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柴的男子拔腿狂奔在小巷子里,脸上满是惊恐。只见他突兀的停了下来,惊慌的全身冒冷汗,头像机器一样僵硬着不敢摆动,然后猫一样的窜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嘴里无声的低估着:“找不到,找不到……”
    片刻后,只听静谧的巷子里传来童稚的嗓音,“嘻嘻……找到你了。”
    男子只觉身后冷的如同冰窟,他僵硬的回过头,随即瞪大了双目……
    清早的h市警局依旧十分忙碌,三组长抱着文件火烧屁股般匆匆路过,嘴里骂骂咧咧的,就差没跳脚了。一组的人纷纷探出头瞻仰那个滚滚而去的背影,而自家组长则在屋里翘着二郎腿捧着份报纸悠哉悠哉的喝早茶。本来嘛,三组那边的事大了,都死了好几个人,他们这组就像是开幼儿园的天天在找小孩……
    而zero的小屋里,一片祥和……
    曲妃来上班的时候被柳慕言惨无人道的围观了。因为柳慕言实在想不到那个戴着大大的黑框眼镜黑色短发的小女生没了眼镜竟然长得很……美艳。
    “我说头,你,有事么?”曲妃虽说看资料看得入神,但是被这么盯着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啊,更何况,盯着你的人貌似还笑的不怀好意。
    柳慕言笑眯眯的回答,“嗯,也就一个小问题。”
    “老师你想问什么?”越阳趴在电脑前打瞌睡,昨夜他玩游戏实在是玩得太晚了。
    “关于你们看不见的诅咒啊,我怎么问师兄都不告诉我。”柳慕言一想到他乘着鬼气入体虚弱的时候给师兄卖乖都没问出来就憋闷。
    曲妃合上厚厚的古朴书籍,双手撑着下巴想了想,“唔,听说是得罪了一个人,具体什么情况家里那些老顽固们都讳莫如深,我一问老爷子就生气,所以。”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陆追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旁边的小音响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曲妃对于陆追的这项爱好表示不可思议,原来这货也有高雅的时候。陆追丝毫不在意,想了想后说,“我听陆狐狸说过一点。”话没说完就见几人眼神闪亮亮的,都闪烁着一个意思:哇!家族八卦,各种秘史!
    无奈扶额,继续说,“咱四家太爷爷那一辈得过一妖怪的恩惠,至于是啥妖怪没说,这恩惠还挺大的,就答应了给人家一个孩子作为报答,结果大家都舍不得自家孩子就默契的把这件事给忘了,等那妖怪想起这约定来讨人的时候那几个老不死的都死了,结果咱爷爷那一辈人丁单薄,没法了只能耍赖说答应那妖怪的人没了他们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把这事撇得一干二净了。”
    “然后呢?”
    “别急,我喝口水。”陆追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还真有那么点说书的意思,“那妖怪也实诚,没怪罪就走了,只是走的时候很失望的模样。结果没几天,四家人都陆续死了些人,看伤口是被咬死的;正好好多人都看见那妖怪出现在附近,所以他们就想啊,兴许是那大妖怪不满他们不遵守约定就拿他们泄愤,然后那些个当家的就出离愤怒了,准备联合起来把那妖怪封印不让它出来害人。约了妖怪说有事相谈,那时候妖怪还是很信任他们的,还以为是履行约定给它个孩子,高高兴兴的赴约去了,结果到那之后被抓住了封印起来,被封印之前那妖怪就诅咒背叛和出卖它的人,从那一代开始生生世世都被‘蒙蔽双眼’,这对世世代代是天师的世家可是个最恶毒的诅咒。”
    越阳听完后瞥起眉,“看来咱们这样也不算冤,罪有应得么。”
    曲妃和陆追耸耸肩,可不是!
    柳慕言有些发愁,“本来想让师兄给你们想办法的,但是师兄最恨恩将仇报的人了。可是一直看不见也不是个办法啊。”
    于是,一屋子愁云惨雾。
    唐宋一进门以为发生大事了,个个无精打采的。
    “小唐子,怎么这么晚?别以为上班不打卡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迟到这么久!”曲妃一脸不满,“还有,你来这么晚是想饿死我吗?!”
