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亮了,楚君樾先清醒过来,看着屋内满地狼藉并无丝毫的意外。
    这么多年了,不是早就习惯了?有什么可意外的?
    只是有些好笑,他昨夜竟然好像看到了阿音?!真是命不久矣了,都能看到幻觉了。
    微微动了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感觉到腰间的牵制,有些怔愣,不由自主的看过去。
    苏清音睡着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楚君樾有些没反应过来。
    昨夜……原来并非是做梦。
    楚君樾不知道自己应该是何表情,一方觉得难为情,一方面又有些担心。
    小心翼翼的从苏清音的怀里出来,看着苏清音那被瓷器割破的手掌,心里委实有些心疼。
    苏清音昨夜累坏了,毒发的楚君樾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她只能尽力让楚君樾不伤到自己。
    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楚君樾才安分了不少,苏清音也得以有空休息一会儿。
    楚君樾看着苏清音犹豫半晌,点了苏清音的睡穴,将人抱了起来走出屋外。
    外面的暗影看见两个人,顿时就是面色一僵,看自家主子的模样他也知道肯定是生气了。
    “让太医去碧和园,收拾一下。”楚君樾道。
    说罢,便抱着苏清音举步离开。
    暗影也没敢松一口气,连忙让人把屋子里面的那些收拾了。
    ……
    楚君樾抱着苏清音回到碧和园,之前按着苏清音的意思找了一个夫子,苏清音倘若去不了,那位夫子自然会代课。
    大夫匆匆赶来,给苏清音把了把脉,将身上,手上的一些伤口处理好,交代了不可碰水,不可饮酒,不可吃辛辣刺激生冷的食物。
    楚君樾这才松了一口气,让人离开了。
    看着苏清音的脸,楚君樾心里起了波澜,看了一眼一旁放着的医书,上面正是长苦恨此毒的解读。
    苏清音素来聪明,就算一开始猜不出,可每个月的十五他都表现的不正常,这让苏清音早就有所疑惑。
    也曾询问过他,他从来没有说过,只是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
    第二阶段可根除!
    可惜了,他没那个条件。现在遇到一个人……他也不敢说,不敢做。
    也没有那个机会了。
    他也不后悔,能在最后一段路程遇到一个让他动心又卑微的女子,也是值得了。
    ……
    南祈。
    顾景衍一晚上浑身疼痛难忍,他知道是同心蛊的作用。
    可也担心苏清音受到什么危险,不然为何同心蛊反噬的如此厉害?
    白宁是南疆人。
    自然知道同心蛊是用来做什么的,他担心主子,更担心他根本不知道在何处的妹妹。
    就连主子都疼的皱眉,苏清音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忍的住?
    疼痛直到天色蒙蒙亮的时候才好了些许,顾景衍心里阴沉的厉害。
    已经八月份了,他依旧没有找到。
    只能得知苏清音安好的消息,可他与苏清音分开了已经三个多月了,他想的厉害。
    镇国公府那边多次来人,他烦不胜烦让人离开。
    他不敢说。
    他们是去了南疆,不是其他的地方。
    南疆与别人自然是没事,但是对于镇国公府来说就是噩梦的地方。
    苏清音查父母的消息他们都是百般阻挠,若是知道他们直接去了南疆,那还能有好?
    苏清音对镇国公府的人还是尊重的,他总不能与镇国公府对着干不是?!
    毕竟是音音的娘家人,此次册封太子一事,镇国公府也帮了不少忙。
    ……
    镇国公府。
    柳云深回来就被镇国公请了过去,看着自家儿子的表情,镇国公也知道没问到什么。
    “这死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镇国公急得团团转,就差直接揪着领子问顾景衍了。
    镇国公夫人也是愁眉不展:“之前我就觉得奇怪,四皇子殿下势力并不差,甚至于更好。怎么会连采药都找不来还得亲自去找?”
    “南疆有一解毒圣药,名唤魔兰花。绾歌当初……不是说过的吗?或许……他们是去了南疆!”
    镇国公的脸色一瞬间就白了:“南疆?他们去了南疆?怎么可以去南疆……”
    这只是镇国公夫人的推测罢了。
    那段时间苏清音忙的团团转,几乎看不见人影,不就是为了给淑妃调理身体?
    那就一定是淑妃中毒了,淑妃是顾景衍的母妃,苏清音心悦顾景衍怎么会不管他的母妃呢?
    所以,苏清音定然是用了全力去找解药的下落。
    可无论要搭配什么药材,魔兰花的作用那是至关重要的。
    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他们知道,不仅知道还很清楚。
    魔兰花在南疆随处可见,但是对于四国中人来说那就是最为救命的圣药。
    四国之人一边唾弃南疆,却又对南疆的药材趋之若鹜。
    简直恶心至极!丑陋至极!
    药材以稀为贵,魔兰花二十多年前的确是随处可见,可如今的魔兰花也不过寥寥几朵罢了。
    哪怕魔兰花的生长条件很是宽裕,却也需要时间成长,魔兰花的药性最好的时候便是魔兰花完全盛开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药性不仅最好,更是最浓的时候,用药解毒最好不过。
    柳云深没有多说什么:“也不一定不是吗?或许表妹有其他的什么事情呢?”
    镇国公与其夫人对看一眼,他们害怕的事情并非是这个……
    暗处的柳轻玥不由自主的绞着手里的帕子,心里不甘心担忧至极。
    阿音分明与她说过的,会给她写信的……
    ……
    北夏皇宫。
    楚君樾早就解了苏清音的睡穴,苏清音晚上也的确是累了,直到午时才悠悠转醒。
    看向一旁的楚君樾眨了眨眼睛,猛的回过神,从床上爬了起来:“谁让你批奏折的?”
    楚君樾:“……”千想万想都没想到是这么一句话。
    “我好的许多了,攒了不少折子。”楚君樾这会儿早就恢复以往的温润君子的模样。
    与之前苏清音所见的狼狈大相径庭。
    好半晌楚君樾都没有听到苏清音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顿时惊的楚君樾拿着笔的手都不自觉的抖了抖。
    笔尖落下一滴墨汁……
    “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苏清音红着眼睛瞪着楚君樾。
    脸上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楚君樾对苏清音本就有心思,哪里见得苏清音哭?
    更别提这哭还是为了自己。
    “从小就有,何必多说?已经习惯了。”楚君樾站起身走到苏清音身边,伸手将她脸上的眼泪抹去,温声道。
    这句习惯了,听的苏清音甚是不舒服。
    心里那叫一个心疼,对于这么温和的人苏清音从来不会有什么抵抗力,心里难受的紧。
    “要不是我昨夜看到了,你还要瞒我多久?”
    楚君樾笑了笑道:“一辈子,我不会让你知道。”
    我想在你的记忆中我都是最开始的模样,青衫如玉,温润尔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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