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年幼夕就懂了,估摸着年瑞祥这几年能够飞黄腾达,也跟宫里头的拖不了干系,不管怎么说,都是一脉相承,淑妃肯定会照拂年瑞祥一些的。
    年家主支那一家,还是有些势力的。
    “那这件事为什么跟淑妃有关系呀?”年幼夕越来越好奇了。
    荀王喝了口茶,才慢慢说着:“纯妃生了大皇子不满周岁,皇后和淑妃同时查出有孕。”
    “待到皇后和淑妃肚子里的胎有七个月时,纯妃的大皇子就夭折了。”
    “紧接着,纯妃就被当做妖妃关了起来,皇上又将大皇子也在玉蝶上除了名。”
    “宫里头都清楚,皇后或者淑妃谁能生出下一个皇子,那肯定是不一样的。”
    “谁是大皇子,谁就有可能继承将来的大盛!”
    年幼夕缓缓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长子长孙嘛。
    “于是啊,这宫里头的人,都在想着,皇后和淑妃,谁能产下这第一胎。”
    “可两个人这月份都一样,也没办法就说谁能生出大皇子。”
    “这时候,被关在宫里头的纯妃不知道怎么就跑了出来。”
    “她跑出来后,吓着了淑妃,那晚孩子就提前生产,结果,夭折了。”
    “没过多久,纯妃就死在了她的锦鲤池中,大家都说,是淑妃暗中做的。”
    “不过没有证据,况且,淑妃又失了皇子,皇兄也没多调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皇后所出,直接就被皇兄封了太子。”
    年幼夕听荀王说完,才知道当年宫里头发生过这么多事。
    而纯妃,也确实是死在那个锦鲤池中。
    不过,这件事真的是淑妃做的?
    “后来皇兄也不怎么去淑妃院子里,好在淑妃争气,生了四皇子和七公主。”
    “一儿一女,也算是保住了她在宫里头的地位。”
    “只可惜……这四皇子是个痴傻儿,大家都说,是纯妃做了鬼在报复她。”
    “这事儿在宫里头是最忌讳被人提起的,皇兄下了死命,任何人都不许提起。”
    荀王说完,看着屋子里的几个人:“你们可都得保密,知道吗?”
    “是,属下刚什么都没听到。”李威道。
    灵郡也一个劲儿的点头:“奴婢也不说。”
    荀王又去看年幼夕,她笑了笑道:“我保证不乱说!”
    没一会儿,盛子书就回来了,他还带来了一个劲爆消息。
    “你说太子就住在县太爷的府里?还跟他女儿……”
    年幼夕一脸震惊,这太子爷挺会玩儿啊!
    “何止,这县太爷,有两个女儿,青鸾和红鸢。”盛子书又道。
    年幼夕伸出两个手指头晃了晃:“俩,他全拿下了?”
    盛子书掩唇轻咳:“咳咳,嗯。”
    “太子威武啊!”年幼夕忍不住吐槽,左拥右抱的,也不偏坠。
    这话说的,屋子里一片沉静,大家都不知道说啥好了。
    年幼夕追问着盛子书:“还查到什么了?”
    “太子来的这些日子,除了刚开始的那两日去过闹灾的地方,就再也没出过县衙府邸。”
    “大约也是半月有余了吧。”盛子书道。
    荀王叹气一拍桌:“这太不像话了!”
    “皇兄派他来赈灾,他倒是躲在府里享受美人儿了!”
    对于太子的这种做法,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妥。
    他将来可是要做皇帝的人,居然这么不爱惜百姓?
    年幼夕唇角噙着讥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将来若是继承大统……”
    “丫头,有些话,不能说。”荀王连忙制止她说下去。
    “我不说,大家心里也都清楚。”年幼夕当然知道,这种话不能乱说。
    但是太子的这种做派,确实是让人觉得恶心。
    “话说,太子亲娘,也就是皇后娘娘,倒是没见过呢?”
    年幼夕进宫几次,见过了皇帝和太后,还有其他几个妃子。
    还真没见过这个太子亲娘,皇后娘娘。
    荀王说道:“皇后她一心向佛,青灯作伴,甚少参与宫里的事儿。”
    “后宫的掌权也大多数都在太后手里头。”
    这个太后娘娘容氏,也并不是荀王的亲生母亲,两人感情也没多深。
    否则的话,当年荀王被赶出盛京,太后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年幼夕想了想,这宫里的弯弯绕绕还真是多。
    儿媳妇不当家,老婆婆又是个各种挑事儿的。
    儿子命不久矣,孙子不争气。
    够乱的!
    “今日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歇着吧。”
    “明日,咱们去找找那赵县令的女儿。”
    年幼夕没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找到真凶。
    赶了两天的路,众人确实是累了,都各自回了房。
    灵郡给年幼夕准备了热水,洗了澡,她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可惜这床太硬了,不如靖王府的舒坦。
    “哎……”年幼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轻声叹气。
    灵郡在外间小声问道:“小姐,可是睡不着?”
    “嗯。”年幼夕撑起身子,半靠着。
    灵郡笑道:“小姐可是想念姑爷了?”
    年幼夕顺手摸了摸手腕上的大金镯子,道:“他干嘛去了?怎么也没个信儿?”
    “小姐,宫里头的密旨,姑爷怎么能说呢。”灵郡道。
    想想也是,盛谨墨在明镜司,能接着的都是大活儿。
    不过她有一点想不通,为什么宫里头的密旨,是梧桐郡主送来的?
    还有,他们离开南疆城之后,怎么就再也没见过梧桐郡主?
    “灵郡,明儿去让人打探打探,梧桐郡主去哪儿了?”
    “是,小姐,您早些歇着吧。”灵郡将屋子里的蜡烛调小了些。
    年幼夕打着哈欠,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一早,就被楼下的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
    “出什么事了?”她听到楼下好像是来了不少的人。
    灵郡慌慌忙忙的关好门:“小姐,是衙门里派人来查住客。”
    “他们说,不是这西江城的人,每个人都要交五两银子!”
    年幼夕嗤笑一声:“这县太爷是掉进钱眼里了?”
    话音刚落,就响起‘砰砰砰’的砸门声。
    随后,是盛子书的沉声呵斥:“住手,这里住着的是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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