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岁,要是再不追上回去跟老爹和小爸一说,肯定会被他老爹笑掉大牙的,他可一点都不想要一个没了大牙的老爹,小爸也不会喜欢一个没了大牙的伴侣的!
    杜渡抬眼看了看天花板,再瞟了一眼身边认认真真的听讲的司浅之,在心里握拳,觉得是极其的有必要为了他老爹那几颗大牙着想来认真学习,努力奋斗!
    司浅之不知道他这一惯的被司晋琛称之为呆的性子给一个少年产生了如此深远的影响,树立了如此正面的榜样,还在无意中成为了别人追赶的目标,他这会儿在听着药物与植研的联系,听得很认真,因为这一块是安徒笙延展开的,书上没有,而他家琛琛也没有跟他说的很明白。
    但是安徒笙也只是大概的提了一下,并不是很详尽。很多东西,就算是他是帝国最好的学府里的一名可以说是很有天分的老师,是备受人敬爱的植研大师文森特的弟子,却也仍旧是要谨言慎行,有些事,你在选择要了解它的时候便得承当起或者被承当起保密的责任。
    不是不可以说,为了所谓的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更多的人知道事实,先不说人们有几个人信你所说的话,就单说,你是否能承当起在揭开真相的那一刻你所背负的属于历史和现实的压力。
    蚍蜉撼树对应的是毫无效果,就如同沉水入火,的来是自取灭亡。
    “许多人都认为药物和植研是相当于伴生的关系,可是事实上却并不尽然。对于这个‘不尽然’有疑问的同学可以在课余时间去图书馆里查阅一下相关资料,虽然古地球有俗语说‘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但也有过‘尽信书不如无书’之语,什么是真相,同学们大多都是20岁的成年人了,可以自行去锻炼这种认知观。在今后的学习中希望同学们有探索精神,人类发展至今,能从祖辈们开拓菲特伊,到现在我们这般发达而舒适的生活,都是一步步探索出来的。这个世界,等着被发掘出来的东西还有太多太多,谁都有机会名垂史册,同学们,加油!”
    这一番话结束了这个上午的课,一阵热烈的掌声盖过了放学的铃声,目送那抹修长的身影优雅的离开教室,教室里还是安静一片,每个人的脸上带着沉静的思索和坚定,为了梦想,为了未来,他们该珍惜现在的学习时间,该明确一条通往未来的道路,无论是崎岖还是平坦,选择了就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即使不能名垂青史,也得活出自我的价值。
    司浅之安静的看着已经是空无一人的讲台,却感觉似乎那位斯文温和的人还站在上面,用着沉稳而平静的声音,说着振奋人心的话语。他想到了自己过去的十六年,想到了那个越来越不像只是一个梦境的梦,想到以后,想到司家的众人,想到还对他最好最好的已经成为了一个让人仰望的男人的大侄子,他们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一片天空,那属于自己的呢?
    是不是,也该认真的考虑一下?
    成为一个不需要被人护在羽翼下的人……
    杜渡也没有之前那般活跃了,他在侧脸看身边的少年时,有那么一瞬为这个他十九年来见过的最纯粹的少年所动容,为那张精致白嫩的面容上闪逝而过的几缕迷茫,以及那越发坚毅认真的神色。
    也只有这么一刻,他才觉得这个少年是司家人,有着司家人给人的那般自信坚毅,从骨子里散发的傲然。
    “浅浅,放学了!”教室门口突然出来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教室里也由才刚回神的安静变得有些有些热闹,都不约而同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高大而俊美的青年,也让杜渡瞬间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也敛住了刚才打开的思绪。
    司浅之抬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司晋琛,笑着扬了扬手,然后便快速的关了投在课桌中间的长方形区域的影屏,偏头,亮着一双大眼睛问:“杜渡,要一起去吃饭吗?琛琛来了哦!”最后那句,怎么的都带着一股纯粹的自豪。那是他的琛琛呢,那么优秀,那么的好,最好最好的琛琛!
