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要暗,并不是什么「如此晚」的时分。
    他已经很注意今天不能太晚回来,顶多就等到夜深点再出去,想不到这个男人还是有话要说。
    他仔细地将门扇关上,动作放得慢,不想太快面对身后的男人。
    「我今天去了月宫探听李道月最近的动向。」
    「那老狐狸有什么动作?」男人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仿佛在说你有那么乖才怪。
    「最近没什么。」
    他转过身来,将披风拉下来自顾自地折叠、收在衣柜之内。
    等待他已久的男人有些许不耐烦,但脸上还是无懈可击的从容。
    如他所料的,娆罗f的长指几转,徐徐把弄着白玉制的小巧酒杯,没有穷追猛打、但也没有鸣金收兵的意思。他站在原地等待男人把招数发尽,见招拆招。
    「……去个月宫需要这样长的时间?你还去哪没有?」
    何须问呢。
    你不是都派人跟着我了么?守娆争真的很想这样反击,但他没有。
    他为了娆罗f在办事,但娆罗f却另派了一些武艺不如他的人去紧盯他的一言一行,仿佛他每次攀出宫墙就是为了偷情般,真是有够可笑的主仆关系,他去探听娆罗f的敌人同时,娆罗f也在监视他,像套上一条松兮的狗链子。
    「本皇倒是有个有趣的情报,你想听听看吗?」
    「想。」
    「我听说你今天除了到月宫之外,似乎还特意拐过去俸给房一趟了?怎样?难不成你是不满意本皇子给你的俸给了?你倒是说说看啊,本皇子在听着呢。」
    「不。」守娆争无畏无惧地回望他,对他的声东击西心里有底,因此早准备好了说词。比起作假,说真话反而万无一失,只因娆罗f是个疑心如此重之人,「我最近是在探听李道月的把柄,他不知从哪打听出皇帝陛下有把探子放进黑军的消息,用反间计也把自己的人混进燕端府,打算以此秘密威胁燕端家的人,但最近突然没有了动作,料想是被燕端家的人反击了。我在探听燕端家是否有持有李道月的把柄,想说帐房那边或许会有蛛丝马迹……」
    那最近数晚在洛沐探听的行动听起来也就合理非常了,他还想解释得更详细,向来最热衷宫战的娆罗f却似毫无兴趣,只见他举起了一掌,要他停下不用再说。
    男人毫不怜惜地将指掌间把玩的小酒杯一掷,咯当一声,碎了满地。
    守娆争脸无表情地看着那震荡中的碎片,只有自己知道心底的动荡。
    有一刹,就在娆罗f松手让杯子下地时,他真的以为这无所不知的男人洞悉他了。但只从他掷杯的动作,根本没法断定这喜怒无常的男人的心情是雨是晴。他半垂着眸紧看地下,仿佛那破裂的杯子有多有趣、有多吸引他的视线。
    他看见男人赤足向他踏来,猫足般一步又一步。
    越过了那些碎片,一步又一步。
    终于来到他身前了,他还是不想抬眼,即使他知道他该。
    他就是……就是有点惧于这男人的疯劲,明明受过专业训练的是自己、明明从小到大养在深宫被培养成暗杀高手的是自己、从言谈举止中绝不泄漏任何情报的人是自己,但在这男人漂亮得不似人的瞳眸中,他仿佛被看穿了一切,连一丝一毫也没得隐瞒。
    他身体内没有能藏物的角落,没有,像所有一切都是属于这男人,仿佛这躯壳本来由他创造。
    在娆罗f炽热得过分的视线扫射之下,他突然就被扯去了藏秘密的那层黑布。
    男人只以两指抬起他的下巴。
    他很想角力,他就是不想像条狗般让男人任意将他搓圆按扁。
    但他知道最好要,不然这男人下次用的就不是手指,而是火焊子了。
    他只希望这比他还能隐藏情绪的男人没发觉他下巴的微微颤抖,他抬头了。
    娆罗f虽然意识到他的些微挣扎,却没有在意,还向他绽笑。
    那笑容再也不能惊艳到他半点了,他知道这男人在下令杀一个人时也能笑得这样欢快、无机心。
    光以娆罗f的表情去猜测他心情的人是愚蠢的。
    「争,为了我,看来你今天过得很充实呢。你想知道我今天过得如何吗?」
    这个皇子很喜欢提问题,但很讨厌听到预期之外的答案。
    守娆争觉得自己其实不用浪费口水,娆罗f只是习惯用问话方式去陈述。
    如果现在答了不想会如何呢?男人的表情会变得很可笑吧。想着,他的嘴角浅浅地扬起了,「想。」
    事实上也无人比他更清楚这七皇子的行程了,这简直是废话对答。
    但他这样一个回答似乎让娆罗f心情大好。
    男人的手掌覆上他半边脸,以拇指磨蹭他的嘴角,磨得痒痒的。
