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照例在厨房里忙活,往常,酒鬼老李和瘦猴经常在开饭前来偷零嘴吃,为此,贾教授还训斥过他俩,无奈这个毛病养成不是一天两天了,也确实不好改。黑子远远看见酒鬼老李和瘦猴进来,故意背过身去,假装很忙的样子,头也没抬,打着哈哈说:“呵呵,沙哑大哥、胡子大哥,这么快就装完车了?搬那么多东西很累吧,头领让我给你们留的烤羊腿,今天烤……”没说完,黑子转过身,很吃惊的样子,表情很夸张,马上改口,说道:“呵呵,哎呀,是老李大哥和猴子哥哥呀,我听错了,呵呵。”说着就把握在手里的羊腿往身后藏。
    酒鬼老李和瘦猴对视了一眼,狠狠抢下黑子手里的羊腿,气呼呼地走出了厨房,来到无人处,酒鬼老李说:“猴子,看来事情进展很快呀,他们开始装车了,我们得赶紧去看看,能阻止一定想法阻止。”
    瘦猴也说:“是啊,表哥,快走!”
    俩人说完快速走出了巷道口,来到飞车旁,飞车旁的雪地上全是杂乱的脚印,正对货舱门的地上还有一大箱罐头,他俩似乎全明白了。
    俩人怒气冲冲走进物资库,黑乎乎的看不清,在里面乱转一气,找寻着发泄的目标。再说巷道里,当酒鬼老李和瘦猴刚刚走出巷道口的时候,黑子连跑带颠来到络腮胡和沙哑嗓的小耳洞里,俩人还在叽叽咕咕密谋着什么。黑子憨憨地说:“呵呵,两位哥哥,快请帮个忙,厨房里罐头不多了,我离不开,麻烦二位哥哥去搬两箱罐头吧。谢谢哥哥,谢谢哥哥!呵呵,以后有好吃的我还给你们留着,呵呵。”
    络腮胡很气愤,说:“,好处没我们,干活倒想起我们来了啊,不去。”
    沙哑嗓捅了捅络腮胡说:“先别生事,忍忍再说,从长计议,走,搬罐头去。”俩人骂骂咧咧地出了主巷道。
    络腮胡和沙哑嗓很快来到飞车旁的物资库,也注意到了飞车旁的脚印和整箱的罐头。沙哑嗓心里一惊,对络腮胡说:“看吧,人家已经开始装车准备远走高飞了,咱哥俩还蒙在谷里呢,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他们点燃了一个火把,钻进了物资库里。
    物资库里的酒鬼老李和瘦猴正在拿一个木箱撒气,使劲用脚踹着侧面的木板,发出很大的声响。在火把指示下,四个人在罐头堆前相遇了。
    沙哑嗓先问:“呀呵,你们来的好早啊?你们来干什么?”
    酒鬼老李说:“我还想问你们干什么来了呢?”
    沙哑嗓说:“我们,我们来搬罐头,能干啥?”
    酒鬼老李对着瘦猴说:“看吧,承认了吧。连谎都懒得撒了。”
    接着转过头对着沙哑嗓和络腮胡骂道:“我就知道你们他妈的不地道,背着老子不干人事。”
    沙哑嗓也提高了声调:“你们他妈的不如猪,到关键时刻出卖兄弟,跪舔老大。”
    双方越说火气越大,骂着骂着就动起手来,平时双方就有各种摩擦和不快,此时动手分外眼红。瘦猴很快吃了亏,鼻子被打的鲜血直流,他气急败坏,率先掏出了匕首,摆出决一生死的架势,于是,四个人从打架演化成了决斗。
    激战十分钟以后,瘦猴和络腮胡一命呜呼,酒鬼老李身中数刀流血不止,沙哑嗓重伤不起生命垂危。酒鬼老李捂着受伤的肋部,拿着刀狠狠地瞪着沙哑嗓说:“妈个巴子的,杀我兄弟,看老子不要你命。”说罢手起刀落,“噗嗤!”一声,一道血线,喷溅而出,沙哑嗓彻底断了气。
    酒鬼老李踉踉跄跄走到物资库出入口,冷风吹来,清醒了许多,看着自己身上、手上的血迹,他才意识到闯了大祸。他没敢回巷道去吃饭,慢慢在原地转了个圈,又返回物资库暂避并苦思对策。
    按照贾教授的想法,下午,夏花和黑子就该去老巷道,找到医疗器械和必需的药品,晚上就可以实施手术。贾教授想到很快就能治好令他痛苦不堪的刀伤,他心情轻松自在,午餐特意让黑子多做了两个菜,还准备了两瓶酒。
