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除了谎言,他能说的话不多了。
    陶秋安把陶夏宁搂在胸口,一下下抚摸他的头发:“小宁,唱歌给我听吧。”
    “不行,你还没好好交代呢。”陶夏宁十分眷恋此时充满温情的拥抱,口气硬不起来。
    陶秋安低下头,仔细地审视弟弟。以前有很多人夸陶夏宁长得好,他日夜相对,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因为别分久了,再看还真是那么回事。陶夏宁比起那些日韩偶像明星一点也不逊色,眉毛又浓又黑,不用修饰已经笔直英挺,长大肯定是个帅得掉渣的小伙子。
    “哥,你说话啊。”陶夏宁打个哈欠,午睡时间到了,犯困。
    “你先嚎两嗓子给我听听。”
    “你很过分哎,算了,谁让你是我哥。”陶夏宁翻个身趴在他胸口上,用不吓死人不罢休的音量嚎:“国足向前走哇,中国的球迷心颤抖哇!说走咱就走哇,拳打脚踢还带搂哇!技不如人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哇,风风火火把人丢哇……”
    陶秋安被他嚎得脑壳疼,好气又好笑:“谁教你这么给国足打气的?”
    陶夏宁不理他,继续嚎得惊天地泣鬼神。
    陶秋安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去挠他弟的胳肢窝,两兄弟在床上滚成一团。
    陶夏宁正是嗜睡的年纪,眼皮都快撑不起来了,迷迷糊糊地问:“你现在不讨厌凌大哥了吧?”
    陶秋安愣了愣,低声问:“你是真的喜欢他?”
    “嗯……”陶夏宁轻声细语。
    “臭小子。”陶秋安揉了揉他的脑袋,苦涩地笑笑。
    陶夏宁还想着追问他近来发生的事,可是被他哥忽悠来忽悠去的,不知不觉就抱着枕头睡着了。陶秋安等到他睡熟了,才小心翼翼地把手抽回来,没发出一丁点声响的下床,穿好鞋子。
    他深看弟弟一眼,转身走出宾馆房间,仿佛并不留恋。
    陶秋安不能留恋,他现在不走只会害了弟弟――因为他不走只会有两个下场,一是当着陶夏宁的面被锁上手铐逮捕,二是把陶夏宁往段家的虎口里送,所以他必须走。
    在宾馆的登记台面前,陶秋安见到了炮哥,是戚凌把人叫来的。
    戚凌对他说过,炮哥是自己过命的兄弟,可以把陶夏宁暂时交给他看顾。
    陶秋安走到炮哥面前,弯下腰九十度鞠躬:“小宁就拜托你了。”
    炮哥连忙把他扶直了:“小宁是我徒弟,戚凌是我兄弟,应该的,你就放心吧。”
    “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陶秋安说完,随戚凌一起走出了宾馆大门。
    他刚跨上车,搂住戚凌的腰,陶夏宁的呼喊声就传来了。
    陶夏宁慌慌张张地奔下楼,身上穿着校服,打着赤脚,一边跑一边喊哥哥。他刚刚睡到半路惊醒,睁眼没见到陶秋安,整个人立刻就乱了,这种感觉就跟小时候和他哥在年宵花市走散了一样。
    陶秋安要下车,被戚凌一把给扯住了:“快放开,小宁在喊我。”
    戚凌抓紧他的胳膊,一手启动了摩托车:“炮哥会把事情告诉他的,你回去又能怎么样呢?”
