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要放鞭炮,柳姝夹着棉衣出去,受着风刮,才记起未买鞭炮。
    她望着淡典,道:「我记起来了。」
    淡典由楼上下来,低柔地问:「记起甚么?」
    柳姝道:「新年这天我恨你。」
    恨。
    又是恨。
    淡典未曾再讲话,单是用手环住柳姝,似乎是惧她离家出走。
    要走的人,如何留得住?
    柳姝道:「但是我们冰释前嫌了,我已经不恨你。」
    「嗯。」淡典道。
    柳姝道:「我之前不放炮竹,是因为恨你。现在我不恨了,我们明天去买炮竹,好吗?」
    今日除夕,明日新年,炮竹何处能买?
    无法买,淡典仍旧答应:「嗯。」
    ——
    未有炮竹放,她们回去楼上。
    柳姝将棉衣解开,挂在玄关处的衣架。
    淡典穿的少,只是毛衣,便不用挂衣物。
    电视机在响,混混沌沌,喧喧嚣嚣。
    内里的男女声模模糊糊,世世俗俗地响。
    淡典觑住柳姝,周遭一切几乎都杂物。
    她如此专注,淡淡地出声,问:「你说的可曾是真?」
    柳姝背着身,道:「我不会骗人。」
    衣架的影罩住她,她像是成熟了许多,身长了,手指长了,头发亦长了。
    就算是小百灵鸟,小百灵鸟的翅膀也硬了。
    淡典走过去,立在她身后,手隔着些许距离,才会环住她的腰,罕见的纯情。
    柳姝回过身,用手阖住淡典的手,叫她碰。
    她抬首,眉毛含蓄地上升:「你碰我罢。」
    淡典呢喃道:「你此前罚我不能碰你。」
    柳姝轻声地道:「我讲过冰释前嫌了。」
    淡典问:「你还怪我么?」
    柳姝含情地望着她:「我决心不怪了。」
    淡典吐息变重。
    柳姝轻轻地吐息,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电视机内在播新年各地习俗,正讲到广东。
    广东是花开半季的主场,叁个女人坐在餐桌上讲自己家内习俗。
    淡典紧实地环住她,道:「我梦见你会走。」
    柳姝眼睛动了动:「梦是反的。」
    她将双眼皮抬起来,要装情深,眼底已经起雾,眼睛却走了神,去看着电视内的女团。
    花开半季,叁人团体,叁人皆是童星。
    培养她们的公司是广东长藤娱乐。
    过去不会上当,不会受骗,只是会有些累累的。
    用累累的换自由,柳姝已经决心。
    电视内,花开半季成员在打闹。
    「你不正经,我将你告到飞哥那里。」
    主持人问:「飞哥是?」
    「我们的老板姓……」
    电视一瞬熄了屏。
    淡典见她在看电视,动手将电视关了,带她坐在沙发,同她谈心。
    柳姝坐着,有些坐立不安。
    淡典坐着,端正大方。
    「倘若你听话,我不会再对你用暴力。」
    柳姝道:「是我不听话。」
    「我并非暴戾。」
    柳姝静静听着。
    听淡典不疾不徐地同她谈心,将一片漆黑的心洗干净,变作是赤诚的,再度交予她。
    柳姝记起上学时,有一男生同她在一起,他们谈心时,她也走神。
    现下她已经忘记男生名字。
    她会忘记淡典名字么?
    淡典。
    淡漠的淡,字典的典。
    如此特殊的名字,如此特殊的人。
    忘不掉,也无法忘。
    柳姝知道,若不是为她,淡典会永久不变。
    不变淡漠,不变薄情。
    不会做爱,不变一切。
    淡典道:「我亦有母亲,母亲亦被淡锋打死。」
    淡典道:「我父亲不养你,我养你。」
    柳姝的心乱了,淡典愈说话,她的心愈乱。
    五味皆杂陈于她心胸,话闷在喉咙里,她要讲话,几度张口,讲不出一句话。
    淡典道:「我中意你。」
    淡典嗓音似乎沙哑了,道:「你别走。」
    柳姝道:「我不走。」
    此句话说出口之前,她未有骗人。
    此句话说出口之后,她讲了人生中的第一句谎话。
    她还要再讲话,但灯火骤灭,吞没了柳姝所有的情意。
    一刹那,如白昼的房骤然变作昼夜。
    淡典抱着她,平静地道:「停电了。」
    于漆黑之中,柳姝凌乱地恨。
    她不知为何而恨,亦不知恨谁。
    只是青涩地学恨。
    她要走了,不是为自己而走,而是为母亲而走。
    她的母亲死在淡锋手里,死在淡典的不作为。
    柳姝的心道:记住,一定要记住。
    另外一瓣心却说:往事不要再提。
    淡典起了身,柔软的身躯这么走了。
    柳姝的目光跟着她,看着女人摸黑去卧房拿手电筒,而后将整个屋子打亮。
    淡典道:「没法看春晚了。」
    柳姝像是伤心,却温声问:「你湿了么?」
    湿。
    柳姝有多久未曾主动?
