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偏房。
    秦风正与杨弘和阎象叙话。
    “如今我等已进了城,目前看来应该是瞒过了县令一伙官员,将士们也可好生休养几日,只要消息不传出去,想必江东军不会想到我们竟然冒充他们进了城!杨公此计甚妙,吾佩服!”
    杨弘连忙拱手:“不足挂齿,此计全赖都尉装扮得没有丝毫破绽,否则定难成功!”
    秦风又说:“二位先生如若有需要使用之物,可唤门外甲士外出采买,想买何物就买何物,我等来时带的钱财还是足够的!”
    杨弘和阎象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财物能不够么,几乎都要把皖城的库房都搬空了,那是整个庐江郡的积蓄啊!
    “多谢都尉,我等若与需要是不会客气的!”
    “如此甚好!”
    这时一个甲士走了进来禀报:“启禀将军,门外有县令派人要见将军!”
    “让他进来!”秦风抬了抬手。
    “诺!”
    一个小吏在甲士的带领下走进了偏房,向秦风行礼道:“见过凌将军,为将军接风洗尘的晚宴已准备好了,县尊派小人来请将军和二位先生前去赴宴!”
    秦风拍了拍肚子,对杨弘和阎象笑着说:“正巧腹中饥饿,二位先生与吾一同前去!”
    “诺!”
    三人带了一些甲士来到县衙内堂,只见内堂已经摆下了几张长几,左右两侧各三张,主位上空着。
    “请将军入座!”县令笑着拱手迎上来。
    秦风笑着抱拳:“县尊太客气了!”
    待秦风三人落座,县令、主薄和县尉这才各自落座。
    “来人,上酒菜,命歌姬、乐师前来献舞、奏乐!”县令拍了拍手喊道。
    几个侍女端着托盘排成一队鱼贯而入,在每个人的面前的长几上都摆上相同的酒菜。
    紧接着,三个披着白色轻纱装的舞姬迈着妙曼的步伐以婀娜多姿之态进入了堂下,乐师们也很快到来摆弄着乐器开着奏乐。
    舞姬们跟着音乐的节奏下翩翩起舞。
    县令举着斟满酒的酒盏对秦风、杨弘和阎象三人道:“将军和二位先生能来居巢,使吾居巢县衙蓬荜生辉,下官敬三位一盏!”
    杨弘和阎象二人都拿起了酒,倒是秦风笑着说:“多谢县尊美意,吾也馋酒,只是吾有内伤,医者再三嘱咐半月之内不可饮酒,实在抱歉都很!”
    县令满脸失望,这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主薄立即笑着说:“无妨午饭,将军既不能饮酒,不如以茶代酒如何?”
    秦风答应:“可!”
    主薄立即对门口一人打了一个眼色,当即喝道:“还不快去给将军送来茶水!”
    “诺!”
    众人一边等着茶水到来,一边欣赏歌舞,杨弘和阎象二人是看得如痴如醉,听着这种古典音乐还不时摇头晃脑。
    很快一壶温热的茶水就送到了秦风面前,侍者上前给秦风的茶杯里倒满茶水后退到了一旁。
    “来来来,我等一同畅饮一盏!”县令热情的招呼。
    “请!”
    “请!”
    “请!”
    众人纷纷举杯,秦风就要一饮而尽,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吼:“都尉且慢!”
    秦风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就见鲁胜带着一大群气势汹汹的甲士们冲了进来。
    “都尉,这几个老儿要害你!”鲁胜大声道。
    此时县令、主薄和县尉三人都预感事情已暴露,顿时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白,身体颤抖。
    歌姬舞姬、乐师们和侍者们吓得纷纷退到了墙角,一个个瑟瑟发抖。
    秦风一看这三人的脸色,就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事,放下茶杯问道:“发生了何事?”
    鲁胜拿出书信上前交给秦风,“都尉,此乃西城门守城将士从一信使身上搜出,卑下找人看了,县令等人已得知我等身份,要向皖城报信请孙策出兵来攻!”
    秦风看了一眼县令三人,接过书信看了起来,书信是用小篆所写,秦风读起来有些吃力,但连看带猜,还是勉强弄懂了这书信上的意思。
    秦风一个眼神看过来,县令当场吓尿,当即跪伏于地大哭着求饶:“将军饶命,饶命啊······”
    主薄看了看县令这般怂样,一脸的不耻,“事已至此,县尊不觉得求饶乃多此一举乎?”
    县尉也坦然道:“既已事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秦风颇有兴趣的看着三人,问道:“设宴为吾等接风洗尘是谁的主意?”
    “此乃主薄献计!”县令立即抬手指向主薄。
    主薄到也光棍得很,对县令更加不耻,昂着头:“是吾所为!”
    秦风笑了笑,“先生好计策,若不是吾麾下来得及时,吾这次就栽在先生手里了!今吾帐下尚缺一主薄,不知先生可愿屈就?”
