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力气是想谋杀亲夫好跟别人私奔吗你放心老纸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又是一串儿没个停顿的控诉说完,为了强烈表达心中的怒气,萧云卿又“哼”了一声。
    可还没哼哼完就看到迎面飞来一片小粉红,在半空划过令人浮想联翩的弧度,最后直愣愣的罩在了萧云卿那颗大脑袋上,三角型布料下方那个大家都懂得的小角儿刚好覆在萧云卿英挺的浓眉间迎风招展,鼻息间还涌上一股淡淡的肥皂味儿――嗯,是x能椰油内衣皂那股子淡香!
    萧云卿模模糊糊地想,随即反应过来,尼玛,这是那条小粉红内内好吗?!
    抓狂地把头顶那片小粉红扒拉了下来,触手柔软丝滑的感觉让萧云卿心中一悸,鼻翼间仿佛还浮动着那股淡淡的皂香,脑中不合时宜地联想到郁安之身着此物摆出各种诱惑造型在床上扭动着肢体,瞬间脑门儿充血,想着想着,就硬了……
    硬着硬着吧,觉得鼻子有点痒痒,估计也是脑子短路了,平时俊朗冷硬霸气威武的萧大总裁伸出空着的手,毫无形象地扣了扣鼻孔,尾指还微微翘着有那么点小兰花儿的味儿。
    随即,郁安之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两管红艳艳的鲜血顺着对面男人那骏挺笔直的鼻梁流了下来,俊脸上挂着鼻血随风流淌的搓样儿简直恨不得他自戳双目。看看那眼角眉梢毫不掩饰的怔愣淫/荡神情,再看看他手上抓着的东西,瞬间就知道了萧云卿脑子里那些没下限的想法。
    白皙的脸上不禁飘上一抹红,本来想发火,可到底被心里那点子担心生生压过,随即被心里还关心着萧云卿这贱兮兮的想法震到,拿过桌上的纸巾盒扔了过去,恼羞成怒地吼道:“萧云卿,你个猪,还不把把你鼻血擦擦!”
    萧云卿愣愣地看着一包纸巾盒扔了过来,砸到身上才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上一手的血,第一反应在却是在心里垂地仰天哀嚎,卧槽,竟然会思春思到流鼻血!老纸好不容易在媳妇儿心中树立中的光辉形象,就这么崩了?!
    随即手忙脚乱地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擦了擦,最后捂住鼻孔,微昂着脑袋有些恼羞成怒,瓮声瓮气地对着直勾勾盯着他的郁安之低吼:“看什么看,没见过人流鼻血?!”
    郁安之皱了皱眉,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理他。
    挑衅不成心中暴躁的萧云卿见郁安之压根不为所动,差点没抓狂,正想破罐子破摔地发脾气,可一抬头就对上郁安之看着他微眯的双眼,心中一个突突,很没出息地降了浑身气势,幼稚地一偏头一副“我不跟你计较”的模样。
    过了会儿,郁安之转过视线看了看敞开的旅行箱里杂七杂八的证件,心中无比了然。转头昂着下巴一副高傲的模样对看着他的萧云卿示意:“萧云卿,你不就是怕我跑了想收了我的证件吗?喏,那儿呢,去拿啊!”
    反正迟早萧云卿也会把他的证件收起来的,索性他自己主动交给萧云卿,模糊对方想法的同时还能让对方产生自己已经妥协的错觉,能让对方降低警惕的方法,何乐而不为?!
    正常人这个时候是什么反应?应该可能也必须是战战兢兢地表示我没有这想法你别生气,义正言辞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卑鄙的事儿,最后拉着媳妇儿各种甜言蜜语哄着宠着直到忘了这事儿,对吧?!
    可是我们的萧大总裁明显不属于此类“正常人”之列,上流社会的精英萧家的奇葩萧先生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也是一个突突,可是明显抵抗不了没收郁安之证件让他无处可去这一诱惑。
    向着箱子走了两步,犹犹豫豫地回头问郁安之:“你,你,你,真让我拿?”
    郁安之回了一个白眼。萧云卿再走两步,蹲下身摸着证件,眼巴巴看着郁安之:“我,我,我可真拿了!?”