    “不,放开,我要亲口跟他道别。”陶秋安挣扎不断,他摆脱不了戚凌的钳制,心里一慌,就毫无章法地乱捶乱打:“混蛋,放开我!我不走了,你带小宁走吧!”无意中把话吼了出来,陶秋安怔了怔,然后反过来抓住戚凌的胳膊:“对,你把小宁带走,走得远远的,我回段家求他们放过你,应该这样才对,早就应该这样……”
    “我不会带他走,你听好了,我不会!”戚凌生气地打断他。
    陶秋安脸色大变,戚凌说得如此斩钉截铁,由不得他做主。
    “哥!哥!你要去哪里啊!别丢下我啊……哥!”陶夏宁冲出了宾馆门外大叫。
    戚凌没有回头,把油门拧到最大,绝尘而去。
    陶秋安也没有回头,脱力地靠在戚凌后背上,咬住嘴唇,泪流满面。
    “哥!你回来啊,哥!”陶夏宁追着摩托车跑了老远,炮哥是瘸子,实在拦不住他。
    摩托车不见了,他哥和戚凌也不见了,陶夏宁独自在街道上傻站好一阵子,腿一软就跪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心伤
    “你不能怨我,只要是人都偏心。”
    陶秋安站在客轮的甲板上,迎着海风,沉默。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和戚凌说过话了,他不怨戚凌,他怨他自己。他总是想起陶夏宁哭喊着叫哥哥,一声声都让他心尖淌血。他很想陶夏宁,很想陶冶,走得越远,思念和牵挂也就越浓。
    戚凌抬起他的左手,指向浩瀚海洋的远处:“你看到没有?我们就快到海南岛了,你说过想看海,我就带你来三亚,如果你想看沙漠,我就带你去腾格里,你想看草原,我们就去蒙古……只要你想,无论哪里我都会带你去,天大地大,你何必要为了其他人困死自己?”
    陶秋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其他人?那可是我弟弟,你懂什么是亲情吗?”
    “你肯跟我说话了。”戚凌跃坐在甲板的栏杆上,踢腿笑笑:“对,我不懂。”
    陶秋安彻底无语了。
    他承认自己从来不了解戚凌。
    抵达三亚以后,陶秋安决定做回原来的自己,毕竟再怎么难受也是他自个的事,他不是乞丐,不必把伤口露在外面祈求怜悯,更没有必要因为自己的不快对戚凌冷眉冷眼。想深一层,戚凌帮他离开段家是好心,不帮也是道理,人家真不欠自己什么。
    戚凌找了一间距离海滩很近的旅馆,用假/身份证登记,要了间双人房。陶秋安在整理东西的时候发现,这家伙的行李袋简直就是个百宝箱,有应急的药物、手枪、匕首、美金等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显然是为逃亡做足了准备。这些天下来,大小事都是戚凌在打点,陶秋安就只管吃喝拉撒。
    阳光、海滩、蓝天、椰树……真是非常不错的画面,可是如果画面里多了一个戴墨镜穿沙滩裤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又正和两个泳装美女有说有笑,看上去就十分的碍眼了。
    陶秋安顶着草帽蹲在沙滩上,怨念十足地用手指画圈圈,那混球笑个毛啊笑!怕别人不知道他牙齿白啊?都黑得像包拯了牙齿能不白么?你妹的,有点身为通缉犯的自觉行不?低调一点行不?行不?
    他怨念归怨念,不得不承认戚凌就是个招蜂引蝶的货。
    整片沙滩上找不出比他更亮眼的男人了,抹上防晒油,肤色偏黑透出了健康的光润,腹部的人鱼线清晰可见,难怪不时有女人请他帮忙拿相机。这么烂的搭讪借口,戚凌还偏偏很受用的来者不拒,没节操,没下限!
    陶秋安眼不见为净,同沙子堆出一个人形,郑重地写上某人的大名,然后抡起拖鞋拍下去。
    他一边拍还一边念念有词:“打你个小人头,打得你中年痴呆脸抽筋;打你个小人胸,打得你喘不上气肺水肿!打你个小人手,打得你上厕所忘记带纸……”
    戚凌和两个美眉说拜拜以后,叼着烟走过来:“哟,小朋友,沙子好玩吗?”
    “当然没有你勾三搭四好玩!”
    戚凌心底暗爽,脸上却正义凛然地教育他:“注意你的用词啊,这叫友好交流促进和谐社会,不懂就不要乱说,你对得起小学语文老师吗?”
