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狠狠咬了咬牙。
    随后她转身看向魏二老爷,声音渐冷,“那我义父究竟去了哪里?若是二公子确定中了蛊,恐怕山上任何一种草药都无法解,魏二老爷实话相告吧!”
    魏二老爷赞赏地看着苏鲤,“苏姑娘果真聪颖,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苏神医确实不是上山采药,而是去了云度山,寻找‘蛇母族’......”
    “‘蛇母族’?”魏子秋一声惊叫,“爹,那不是......”
    魏二老爷叹息着重重点头,“正是,就是那个恶毒的女人给似锦下的蛊,说起这一切,都是我害了你娘和似锦......”说着,魏二老爷叹息不止,愧不当初。
    魏子秋急切地道,“爹,你老糊涂了,即然知道是‘蛇母族’那个女人搞的鬼,你更不应该让苏神医去那里寻解药啊!他这一去,不是羊入虎口,再难回来了吗?”
    “据我所知,这蛊埋在魏二公子身体里颇深,若没有外因,断不会轻易苏醒,我能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致使它苏醒颠狂的吗?”随后苏鲤冷静地问道。
    魏二老爷一听,才算对苏鲤真正的心服口服,他望着苏鲤,脸色极是复杂。
    魏子秋催促他,“爹,你还在犹豫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苏姑娘说的?”
    于是,她转过脸看向苏鲤,“我二弟是在一年多前发的病,就在娶杜玉楹的当晚......”
    苏鲤一怔。
    魏二老爷叹息一声,“这都怪我......”说着,他看向苏鲤,“当年魏国公府本该为似锦迎娶进门的人是你......”
    苏鲤一下子瞪大眼。
    魏子秋认真地道,“当年我爹带着似锦去给商会孟会长祝寿,他在那里初见你,便一见倾心,情根深种,回府便央求着我爹去‘帝后山’向你求亲......”
    说着,魏子秋又看向魏二老爷,“我爹当时满心欢喜,觉得你虽是苏神医义女,但医术精湛,为人和善,又深受孟家眷顾。因为我的缘故,我爹不想我二弟娶妻也要攀附权贵,只想他一生平安,一心只想为他求娶个他心爱的女子......”
    魏子秋说着眼眸一冷,“谁知,成婚当晚我二弟拜过天地,揭下盖头,才发现娶进门的不是你,而是杜玉楹......他当时就颠狂了,没命地往‘帝后山’跑,半路栽倒在地,醒来后人就全变了......”
    苏鲤闻言叹息一声,最后喃喃道,“魏二老爷当初上‘帝后山’求亲是向谁递的庚帖?”
    这事,她和她义父至今半点都不知情。
    当初玉楹出嫁,她可是真心为她高兴呢!
    魏二老爷叹道,“当初我带着媒婆进山去的是‘藏云阁’,接待我们的是杜李氏......因为杜仲是大师兄,掌管着整个‘帝后山’,我当时觉得把来意和庚帖交给他也是一样的。当时杜李氏满口答应,当即就回了我们苏姑娘的庚帖,后来才知道是杜玉楹的......”
    说着,魏二老爷深深叹息,“此事发生后,我气坏了,冲上‘帝后山’去理论,杜李氏竟胡搅蛮缠,说你身受重创,体质寒凉,不易受孕,根本无法给魏国公府传宗接代。又说玉楹聪明贤惠,身体康健,很快就能给似锦诞下子嗣。事已至此,我也是万般无奈只得咽下这口气。谁知,即便似锦颠狂发作神志不清也绝不肯碰玉楹,这孩子心里生着恨呢!我不得已,才给了他纳了妾......”
    听到这里,苏鲤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大师母,可真是......
    玉楹费尽心机欲害她,难不成就为了此事?
    哼!
    苏鲤离开魏国公府时,心里氤氲着的都不知是什么味,她闷头走在街上,突然感觉不对劲。
    整个街上哑雀无声。
    她猛一抬头,就看到整条街空荡荡的,唯当街停着一辆奢华的马车。
    墨五坐在车辕上,朱八赫蹲在马车下,两边一溜的悍血兵将,一身甲胄,手里长戟泛着寒光。
    整条街所有的商户家家闭门合户,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苏鲤倒抽了一口冷气,瞪着眼,气噘噘地就冲向马车。
    墨五看到她,急忙跳下车辕,转身去马车后给她拿马凳。
    朱八赫站起来,瞧着苏鲤的脸色不好,轻轻唤一声,“苏姐姐......”
    不等朱八赫话落,苏鲤就‘蹭’地蹿上马车。
    墨五拿着马凳走过来,只看见苏鲤钻进马车的一缕裙角。
    他一怔,急忙又把马凳放回去。
    苏鲤钻进马车,一眼就看到那个傲骄的不可一世的男人正慵懒地斜靠在软榻上,大长腿交叠着,旁边小桌放着茶盏和一碟乌梅干,他正仰着头,一手拿着乌梅干抛向空中,然后用嘴去接......
    苏鲤冷不丁钻进来,赵昶一怔,乌梅干落在他鼻子上,他‘吱’了一声,“谁惹你了?脸色这么难看?快说说,老子给你出气。”
    苏鲤心里蹿着一团火,她咬着牙,手一指外面,“你这是干嘛呢?唯恐天下不知道你承俊亲王有兵是不是?把兵都用来堵老百姓的门户了,你怎么这么能呢!”
    赵昶愣了半晌,突然呲牙一笑,有点无赖地道,“这不能怪我,如今全云锦城的姑娘都想扑倒爷,我不能失了清白......我的清白得留给你,再者,我这不是也想着保护你......”
    话未说完,苏鲤就扑上去,“混蛋,你是不作死不成活是吧!我掐死你!”
    说着,苏鲤骑在赵昶身上狠狠地就掐住他脖子,赵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是被苏鲤禁锢在小小马车里动弹不得,脸涨通红,被她骑在腰间,摩擦着,浑身爆胀,“你谋杀亲夫,怎么总用这招......”
    苏鲤在魏国公府受的闲气此刻全部都发泄在了赵昶身上,根本觉察不到自己用了多大的手劲,赵昶憋的喘不过气来,手攥着苏鲤的手,大长腿在马车里一扑腾,随后一个腾跃一滚就把苏鲤压在身下,还没等喘息一口,苏鲤一个邪劲又把他掀翻在马车里。
    于是两人就在马车里翻来滚去扭打在一起。
    车厢立时摇晃不止,发出各种怪异的声音,其间伴随着桌子茶盏碟子掉落的声音,身子不时撞击在车厢壁上的声音,苏鲤的尖叫,赵昶的闷哼,各种暧昧不明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愣是惊得一众‘翼龙卫’人人僵着身子都象定在了地上似的。
    瞪着大眼,张着大嘴,竖着耳朵,愣是没人发出哪怕一丝的声音。
    这可是惊天大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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