    身体与身体贴得更近了,「本皇子呢参加了宫中的午宴,是无聊,可我看到些有意思的东西。三姐养了一头新的猫儿,从西洋带回来的种,毛色似雪,看到蝴蝶还会生动地去扑,非常逗趣。」
    娆罗f的双掌互击两下,守娆争看向左边。
    有侍从提着一个藤篮子、揭开纱帘进来,他立即就知道篮子中盛的是什么了。
    男人单手插进篮子中,一掬,手上就多了只半臂大小的小白猫。
    小白猫的毛松松厚厚、尾巴短短粗粗,看起来并不灵活,像团毛球子般可爱。
    一看就知道并非娆罗种。
    肯定是娆罗f看着觉得有意思,就问他的皇姐借了这玩意儿来把玩,当成那场无聊宴会的补偿。
    这男人在宫中总是随心所欲,因为皇上最宠他,因此也没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侍从退下了,娆罗f把那动来动去的猫球递给他,「看。」
    他依言接过,小猫的大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好奇地瞧着他俩。
    然后猫咪开始舔他的指尖,像那是多好吃的甜食般,轻轻地又咬又舔。
    娆罗f边伸手轻抚猫咪背脊,边道,「……更逗趣的是,这头猫看上去高贵懂性,宴会到了一半,这猫儿吃饱了,竟然在桌上当众地用舌头舔起身体来,它舔得多快活自在,压根儿不知道咱们在看着它,舌头部舔到腿内侧去了、连私处都露了出来。侍女们那脸红耳赤,我三皇姐的表情更是精采,时青时白的,命人赶快把猫儿拿走。」
    守娆争任猫儿舔咬他的指,忽然有点明白这男人想说什么了。
    他没有露出丝毫动摇,事实上,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推门逃走。
    娆罗f拉起他一撮银发,拉紧,低头贴在他耳边道,「你知道吗?当时我想起你,你也是发色似雪,那么独特那么神气;你高贵骄傲,容不得有人侮蔑你或我半点。但唯一能剥下你的傲骨,让你变回野兽的人,是我。」
    「光想到这个,我就多么兴奋。」娆罗f拉扯他发丝的力道加强了,让他吃痛,「我当时就想一定得让你看看这头逗趣的小猫,如果让你来做它那些毫无羞耻心的动作一定会更可爱吧?对不?」
    守娆争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微瞪大双眸。
    他抬眼看着娆罗f,想知道他是说笑的。即使这男人从来不开玩笑。
    「我不……」要他学这只猫般变回一只野兽,要他在这个男人面前张开双腿,自己舔自己?他怎么可能……如此的事绝对不可能。「我不懂。」
    娆罗f看出他的惊恐,因此温柔至极地笑了,摸摸他的脸颊。仿佛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傻瓜,你怎么可能会懂?难不成你想说,除了我之外会有别的男人教你这种事吗?」
    守娆争可笑不出来。
    在男人说这一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他就知道娆罗f早就洞悉了他,只是装做若无其事地跟他寒暄,言语间却暗示:我已经知道你的事,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不保证什么。
    娆罗f不知道还跟他说了点什么,经过了他,径自向床铺走去。
    他僵站原地,猫咪犹不知道地用两掌拍打着他颤抖的指。
    上次他被娆罗f扯着他的湿发强迫他跪上镜子、要他张开双腿看着自己怎被侵犯、在他后穴涂上春药扬言要他射到失禁、却残忍地堵住他不让他射精直到欲望萎软的事……全都一股脑地涌回来,他仿佛又置身当晚,跪在那片等身高的镜子上,浑身颤抖,不知所措得只想逃走。
    他忘了……他亲手烧掉那军袍子之后,燕端望的军袍子之后……娆罗f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什么?他说如果他再去招惹燕端望的话,他会如何?会把黑军的人逐个逐个在他面前杀掉吗?对,还有呢?把他的下面给废掉阉掉,还是……将他的脚踝打碎然后余生都绑在床上?他记不起来了……
    他转身,看见坐于床铺之上的男人向他伸出一掌。「争。」
    娆罗f笑得那般无邪,像撒娇问他讨一个陪睡的布娃,「我说,我想抱你了。」
    如果……有人会为他而受伤害、为他而死的话,那个人会是谁?