    看看郁安之脸上“你敢拿我就敢给”的表情,于是他扭过头,心里一边突突着一边儿扭扭捏捏把手里的身份证护照户口本儿中学毕业证儿大学毕业证儿一件一件拿起,并迅速将红红白白的几个小本儿卡片收起。嘴里还嘟囔着:“这可是你说的,我拿了你可别怪我,既然是你的要求我就只能勉强答应,反正我就只帮你保存几天。”
    郁安之看着萧云卿那看似不情不愿实则手上动作快得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怕慢了一步就被他改了主意的模样,实在是有些无语。
    等到萧云卿把东西整吧整吧拿好,回过头就眨巴着眼睛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跟郁安之大眼对小眼。
    萧云卿本来想把证件什么的拿到办公室放到保险柜里,又或者直接银行里开个保险柜,但是看看郁安之面无表情的模样,愣是从那脆弱小身板儿下看出了隐藏着的霸气侧漏,实在是有些腿软。
    萧云卿郁闷,明明面前是一张非常精致漂亮的脸蛋,就这么看着怎么就这么有压力呢?想半天想不出原因,只能默默安慰自己――果然我媳妇儿就是各种冷艳高贵不可侵犯么?
    幸好郁安之不知道萧云卿的想法,要知道肯定直接上菜刀,还得叫嚣着谁是你媳妇儿?你媳妇儿可是文家那位还没进门的走路望天鼻孔看人屁股跟胸一边儿大的文大小姐!
    其实,说到底这纯粹就是一种我不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没事儿找事儿的发泄心理。
    郁安之面无表情地跟萧云卿对视了半天,愣是被萧云卿那纯爷们儿外表上的“白莲花”表情恶心到了,抿了抿微微有些苍白的唇,率先转开了视线,眼角余光却始终注意着一旁的动静。
    这边萧云卿见郁安之貌似“妥协”了,第一个感觉不是高兴,而是这不科学?!这是他那“威武不能屈”的媳妇儿吗?不是该上演世界大战然后郁安之力竭、他武力镇压,最后才不甘不愿地默认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要搁平时,郁安之肯定就那么做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他肚子里有颗球,不能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更不想因此被萧云卿窥破真相。况且今天又被萧云卿有未婚妻而且已经订婚一个月的事情打击得心灰意冷,实在没那个心情斤斤计较。反正现在又无法离开,心中了然的郁安之,那高智商超清醒的大脑也无法让他做出那毫无意义的挣扎。
    在心中嘀咕个不已,犹豫着是放回去还是继续下一步的萧云卿不禁意间看到正对着他的郁安之斜着眼向他投来轻蔑的一瞥,萧云卿瞬间被自家媳妇儿脸上那赤果果的“我就知道你敢拿不敢收”的表情刺激了、惹恼了,他竟然被自家媳妇儿鄙视了?!于是萧大总裁立刻就把脑子里有的没的抛了出去,阔步向前走去。
    经过那被敞开的箱子时,萧云卿轻轻瞟了眼,被锁上那明晃晃的三个“2”哽了一下,脚步不禁一顿,最后拐了个弯儿进了书房,看着一圈,最后拉开书桌的抽屉把证件夹在几本书里一股脑儿地放了进去,顺便在放上几沓资料,最后小心翼翼地上了锁,拉开窗户把钥匙扔了出去。
    看着半空中银白的弧线,萧云卿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觉得心里起初的那些忐忑啊、痛苦啊、不安啊之类的负面情绪消散了不少,顿时好受了许多――不管怎么样,至少未来一段日子里,郁安之是无法离开这个家,无法离开他身边的,这就够了。
    萧云卿太过自信,也太过自负,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以为过段时间所有一切都会照他的预计的发展,以为当时间到了事情过去后他就该和郁安之相亲相爱地走到白发苍苍了。
    此刻外表正经内心窃喜的萧云卿浑然忘了,这世界,最不缺也是最可怕的,就是意外。
    郁安之本来是出来喝水的,他在卧室里睡的正香时被肚子里的翻腾弄醒,又吐不出东西,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的厉害。但出来后被萧云卿这一闹,顿时口也不渴了,看了看地上摊开的箱子,对着满室的寂静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卧室,背影说不出的落寞孤寂。
    ☆、17 爱心晚餐?!