    杜渡看了一眼门口,偏头用着欢快的语气说:“嗯,我看见他了啊,真帅!你快去吧,我先回一趟宿舍再去,明天请你吃西宁的特产剁椒肉丁,我特地带了三罐过来了呢!”
    司浅之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门口,有些纠结,听着还有特产,心里的馋虫蠢蠢欲动,但是看着杜渡那露出的一口洁白的好牙,他的心到底还是直接偏向了他家大侄子。
    “那你要记得早点去吃饭呢!”
    “嗯,知道了,我待会儿和室友一起去,再见!”
    “再见!”
    看着司浅之往门口小跑的背影,杜渡咧嘴灿烂的一笑,然后也关了自己的影屏,准备起身回宿舍。
    他接触这个少年,真的不是为了名利权势,这些,他无意争取,也无心去争取。说他胸无大志也好,说他甘于平庸也行,他只是想过那种他想过的生活,能和最喜爱的植物们打交道,能钻研药理,将来遇见一个可以爱的人,无论男女。
    帝国司家,向来是不缺人才,那个带着温厚的淡笑专注的等着司浅之的青年,毋庸置疑的会站在巅峰。而能让他停驻脚步等着的人,天分又是如此,不会孤单呢!
    看来,这两位是亲人还真是让人心里有些复杂啊,像早上她们说的那般,不是极好的么?啧啧,真是老天在表达对人生赢家的恶意啊!杜渡心里平衡了,将教室里现在才敢放大了声音讨论的几位同学扔在身后,那发出的声音最大的,神色最激动的,到最后,呵呵,结果都不需要猜就明了了呢。
    跟着司晋琛出了教室,司浅之脸上的笑就挺灿烂的,让司晋琛看着一阵心热,手不客气的捏了捏那带着一点软肉的细嫩的脸颊,力道很轻,但这股亲昵劲儿,却是让从瞧见的路人瞧着了心都多跳了两拍。
    司浅之并不觉得被捏脸颊是被吃豆腐,被捏了也只是揉了揉后便抬着头,小声的埋怨着:“琛琛,不许再捏了!”说完,便亮着一双黑润润的大眼,欢喜的瞅着刚刚还捏了自己的人:“琛琛,中午我可以吃水果羹么?”少年嗓音清润润的,带着满心满意的依赖。
    司晋琛垂眼瞄了他一眼,挑着眉梢问:“那晚上不去‘欢乐熊’了?”
    司浅之将脸皱成了小包子样,每天能吃的甜食有限,吃了这份就不能吃那份了!他什么时候才能不用长大到不用担心蛀牙的问题啊?司家幺少爷格外忧伤的看了一眼他家大侄子,苦着小脸走了一段路后才猛的抬眼,瞠大了眼睛,极为激动的说:“琛琛,我们中午共吃一份,晚上再吃一份好不好?那样我加起来就只吃一整份了!”
    他为这个好主意诚心的激动着,却是让司晋琛乐了,这小呆瓜,终于是学会转动小心思了。明知道自己不怎么喜欢吃甜食,还中午一半晚上一半,点了一整份,不还是几乎全都到那小肚子里去了。
    但是,他也不忍心拂了司浅之的欢心,就单冲他今天顺利拜师,还是第一天上课,貌似还交了一个黑皮少年做朋友,也得犒劳一番不是?找好了心软的理由,司晋琛便开口了,“嗯,好吧,不过没有下次了!”
    “嗯嗯!”有今天就够了。
    “浅浅,刚才那个和你道别的同学是你今天认识的朋友?”黑肚皮大侄子到底还是不问心里不舒坦。
    “嗯,他叫杜渡,是一个很热情开朗的男孩,今年十九岁了,家在西宁城,有一个当动物园园长的老爹,和一个兽医小爸,现在正准备着冲级植研高阶,他想用野薄荷作为冲关材料,还有……”这终极叔控一边认真的回想,一边认真的转述给他家大侄子听,到最后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将杜渡跟他说的话给全部转述出来了,听到后来,司晋琛的嘴角都有些发僵了。
    但这黑心少帅在下一刻心情居然突然的爽快了,这么多年了,终于出现了一个能从各个方面衬托他家浅浅还是很聪明的人了!至少人家将老底都给掀了个遍,他的浅浅也就只露出一点大众化信息。
    嗯,他家浅浅果然很聪明,也没有那么的呆!