    神一样的队友永远在隔壁组!这句真是至理名言。唐宋咳嗽一声,把大老远带的外卖放在桌上,一阵风卷残云,跟饿了几百年的饿鬼似的,吃的毫无形象,可见是饿惨了。
    “来的路上报了一下警就迟了,你们至于这么懒,警局对面就有吃的啊!”唐宋已经不想和这群猪计较了,却被越阳一句话噎回去,“报什么警?你自己不就是警务人员?”
    唐宋翻开曲妃那本厚重的古籍,指了指某一页上的相片道,“这个人是半个月前落网的杀人犯,逃了五年,杀人分尸,受害的就有八个人,今早被发现死在一条小巷子的垃圾箱里。”
    “死了?怎么死的?”陆追塞了一口烧卖,口齿不清的问。
    柳慕言看照片上的人,身穿囚服,脚镣手铐一个没少,屈着身子蹲在角落,身体瘦精精的,眼神十分奇怪,我们姑且称这种人为变态。“关键是被关在监狱里,看守这么严,怎么逃出来的?不会又是……”
    唐宋点点头,“那条街有一家早点卖的尤其好,今早路过买早点的时候就觉得奇怪,那垃圾箱阴气重的连只苍蝇都没有,过去一看然后我就报警了,三组长在那跳脚骂人呢。”
    “可不是么,这人他跟了好几年,好不容易抓到了又死的这么离奇。”越阳不禁同情起三组长,真是命苦不能怪社会啊!
    柳慕言各种早点都吃了一口,有些失望的小声嘀咕,“还没师兄做的好吃……依我看三组长只是在烦恼报告怎么写吧。不可思议事件写上报告小心被人告宣传邪教!”
    众人在心里默默的切了一声,有本事做亏心事没本事给鬼开门啊!
    案发现场在一个专门卖小吃以及小玩意的几条小巷里,算是个出了名的小吃街,但是一到半夜,把灯关了之后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柳慕言带着人越过警戒线到现场,三组长在一边火急火燎的赶人,看见柳慕言来了把资料一转交就拍拍屁股走了,一边走一边唠叨,“要死了,能不能有个人能办的案子……”
    “尸体呢?”曲妃那呆板的眼镜一出门就又戴上了,手上一副白手套,准备扒垃圾堆找尸体。
    还留在现场的法医满头黑线,“尸体已经拉回去。”
    “哈!这么快,死因呢?”
    “初步鉴定是窒息而死,不过还需要进一步的检验,大概下午就有结果了。”
    法医一说完就和其他队员离开了现场,只剩下几个员警看守现场,柳慕言来回看了下小巷里的路线,原本放着尸体的地方有一小摊粘稠的液体,不仔细看很难发现,空气中还飘着细微的带着腐朽的甜味。“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甜甜的又怪怪的味道。”
    “什么味道?”越阳捏着鼻子退后,他只闻到垃圾堆的味道。
    陆追从另一条小巷子过来,手里拿着串糖葫芦,“是不是这个味道?”
    柳慕言眼前一亮,“对对对,就是这个,坏了的糖葫芦的味道。”随着陆追的靠近,他突然有不好的感觉,但转瞬即逝。
    “这是垃圾堆,什么味道没有。”曲妃收好手套,打开戴在腕上的仪器,由于看不见的原因,他们几个的装备各种齐全,腕上的手表看似是个表,其实是个类似指南针的东西,能够测试鬼魂出现的方向。
    叮铃……铃……
    唐宋听见铃铛的声音便抬头四处找,发现不远处的巷子口站着个小孩,虽说发生这种事有围观群众很正常,但是大人是不会让小孩子一个人出现在命案现场的。那小孩也就六七岁左右,一半身子藏在墙边,好奇的探出头看他们,一点都不害怕。看了十几秒之后唐宋回过身走到柳慕言身边,回头后又发现,随着铃铛的声响,那孩子离他们越来越近。大大圆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柳慕言,不舍得眨眼。
    “爹爹。”声音糯糯的带着奶声奶气。想走近又不敢走近的样子,苦恼的皱起眉头,挨着墙角可怜兮兮的只敢探出半个身子。
    吓!众人倒抽了口气。近看了这孩子长得真是可爱,脸蛋跟红苹果似的,眼睛乌溜溜的,软软嫩嫩的皮肤让人想咬一口。
    唐宋远看还不觉得有什么,近了看才发现,这不是之前给他画的那个小孩么?!难不成还真是柳慕言的儿子?