    郁安之本来是出来喝水的,他在卧室里睡的正香时被肚子里的翻腾弄醒,又吐不出东西,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的厉害。但出来后被萧云卿这一闹,顿时口也不渴了,看了看地上摊开的箱子,对着满室的寂静叹了口气,转身回了卧室,背影说不出的落寞孤寂。
    到了饭点儿,郁安之心中有气,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哪里还会颠儿颠儿地跑去给萧云卿做饭?!不给他灌敌敌畏就不错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出来寻食的萧云卿看着空荡荡的餐桌,心里有些委屈,这种感觉很微妙,主要是萧大总裁本就因为之前的事情心虚的很,可是对此刻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萧大总裁来说,既然媳妇儿还在,那天大地大都没有吃饭事大。现在自家媳妇儿不给做饭的行为简直就像是不给宠物投食,就让萧大总裁这只家养大型犬因为饥饿本就暴躁的情绪几乎到达了顶点。
    本想冲回卧室质问一番,可刚到客厅溜达了一圈,就看到孤零零地躺在地上肚皮大敞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迷你旅行箱,心中愤怒的小火苗顿时就萎了,刚撑起来的那点气势降到了负数,自然没了底气,更不敢去触郁安之霉头,灰溜溜地跑回厨房,打开冰箱门,垂头丧气地拿出里面仅剩的几包牛奶几颗鸡蛋。
    萧云卿身为萧氏公子,从小自是锦衣玉食地长大,虽说身为萧氏继承人也必是受过一些特殊训练,可到底也是从未下过厨房的。如今拿着手上的鸡蛋,竟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摸着咕咕叫的肚子,萧云卿对着光洁的鸡蛋发了半天的呆,脑子里想的却是往日里郁安之为他做的牛奶炖蛋糖水鸡蛋荷包蛋煎鸡蛋厚蛋烧,想着想着,口水都快出来了。
    半晌后回神,对着面前洁白的生鸡蛋叹了口气,认命地拿出锅准备做个简单的煎蛋。
    想着平时郁安之做煎蛋的步骤,萧云卿按部就班地来,却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好不容易顺利将一颗完整的鸡蛋打到锅里,听着热油与蛋白接触发出的晟和诱人焦香味,萧云卿心里美滋滋的,瞬间脑补出待会儿郁安之吃了鸡蛋后各种涕零感动抱大腿求亲热的举动,萧云卿挥铲,更增加了他做食物的决心与信心。
    不一会儿,五个煎蛋出锅,萧云卿一片片拿起来审视,觉得果然跟媳妇儿的技术查了好远,可是味道应该可能也许大概还不错,萧大总裁坚信自己的智商与动手能力。
    拿出小碟挑挑拣拣选了两片装着放到托盘上,再倒了杯牛奶,萧云卿就屁颠儿屁颠儿地端起东西朝着主卧走去。
    郁安之正坐在床上玩电脑,听到开门声连头都没抬,直到啪嗒啪嗒的脚步声停在床前,电脑被一片托盘取代。精致的雕花红木托盘,上面器具骨瓷洁白,画花栩栩如生,一看就知其名贵。
    可就那么个名贵的小碟里面,却随意地摆着两片焦黑黄白夹杂,勉强可以看出完整形状的煎蛋。
    “安之,你尝尝,尝尝,我亲手做的。”
    愧疚?讨好?世界末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从东边落下了?!