    chapter 41
    中午的午饭,司浅之还是心满意足的吃到了想吃的水果羹,只是在吃饭吃了一小半的时候便已经开吃了,一碗饭还剩大半碗。吃完了,舔舔唇上还留着的果汁,然后很一本正经的捧着有些突出来的小肚子,向还准备给他夹菜的大侄子表示:“琛琛,不能再吃了,要突出来了!不信你看。”说完便将侧过身子坐着,方便坐在身边的司晋琛看他那微微突出来的小肚子。
    他非常坦然的出示着例证,一双黑润的大眼却是有些心虚的瞧着被推到一边的大碗饭,他是真的吃饱了,怎么的都没办法将它吃完的!
    司晋琛瞧着他那小模样就无奈了,再看看那空空的花形的小汤碗,里面只剩下一点点米粒和果汁了,暗忖了一句吃的倒是干净,便将夹起的青菜放自己嘴里去了,安静的吃着,一句话也没说。想着以前那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小孩儿,那吃饭多尽心尽力啊,夹青菜吃青菜,夹肉吃肉;现在,瘦的就只有两个地方的肉稍微多点,一让添碗就拧着眉头满目控诉的看着你,让多吃饭跟要被喂苦果似的,一张小脸能苦出水来。
    一想这样明显的改变,并且自己居然还选择纵容,司晋琛就是想开口也忍住了。
    司浅之瞧了瞧自己没吃完的饭,再瞧瞧安静吃饭不理他的司晋琛,两条眉毛蹙起来了,眼巴巴的看着一口饭一口菜吃着的青年,看到司晋琛吃的没剩两口饭时,赶忙盛汤递了过去:“琛琛,你喝汤。”他不太敢说别的,让人喝汤还要强调性的加上一个“你”字,生怕他家大侄子还要逼着他继续吃饭或者喝汤。
    司晋琛看着他那样子有些想笑,但是面上却很是平静,接过汤,用眼尾瞧着一脸紧张的少年,平平静静的问:“你呢,要喝点吗?”
    “不要!”司浅之哪里想喝啊,立马摇头,两个字说的果断极了。说完了,还不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是真的有些突出来了才放心的抬眼看着司晋琛,似乎觉得他那因为吃饱了所以凸起的小肚子格外的有说服力,能确保他不被填食或者填汤。
    “真的饱了,突出来了!”
    一只大手光明正大的伸了过去,在那个有说服力的小肚子上摸了一下才收回,以他们所在的小隔间,完全不必担心会被人看到这稍微有些幼儿不宜的画面。
    刚吃完嫩豆腐的黑肚皮少帅,一本正经的点头:“嗯,确实吃饱了。”尽管这时司晋琛心里有些腹诽,并且暗自决定,将来就算是出门做事也得将这小呆瓜给捎上,不然还不得随便什么人都能将他骗的渣渣都没有。
    至于他自己的行为,黑肚皮狮子动了动爪子,恚这只是生活中的平常动作,连利息都不算的呢!
    司浅之向来是认识不到这些在他认识之外的事,瞧着司晋琛点头认可了,两眼微弯,笑容甜的让人想亲两口试试是不是真的是甜的。可这小呆瓜嘴上还不忘应和着他家琛琛的话:“是吧,吃饱了。”
    “嗯,饱了。”黑肚皮少帅自然是宠溺的笑着点头,然后起身,拉着他家小呆瓜准备回家睡午觉了。
    回到住的公寓时,司浅之已然是想睡觉了,吃饱了就睡,这心无杂念的司家幺少爷在某些方面真是和传说中的猪一般好过活,除了娇贵了点,吃的东西精细了点,饲养者强大了点,真是……貌似非常好养活!