    曲妃和唐宋咬耳朵,“这小孩长得好像头啊,眼睛都大大黑黑的,猫儿似的。”
    越阳和陆追也萌的肝颤,“这小孩看起来很好捏的样子!”
    柳慕言无言,天地良心,他没见过这孩子。
    就在六个人互相打量的时候,那孩子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一把拎起小孩,使劲捏了捏本来就红的脸蛋,“有什么东西来过这?你怎么出来了?”
    “啊,放开我,爹亲是坏蛋,爹爹救我!有坏人有坏人,我不是随便出来的。”小孩在那人手里挣扎,手短脚短的胡乱扑腾。
    来人便是顾离辰,只见他拎着那孩子扔到柳慕言的怀里,抬起脸直视垃圾桶方向的小巷子,脸色顿时变得非常不好看,“啧……竟然是这东西。”
    “师兄。”柳慕言没想到自家师兄会出现在这,手里抱着个软软的孩子生怕被自己捏碎了。
    那娃娃一脸满足的窝在柳慕言怀里,小小的嘴蹭了蹭他的脸颊,软软的喊,“爹爹,墨墨好想你。”
    原本被萌到的四人顿时眼冒爱心,心道:呀,这孩子真的好可爱啊!
    顾离辰回过神,看抱着柳慕言不撒手的小娃娃,“顾墨,你本事了啊。”
    顾墨听了立刻把脑袋埋进柳慕言的胸口,双手揪紧衣襟,一副视死如归的死样子。柳慕言迷茫的看顾离辰,“师兄,这是?”
    “咱儿子,叫顾墨。”
    “嗯,爹爹。”
    “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  ( ̄_ ̄|||) 新的小故事,我可爱的小朋友终于有戏份了……
    ☆、引魂铃,招魂曲02
    柳慕言抱着顾墨坐在kfc里吃儿童套餐,他一口一口的喂小孩吃东西,小孩也抓着薯条喂他,对面的顾离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俩。
    柳慕言已经不记得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他只知道,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些双眼放光想蹂躏他儿子的禽兽们,又被怀里的小东西撒娇说饿了要吃东西。于是,于是前一秒他还在困惑这是谁家孩子,下一秒他就抱着甜甜的喊他爹爹的娃娃来吃饭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景象。
    叹气。
    “爹爹不皱眉。”顾墨小小的手掌揉了揉柳慕言的眉间,像是要把那揉平一样。这还不够,凑上去亲亲他的眼睛,“笑一笑嘛。”
    “顾墨,适可而止。”敢调戏你爹我媳妇,咳咳,虽然八字还没一撇 。
    但对面的两人很显然的,无视了他。
    柳慕言抱着顾墨转了个方向,让他面对顾离辰,这孩子长得像自己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这双眼睛,形像自己但是眼神却和师兄如出一辙,深邃的如同深渊,能吸引人堕入其中。就更别提那孩子的五官了,真真是结合了他们两个的优点,鼻子像师兄,嘴像自己,小下巴圆圆的,要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是女人,那孩子绝对是他们生的没跑了,但是!他丫的他们都是男人啊!这年代男男生子只有小说中才有的好么!就算是鬼胎也是女鬼生的好么!
    就在柳慕言心思百转千回时,小顾墨眼眶含泪,小手捏住他的小拇指,昂头问:“爹爹不想要我吗?”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引得旁边的人不停的往他们这边看。
    柳慕言欲言又止,只能摸摸他的小脑袋。顾墨见爹爹没否认也没承认眼里还是含着一泡泪水,抱着可乐一抽一抽的喝着。旁边的女生看的母爱泛滥想上前抱抱,奈何旁边还有个貌似脾气很不好的帅哥……
    顾离辰好笑的敲了敲他的脑袋,“得了啊,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哼。”顾墨扭头用屁股对着他。
    这孩子欠收拾,一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都。
    “回去吧。”潜台词是回去再说清楚。
    顾墨被顾离辰接过去骑在肩膀上的时候显得很高兴,顾离辰抬头看他时马上一脸不高兴,待双眼平视前方后又变得笑吟吟的,双手抓着顾离辰的头发,旁边的柳慕言老是担心他会掉下来。
    “去游乐园,去游乐园……”这熊孩子显然得意忘形,在一家之主的肩膀上就想蹦q起来。
    顾离辰嘴角抽搐,“顾墨,旁边不远就是河,你想下去学游泳么?”