    陶秋安抓起一把沙子,捏成球就砸过去:“我对得起你家大爷!”
    “哎哟,泼妇!”
    “瞎了你的狗眼,爷是带把的!”
    陶秋安越砸越来劲了,戚凌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着不放,反正脚下都是沙子,不砸这家伙一顿够难泄他心中愤恨。他随手又抓起一把沙子,瞄准戚凌的后脑勺,结果还来不及砸呢,脚边传来了“哇”一声大哭。
    原来是陶秋安一个不小心,把人家小娃儿辛苦堆砌的长城给抓散了。
    这下糟糕了,毁坏古迹可是重罪,眼看人家的父母气冲冲杀过来,该怎么办才好?
    戚凌折回去拉起他:“跑啊,傻站着干吗?”
    于是,陶秋安只好畏罪潜逃,跟得坏蛋混久了,人品都变得渣了。
    今天晚上他们决定在沙滩上露宿,搭好了帐篷以后,陶秋安没有睡意,就抱着膝盖坐在沙滩上看星星。戚凌躺在他的身旁,左腿翘着右腿,枕着胳膊,一手拿着啤酒罐,看上去很是惬意。
    “戚凌,你是什么星座?”陶秋安打破沉默。
    “射手座,怎么了?是要测一下我们星座配对指数么?”
    “去你的,你就是个万能插头,用得着测试么?”
    戚凌笑了笑,当作赞美:“谢谢夸奖。”
    陶秋安努力回想射手座的特性,就只想起了一句话,极端矛盾的星座,上身是人下身是兽,理性和野性的结合体,终其一生都在追寻无拘无束的自由。他感到有点悲哀,只能尝试通过星座去了解戚凌,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想什么,要什么,有着什么样的过去。
    陶秋安坐起身来,抱住了膝盖,深深的、一寸寸的打量着戚凌。
    这个男人曾经出现在他的梦里,如今就在身边,触手可及……陶秋安吞吞口水,有些胆怯,把微微颤抖的手放在他胸膛,缓缓往下抚摸,最后在平坦的小腹停了下来。
    再向下一点,就是戚凌的男性象征,那里看起来没什么反应,可是自己却硬了。
    戚凌无动于衷的模样让他感到了羞耻,陶秋安把手缩了回来,起身,朝帐篷的方向走去。
    结果他才走几步,就被戚凌从后方扑倒了:“刚刚非礼了我就想跑?”
    戚凌压着他的后背,在耳边吐出热辣辣的气息,陶秋安打了个激灵,呼吸急促,下身涨得很难受。戚凌啃咬他的后颈,把手伸进衣服里,指尖沿着他背部曲线滑行,陶秋安攥紧了拳头,身体开始发抖。
    “你真的很敏感呢,小骚货……”
    陶秋安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整片沙滩就他们两个人,风高月黑,不干坏事实在可惜了。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戚凌想要发生关系那就来吧,何必要假装矜持,只是,第一次就野合会不会太刺激了?
    戚凌勾起嘴角笑了笑:“你在想什么?浑身都发烫了。”
    “我、我、我不告诉你。”陶秋安装鸵鸟。
    戚凌笑得更欢快了,把他的衣服撩起来,舔了舔光洁的背部:“是不是想要我抱你?像这样舔你?还是想要我把你脱光,在沙滩上肆意地玩弄你的身体?”
    陶秋安张开嘴粗声喘气,戚凌也硬了,那/话儿正顶在他的后臀,这还是他第一次清晰感觉到戚凌的欲望。原来戚凌也是想要自己的,这个认知让他感到心安。
    戚凌却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绷紧了身体,抱着陶秋安在沙滩上连滚了好几个圈。
    “怎么了……”陶秋安莫名其妙。
    他还没问完,一颗粗壮椰树轰然倒了下来,刚好就砸在他们刚才的位置上。
    陶秋安傻眼,好险啊,如果被砸个正着,不死也得残废了!