    揉了揉带上了睡意的眼睛,司浅之抬头看他家大侄子,“琛琛,困了。”
    “嗯,马上睡。”司晋琛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看了一下客厅里的电子钟上的时间,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但在垂眼看司浅之时,却眼里眉梢尽是温柔。牵着眼睛开始犯困的眨动的人就走向了卧室,他的眼神却是有那么一瞬盯着了司浅之的右肩。早上的那件事还没有详细检查一番,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安。
    看着司浅之走到大床边乖乖的脱了刚换的拖鞋便扑在了被褥上,似乎困的连一时半会都等不得,看着他这样,司晋琛更是不安。俯身将那身子都是软着的人给半抱起,看着那微微睁开的黑眸,凑近了说:“浅浅,等会儿再睡,嗯?睡衣还没换呢。”
    司浅之这会儿正乏的厉害,脑袋里就只有混沌沌的一片,颤动着浓长的睫羽,看着正专注的看着他的司晋琛,半晌才转回了神,发软的手臂一抬,搭住司晋琛的一只胳膊,很是自然的蹭进那宽厚温暖的怀里,嗡着软糯的声音呢哝:“琛琛,想睡!”
    他是真的想睡,迷糊着说完这句话,便闭着眼睛睡的香甜极了,手还没撒开,虚虚的抓着一点点衣袖,半埋进人怀里的小脸上天真无忧。
    司晋琛瞧着仅是一会儿便睡熟了的司浅之,浓黑的修眉微微皱起。他用目光一寸一寸的描摹那闭着眼睛都能一丝不差的画出来的面容,几分钟后才轻柔的将人放开,然后起身去衣橱那边,仅仅只需要几步的路程,他却走的极为缓慢。他在猜,也许司浅之是跟平常那般,吃饱了并且又到了午睡时间所以只想趴下就睡。
    只是,平常时候就算是再稍微晚点,也不见他那纯然的小呆瓜会这么快入睡……
    那就只有是另一种可能了,今天被植入的“见面礼”正在作用。
    司晋琛拿着睡衣转身回到床边,嘴角有些抿紧,坐到了床上,将安睡的少年的半抱进怀里,犹豫了不足半秒,那修长的几根手指便灵活快速的解开了少年衣衫上淡金色的纽扣,然后是纯白的衬衣,看起来颇为色|情的场景,却最终因为司晋琛嘴角的几分冷凝而变为了粉色的肃穆。
    看着那火红色的一点,在一片白嫩中如同一颗诱|人的点痣,司晋琛犹疑了一下,还是伸手小心的摩挲了两下,指腹下的那一点,带着极其细微的凸起之感,这充分的说明植入药物的人的手法的高超老练。回想早上那突如其来极其迅捷的一巴掌,司晋琛默默的移开了手,然后细心的扣上睡衣上细小的扣子,将人给塞被窝里睡好后,他才起身,将散在床上的衣服收起,搭在了床尾凳上,再才出了卧室。
    来到了一边的书房的窗户前,司晋琛若有所思的看了几眼天蓝云白的天空,将联络器打开,点上了一个亮着的画着黄猫踩黑花的图像,图像上的那只猫在得意的甩着两条尾巴。
    只是几秒钟,联络器便被接通了,一道带着得瑟的声音传了过来:“老头儿就知道你这黑心崽子戒心强,我果然猜对了!”但是这股自我肯定的自豪劲儿还没能维持住半分钟,便化为了愤怒的咆哮:“只是,你这黑心崽子,怎么能戒心这么的强呢?居然比老头儿我预想的时间还早了两分56秒呢?!说,你不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是。”司晋琛淡定的回答了两个字,但本来带着几分紧张的心情这下子却是完全放开了。既然一切在那边的老人的掌握之中,那就说明应该是没什么太需要担心的了,而且,说不定还可以照此寻得一方安养他家浅浅的方法。
    “……”文森特被噎的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只得对着联络器翻了几个卫生眼。他上午心情还不错,本来想的是,如果这黑心崽子在自己料定的时间之前联系,那他就看在那颗种子以及小弟子的面子上指一条路。
    但是,这个想法只在四分钟之前,现在,哼,再给老头儿一粒冰原花的种子,老头儿、老头儿……文森特咬咬后槽牙,那老头儿就再考虑一下!