    话音刚落顺便安静下来,小猫咪般乖巧安静的把下巴放在顾离辰头上。
    唔,爹亲第一次抱自己,一时兴奋,真是一点都不成熟,顾墨在心里默默的反省。转脸看旁边担心的看自己的柳慕言,甚至还伸出手拉自己的手,嗯,这才是他要的一家三口的生活……
    咔嚓一声,吓了三人一跳,转脸就看见旁边的一个女生手里拿着相机,那女生见被发现了吐舌头一副俏皮的样子,大方的把相机递给柳慕言看,“因为看起来很幸福的样子,所以……不由自主的想要拍下来。”
    “拍的挺好。”柳慕言看着相机里阳光的光线斜照在桥上的三人身上,自己捏着顾墨的手仰头看着师兄和顾墨,怎么看怎么顺眼。
    顾墨好奇的看着相机里三人的影像,眼睛闪闪发亮,“姐姐,我想要这个相片放在框框里。”
    抵抗不住正太的萌系光波,张嘴想说什么又见顾离辰轻描淡写的瞄自己,那女生脖子一缩,拍胸脯保证,“我保证不会外传,纯欣赏嘿嘿!小朋友给留个联系方式回头姐姐给你发相片啊!”说着就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笔记本和笔。
    “嗯嗯……爹爹爹爹,墨墨想要!”顾墨在顾离辰肩膀上扑腾,抓头发的手不自觉用力,顾离辰抬手啪啪两声打在顾墨屁股上,这熊孩子就消停了,眼泪汪汪的嘟着小嘴。
    “今天的事我还没找你麻烦呢,你还敢闹。”顾离辰冷飕飕一盆凉水一浇,顾墨连眼泪都吓没了,支支吾吾的捂住耳朵咕哝“我没听到”。
    柳慕言接过纸笔刷刷的写了起来,字很端正,“这是我的名字,后面是邮箱,麻烦你了。”
    女生抱着笔记本如获至宝,宝贝般的捧着自己的相机对柳慕言笑得灿烂,“不麻烦不麻烦,我动作很快的,等着我的邮件,再见。”
    跑远的女生回过头看在桥上三人的背影,那个孩子虽然小,但背的久了也会觉得很重,可是那个男人背着孩子的背却挺得直直的,右手漫不经心的放在裤袋里,左手抓着孩子的脚防止他掉下去。
    幸福,大抵就是如此吧!
    柳慕言的生活出现了重大危机,原因就是那个会软软的叫他“爹爹”的小孩顾墨。他把孩子抱回家之后已经三天了,顾离辰有事出门至今未归。顾墨只要看见他穿鞋就抱着他大腿哭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就是不许他出门;就算哄睡着了也能神奇的知道自己靠近门口,之后一直抱着自己不撒手,吃喝睡一刻都不肯离开。
    柳慕言只能用电话和曲妃联系,接电话的曲妃就听小顾墨在电话里问:“爹爹是要问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语气一本正经但还是掩饰不住奶声奶气的小嗓音。
    “是啊,觉得有点奇怪。”柳慕言拍了拍顾墨的脑袋。
    “吓死的。”顾墨抱着孟婆碗,往里面倒茶,凑上去就要喝。吓得柳慕言差点把电话摔了,“不能喝,你想吓死我啊,这个碗不能随便用。”赶紧把碗拿走放到孩子够不着的地方。
    曲妃听着电话里的动静不太真切,只听到吓死两个字才想起自己的职责,“头,那人确实是窒息而死,但是这个过程中也受到了惊吓,苦胆都是破的。”
    “是吗。”柳慕言看了看玩积木的顾墨,微微的皱起眉头。
    “是的,我们去调查了附近的住户,他们说发现尸体的头一晚巷子里有铃声,响了大半夜,那声音不算吵还挺好听所以没人出去看。还有人挺信那事的,说是鬼神过路不能出去看。”
    “铃声?”顾墨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红绳,绳上就绑着一个古朴的铃铛,小巧的钟形里头悬着圆形的古币,走起路来叮铃叮铃响,偶尔响的声音还不一样。见自家爹爹看着自己,回了个甜甜的笑就继续低头玩积木。
    曲妃翻了翻书,“对,那种铃铛的声音,清脆的,哦对了头,有个孩子和我说那晚上不止听到了铃铛声,还有小孩子在唱童谣,就是唱的什么我忘了。”然后旁边有人说了什么,曲妃一溜的对电话嚷了起来,“头!唐宋那边想起来了呵呵呵呵……什么甜不甜的,糖葫芦啊别回头什么的,还挺奇怪的,哪有童谣这么奇怪的。”
    谁知顾墨听了咚咚咚的跑到柳慕言的身边,凑到话筒旁边问,“糖葫芦,捏糖人,甜不咸里糖不甜;跳房子,踩影子,往前走啊莫回头,莫回头。是这么咩?”