    看了看窗外半黑的天空,郁安之腹诽不已。回头对着托盘,嘴角不禁抽了抽,对面前的“黑蛋”实在是兴不起入口的,本想拒绝,可一抬起头便与萧云卿那充斥着期待,写满了恳求的黑眸对上,半弯的大高个儿憋屈地匍匐在床上,显得整个人可怜兮兮的。
    郁安之皱了皱眉,心知这是讨好,也还是拿起叉子插着吃了一口,胃里瞬间就被那焦糊略带苦涩的蛋腥味儿给搅得天翻地覆,赶紧放下叉子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对平常人来说舒爽的冰凉感划过喉间,对孕夫郁安之来说却更是火上浇油。
    肚子里的呕意实在太过鲜明,顾不得其他,郁安之把手上的东西一推,蹦达着就从床上迅速蹿下跑到洗手间,期间差点没把萧大总裁那帅得人神共愤的小脸蛋儿踩成四川盆地。
    郁安之半跪着捧着马桶吐了半天,一天没怎么吃东西肚子早就见了底,干呕个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把萧云卿吓了一大跳,一蹦三尺高地跑到洗手间,看着郁安之痛苦的样子手足无措的,半天才反应过来去给他拍背。
    嘴里慌慌张张问道:“安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怎么吐得这么厉害?要不要紧啊?要上医院吗?”
    脸色白得比郁安之还像白纸,紧张地声音都抖了。
    好一会儿见郁安之不吐了,萧云卿心里就开始嘀咕:不能是他做的煎蛋的问题吧?这杀伤力也太巨大了吧?效果堪比隔夜臭袜子等生化武器了!!!
    郁安之也不理他,自己吐自己的,呕了点酸水,好受多了,挥开萧云卿继续顺气拍背的手,自己扶着墙撑着有些虚软的双腿儿站起来,漱了口,边往回走边说:“没事,最近胃不大好。东西你留着自己吃吧,我不吃了。”
    “为什么?胃不好还不吃东西,那不得病上添病?你好歹吃点!”萧云卿有些不解地劝道,想着刚刚郁安之痛苦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发紧。
    郁安之面无表情地回头,挥了挥手,语气淡淡地说:“太难吃。”
    这三个字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至少对我们第一次为了爱人下厨的萧大总裁来说是如此的。萧云卿只觉得自己脆弱的玻璃心被这仨字儿化成的原子弹炸的碎成了一地渣渣,恨不得指着煎蛋咆哮“肿么可能我这么聪明肿么可能做出来的东西会难吃!”
    他不信邪地跑过去就着郁安之吃过的煎蛋对着咬掉的缺口咬了一口。尼玛,这诡异的腥味加苦涩是哪里来的――这是煎蛋入口后萧云卿的唯一念头。
    好不容易把煎蛋哽下了喉咙,他却还是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地对着郁安之辩驳道:“哪里难吃了?这煎蛋还是可以吃的,你看,我不就吃了。”
    面对着郁安之淡漠的视线,萧云卿本就是强撑出来的气势越来越弱,声音也越来越小。
    郁安之却移开了视线,带了些报复意味有些嘲讽地说:“那是煎蛋吗?猪都不会吃。”
    斜视的剔透茶眸,微挑的粉色嘴角,让那精致白皙的脸蛋瞬间鲜活起来,要平时萧云卿恨不得扑上去对着他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
    可是此刻气氛明显不对,萧云卿压根顾不得心中的旖念,只晓得嚷嚷说:“什么叫猪都不会吃?我刚刚不就吃了,你不也吃了,那咱俩又算什么?!猪都不如?”