    觉得这个法子颇为不错,文森特眼神斜对着联络器,也不在乎这只是语音模式,尽情的表达自己的傲娇姿态:“黑心崽子,你要是再送老头儿两粒花种,老头儿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一条明路!你――”
    “我拒绝您的好意。”
    联络器传过来的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又噎得文森特想翻白眼,这黑心崽子,就不能稍微明白一点什么叫“尊老爱幼”?就不能和他那小不点小叔一样可爱,认认真真的落实什么叫“尊师重道”么?!
    联络器这边,不懂尊师重道的司少帅,一脸平静的看着公寓楼下的大道上的一行人,一深一浅的褐色眸子暗潮汹涌,流光隐若。
    那正朝着公寓楼这边来的一行人,为首的一人,身姿修长,一头金发,在阳光下几乎能反射出光泽,身上所穿,却并不是学校任何一个学院的制服,而是华贵的半休闲正装,至于在他身边的两男一女,司晋琛随手拿起窗户边的颇为卡通的远眺镜,居高临下,透过玻璃聚焦那一行人中身着校服的两男,无名指抵着镜筒上的一个小齿轮,轻轻的滑动,视线里的人快速清晰起来,连衣襟上配着的家族徽章也一清二楚,红色的玫瑰,金色的剑与矛与权杖,复古的“k”字。
    ……南边奥斯特,才是最先忍不住的么。
    司晋琛勾唇温雅一笑,放下手中的远眺镜,转身坐到书桌前,这才听着联络器那边都带上了火星子的有关“黑心崽子”的咆哮句,温和的开口:“太叔公,我本来还想让浅浅明天给您再送一份小礼物,但现在看来,您是真的不稀罕呢,那我就不自作多情了。下午有课,我先去睡午觉了,您也午安!”
    “――等等!你个黑心崽子,老头儿稀罕稀罕!先别午安!”
    文森特胡子都朝上竖起了,他森森的觉得文家的基因到了这一代,绝对的是变异了,并且绝对的不单是当年的那份药剂的遗传效应!根据这将近三百的历史里所得,药物对基因的改造,95的不会体现在性格上啊摔!
    “你不就是想清楚的知道你那小不点小叔怎么了吗?他好歹也是老头儿目前最小的弟子呐,我还能害他不成,那可是好东西,你个黑心崽子别不识好歹!”一想起早上用一个算不得重的巴掌作为交换的药物,文森特就觉得浑身的肉都在疼!小半年的课余收获啊,一整株五十年份的怡禾啊,啧啧,就只是被用来补一个小呆的身体。
    而且,还是有限期的!
    只是想想,文森特就觉得他今天收下的小弟子将来绝对的是个烧钱的老君炉。七级材料所提取的温和性“聪”掺在适量的温补性药物中,再找合适级别的药师或者是懂药物植入的植研者,植入,仅仅是只能维持不到三年的体能以及精力均值。而这些,换算成通用币,三年五年还好说,一辈子的话,让智能计算器去数零去。
    而且,不说司家其他人的想法,就但是看司晋琛的态度,文森特就知道,只要这种疗养方式有效,这人就一定会采用,并且是用最大的气力去找最好的材料,找最稳妥的人,来做这一切。
    ――只是为了杜绝那个万一。
    擦,那样就不是“花钱如流水”能形容的了,那是“花钱如同发大水”啊我嘞个去!
    司晋琛不懂文森特心里的咆哮,很诚心的对着联络器那边这会儿心思正有些复杂的老人,说:“谢谢。”具体是谢什么,他并没有多说,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文森特沉默了一下之后,直接关了联络器,他一点都不想继续和这黑心崽子扯,一会儿腹黑一会儿温厚,说起来不还是一变异品种!哼,不要以为他会被这种态度感动!