    戚凌切了声,站起来,望向漆黑的远处,瞳孔在夜里莹莹透亮。
    不过他只望了数秒时间,拍拍身上的沙子,拖起陶秋安就走:“我们回旅馆再继续。”
    陶秋安还没有从大难不死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像被拐卖的孩子,傻傻地跟着戚凌走,傻傻地被推进浴室里,傻傻地被扒光了衣服。
    戚凌是半逼半就地进入了他,陶秋安感到很痛,趴在盥洗台上一个劲的流眼泪,把嘴唇都咬烂了。欲望早已消退,除了痛苦之外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墙面镜里映出两人交合的身影,戚凌知道自己太粗暴了,可是他停不下来,有些东西压抑得越久爆发起来越是排山倒海。戚凌的嘴没有离开过陶秋安的脖子,连啃带咬,每次咬住,直到陶秋安痛得尖叫了,他才舍得松口。
    可是他到底没能控制住自己,把陶秋安给咬伤了。鲜红的血沿着白皙的背部蜿蜒流淌,凄艳无比,刺激戚凌更加狂躁起来,紧扣住陶秋安的腰,插到底死命撞击,狠狠地大操特操。
    这真是一个无比糟糕的初夜,陶秋安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浴室里。
    戚凌却爽翻天了,在射/精的时候,仰起头,喉咙里发出了低低地嗥叫。
    完事以后,陶秋安被折腾得奄奄一息,戚凌把阳/具抽出来,他直接就滑到了地上。
    “对不起。”戚凌又一次道歉,他用被子裹紧了陶秋安,抱在怀里不肯撒手。他自认是个不错的情人,在床上都会顾忌对方的感受,虽然激情澎湃时难免粗鲁了点,可是来没有造成流血事件。
    陶秋安像死人一样不肯给他半点反应,他很累,但是痛得无法入睡。
    戚凌托住他的后脑,检查他后颈的伤口,已经上过药了,血也止住了,顿时松一口气。他把陶秋安轻放在床上,关了灯,然后重新把他搂进怀里,面颊贴在他额头上,眼睛却默默望着窗外的月色。
    “跟我说句话吧,不要这样。”
    陶秋安没有任何话想说,继续沉默。
    戚凌轻叹了一口气:“你知道我后腰有块胎记吗?打出生时就有了,这是变身人的特征。我对你说过了吧,族里的人都把变身人视为怪物,即使是……我的父母也不例外。”
    陶秋安震了震,睁开眼,苍白了脸上有了点表情。
    “不用担心,他们没有虐待过我,只是把我丢给佣人照顾,从来不管我,也几乎不跟我说话。”
    “他们太过分了!”陶秋安冲口而出。这样的日子该怎么过?被自己的父母用冷暴力对待,常年累月的漠视,光是想象他就已经难受得不行了,这简直就是精神上的虐待,真的太过分了!
    难怪戚凌说不懂亲情,换做是他,估计会恨死自己的父母。
    “你肯吭声就好了。”戚凌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说:“很晚了,睡吧。”
    “告诉我好不好?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戚凌沉默良久:“以后吧,今晚的事,对不起。”
    陶秋安忍痛从被子里挣出来,抱住了戚凌,对自己刚刚不理不睬的态度后悔。
    他不愿意把伤口亮给别人看,戚凌又何尝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是罪
    陶秋安这辈子终于当一回大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擦身的时候就挺尸,抹药的时候装死。罪魁祸首算有点良心,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着,任劳任怨,可是服务殷勤过头了,让人难以消受。
    站在马桶前面,陶秋安转身推了戚凌一把:“你出去。”
    戚凌扯下他的裤子:“等会我还要进来抱你,多麻烦啊,就这样尿吧。”
    “混蛋,你看着我怎么尿得出来!”
    戚凌环住他的腰,一手扶住了陶秋安的分/身:“那就等等呗,憋不住自然就尿了。”
    陶秋安看出他这是拿自己消遣,气得骂不出话来。他从早上到现在喝了豆浆喝了粥还喝了牛奶,弄得满肚子都是水,压根就快憋不住了,偏偏这混蛋还故意使坏。
    “咦?你怎么硬了?”戚凌故意问,开始把玩起他渐渐抬头的欲望:“真是个坏孩子,不好好撒尿老想些什么呢?对着马桶也能硬得起来,你到底是有多淫/荡啊?”