    中午吃饭的时候,饭菜格外丰盛,贾教授说:“今天将会是我的一个大日子,你们也不用问为啥,办成了你们自然就知道了,哈哈,我们今天可以先喝点酒,预祝成功!”大家没有接话。
    贾教授见只来了六个人,问道:“那四个人呢?都这时间了还不来吃饭?”六个人各怀心腹事,还是没有人回答,搞得贾教授很扫兴。
    没吃多少东西,酒也没喝,屠夫和喜子率先撂下碗筷走了,随后憨老六和蔡疙瘩也撂下碗筷起身走了,贾教授莫名其妙。
    午饭草草收了场,按照贾教授习惯,饭后他要午睡一会,但是,下午要去有传染风险的老巷道,他要先看下防化服的效果,毕竟从来没接触过这玩意,他拿出防化服,让黑子试穿,这才发现,黑子的破烂衣服实在太松垮,防化服根本套不进去,无奈,贾教授给黑子找了一套崭新的冲锋衣还有陆战靴。
    黑子换上新衣服后,防化服能轻松穿进去了,贾教授才放心地午睡了,睡前说道:“我睡醒就出发,告诉那个女人提早准备,别耽误时间。”黑子爽快答道:“好嘞,呵呵!”
    黑子穿好新衣服,整个人都变精神了,腰也直,腿也不那么瘸,连笑容似乎都不那么猥琐了。黑子高兴地在巷道里来回溜达,最后走进憨老六和蔡疙瘩的耳洞里,说:“两位大哥,看看这身衣服怎么样,带劲不?老大说要行动了,刚给的,穿着真舒服啊!”接着,黑子又跑到屠夫和喜子的耳洞去显摆了一圈,甚至连说的话都一样。
    黑子走后,两个耳洞里的人都不淡定了,如坐针毡,憨老六说:“疙瘩兄弟,你看明白没,今天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真要飞走了,到现在还没通知咱俩,肯定是不带咱俩玩了,咱俩得争取活下来吧,实在不行就同归于尽,太不拿咱俩当回事了。”
    蔡疙瘩恶狠狠地说:“对呀大哥,一不做二不休,我觉得现在应该抢先减少竞争对手,趁着那四个人不在,咱先把屠夫和喜子干掉,再逐步干掉其他竞争者,等把竞争者都干掉了,老大一准得带上咱俩,他毕竟需要人保护,如果还不带,咱就劫持老大来硬的,一旦发展到要劫持的地步,保护老大的人越少对咱越有利不是。”
    憨老六一拍大腿,说:“对,就这么定了,妈个巴子的,不让我们活,那谁也别想活。”
    在憨老六和蔡疙瘩说话的同时,屠夫和喜子一样在筹划着对策,权衡着利弊,最后也艰难地做出了抉择,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除掉竞争者这条路,矛头率先指向了憨老六和蔡疙瘩。
    趁着贾教授午睡,憨老六和蔡疙瘩带好短刀,准备实施他俩的计划,他们来到屠夫和喜子的耳洞口,小声说:“屠夫、喜子没睡吧?去外面透口气不?这里也太憋闷了。”
    这个邀约理由很牵强,非常缺乏说服力,可是,屠夫和喜子也正盼望着有这样一个能够和对方独处的机会,因此,屠夫和喜子欣然应约,双方心照不宣地走出了巷道。
    这四个人谁也不说话,步伐沉重且坚定,他们向着山后走去,刚刚拐过一道山丘,“唰!唰!唰!唰!”四个人几乎同时亮出了家伙。憋在内心的一股无名之火瞬间爆发,你来我往展开了生死搏杀。
    很快,洁白的雪地里就喷溅了许多鲜红色血迹,一个个先后倒地,最后只剩下身中数刀的屠夫站立着,他嘴里冒着血色泡沫,捂着剧痛的胸部说:“谁…也别想…活!”说完短刀落地,摔到在了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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