    收起联络器,司晋琛起身,再看了一眼窗外,外面果然已经是空无一人。
    转身,出门,乳白色的挂着一个戴眼镜的“乐乐熊”的房门,无声阖上,在扣紧时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声。斜对着的敞开着门的卧室,大床露出一角,睡相纯稚的少年,天真美好的如同古老的传言。
    传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守护天使,一生不离,永世不弃……
    chapter 42
    新纪266年9月12日,南边总督奥斯特?迪特携大部分亲眷回归帝都南边总督府,在《联盟公报》上做出了明确的发言:“这次,我的家人的回归,将是真的回归,回归帝都这个美丽的地方。对于这个多姿多彩的都市,我深深的迷恋着,虽然就目前而言,我不得不选择离开她的怀抱,但是,我坚信,有一天,我会长久的和她在一起。”
    这个历来被戏称“本事强不如投胎好”的总督,永远不会料到,他今天的一袭表达对帝都的含蓄而又热情的表白,在将来的一天,成了真。就像五十年多前,他还是南边奥斯特家族里一名“徒有其表”的贵族公子时所说的一个假如句一般,“假如我能对南边的土地尽情的挥洒我的爱,尽情的表达我的爱意,而不受一丝一毫的阻隔,那么我将是这片土地的所有者,享受着上帝和祖荫给予的恩泽。”他也确实是成功了,成为了南边总督的第四任继承者,享受着祖荫给予的恩泽。
    至于上帝,谁能知道那位常常被人念叨起却从不见言语的圣父有没有在睡醒了睁开眼的一瞬间看见了他,然后迷糊着给了他一份超级巨大的见面礼呢?
    他说他坚信有一天会长久的待在帝都里,到最后,他的确是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也是“不得不”。
    对于这位“拥有着最浪漫的情怀”的总督的话语,帝国上下,只听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这在两百年里,基本上总是留下兄弟姊妹这类血亲作为帝都总督府的住户的家族,这次是真的打算回来了,当然,也有不少人说这种回来,也得在前面加上个“不得已”。毕竟,奥斯特家族嫡系一脉从迪特这一代起就只剩下流着同样的血的嫡亲,再没有可供利用的半血缘亲人了。
    这一次,除开长子奥斯特?威廉在实习军务所以无法一同前来外,奥斯特家族的嫡系便算是来齐了,包括总督夫人温黛夫人,次女奥斯特?莉莉莎,和小儿子奥斯特?凯,一个完美的遗传了奥斯特家族显眼的金发却没能遗传到那双银蓝的眸子的英俊的男子。
    但无数见过他的人却说,他拥有一双如同大海般深邃的眼眸,看着你时,盛满的都是让人沉沦的深情。
    而四十年前被人成为最美艳的外表的少女,如今的温黛夫人,拥有三个流着同样血液的后代,单就这一点,甭管是不是都是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单就dna的鉴定而言,她便是很多女性崇拜的人,也许这份崇拜单纯是为了她某部分细胞的成活率。
    但,那也是一种崇拜不是吗?
    也许,还有羡慕嫉妒恨。
    至少鲜少会破坏自身优雅端庄气质的文雅,坐在家里休闲室里的沙发床上,看着电视墙上那笑得美艳动人的女人,是在暗暗咬后槽牙的,子嗣单薄一直是她心头的忧伤,尤其是费劲儿生下的唯一的儿子还越长越让她体会不到别的家庭那种母慈子孝的温馨感!
    好吧,她必须承认,那个越长越歪却让丈夫和老爷子越来越满意的儿子,在很大程度上是很孝顺的,只是孝顺到让自己完全不必为该怎么表达慈爱而费心。
    ――整天不在家,联系时开语音,三句两句让你话题移到了海河南边去了。
    用声音来表达慈爱,的么?!文雅又对自己的后槽牙钟爱起来。
    抬眼瞧了一眼电视里那下巴高抬一派尊荣的金发蓝眸的美妇,她直接关了电视,拢了一下垂落额角的刘海,不在这里呆了。哼,想当初,要不是自己对人工培育的惊恐还有枕边人的坚持,说不定他家那越来越想让人戳食指的儿子有好几个兄弟姊妹呢!