    “哎哟这小嗓子萌的,哎呀不对!我说这个童谣怎么这么耳熟,这根本不是童谣!卧槽!呸,我刚什么都没说,小墨墨乖孩子没听到哈!头,这不是童谣,这下麻烦了,就说怎么那个人没死多久魂怎么没一点痕迹。”
    柳慕言抱着顾墨放到毯子上,摸摸他的小脸,“怎么了?最近师兄不在,如果很棘手,我让师兄回来吧。”他是能见到鬼魂没错,但是驱鬼什么的,没学过……何况,家里还有个孩子。
    曲妃那边沉寂了一会,“嗯……这回可难办,养小鬼啊。”
    “养小鬼?”
    “大多数人对小孩子没什么防备心,所以有些天师会利用养小鬼来骗骗钱,如果说骗骗钱还好,要是养小鬼拘魂那就不得了了,不是练了禁术就是想要让已死之人,复活……”几年前她家就有个不成器的修了禁术,捉了许多孤魂野鬼想要自己亲近的人复活,这逆天的行为触怒了天师族群。后来听说顾家来了人也就是顾离辰处理,不仅散了魂还碎了魄,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好严厉的家族!曲妃叹气,“头,还记得那个李富豪么?他家三条人命就有两个魂不见,我想,是真的有人在拘魂。不过这回是真有本事,那小鬼竟然会……哎……”
    “利用小孩子么!”
    “不是小孩子,是小鬼,他们也没有七情六欲的。唱那么奇怪的曲子还没人怀疑真是犯规。”
    “这次我什么都没看到,不然晚上去那看一看?”
    “那不行,那可是招……哎呀,反正头你绝对不能去!”
    顾墨用积木堆成了一个池子房屋一应俱全的清幽小院,拿起桌上的魔方又玩了起来,颜色被弄得乱七八糟,最后实在玩不转了就爬到柳慕言的腿上,抱住自家爹爹的脖子,轻飘飘的说一句,“招魂曲么。”
    曲妃惊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心说顾少家的孩子要不要这么恐怖,才这么点大就知道招魂曲……地狱式教育么……
    “好吧我不去,还是联系师兄吧,再见。”柳慕言挂了电话,掐住抱着自己卖萌撒娇的顾墨,亲了亲对方的小脸后严肃的问,“墨墨,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顾墨对于这种先给糖果后来一鞭子的行为表示很委屈,眨了眨眼睛说道,“爹亲告诉我的。”
    “师兄怎么和你说这些,你才多大!”师兄究竟会不会教孩子!
    顾墨拉住柳慕言的衣角,“爹爹,给二叔打电话,说我病了,不然爹亲不会回来的。”反正有墨墨在爹爹不会有危险,其他人爹亲说过,管他去死……
    “……”二叔说的是顾白么?
    “您好,请问哪位。”话筒里传出温和的顾白不熟悉的嗓音,小家伙疑惑的看着屏幕,这是二叔家电话啊!“我找白……二叔。”
    “二叔?顾白么?他不在家。”
    “唔……不在家啊,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呀!”