    郁安之恢复面无表情,严肃地摇了摇头:“错了,只有你吃了,我吐了。”
    萧云卿:“……”
    好吧,感受到郁安之毫不留情的拒绝,萧大总裁只能默默地端着托盘退散,颓丧地接受自己媳妇儿压根儿不接受自己做的爱心晚餐这一结果,关门前对着郁安之轻声说:“你先休息,我打电话叫点粥,胃不好,也得吃点东西。”
    郁安之没有说话,只自顾地躺到了床上背对着他,他便当郁安之默认了,眼眶微微发涩,萧云卿抿了抿唇,落寞地关上了门。
    打了电话,对着餐桌上堆叠的五片黑黄煎蛋,萧云卿吸了口气,默默地拿起叉子就着冰牛奶一口一口地吃,餐厅里静悄悄的,只剩下轻微的咀嚼声与吞咽声,高大的身躯在被惨白的灯光打在墙壁上,孤零零被白茫茫的墙漆衬得越发得凄冷。
    连着吃了三个“连猪都不吃”的煎蛋,萧云卿终与吃不下去了,丢了叉子,双手撑起无力的脑袋,眸光闪动,面上苦涩而悲伤的神情一闪而过,陷入了阴影中。
    郁安之的拒绝让他不知所措,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让一切回到以前,那种失去的惶恐感在心里一点一点累积,快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郁安之总是这样,果决得一点不像刚二十出头的小青年,他可以把一切压在心底不叫人看破一丝端倪,照样跟你打跟你闹,也可以在不动声色间给你软钉子,那痛不剧烈,却会长久地停留。
    萧云卿默默地想,心底却越发悲凉,整个人仿佛都缩到了阴影中,被一层绝望的灰暗笼罩。
    之前的一个月里,他对郁安之极尽冷漠,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他内心深处沉重的愧疚让他无法面对郁安之,加之事业家族双重的压力,更是让他无处发泄。所以只能采取面对其他人时一贯的冷漠来对待郁安之,又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无法启齿,从而存了一些想让郁安之自己发现事实的心思。
    萧云卿承认,他卑鄙,他无耻,他懦弱,可是他是真的开不了口,要他如何去对爱了十年的人说出自己背叛的事实?或许之后他会取消婚约,可是他确实是背叛了郁安之,这真相无从改变。
    他想过郁安之知道后的各种反应,激烈的,绝望的,悲怆的……
    他以为哪怕是郁安之提出分手,他都已经做好了暂时分开的准备,可是当那一刻真的到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郁安之的离开。他慌了,无措了,于是霸道将他禁锢了。可是他相信,不久之后当事情解决,郁安之会原谅自己的,当然,他也只能如此坚信,才会让自己不安的心好受些。或许有些自欺欺人,但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容不得他再动摇。
    ☆、18 来电
    萧云卿以为自己哪怕是郁安之提出分手,他都已经做好了暂时分开的准备,可是当那一刻真的到来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接受郁安之的离开。他慌了,无措了,于是霸道将他禁锢了。可是他相信不久之后当事情解决后,郁安之会原谅自己的,当然,他也只能如此坚信,才会让自己不安的心好受些。或许有些自欺欺人,但事情走到这一步,也容不得他再动摇。
    ……
    连着三天,萧云卿始终足不出户地呆在家里。日日相对,白天萧云卿粘着郁安之,晚上不顾郁安之的反抗揽他入睡,顾忌着他的身体,倒也没有强来。日子仿佛又回到了一个月以前的平静,只是两人心里都清楚,回不到那时了。
    家里断粮了,萧云卿也不到超市去买,只支使着上门交代工作递送文件的anna往家里送东送西,又或者按着饭点儿打了电话叫外卖。
    最开始的时候萧云卿总是叫了一大桌的高档菜肴,有心讨好郁安之,可哪知马屁拍到马腿上,郁安之不但不领情,反而冲向厕所吐得昏天暗地。
    每次萧云卿看着郁安之上一秒看到那些明明香气四溢的荤菜素宴,下一秒就抱着马桶吐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惨白浑身脱力的小模样,心疼是心疼,可却总会在心里生出那么一点怪异感。而当他每次提议上医院检查一下的时候,郁安之总会挥挥手,说自己没事,老毛病吃点药就好了。
    萧云卿虽然也强硬过,可每次都被郁安之面无表情的对视或者转过脸不理他那明显拒绝的模样堵了回来,只能顺着他。
    心里又愧疚又心虚,萧云卿自然没法真的来硬的,其实平日里也没见他对着郁安之能硬气得起来,只是现在越加的萎了,被郁安之那毫不在意自己身体又讳疾忌医的态度气的火冒三丈上蹿下跳也只能在灰溜溜夹着尾巴窜出门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对着抱枕发发脾气。