    他从没敢想这个问题。
    娆罗f只着单衣,向他举起了一掌,大有召唤宠物的意味。
    如果他先示弱的话,或许……或许这男人就愿意放过他,愿意手下留情了吧。
    他将猫咪抱在臂弯内,牙关一咬,接近床沿。
    离床边还剩三步,他停下,伸手开始解开领口钮扣。
    已经无暇细想男人此刻的眼神是如何的了,眼角只瞄到娆罗f向他平举的手垂下,软软地搭在被子上,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着床单……光是意识到男人秤量般的动作,就让他喉头干涸了。
    他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自己的手去将一颗又一颗钮扣解开的。
    宫服之下,没有内衬。每每颤抖的指尖划过肌肤时,他都有神经末梢被倒着抚摸的感受……
    如果不这样做、不表达出自己有讨好示弱之心,这次,娆罗f绝对会把他弄坏在床上。
    但这样做够了吗?如果不够,那要怎样才算够?……他不知道。
    他要自己紧盯着鞋尖,手不要抖得太厉害。
    他屏息静气得连怀中小生物的钻动都变得难以忍耐。娆罗f他……现在是以什么眼神看自己的呢?惊讶?感兴?觉得有趣?都有吧。宫服渐宽,指尖不时划过胸膛的中线,让他停顿一下……衣料磨擦的声音清晰可闻,心跳声同样。
    在他解下倒数第二颗钮扣时,上身大半的肌肤都暴露在清凉空气中了。
    为什么娆罗f还没有动作呢……他是用什么心情在看的呢?欢喜与否?觉得在看一个蠢蛋?如果他再沉默下去,那就是暗示他不要住手、把自己全脱光吗?但他……没有想过连裤子都……
    小猫却偏偏挑在这时候伸舌一舔,舔过他小腹的肌肤。
    他反应莫大地浑身一震,那紧张到绷紧的身体对湿滑舔舐格外敏感。
    这一震,抬眸,就与男人的视线撞上了。
    他来不及辨清那双眼中载的情绪,娆罗f就一手伸来拉拢他大开的衣襟,把他扯到床上。
    「怎么了?果然是这些日子有功,加上本皇子训练有素,你突然就变得那么主动热情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抱着他腰的动作却算得上从没见过的有礼。
    「争,我知道你今天为我做的事很多,可是奖励要晚点才给你。我说的抱你……」男人将他纳入怀中,把被子扯高包裹着二人,「就真的只是抱着你睡。该有的奖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现在,让我们先为今晚养精蓄锐,如何?」
    始料未及,娆罗f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
    守娆争唯唯诺诺了声,难以有什么反应。
    他没有羞愧到想去撞墙、亦没有天真到以为娆罗f真的会不闻不问地放过他,如果那天这男人大发慈悲不对他追究,大概就是他跳完一整支脱衣舞之后。
    娆罗f抱他抱像一只大型的布偶。
    难以置信却是千真万确地入睡了,连话也没有聊几句。现在……天色也还没暗,这个七皇子今天是做了些什么费神的事足以让他睡得如此沉吗?难不成只为了那场无聊的宴会?