    “哈哈哈······”主薄大笑不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秦风大骂:“山贼匪类,人人得而诛之!不想汝竟异想天开让吾做汝帐下主薄,蔡某纵使粉身碎骨也绝不以身事贼!”
    “呵呵!”秦风被气到了,山贼匪类?没错,老子的确是山贼匪类,可老子也是有脾气的,你还以为你真的是才智深不可测?老子只不过是看你还有几分骨气才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好,先生果然好气节,吾佩服!来人,给蔡主薄敬一杯酒!”秦风说着指了指自己面前长几上的酒盏。
    鲁胜立即挥手,一个甲士走过去端起酒盏刘向主薄走去。
    县尉站起来身来就要拔剑,却被几个强壮的甲士当场用刀架在了脖子上,缴了他的兵刃,并把他架了起来。
    “你······你······”主薄虽然嘴硬,可看到那甲士端着酒杯向他走来,吓得连连后退。
    立即有两个甲士上前死死按住他,让他不能动弹。
    “张嘴!”那甲士大喝一声,捏开主薄的嘴,把一杯酒强行给灌了进去。
    “尔、尔等山贼匪类,断然不得······”主薄还没说完,鼻孔、双眼、耳朵、嘴角就先后流出血来。
    “不得好死!”蔡主薄大叫一声气绝而亡,甲士们松开手,尸体倒在了地上。
    躲在墙角的舞姬、歌姬、乐师、侍者们更是吓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不止,县令跪伏在地上,地下湿了一片,竟然是吓得尿了裤子。
    秦风起身走向县尉,在他面前停下,“当今天下,乃大世之争,群雄逐鹿,当一县尉多无聊?敢不敢跟吾闯荡一番?汝若愿意,吾帐下有汝一席之地!”
    县尉笑了:“汝一介山贼竟能说出如此不知天高地厚之言?简直笑杀吾也!”
    秦风突然变脸,拔刀就捅了过去。
    “噗嗤”一声,一刀捅了一个对穿。
    一股粗壮的热流从刀把顺着手臂进入身体,最后盘踞于胸腹之前与原有的热流融为一体。
    这种感觉很美妙,秦风甚至有些迷恋,他真担心自己会就此上瘾堕入魔道。
    “汝······”县尉话没说完脑袋一歪,死了!
    “啊——”
    “啊——”
    舞姬、歌姬、乐师和侍者们都吓得尖叫,县令更是惨嚎不止,这个时候已经是屎尿齐出。
    秦风捂着鼻子,摆了摆手:“来人,去伺候县尊洗洗,换一身干净衣裳再来,不可让吾等太久!”
    “诺!”几个甲士答应,拖着县令就往后院而去。
    县令还不能死,在秦风看来,留着这家伙应该还有用处,至少城内有县令在,基本上就不会乱,只要不乱,消息就不容易传出去。
    鲁胜把手一挥,几个甲士上前拖走了主薄和县尉的尸体,侍者们立即过来擦洗地板。
    杨弘和阎象互相看了看,秦风的做法对他们的震动很大。
    没过多久,洗漱干净,换了一身衣裳的县令被带了回来。
    秦风笑着对歌姬、舞姬、乐师们挥手:“接着奏乐、接着舞!”
    内堂很快又响起乐器歌舞之声,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深夜,县衙一间厢房内,亮着油灯。
    “杨公,今日之事,汝如何看?”阎象问道。
    跪坐在对面的杨弘捋了捋长须,“对一县主薄和县尉都有招揽之心,都尉求贤若渴,礼贤下士啊,可这样的人才若不能为我所用,他又毫不犹豫的杀掉,此人有枭雄之资!”
    阎象深有同感,只是秦风的出身太过低贱,这样的身份又怎么能招揽到人才呢?
    “那你我二人今后如何抉择?”
    杨弘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此次若能逃出江东军的追杀,吾倒是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就算中途被江东军追上,我等亦可投效于江东!”
    阎象却摇头:“杨公,吾略通相面之术,孙策太过刚烈,刚易折,恐非寿长之人!”
    皖城。
    一个信使飞奔进太守府。
    “主公,周泰派信使前来!”一个文吏走进来禀报。
    “让他进来!”孙策正在擦拭宝剑,听到报告说道。
    信使很快被领了进来,“启禀主公,周校尉率军追击贼匪秦风部在小罗山西面皖水遭到突袭!”
    “嗯?战况如何?”孙策立即问道。
    “我军败退,损失近半,此乃周校尉请罪书!”信使掏出书信一封递上去。
    “贼匪如此狡诈,又埋伏突袭?”孙策脸色一变,连忙接过书信看了起来。
    看完后,孙策眉头深锁,“看来吾等小瞧了此人!”
    思索片刻后,他大喊:“来人,把张闿那厮押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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