    “你给我去死!去死!”陶秋安恨不得一口血喷死他。
    “越来越硬了呢,还很烫手……”戚凌舔舔他的耳垂:“小色鬼,我们来打赌好不好?你赌自己是先射出来还是先尿出来?”
    我赌你阳痿一辈子,陶秋安咬着牙诅咒,身体不停哆嗦着,没多久就被戚凌给撸出精水来。释放以后,他瘫软在戚凌的怀里,射出了一道长长的水柱,羞愤得整张脸充血暴红。
    在哗啦啦的水声中,戚凌的吻密密麻麻落在陶秋安的后颈上,爱死了他这副模样。
    处女的表情荡/妇的身体,太对他胃口了,看着就忍不住想欺负。
    陶秋安在床上足足躺了三天,实在闷得慌,趁戚凌洗澡时偷偷溜出房间。
    后面还隐隐作痛着,他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了宾馆的餐厅里,入住时听说这里有自助餐,他当时就想来凑凑热闹了,以前家庭拮据,没有机会见识到过百种食物摆在眼前有多壮观。
    陶秋安把口水咽回肚子里,看得眼花缭乱,食物的种类太多了,他反倒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最后终于打定主意,目光落在看起来很可口的黑森林蛋糕,他刚刚伸出手,结果那块蛋糕自己升了起来。
    蛋糕不但动了,还一下砸到陶秋安脸上去,把他给砸懵了。
    闹鬼了?陶秋安在一片嘲笑声中,慌忙地找洗手间,奶油糊得满脸都是,狼狈透顶。
    陶秋安拧开水龙头洗脸,想起了前几天晚上无端端砸下来的椰树,觉得老不对劲了。当时沙滩上的风势不大,周围也没有人在,好好的一棵树,怎么突然就倒了呢?
    接下来更不对劲的事情发生了,陶秋安后脑一重,脸就埋进了洗手盆里,简直像有只无形的手,从后面把他的脑袋往下按似的。这时水龙头还没关上,洗手盆飞快蓄满了水,淹没了陶秋安整颗脑袋。
    他用手抓住了陶瓷盆边,拼命地挣扎,可是脑袋仿佛被压得死死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冰冷的水从鼻腔灌进来,让陶秋安有种窒息的痛苦,缺氧的本能反应驱使他张开了嘴巴,连喝了好几口自来水。陶秋安的脑子没办法思考,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几乎以为自己要溺死的时候,那股莫名的压力突然消失了!
    陶秋安猛地一下抬起头来,上身已经湿透了,他咳两声,贪婪地吸取空气。
    刚才真真正正的死过了一回,他惊魂未定。
    陶秋安扶住盥洗台,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狼狈极了,他缓过一口气来,急忙奔出洗手间。他虽然还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不能留在这里了,必须要快点回到戚凌身边去,快点。
    结果陶秋安刚冲出门口,就看见了戚凌。
    不仅仅只是戚凌一个人――戚凌的对面站着一个魁梧的男人,而男人的右边肩膀坐着一个小女孩。男人光目测就有一米九以上,是个虎背熊腰的庞然大物,女孩娇小可爱,看上去也就六七岁的模样,身穿粉色蕾丝公主裙,两人一起的画面看起来挺怪异。
    戚凌看了陶秋安一眼,沉下脸,过来拽起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好呀。”女孩甜甜地笑,在他们身后挥了挥小手:“大哥哥,晚上见喽。”
    戚凌腿长步子也大,所以陶秋安是一路被踉踉跄跄拖回房间里,他先把门甩上,接着把陶秋安甩到了床上去。陶秋安后背震得发麻,他爬起身来问:“怎么了?刚才那两个是什么人?”