    小猫咪本来精力充沛地在咬扯床床被被,玩了好一会儿,累了,也懂寻找热源,钻回他的小腹上,卷成一团小白球地睡了。它睡得沉甜,让他连呼吸也不敢太大,就怕惊动了它。
    一人一猫都入睡了,剩他,怎样也安不下这个心。
    娆罗f从来就不是会容忍背叛的人,他说一是一,容不得别人来挑战,现下……明知他是去打听那个黑军了,也得悉那黑军叫燕端望了。为什么仍可不动声息地拥着他入眠?不该如此的……他该是震怒地将所有想得到的残酷手段使在自己身上,他至少该……
    蓦地,守娆争瞠大了双目。
    娆罗f没有动他,就是去动了那个黑军了。在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那个人跟自己的牵连之时,他竟然就这样把叫燕端望的男人扯进来了……是这样的吧?是因为他!
    娆罗f因为去动了燕端望,所以才放过他。
    他想到这里,纠结的一切突然清明,像拨开了眼前的迷雾。
    他突然遍体生寒,从心底凉出去指尖……
    娆罗f那样一派悠然从容地抱着他入眠,是因为他已经下了什么残忍的命令吧?也许他已派人去伤害燕端望,对他做尽各种常人难以想像的酷刑,但这男人却若无其事地说要抱着他睡……
    但又或许,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
    可能娆罗f还没有下令,毕竟,他回来之后也不见男人有跟他人接触过。
    可能还有挽救的余地,在娆罗f睡醒之前、在他下达命令之前……他一定要去通知燕端望。
    要他避祸也好、要他留意点也好,若因为他而连累到那男人的话,他怎么能安得下这个心?
    他平躺着,心跳如擂鼓。
    跟他耳鬓厮磨的男人竟是他看过最心狠手辣,又最心如城府的人。
    他缓缓地滑动喉头,感到娆罗f的轻慢呼吐都洒在他脖子上,侧脸,他细细看了一会儿――
    明明这娆罗f拥有孩童般的睡脸,却……
    现下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他要赌这一把。若娆罗f醒来了不见他,他就随口说要出宫办事吧。
    将被男人压着的银发慢慢地拢起,他一手抓着发,另一手尽量把自己拉离男人怀抱。
    想不动声息是不可能的,他只求男人别太浅眠、别太……
    「嗯!」
    突然,他的手腕被紧紧地掳着。
    他吃痛,撞进娆罗f炽热的眼眸里,「你想去见谁?燕端望吗?」
    眼前只得一片黑暗。
    双手以绢布捆绑在床柱上,银发磨擦着手腕内侧。
    娆罗f把他剥个精光,然后把他绑在床上,连他的眼睛都被蒙上了。
    守娆争将双腿紧紧地靠拢于一起,即使他知道这样做作用根本不大。
    沉寂持续得过分地久,然后嘴唇被什么触碰一下,他浑身一震,下意识地退后。
    那东西锲而不舍地缠绕上来,他才感觉得出是男人的手指……
    他闭紧嘴唇,不让男人将手指伸进他嘴内。
    被摆弄成这样的自己反而有松一口气的感觉,真是荒谬。
    因为这也代表娆罗f决定对付的是他,而不是燕端望,至少暂时是这样。
    娆罗f没有强行将手指塞进他嘴巴,只是在唇瓣上来回磨蹭着。
    他感觉到床铺的下陷,娆罗f坐在他身前,「争,你知道吗?本来我打算放过你的。」
    他不吭声。
    男人继续说下去,以拇指轻轻磨擦他的嘴角,带来痒痒麻麻的感受。
    「当我知道你漠视我的警告去找那个黑军后,我很生气……太生气了,不知道怎向你形容我的愤怒。」
    难以忍受这种虚假的、恶心的温柔,他将脸侧过一边。
    果然,没法接受抵抗的七皇子立即握着他的下巴,硬将他的脸转过来,拇指用力按压他的下唇,「嘘、嘘……先听我说完。你知道不听话的宠物总是令主人生气,我整个下午都在想着你,我本来打算给予你机会的,如果你早点回来向我解释一切、又或是愿意伸伸舌头哄哄我的话……」
    但我不是都做了吗?
    这娆罗f并没有因为他的卑微而把衣服还给他,反而将他赤裸绑在床上,这就是他所谓的机会吗?
