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如流水,一晃而过。
    一连数月的时间,陈宁都窝在龙虎山中,消化此次大会上的所得,顺便将龙虎山乃至南天师道中的诸多经典法门看了个遍,以充实自身底蕴。
    不过龙虎山和南天师道中所藏的经文虽多,但终归有限。
    昨日时陈宁便已看完,不过当时已是深夜,倒也没急着走,而是等到了今天。
    此时的张子祥正与陈宁立身山门处,门外正有些半大道童在那扫雪,其间就有寇仲和徐子陵两人。
    寇仲两人混迹于一众道童之中,服饰与众人一致,除了不时向陈宁撇来的眼神,便和其余道童没甚差别。
    “还有几天便是岁除之日,到时山上还有几场颇大的法会要办,玄恒道友就不再多留几日,凑个热闹了吗?”
    陈宁听言,看着身旁的张子祥笑道:
    “还是别了,我要是再留几日的话,道友怕是连法会都开不稳当,我还是不打扰道友清净了,省的道友到时连家宴都吃不安稳。”
    张子祥听了陈宁的调笑,会然一笑,却也知道陈宁的去意已决,便安心道:
    “既然道友坚持,那便祝道友一路顺风,来年再见了!”
    “来年重阳日,再与道友一会!”
    陈宁与张子祥两人拱手道别,随后便携着跟在身后的石龙往山下去,山下处早有打理好的马车在哪等着。
    陈宁两人下了龙虎山,石龙照旧驾车,陈宁进入车厢后便传出话来:
    “出发,去终南楼观!”
    石龙听言便挥鞭赶马,沿着大道往北方行去,直通终南山。
    龙虎山至终南,不过两千余里,哪怕是赶车,数日也能到达。
    不过位于龙虎山和终南山之间的道教山门众多,因此陈宁与石龙两人赶至一处道家福地,便要停留几日,数次累计下来,所费时间也是颇长。
    又是月余时间,陈宁与石龙两人才终于赶至终南山。
    终南山,又称太乙山,自古一来便有诸多有关此山的神话流传,被喻作“洞天之冠”,更有诸多修士来此隐居,积年累加之下,“仙都”之名也随之而来。
    不过这都与陈宁无关,他此行只是为楼观道而来,至于那些隐居在深山老林,只管自身清修,不理世事的人,若要一一找出,也太费功夫。
    而且那些人也跑不到哪去,兽走可捕、鸟飞可射、鱼游可钓,陈宁不相信就这些人中还有个能如老子一般的真龙,到时自会有人将他们给统统勾出来。
    陈宁和石龙两人入山,行至楼观道山门,石龙丛袖中掏出一份信封,递于守门的两个楼观道士。
    道士翻开信件,见其中上书有王延二字,神色陡然肃穆,朝陈宁两人躬身作揖,而后朝另一人耳语一番,便急忙往山门身处跑去。
    没让陈宁久等,那往山门中通报的道士便带着三个中年道者来迎。
    “玄恒道友终于来了,我等可是盼你来盼了好久了。”
    “苏道友见谅,路上与诸多道友相会,难逃盛邀,便在路上多耽搁了几日。”
    “哈哈,那道友也定要在我楼观多住几日,好聊表我等一番心意啊!”
    “客随主便,岂能相拒!”
    “请!”
    “请!”
    陈宁和苏道标于山门相会,寒暄一番,便相邀往楼观道门内走去。
    走入楼管道中,陈宁只见诸多古朴殿宇相连,清幽雅致之景四布,比起那些高砖大瓦的佛堂寺院低调太多。
    一路不停,陈宁一行人便走入楼观道主殿宗圣宫中,入了宫内,就见有着四位完瑕以待的道者。
    其中,先前和苏道标一起前往龙虎山参会的王延、严达两人赫然在场。
    王延见陈宁入内,抬手作揖道:“玄恒道友,久违了!”
    陈宁见了,亦作揖道:
    “王道友,数月相隔,此时与诸位一见玄恒心中亦是颇为欢喜,只是陈某还要往茅山一行,怕是难以在观中久待了!”
    话音落下,陈宁一脸唏嘘,似乎因感到之后的离别而心生萧瑟之感。
    王延见陈宁这般作态,嘴角不由有些抽搐,只得对苏道标道:
    “既如此,王某便不拦道友与苏师弟叙旧了!”
    “善!”
    陈宁点头。
    苏道标看了眼王延,又看了眼正盯着自己看的陈宁,幽幽道:
    “那道友便与我一同在这观中走走吧。”
    陈宁与苏道标一起出了宗圣宫,两人身后还坠着个一起出了宗圣宫的石龙。
    不过石龙没能跟多远,才跟着走几步,便有一个道人赶至石龙身旁,将其引往客居之处。
    石龙在路上被引到住处,并未引起前方两人的注意,此时两人以走至楼观道的藏书之处。
    那是一座高有数层的石室,一座如同殿宇般的石室,陈宁两人走入,便见石室内仅有数位中老年的道者看守。
    那数位道者身上的气息颇强,虽不如陈宁身旁的苏道标,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代表石室中的五人,距离宗师之境皆是只有一丝之隔,楼观道的底蕴,不断在陈宁眼前显露而出。
    石室中的五人,见陈宁和苏道标入内,也各自拱手作揖,待陈宁两人还礼后,便走出石室,仅留陈宁两人。
    待五人走出,陈宁慨然道:“久闻关尹传《文始》于楼观,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关尹作《文始》,而楼观道便拜关尹为祖,可以说文始派便是源于楼观道,和后世南宋时盛极的全真道并列。
    一句“全真最大,文始最高”,可谓占尽当时道教风头。
    只是后来的楼观道毁于元初之际,所幸有张三丰入了文始一脉,也算是为楼观道留了些底蕴。
    话语刚出口,陈宁心中不由想到:‘那我的确不算是文始传人,而是那道人的前辈了’
    陈宁心中所想并未影响到身旁的苏道标,苏道标听言后便笑道:
    “哪算的什么底蕴,起码与此时的道友相比差远了!”
    陈宁听言并未搭话,只是略有颔首,难让人知其心中所想。
    而苏道标见了也不在意,只是道了句:“室内之中多为原本,虽有抄录下来的备份,但道友还是珍视着些。”
    话毕,苏道标便起身离去,出了石室,往宗圣宫方向走去。
    待苏道标走后,陈宁看着室中石柜上的诸多竹简和兽皮锦帛,还有些摆的齐齐整整,看着颇新的书册,心下满意至极。
    走至一处石柜,从中拿出卷竹简,正要翻开,却突然想到那两个与苏道标一同前来山门处迎接的中年道者,点头道:
    “结草为楼,观星望气,真是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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