    于是他只能去查看郁安之每日里吃的药,确实是治疗胃病的,又让无所不能的美女助理anna送了些进口药,然后每天到时间了萧云卿就屁颠儿屁颠儿地端水送药直勾勾盯着郁安之把药喝下去,他这才稍微安了点心,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每次吃完药等他前脚出了门郁安之后脚就把药吐进了马桶冲掉了。
    郁安之虽然每天吐得难受,可也知道要一直这样的话萧云卿总会有一天受不了把他带去看医生,那他费尽心思隐瞒的一切就全完了。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也越来越焦急,可面上却不显,漂亮精致的脸蛋上始终是那副面无表情疏离冷淡的模样。
    好在自第一天目睹了郁安之的惨烈情况之后,萧云卿就咨询了无所不知的“百科全书”anna,在anna的鄙视眼神与强烈要求下把每日里外卖送的丰盛大餐改成清粥小菜。郁安之这才觉得好了许多,每天也能吃下些东西,虽然量不多,可好在能吃而且吐得频率也少了,总算把萧云卿那点子疑虑给混了过去,心想郁安之不愿意上医院就不上吧。
    吃饭上医院的问题解决了,郁安之就天天琢磨着逃跑的问题了,他既然决定把肚子里揣着的包子留下来,那肯定就不能去尝试什么危险剧烈的逃跑模式,只能智取。
    可是萧云卿这天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紧迫盯人战术实在太特么防守严密了,实在是没有任何破绽啊,总不能把他打晕吧?别说他现在这虚弱的身板儿战斗力就是个渣渣,就是萧云卿,那受过专业训练体壮如牛的,一东西砸下去,估计他郁安之都气喘吁吁的,而萧云卿连一根毛都没伤到。
    那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等,他就不信了,尼玛萧云卿就不出去应酬谈生意开会出差跟文思婷谈恋爱了?!
    郁安之现在什么都不多,就时间最多,书上说怀孕三四个月才显怀,他离肚子大起来还有两三个月呢,他不急,有的是时间,他萧云卿总不可能跟山顶洞人似的陪着他宅两三个月一步不动。
    这不,机会来了!
    第四天一大早吃饭的时候,萧云卿放在餐桌旁的电话就响了,可萧云卿仅仅是看了一眼 ,就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
    郁安之半垂着脑袋喝粥,不着痕迹地斜着眼看了看闪烁的手机屏,上面“老宅”两个字若隐若现。
    心中了然,郁安之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挑着腌黄瓜就稀粥。听着耳边一点特色都没有的手机铃声一直响一直响,郁安之心里微微有些着急,可偏偏还要做出一副淡定样,憋得他实在想站起来抓着萧云卿的衣领咆哮“你是手残不能接电话吗”。
    铃声终于断了,郁安之觉得自己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名叫理智的弦也快断了。
    好在隔了不到三秒钟,客厅里的座机又叮铃铃地响起,萧云卿叹了口气,终于认命地站起身去接电话了。郁安之这才悄悄松开放在大腿上握得死紧的左手,右手顿了顿又继续拿着小勺舀着碗里的清粥,垂着脑袋慢悠悠地喝,可那一双耳朵却跟汪星人似的树得高高的,脸颊微微偏向客厅方向捕捉着那里的一切动静。
    萧云卿接起电话的一瞬间就听到那头传来的怒吼:“萧云卿!”
    萧云卿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站好,这声音是他爷爷萧沛东的,萧老爷子很少连名带姓地叫他,萧云卿不禁心中发苦,这次想必他爷爷是真的生气了。
    萧老爷子也不等萧云卿应声,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个兔崽子,我不去公司还不知道你竟然一个星期都没见人影了,你究竟想干嘛?是想把萧家的家业拱手让给其他人吗?”
    这tm谁造的谣?老纸哪有一个星期没去,明明才四天,不对,才三天,好不好?!
    心里的腹诽萧云卿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要说出来估计他爷爷肯定挥着那根实木拐杖杀过来,他被爷爷打一顿消消气没什么,可他不能让萧云卿也接受自家爷爷发起脾气来毫无理智的怒火,最近的事儿是他负了郁安之,他不能再让其他任何人任何事伤到他。
    于是萧云卿只能吱吱唔唔地打太极:“诶,爷爷,你别乱说,我怎么可能会这么不负责任?我,我那不是,那不是有点事儿吗?”
    “什么事儿?”萧老爷子阴沉沉地问。
    什么事儿?陪我媳妇儿啊!