    戚凌不吭声,直接把陶秋安按在了床边,扬手拍到他屁股上,啪地一声清响。
    陶秋安屁股一痛,又一愣,才意识到自己被体罚了:“我靠,你发什么神经!”
    戚凌又一巴掌狠狠拍下去:“你脑子里全是豆腐?我跟你说过什么?”
    “你还打!放开我,你放的屁多了去了,我怎么记得是哪一个!”
    戚凌眯起眼睛,扯下陶秋安的裤子,对准那两团圆滚滚的肉丘噼里啪啦打个不停,打得发红发肿,任他怎么叫骂也不停手。这小子不但私自乱跑,还敢顶嘴,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陶秋安生气了,连陶冶都没碰过自己一根手指,这家伙凭什么!他被按在床边动不得,张嘴就咬住了戚凌的大腿,趁戚凌吃痛时捞起地上的人字拖,发疯似的往他身上抽。
    他本来就是个不肯吃亏的主,戚凌打了他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下,不打回来他就不姓陶!
    戚凌扑上来制住他,陶秋安死命反抗,混乱纠缠中,鞋底一下抽到了戚凌的脸。
    于是冲突升级了,两人都放开手脚打了起来,从床上一直打到地上,戚凌主要以掐为主,陶秋安则撕扯啃咬一样都不落下,打得天昏地暗,衣服扯烂了鞋子飞脱了。
    战斗结束以后,陶秋安瘫在地板,气喘吁吁地问:“喂,那两人到底是谁?”
    “等会你就知道了。”戚凌推了推他的脑袋:“起来,你压着我的老二了。”
    陶秋安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周身都在痛,他撩起衣服看了看,妈呀,全是被这混蛋掐出来的红印子。陶秋安踩住戚凌的老二,用力往下跺了一脚:“小王八蛋!要怪就怪你老大得罪了我。”
    到了晚饭时间,两人坐在自助餐厅里无精打采,一个是累的,一个是疼的。
    戚凌用鞋底磨蹭地毯,缓解私/处的疼痛,吐了一口烟说:“你们两个自我介绍。”
    “段十四。”黑熊一般的壮汉说。
    “我叫段二哦,一二三的二。”小女孩眨眨圆眼,很是天真地问:“你们在搞基吗?”
    陶秋安当场一口果汁喷了出来。
    这顿饭吃得他有些郁闷,段十四站在桌边伺候,或者来回给他们拿食物,戚凌和小女孩聊着日本动漫。陶秋安没兴趣插嘴,就开始胡思乱想,段家的人那么快就找上他们了,那接下来会怎么样?
    段十四看起来比较有杀伤力,是变身人吗?那段二呢?难不成会变成小喵咪?陶秋安看了看段二,以及她头上的蝴蝶结,一只戴着蝴蝶结的小猫咪在脑海里生成了,真是卡哇伊捏!
    吃饱喝足以后,戚凌问:“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族长叫我带你们回去,你们回不回?”
    戚凌摇了下头:“不回。”
    “那就先不管了。”段二抬起小脸来,眼巴巴的看着戚凌:“反正难得出来一次,大哥哥,明天我们出海玩吧,你要钓一条大大的鱼给我。”
    戚凌无语,段二这个鬼灵精,真的只是出海玩那么简单?
    “大哥哥……”段二扯着他的衣角:“好不好嘛,我不想那么快回去,打针很疼的。”
    “答应她吧。”陶秋安说,反正都找上门来了,就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好吧,臭丫头,明天中午码头见。”
    段二欢呼,抱住戚凌的脖子吧唧亲了他一口,还给了陶秋安一个大大的笑脸。
    戚凌苦恼,段锦把段二派来,真是走了一步好棋。
    因为他可以把段三打个半死甚至灭掉,但没办法对段二下狠手,这丫头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被锁在狗屋里,两岁多以后才到段家老宅,学会的第一句话就是叫大哥哥。
    戚凌记得在电视上看过一个采访节目,有对父母细心呵护自己畸形的孩子,并且认为是上帝给他们的恩赐,因为上帝相信他们有足够多的爱心,才会让最脆弱的小天使降临到他们家。
    他当时很想问一问那对夫妻,你们能接受自己的孩子不健全,但能接受孩子有异能吗?