    现在,她打算先去花房里看看,编个花篮后去看正在离家不是很远的小庄园里安心养龙凤胎的司珠西,那可是他们司家双s级别的重宝。想到以后也许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宝贝甜甜的喊着自己“舅妈”或者“aunt”,文雅心里就美的想冒泡,心里因为“甜甜”两个似乎都带着甜味的字儿勾起的关于另一个已经快要长大的少年的淡淡的失落也消失无踪了,小包子总是要长大了,她家浅之包子就算是长大了还是那么的乖的呢!多好啊,等这两个小宝贝降临了,家里就是三个甜软的宝贝了。
    文雅为自己的联想而小小的荡漾了一下,但是在到了花房后,荡漾的心情就没那么的欢乐了,而是又想戳自家儿子的肩膀。至于为啥是戳肩膀而不是戳额头,很悲伤,那小子已经比自己高一头了,戳额头很是不雅观。
    花房很大,也因为各种植物的习性或者是轻重而分类分层分区,目前花房分为了六个区,围城了一个300°的圆弧形,圆型中间是半露天休息区,以及各个花房里可供开放的植物的资料查询室,除开一号到三号花房,其余的三个需要权限验证才能进行查询或者入内。
    这些都不是文雅想暴躁的原因,她想跳脚的原因是:一个月前她查看各个花房的情况时,不被开放的种类也就只有那么几百种吧,今天她一看,好家伙,直接将六个花房重新分类了,然后三个权限花房里的最小的那个,自己连门都进不去!
    你个长歪了的崽子,敢不敢告诉你老娘我,那个小花房里到底掩藏了什么秘密?!
    文雅面无表情的关了花房植物信息系统,然后面无表情的去了与那个被权限锁住了的小花房的对面的最大的那个花房里,她决定,她在看完小妹之后直接奔赴菲特伊大学区,并且务必要看看自家那黑肚皮崽子拉着他家糖心包子到底住在什么旮旯里!
    而且,她也要奋起,家里权限最低的就是自己了好吧!就算是幺弟,他木有权限也能去很多自己需要先申请才能进去的地儿,例如说老爷子的书房,那小包子小时候没少在里面安静的看童话故事,再比如说西大区中央区办公室,那冰山老三直接带着人用军用通讯联系家里,再再比如说现在她生的那个黑肚皮儿子的书房和卧室,呼,自己不让进啊不让进啊,幺弟想怎么进怎么进啊~……
    ――生活,真是让人想想都荡|漾啊!
    正在学校上课的司晋琛,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踩了母亲大人的炸毛点,只是看了一眼被班导大略的介绍了一遍的新同学后便淡定的继续看有关猎植方面的知识了。近段时间以及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估计自己是没有办法亲自去猎取什么植物了,交由熟人来办的话,是可以用东西换或者是直接买,可是动作一旦大了,估计就会惹人怀疑。
    就目前而言,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底牌到底有多少,更不想让人顺藤摸出自己花了几年时间来掩藏的路,以及接触的人与事。
    更不想有人顺着自己,摸索出自己护着的小呆瓜的异常。
    ――这一点,就算是家人,也不例外。
    司晋琛微微敛神,他想起了在进大学时,他问那位自己很欣赏的但是年岁已高将近退休的军事理论教授的问题:当一个人通过已知信息而推断出将来会会遇见的重重困阻,却还是想保全一个不能放下的宝贝,在至多三十年的时间里,他该如何?
    “当所有的光辉都集聚在你一个人身上时,所有人的身影就将是沦为衬托你的背景。你将你的宝贝护在自己的阴影下,黯淡他的色彩却不降低他的位置,在预知结果的情况下,你知道自己还有三十年的,完全可以在这算不上长但绝对不短的时间里,获取让所有人忌惮并且仰慕的力量,那么,自保以及宝贝的保全,就都可以了。”
    至尊者,无敌么?
    台上做完自我介绍优雅的走下来的金发青年,扬着灿烂的笑容,在几十双眼睛下,果然是直直的走向正淡然而坐、缓缓抬头的司晋琛这边,隔着并不太远的距离,两人不约而同的对对方表达问候。
    “你好,我是奥斯特?凯。”
    “我是司晋琛,你好。”
    相视一笑,第一次见面,却像是熟识很久很久。
    金发青年笑容灿烂,蓝眸深邃,黑发青年笑容温雅,深浅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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