    女人一刹僵了身子。
    黑夜似乎是为她粉饰,片刻后,她跪下,直着身子,万分典雅,一双墨眸幽幽地视着柳姝。
    「湿了。」
    柳姝笑了一下,将手温吞地伸过去,解开她的腰带,解开她的裤子,触去湿润的地界。
    「你不是很湿。」
    淡典确然湿了,只是湿的不多,未脏内裤。
    柳姝尚未湿,她牵着淡典,将她牵上沙发,而后用手握住她的肩,有情地看着她。
    「我帮你很湿。」
    情人禁不住目光交汇。
    会无法自禁。
    淡典亦是如此,静了半晌后,她动,用沾欲的唇取柳姝的吻。
    寡欲的人,为她着迷。
    这么梦呓,这么不清醒。
    一吻,两吻。
    叁吻。
    杂乱地吻,于到处之间吻。
    淡典的舌尖深入进去,柳姝扶住她的肩,纤秀地承受着,手里还拿着腰带,淡典用于打她的腰带。
    她尚且记着仇,也要用腰带打淡典。
    淡典吻她唇角。
    淡典用舌舔唇。
    淡典逐步地侵略。
    她们的胯骨阖在一处,吻至激烈时会磕碰。
    磕磕碰碰,沙发边角都会硌人,不舒适却又情调。
    柳姝轻轻地推淡典,别过首,道:「不要再吻了。」
    她喘息着,胸膛在起伏,眉眼已经有湿。
    淡典收回唇,俯下身去吻柳姝的乳。
    柳姝的乳已经长大,鼓起了小包,乳首很小,乳晕很浅,像是粉色的。
    「甚么时候长大?」
    淡典问,用薄唇的唇珠去剐蹭柳姝的乳首。
    「我看到你长大。」
    柳姝道:「我正在长大。」
    她拿开淡典的手,翻过身,娴雅地坐着。
    「小狗,你要检查吗?」
    检查,如何检查?
    淡典脱了裤子,跪在沙发上,将臀翘起来。
    柳姝只得见她的长发,如斯长,如斯静淡,基本不会动。
    淡典道:「来罢。」
    柳姝举着腰带,用手生涩地摆弄了一会,才初次下手甩下去。
    一声响。
    淡典的臀后紧了些许,片刻后现了道红印。
    柳姝的气力不大,此番单是起情趣作用。
    她问:「你痛么?」
    淡典静静地不吭声。
    她正遭受莫大的辱。
    两声响。
    此次是抽向臀缝,如此私隐。
    柳姝用手掰开淡典臀瓣,露出期间淡粉的穴,用皮带稍稍地勾了一下。
    淡典流水了,且是不俗的量。
    柳姝动下皮带,抽向穴缝,便抽到了满皮带的水,将皮带渡上新的色。
    淡典身子正颤,她无法粉饰自己。
    她如斯享受尊严被旁人践踏。
    「你湿湿的。」柳姝清秀地讲,「皮带上都是你的水。」
    四处是黑,唯独手电筒正亮,打在淡典私处。
    淡典的穴已然湿透,柳姝移了些身子,带着手电筒,将皮带阖在她唇边。
    倘若不舔净,便会用皮带抽脸。
    手电筒下,淡典的眉似乎烟,她去舔,用舌将寻常束在腰上的腰带舔净,尝了满嘴的腥。
    尝着尝着,她仰首,去吻柳姝的指,一根一根地用舌纠缠。
    女人用手做爱,吻手便似乎吻性器官。
    柳姝的喉结似乎动了,她牵挂地看着淡典。
    「你勾引我。」
    ——以下是作话。
    柳姝:你勾引我。
    淡典:你勾引我未曾少过。
    柳姝:你勾引我。
    淡典:我被你勾到魂都丢了。
    柳姝:你勾引我。
    淡典:嗯,我勾引你。
    柳姝:我也要勾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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