的价格去。
    话说买者经过一阵问询,又对车斗进行了一番查看测量,觉得价格可以后,随着发话便头前带路去。
    郭丽亚闻言,自不迟缓,立刻发动汽车,跟随在那人的后面,便向西开去,且时间不大,便将车开进了一个名叫南湾的村子里,在那人招呼下,将车靠路边停稳、熄火后,随着走出驾驶室,打开斗子,从旁边翻身上了车斗,拿起上面的铁锨,便一锨接着一锨飞快地往下推卸起沙子去。
    却说郭丽亚独自一人,费了很长时间,用了很多力,直累得汗流浃背,才气喘吁吁地将沙子卸完,洗脸喝水拿到钱,心里自是高兴。开车回到家后,叫上弟弟新颖,便又往赵岗村装沙去。
    头回生,二回熟,三回就当老师傅,并由此拉开沙子做起买卖来。
    然而,好景不长,刚拉二十来天,便因赵岗村的沙子不在挖卖,而停止了。
    郭丽亚针对情况虽然很是沮丧,但自无可奈何,不得不另想别法去。然而,还未等他想出门路,一件出人意料、超乎想像的事,又从天而降,出现在他面前了,自是让他说不出是好、或是坏也。
    “请问,你是哪一位,找我什么事啊?”
    来人一米七高,身材瘦削,脸庞白皙,细眉细眼,鼻梁微隆,一身中山装自是非常整齐,开口笑眯眯地自我介绍道:“我姓段,名水治,南面武岗村人,和村东头、六队的郭富典,我们两家是亲戚。”
    却说郭丽亚对于武岗这个村,自不陌生,但对于段水治这个人,却是第一次听说见过,一时间,自是摸不清来人何意也,“噢,和富典家是亲戚,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段水治闻言,随着便开门见山问道:“你不是买台大汽车,没有后拖斗嘛。”
    郭丽亚自不忌讳,顺口便回答了过去,“不错,我是买台汽车,没带后拖斗,怎么啦?”
    段水治随着毛遂自荐道:“是这样,我原先不是在家,也买了台汽车跑车嘛,因为一些其他的原因,前些日子已将汽车卖掉了,现仅下一个拖斗还没有处理,你不是缺个后拖斗,并想要买嘛,我那里正好有一个,你要不?”
    一语提醒梦中人,郭丽亚猛然便想起自己路过武岗村时,所看到的情景来,“你说的那个拖斗,是不是就是漯西公路路边,所放的那个拖斗呀?”
    “不错,就是那个,”
    “那个拖斗看起来已经很破了。”
    “你别看颜色了,实际好着呐。”
    “、、、、、、”
    却说郭丽亚在拉沙中虽然早已产生想买拖斗的想法,但苦于手中没有钱,也就一直没有行动,现猛然看到有人找上门前来推销拖斗,心中虽然很欢喜,但一想到自己手中没钱,即便谈成,也是买不成的,言谈中问明了拖斗价格,眼见超出自己的想像,自也不在往下继续说,随着便婉言谢绝了过去。“对不起,贵贱我都不要的。”
    “什么,不要。”却说段水治之所以主动找上门推销自己的拖斗,主要就是想趁着丽亚需要之时,把自己卖了多次而没有卖掉的拖斗,借机卖个高价,当猛然闻言,自禁不住吃了一惊,根本没有想到郭丽亚会一口拒绝自己,自是不解,随着便问了过去,“为什么不要啊,你要知道汽车没有后斗,不仅少拉东西,而且还会让你多烧油、少挣钱的。”
    “这我也明白,可你要知道,我经济有限,别说你要四千了,就是三、两千我也买不起的,要不然,我早就买了。”
    无利不早起的段水治眼见丽亚横竖不要,自不甘心,为了把自己没人的要的拖斗,高价卖出,随着拍着胸脯便说起大话来,“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不用担心,不就手里暂时没钱嘛,咱们南北两庄的,说起来都是亲戚,拖斗你拉走尽管用去吧,等有钱再给也不迟的。”
    话说郭丽亚虽然年青,没经历过什么事,但深知天上没有掉馅饼这样的好事,面对着段水治的提意,自不愿过多商榷,随着便开口送起客来,“谢谢的好意,今天我还有事,咱们改天在聊吧。”
    “行行行,那你忙吧,我们告辞了。”
    话说郭丽亚送走了段水治,本以为事情已经结束,自万万没有想到三天后,段水治竟然亲自开着四轮头,把拖斗给自己送了过来,自让他很是诧异。
    “段哥,你这是干什么?”
    “兄弟,你手里不是暂时没钱,为了方便你使用,我把斗给你拉来了。”
    “段哥,咱们价格还没说好的,你就擅自把斗拉来,这让我怎么接受,拉走,拉走?”
    “弟兄,咱们都是亲戚,说钱就外气了,实话给你说,要是因为钱的话,我就不会给你送来了。”
    “段哥,你要知是亲不共财,共财两不来,何况咱们才认识没多久,钱财这问题最好还是当面说清才好,不然,到时必会闹得不欢而散的。”
    “、、、、、、”
    “、、、、、、”
    却说郭丽亚在双方价钱没有说好的情况下,虽然百般推辞,不肯接受,然而,耐不住段水治就是不肯把拖斗拉回去,也只得听而任之,接受了下来。
    话说郭丽亚不花一分钱有了后拖斗,自是高兴,为了今后用起来方便,随着便对拖斗做起大检查来,当他在检查中发现拖斗装上重物,根本无法拐弯抹角运输时,自顿感诧异奇怪,眼见不是小事,立刻便通知给了段水治去。
    而段水治知晓后,针对情况,自是嘴上光说,而就是不开车往家里拉拖斗也。
    郭丽亚针对段水治既不开车拉走,也不派人维修,考虑到自己又没有和他做口头与书面的约定,自也不在多管,随着便忙自己的事去。
    惊风飘白日,光景西驰流,眨眼间,九四年过完,便已是九五年了。
    欲知内外交困郭丽亚如何逐梦打拼,请看下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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