    “我可以转告,小朋友你说吧。”
    顾墨眯着眼睛,笑的贼贼的,旁边的柳慕言心头一跳,这表情好像师兄。
    “好吧,那麻烦你告诉二叔,墨墨生病了,需要他来拯救我。”
    “好的。”电话那头的人忍俊不禁的笑了。
    “谢谢哥哥,你是我婶婶么?领证了么?电视上说没领证就住在一起是非法同居诶。”
    “咳咳……我,我……抱歉,我会转告的,再见。”
    顾墨疑惑的小声嘀咕,“真的是啊?”
    柳慕言总算是听出来对方是谁了,可怜的安从,你保重。
    还有顾墨,一人一鬼住在一起算哪门子非法同居。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文卡文……qaq
    ☆、引魂铃,招魂曲03
    h市警局早晨九点半时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案人是个孩子,电话直接打到三组里去,三组长接电话后眉头一挑,是个孩子啊。他记得一组的儿童走失案还没破案呢。
    那孩子脆生生的说,“我要报警。”
    “有什么事吗?小朋友。”
    “我爹爹不给我买星球杯,他虐待儿童!”
    三组长额上的青筋瞬间暴突,这是哪家孩子这么犀利,“娃娃,乱打电话是不对的,就算要打也打到一组去。”重点不是这个吧组长!旁边的警员瞬间黑线。
    “咦,你不是昕昕咩?”
    游子昕是三组长的名字,和长相非常符合,秀气。但是作为一个组长,他认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弱了。于是,整个警局没人喊他名字,不是游队就是组长,昕昕的这个小名是自家父母喊的,于是他被会心一击了。
    “难道不是?那叫昕昕来接电话。他大名叫游子昕。”
    游子昕头疼,“我就是。”
    “哦……那你告诉贺鸣,去查孤儿院,有他要找的人。”
    游子昕心里咯噔一声,贺鸣是一组长的名字,这孩子的意思,是走失儿童都被藏在孤儿院?“你……”正准备问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时候,电话里传出一道熟悉的声音,“墨墨你在做什么,星球杯给你买回来了,过来拿。”游子昕扶了扶眼镜,小柳?
    顾墨没及时捂住听筒,只得小声说一句:“昕昕再见”后回头道:“爹爹最好了。”
    “在给谁打电话?”柳慕言放下大包小包,顾墨就扑过去找,小手拿着小勺子自顾自的吃零嘴去了。把电话挂好,柳慕言随手点了记录查看,号码是警局三组的电话。回头看顾墨坐在毯子上的小身影,想:顾墨才几岁,也许是想多了吧。
    “墨墨,我有点累,先睡会,你自己玩。”
    “嗯。”
    柳慕言揉了揉发疼的脑门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的事。好不容易能出门了,虽说原因就是顾墨看了电视上的广告想要零食。于是他就趁着买东西的时间去了趟监狱,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个孩子,背影和顾墨十分相像,但却始终看不清脸。那孩子嘴里念着童谣,躲在暗处要和他捉迷藏,一直喊他别回头往前走,他也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的按着那孩子说的做。脑海里有道声音一直在影响他,仿佛顺着那声音就会沉睡下去。后来,他听见有清脆的铜铃声传来,神智瞬间清醒,鼻子敏感的闻到了命案现场的那种腐烂的糖葫芦的气味。想都没想就回了头。他想,他这辈子看到的惊悚画面又要多一个了。
    那孩子一身的黑,小斗篷遮住脸,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只可惜那不是一般的糖葫芦。别人家的糖葫芦串的不是山楂就是苹果,可这孩子的糖葫芦串的是人头。因为那孩子离他极近,柳慕言满眼都是人头的表情,有惊恐的有窃笑的有阴郁的,简直一整个人生百态,以及人头上不停滴下的血水。
    “咦,你看见了啊!呐,我踩到你的影子了,到我这边来吧,很好玩哦……”小孩扬起头,斗篷下露出的双眼黑洞洞的,旁边的一个人头跟着笑了起来,嘎嘎嘎的异常刺耳。
    柳慕言被瞬移到眼前的孩子惊了一下,踉跄几步坐在地上,他想,说不定下一个被串到竹签上的人头就是自己的。
    只见人头串上其中一个人头伸出了长长的舌头,带着不停滴落的血水伸向柳慕言,伸到一半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一道火焰烧断了,那半截焦黑的舌头在地上跳动不停,没了舌头的人头痛苦的嚎叫起来。
    站在柳慕言面前的是一只类似小狗的小动物,它随着火焰一起出现,额头上长两个小小的犄角,一身火红,皮毛像燃烧的火焰,四只脚掌旁边有白色的长得像翅膀的皮毛,脖子上系着一个东西,一动就会响,很是悦耳。
    “叮铃……”小家伙前爪拍地,脖子上的东西响了起来,对面的小孩瞬间痛苦的捂住耳朵,一脸警惕。
    “嗷……”仰头叫了一声,噗的跳到了柳慕言面前,撒娇的蹭了蹭他。然后威风凛凛的纵身一跃踩住了那孩子的影子,呲牙的兽脸感觉似笑非笑,像是在说:踩到你影子了,要和我玩么?