    这么想着,萧云卿就有战斗力了,嘴里的谎话理直气壮地一溜一溜的往外冒:“爷爷,我,我生病了。”
    声音沙哑低沉,间或夹杂着微微隐忍压抑的咳嗽与鼻音,手微微压于嘴上,黑眸湿润闪动,力求声音肢体眼神(虽然萧老爷子看不见)全方位效果逼真,萧云卿自己差点都被自己的演技打动了,觉得自己真心是实力演技派!
    可萧老爷子是谁?那可是t市混成精的人物,他做戏做全套忽悠得人东南西北都找不着的时候萧云卿连个细胞都不是,虽然现在六十多快七十了,可老当益壮啊,所谓人老心不老,萧云卿这t市的杰出企业家青年才俊对上他就跟菜鸟似的。
    再说了,萧大总裁确实表演得好,可唯一不易察觉的破绽就是开始说话还好好的,一转眼就各种沉闷难受,就是变戏法儿也没那么快好吗?
    开始萧云卿说话并不多,而且声音也低,要搁别人也就被这么混过去了,不过很可惜,他碰上的是萧老爷子这么一个超级大boss,结果可想而知。
    脑子里一转,萧老爷子瞬间就知道萧云卿在想些什么了。
    萧老爷子是个暴脾气,生平最讨厌人家在他面前耍心眼儿,特别是自家两个不省心的孙子。此刻听到萧云卿装模作样的回答,只恨不得冲过来给他两拐杖:“萧云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儿。我不管你那些私事儿公事儿、有病没病,这个节骨眼儿上,公司你必须时刻坐镇管理好,不能再出一点岔子。”
    被识破了,萧云卿也不装病了,脸不红气不喘地变为装淡定装深沉,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嗯,嗯,好,我知道错了,爷爷,您说的都对,我会注意的。”
    语气诚恳,态度良好,成功忽悠得老爷子气消了大半,叹息着说:“知道就好,我努力了大半辈子,到老了,总算把咱家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你爸妈去得早,只留下了你跟你弟弟,你又是老大,咱家的一切早晚得交到你手上,爷爷也不想着你能把咱家的事业再发扬光大了,只盼着你跟仲卿能好好的,爷爷就算明天就闭眼也心甘情愿,可如今这情况……”
    说到这,萧老爷子顿了一下,才继续说:“爷爷也不想逼你,但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爷爷,”出言打断萧老爷子的话,萧云卿喉咙有些发酸,心里堵得难受。
    他知道老爷子的话什么意思,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老爷子,只能干巴巴地安慰说:“爷爷,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老爷子没说话,半天才长长地叹息一声,声音沙哑又苍老,带着岁月摧残后的沧桑:“好,好,好,爷爷现在就等着你……”娶妻生子给爷爷生个重孙子。
    ☆、019 机会
    老爷子没说话,半天才长长地叹息一声,声音沙哑又苍老,带着岁月摧残后的沧桑:“好,好,好,爷爷现在就等着你……”娶妻生子给爷爷生个重孙子。
    连说了三个好之后,萧老爷子本想调节调节过于凝重的气氛,可哪知话还没出口,就被萧云卿打断,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说出的话顿时让他一噎。
    “诶,爷爷,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今天就去公司,没事儿我先挂了,以后别总想些有的没的之后就找茬乱发脾气,小心你曾孙被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不愿意出来。”
    萧云卿说着说着就要把电话挂了,反正刚刚的话也算是调节了气氛。
    他有乱发脾气吗?他只是抒发了一下感情好不好?!萧老爷子很生气,觉得自己英明威武光辉形象受到了侮辱。
    “萧云卿,你个小王八蛋,老子还没说完呢!你敢挂了试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到你那去揍你。”
    沉重的气氛烟消云散,萧老爷子吼声如雷,一蹦三丈高,压根儿看不出是小七十的人――他就说这小子怎么这么老实,和着忽悠他挂电话呢!
    萧云卿一听老爷子最后一句话,吓得手一抖,本来没想挂的电话就这么被压了。萧云卿有些惊恐地看着手里的电话,仿佛不敢置信自己怎么就真的挂了,三秒钟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过身随意地走回餐厅,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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