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宸站在大理寺门口,看着晋王府的马车走远,转了个弯,彻底不见了踪影。
    卫霄站在赵宸身后,犹豫再三,最终开口说道,“太子爷,其实卑职可以查查县主的喜好,您投其所好。”
    示好女孩子,便该投其所好的嘛,太子爷却非要塞一盆县主不喜欢的花给她,委实让人看不懂。
    你自己对绿云如珠似宝,可不代表人家女孩子就会因此而感动于你的一片真心啊!
    赵宸淡淡道,“不必了。”
    她喜欢什么,他了然于心。
    侍卫牵了马过来,赵宸上马,“去晋王府。”
    卫霄一怔,晋王府?
    真要去向晋王解释?
    --
    晋王府。
    紫竹萧萧,阳光斑驳,琴音铮然萧杀。
    竹叶簌簌,每一片竹叶,都似一把杀人的利刀,透着凛凛杀气。
    一架古琴,一袭白衣,席地而坐。
    “哎呀,阿渊,你弹这种杀气腾腾的曲子作甚,弹点悠扬雅致的,我们都是斯文人嘛。”
    陆老侯爷身着儒衫,肩宽背厚,手里握着把文雅的折扇,紫檀扇骨,清雅纸面,上面有清幽山水,有雅致题诗。
    他摆出一副悠闲倜傥的姿态,缓摇折扇,只是观其脸上凌厉的沟壑,再加一身儒衫掩盖不住的煞气,若是将折扇换作大刀,应是更和谐一些。
    琴音戛然而止,杀气也随之消弭于竹林间。
    赵承渊修长手指缓缓拨动琴弦,琴音如山间清泉,缓缓自他指尖流淌,空灵悠扬。
    陆老侯爷神色顿时熨帖了。
    他面露微笑,轻摇折扇,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才对嘛,男子还是要温柔如水,女子才会喜欢,才会对你死心塌地。你看你舅母,那么要强一个人,当年没一个男子入得了她的眼,对我不还是痴心了一辈子?”
    当年为了挽留住美人的心,只要阿锣在身边,即便是杀人时,他也要面露微笑呢。
    阿锣果真,每每都要死死护在他身前,生怕他被人给砍死了。
    他的阿锣,是个以一敌十的阿锣。
    陆老侯爷往前凑了凑,“阿渊,宁丫头对你芳心暗许了没?”
    赵承渊指下温柔,低敛着星眸,并不接话。
    陆老侯爷叹了口气,昨日送了那么多好东西去定国公府,原来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之前你推拒了皇上赐婚,怕是伤了宁丫头的心,你得想个法子将功补过才是。”
    他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开始传授心得经验,“女孩子吃软不吃硬,在宁丫头面前你可不能再摆清高的姿态了,得把身段放低了,媳妇才能娶到手……”
    “我听你舅母说,宁丫头又白又胖,可爱的紧。既然她喜欢吃,你就从这方面入手也不错……”
    “我陆家先祖本是厨子出身,家里有本祖传的菜谱,只不过百余年来陆家代代只剩一根苗,这手艺传承也就撂下了。要不,你接过去?”
    ……
    陆老侯爷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外甥接话,他对这个闷葫芦外甥很是无奈。
    长了副风月无边的模样,怎么就不谈风月呢?
    “哎,你猜皇上现在是不是吃不下睡不着了?他也没请你进宫说话,怕是隐藏不住心里的杀机了吧?”
    赵承渊拨弄着琴弦,淡淡道,“皇兄想隐藏的东西,可不会轻易让人看出端倪。他表现出来的,必然是想让你看到的。”
    陆老侯爷皱了皱眉,“心机如此深沉,先帝爷到底是怎么生养孩子的。”
    他瞥了赵承渊一眼,忽而想起这家伙城府也够深的,自己一把年纪了,又是个长辈,在他面前却怎么也耍不起威风来。
    他又改口道,“关键是他心眼不好。为君之道,以教令为先,诛罚为后。你小时候就懂的道理,他活了半辈子了还没想明白。”
    这是先帝爷在的时候,考校众位皇子功课,问起为君之道,三岁小阿渊的回答。当时他不过是被先帝爷抱在怀里玩耍罢了。
    而其他皇子,要么大谈仁政,要么滔滔不绝帝王之术,要么韬光养晦不肯直面作答。
    当时储君之位空悬,这一次考校,被认为是先帝爷考量储君人选的一次试探。
    小阿渊说出此言时,先帝爷哈哈大笑,高举着他赞道,“好小子,不愧是朕的好儿子!”
    若是先帝爷能多活几年,这皇上的位子,哪里有赵承彻什么事?
    赵承渊琴音有瞬间的凝滞,道,“舅父不若和舅母一起去陵州吧。”
    “那可不成!我们若是走了,谁来盯着你娶媳妇?”
    陆老侯爷顿了顿,目光一闪,“阿渊你是怕皇上对陆家下手?”
    赵承渊不置可否。
    宁丫头当初的提醒有道理,如今朝局看似平静,实则却是暗潮汹涌。而他如今进京,即便他不动,京中也不可能安稳了。
    陆老侯爷冷哼了一声,“即便是我肯走,皇上又怎么可能肯放人。京城里没了人质,他怎么能放心得下。”
    赵承渊道,“皇兄那边舅父不必担心,由我来说。”
    陆老侯爷握扇的姿势愈发如同握刀,他啪地一声合了扇子,身上威势大盛,“我不走!我和你舅母征战沙场大半辈子,没有被他吓走的道理!”
    赵承渊指尖舒缓有力,“既如此,那便留下吧。”
    陆老侯爷哈哈大笑,笑声惊走了林中的飞鸟,他扇子复而打开,又斯文儒雅地摇了起来,“这就对了嘛!咱陆家,不出避走保命的孬种!”
    他笑声忽而停了下来,“有人来了。”
    赵承渊琴音未停,“舅父猜测是谁?”
    陆老侯爷凝神听了片刻,其中一人脚步扎实有力,偶尔会踩到竹子断枝,不出意外就是罗平。
    弄出这些动静,是在提醒他们。
    能让罗平无须通传就直接带过来的人,地位必然尊贵。
    在京中除了太子赵宸,就是三皇子赵寅。
    赵寅这个时候通常是在大营,阿凛那臭小子也被成郡王扔了去,让赵寅练他。
    如果赵寅回来了,阿凛也就跟着回来了,那么此时就不会这么安静,恐怕林子里的鸟儿都就被他惊走了。
    如此,那就只能是太子赵宸了。
    他道,“是太子?”
    ------题外话------
    刚码出来的,如果有错别字什么的亲们先忍忍,随后我有时间就检查改正哈
    二更大约在晚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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