    其实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从自己身上或者从段二身上,甚至从大多数段家人身上,都看到了人类对异类的排斥和畏惧。他还知道,在某些父母眼里,孩子有异能不是错,是罪。
    毕竟没有人会想当怪物的父母,不是吗?
    翌日,他们在码头上和段二会面,然后登上了游艇,朝着大海出发。
    天气很好,风浪也不急,午后的海鸥懒洋洋拍打着翅膀,比起飞翔更像是滑行,几乎快掉进海里了,才忙不迭地扑动翅膀。游艇上最高兴的人要属段二了,在甲板蹦蹦跳跳嘻嘻哈哈,对什么都怀有无限好奇。
    “大哥哥,你看啊,那边有座小岛,我们到那儿去玩吧。”
    陶秋安伸长脖子望了望,那是一座小小的无人岛,有茂密的丛林和奇形怪状的礁石。
    “不行,岛上有会吃人的妖怪。”戚凌唬她。
    段二听后眼睛亮晶晶:“那就更要去看看了,是大哥哥厉害还是妖怪厉害?”
    戚凌败给她了,这丫头不但不好骗了,还懂得跟自己装疯卖傻。他仍旧不肯答应,这时段十四匆匆跑上甲板,告诉他们船舱进水了。
    还不到两分钟时间,游艇以惊人的速度下沉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怪物(上)
    陶秋安用狗刨式游到了无人岛的浅滩上,他回过头去看看,白色的游艇几乎完全沉没了,只剩下的尖尖船头在海面上。他表情复杂地看着趴在段十四背上、浑身都湿漉漉的段二,风平浪静却沉了船,太不正常了,自从这两人出现以后,不正常的事件接连发生。
    段二打了个喷嚏:“我冷。”
    段十四把她抱到一块大石上:“我去找干柴生火。”
    段二又说:“大哥哥,我饿。”
    戚凌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你想怎么样?”
    “不管啦,反正我饿了,你们谁去看看有没有吃的。”
    “我去吧。”陶秋安站起来说。
    “你留在这里。”戚凌拦住了他,警告段二:“你别乱来啊,不然我会打你屁股。”
    段二撅起嘴巴,哼了一声。
    等到戚凌走远以后,陶秋安坐到段二身边,帮她把粘在脸上的头发挽到耳后。他张开嘴巴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猛地往后一倒,像被看不见的东西拉扯,重重摔在布满碎石的浅滩上。
    “我讨厌你!”段二从石块上站了起来,瞪着陶秋安,瞳孔呈出亮金色。
    陶秋安摔得很疼,边揉屁股边茫茫然地问:“为什么?”
    “都是因为你,大哥哥再也回不了段家了,族长让我把你带回去,杀了大哥哥……”段二满脸要哭不哭的表情,吸吸鼻子,攥住了小拳头吼:“我讨厌你!讨厌!”
    陶秋安震惊得无法言语,段锦是到底有多狠毒,不仅要杀死戚凌,还要一个孩子做这种事!
    段家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人吗?就没有人站出来阻止吗?
    段二才刚刚到上小学的年纪,那些人是疯了吗?
    “戚凌知道吗?你真的要杀了他?啊!”陶秋安惊叫一声,他的身体凌空漂浮起来,并且越升越高。
    原来段二的异能是操纵物体,其中包括活物。
    陶秋安在半空中望着段二,他手脚都能动,可是地球引力仿佛消失了。段二也正在看着他,眼里有着恨意,他既害怕又心酸,一个看上去活泼可爱的孩子竟然会有这种眼神。
    “你不会伤害戚凌的对不对?先放我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段二金亮的眼睛盯着他,把头一歪,陶秋安整个人倒转了过来,脑袋朝下。
    “反正族长只是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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