    被踩住影子的孩子动弹不得,捂住耳朵惨叫不停,沙哑的声音和之前的说话声完全背离。“放开我,你没有奖励,没有奖励……”
    小家伙歪着脑袋一脸鄙视的看那串人头,张嘴一口火焰就喷了出去,对面的一阵黑风袭来,抵挡住火焰的攻击,浓烟过后,小孩不见了。
    “哼……”不满的打了个嗝,扭头跑向柳慕言,亲昵的蹭他的手。
    “墨墨?”
    小家伙身体僵了僵,仰头疑惑的看柳慕言,轻叫几声就跑掉了。
    一晚上都没睡好的柳慕言,隔天清早就在画室里画画。顾墨看了那一幅幅诡异的画,捂着眼睛看那个小小的火红的小动物,心虚的想毁尸灭迹。
    柳慕言看着天边的朝阳,想:师兄,你快回来吧,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
    警局此时正一片欢腾,那宗儿童失踪案终于破了,顺便连窝端了一些专门拐卖儿童的组织。一组的警员们带着浓重的黑眼圈高兴的一塌糊涂。
    一组长贺鸣带着人查了本市的孤儿院,有一家挺特别的,还发现挺多稀奇事,蹲点暗访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伪装成买卖儿童的人混进去。这家孤儿院的孩子有一半都是好人家的孩子,被骗了关在里头。
    孩子们都说是晚上独自在家的时候听见了小孩的声音,在喊他们出去玩,等开了门就没了意识,醒来后就在陌生的地方。家长们抱着失而复得的孩子失声痛哭,都没发现自己的孩子脸上那怪异的表情。
    好容易一组的办公室终于清静下来,一组长贺鸣架着三组长游子昕刷拉一下就跑的没影!走廊上还飘荡着三组长骂骂咧咧的声音,余下的两组组员面面相觑,一半迷茫一半微妙的眯着眼笑。
    “喂喂喂,姓贺的,你丫给老子放手,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到了相对隐秘的角落,三组长甩开一组长的手,扶正歪掉的眼镜。
    一组长松开手一脸无辜,“你那什么表情啊,不就搂一下么!”
    “……有事?”三组长背靠在墙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可不是有事么!你怎么知道要从孤儿院入手?”一组长一向对三组长完全木有任何心机……
    “我以为是什么事呢,感情是这个。”
    “快说!”
    “小柳儿子告诉我的。”
    “啊?啊……啊!儿子?小柳有儿子啦?小伙子不错啊,动作很迅速!”一组长迅速的惊讶完毕,脸上的表情还有点羡慕。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孩子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
    三组长偏过头看向走廊外面的的树木,眼神有些微的闪烁,树上嫩嫩的小叶子在风中瑟瑟发抖,“嗯哼,羡慕啊?自己也去生一个。”
    一组长叹了口气,“没姑娘要啊,咋生?!”
    “你就贫吧!要相亲了吧?”
    “嘿嘿……你咋知道?我妈说那姑娘人挺好,不嫌弃我这种有可能随时翘辫子的,再说了,再不去我妈就该拿着擀面杖来警局了。”一组长这人吧,憨厚老实,唯一精明的地方就是查案。
    三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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