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宁在静室中思索修行时,张三丰已回到了紫霞宫中。
    此时偌大的紫霄宫内,仅有中央处设着几道蒲团,宫中地面被砖石铺就的齐齐整整,不过几天的功夫,便再也看不到先前陈宁与张三丰两人交手的痕迹。
    紫霄宫内居中的蒲团上,正盘坐着一魁梧老道,老道正是张三丰。
    只见张三丰双目半合,面色凝重,其头顶上方竟缓缓有稀疏的白烟冒出。
    为过多时,张三丰双目陡然圆睁,面露精光,顶上的白烟更是多的要凝成朵云彩一般。
    随后,只见张三丰自口中吐出一道尺长的凝实气柱,竟将其身前砖石铺就的地面炸了个深有数寸,大如人拳的坑洞。
    而这时,那原先漂浮在张三丰顶上的云彩,也随着这道气柱的吐出而缓缓消散。
    但就在那云彩消散后,原先那朵白云的所在之处竟照出绿、红、蓝三色光辉,色彩纷呈,映的整座紫霄宫内部都处在了那三种颜色的交相照耀之下。
    待到光芒稍暗,只见那发光的竟是一个两寸大小的半开莲花、和两个一寸大小的圆润莲子。
    那半开莲花绽放绿芒,两个莲子也各放红、蓝二光。
    三者此时正悬浮在张三丰的头顶虚空之处,且都在散发着较为柔和的光芒。
    这般景象,恐怕任何人见了都要想到“三花聚顶”几字,接着不由的高呼仙人在世,然后跪倒在地,或请入家内,或请仙人赐福,不敢有半分的疑虑之心。
    而此时,那盘坐在中央的老道却是正面色古怪的打量着悬浮在自己头顶上莲花、莲子,而那上方的莲花、莲子好似与张三丰心意相通般,竟将正散发着的柔和光芒变亮了几分。
    张三丰见了,心中不由泛起嘀咕来:“‘一气化三元’在初入先天时,便可运用并蒂莲花之理,同时结成‘三元齐修’的根基,随后再以‘气元’为根本,借助‘气元’的修行,去同时推动精、神二元的修行进程。”
    “以气为先,同时兼顾精与神二元的修行。这样的法门确实玄妙非常,但却也极吃天赋,行是行,不行就不行,资质不够,任人练到天荒地老也是不行。比与‘服气’,只能说各有优劣,都自有着一番春秋特色,而且......”
    只见张三丰心中思索稍停,而后站立起身,伸手向着上方的莲花、莲子一挥,那莲花竟真的并着莲子飞向道人手心之中,化作了珍袖模样的莲花、莲子,悬浮在那道人手中。
    “啧啧,这位道友的心可真黑啊,这要是哪个人有些心思,以为这是自己修行的根基或异宝什么的,一下扑了过来,那可真是...,啧啧啧...”
    老道心里竟是被这一下给挠中了痒处,打开了紧闭的宫门,来回想着要不要找些人试验一番,先除几个钉子也是好的。
    但还不等老道心中定计,刚一开门,就看见一中年道士正满面喜色的站在门前。
    张三丰见了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松溪,你这满面红光可是有了喜了?是哪一家的姑娘,为师亲自给你提亲去。”
    张松溪听了,一时间不由难言,过了片刻才道:“师父,确实有喜事,江湖上传来消息,说见到了翠山的身影,还带着一貌似殷素素的妇人和一个半大孩童。”
    张三丰听了,自是大喜,随即说道:“确实是件喜事,一别十年之余,难以相见,不想翠山竟已成家生子,确实是见好事啊。”
    “对了,你们先去确认确认,若真是翠山,可别出些意外是好。”
    张松溪听言,先是一笑,随后答道:“早有几位师兄弟去确认了,我来此也是想着先知晓师父一声,好让师父知道翠山无忧。还有便是师父您的百岁寿诞,在那天的安排......”
    老道见张松溪又要提寿诞的事,忙去止住话头,道:“松溪,我这也有件喜事和你说说。”
    “师父,什么喜......”
    张松溪仍要言语,却陡然看见张三丰顶上云烟氤氲,载着三朵半开半合花骨朵在其中沉浮不断,不由结舌,止住了话语。
    “师父,你...”
    “修为有所精进而已,至于寿诞之事,你等自去安排吧。”
    “是”,张松溪答道,随后便带着一脸喜色离去。
    张三丰站在原地,见张松溪身形远去,心中不由想到:“看来老道我的脸皮还是有点薄啊,都没好意思在自己徒弟面前用陈道友法门中的映像之法,到最后还是露了自己修为的本相。”
    待到张松溪的身形渐消,宫外的老道也稍停了心中的思索,仍向着紫霄宫中走去。
    但就在张三丰转身时,那道人顶上竟陡然浮现出一朵近丈方圆的云彩,其上有紫气氤氲流转,更托着三朵斗大的莲花,那莲花色彩各异,却都是托带神光,色彩交融辉映,照的那云下老道更似仙家人物。
    “啧啧,这气象...”
    而这时的陈宁已将先前用“服气之术”修行造成的真气损耗修补了回来,陈宁感受着自己体内如渊似海的真气,心中不由满意。
    “先天已成,‘三元齐修’的根基也定了下来,更从张三丰那收获了能助益修行的服气法门,现在只需等到张三丰的百岁寿诞过后,便可借着这位大宗师的手去走上一遭。”
    “而现在,还是先思索下遮天苦海体系是修行吧。”
    陈宁心中稍松,心中念头不由如潮水般涌出,但不等那些念头纷杂作乱,便被陈宁以学自逍遥子的释家慧剑斩去,仅留下几个先前未能思索尽的念头,在陈宁脑海盘桓。
    “虽未能向逍遥子请教《玄玉经》具体的修行之法,但也旁敲侧击的请教了《玄玉经》中的诸多理念,收获不小,加上三年所得,这一经文已是吃透,唯一差的便是苦修了。”
    陈宁这一念头思索完毕,便随即斩去,又换一新的去深思,如此往复。
    “借着张三丰道家宗师的名气和武力,足以我在整个九州都拜访一遭,并且再以利诱之,不怕那些人不把压箱底的东西交出来。这样倒也算是功成,而现在差的不过是能够让张三丰出手的机会,但那机会就在这几日,也不必担忧。”
    “这么说来,在此界的诸多目的中,唯一让我拿不稳的就只有修行一事了。”
    “此界的修行和我此时所走的体系大体一致,都是以‘练气’为要,修行路线也基本相同,皆是先修成‘精气神’三元,再调和性命,凝成金丹,以此步入仙路门槛。”
    “但是,我现在的根基却是被系统给牢牢定在了遮天苦海体系上,而且练气仙道与苦海秘境这两者究竟能否兼修又如何兼修,对我来说还是个未知之数。而想要在此界就知晓结果,并能够推动我在遮天世界的修行,就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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