    「呵,表情怎么这样委屈?」男人以三指细细骚抚他的下巴,哄着一头小宠物般,「你都做了。争,你都做了,做得比我想像中还好。我知道若在这样生气的时候抱你很有可能把你弄坏,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来,很有可能会废掉你……我并不想这样,所以想缓和一下心情再……」
    「但你却想从我身边溜走呢。」
    说这句的同时,娆罗f粗鲁地掰开他的双腿,一把抓住他虚软的阳具!
    那手劲大得要把他整根碎了!
    「嗄――」他脸色苍白地倒抽一口凉气,唇瓣密密地颤抖着。
    为了迁就那种手劲,他弓起了腰,大腿内侧频频痉挛。娆罗f仿佛不知道这样有多苦痛般,慢条斯理地摸着他抖个不停的大腿内侧,来来回回,摸得越轻、抓得却越用力,「你究竟想我如何呢?争,你可不能太得寸进尺、得一想二,你想保住自己还是那个黑军?总得给我个想法,不然……我不知道是要敲碎你的脚踝还是他的啊。」
    守娆争像风中残烛般浑身抖个不停,娆罗f抓得越用劲,他的背便弓得越高。
    他整个人被摆弄成可笑的姿态,脸上血色全失,唇瓣变得苍白……痛、太痛了……要、要废掉了!
    就是他不看也知道自己最柔软的地方已被握成青紫。
    「你……要敲就快敲……」他滑动喉头,双手剧烈磨动,恨不得可以脱出来然后拉走男人的手!
    「什么?我听不见。」
    男人变本加厉地手腕一扭,他的阳具被硬生生扭去右。
    「嗯――」守娆争张开了嘴巴却只发出野兽般的嘶叫声,沙哑得吓人,「我说……我叫你要敲就快敲!」
    在他豁出去地大喊之后,蓦地,娆罗f的手松开了。
    守娆争感到双腿间那根东西已不是自己般软软倒下,贴在小腹上,饱经蹂躏地抖着。
    他真希望现在娆罗f就敲碎他的脚踝,快来快去也比这种看不见尽头的折磨好多了。
    经此折腾,他已浑身发热、满额大汗……
    吱呀一声,床铺下陷,男人凑到他身边,他反射性地以背部紧贴着床柱。男人只是轻吻了他的额。
    这种看不见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恐怖像毒素般慢慢嚼食他的心灵、把恐惧的洞咬大……
    「争,很有骨气喔……」娆罗f舔了舔干涩的下唇,像饿坏的人看着眼前的盛宴,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下手才最完美,即使,无论如何他都会吃干抹净的,「太有骨气了,为什么你不像其他人般只要听到绊马脚三字就哭哭啼啼地求饶呢?嗯?难道你不知道正正因为你的骨气,所以我才更想看见你哭吗?」
    这样变态的事谁会知道。
    守娆争紧咬下唇,吱也没吱一声。他只知道不接受娆罗f一开始「好心」的建议,接下来的惩罚只有更重、没有更轻的。把他逼到「只要伤害我、不要伤害其他人都好」这个地步的,就是他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子。
    「你现在不吭声也好,等下叫都没声就减少很多乐趣了。」娆罗f自得其乐地用两指掐起他萎软的阳物,守娆争以为他又要再来一次,死心地绷紧了身躯。但始料未及地,男人以拇指食指圈着欲望开始上下套弄,光是摩擦第一下就足以令他的脚趾头全蜷缩起来了……「嗯……」
    「真可爱,痛不叫,舒服了反而没法忍耐吗?果然要归功于本皇子的调教呢。」
    察觉到身下的人儿想把腿夹紧,他不许,将身躯硬是挤进双腿之中,把争的大腿掰开,「你真的那么期望本皇子废了你的脚?伤脑筋呢,争,我还没想好究竟是直接阉了你还是敲碎你脚踝,你觉得……那一样比较能阻止你跟燕端望见面?思?你这淫荡的宠物。」
    「我……」他想反驳,突地,男人的拇指擦过渐渐张开的铃口,他激灵一下才能再继续。「我没有去见他。」
    「嗯?」男人漫不经心地反问着,手下没停顿地、熟练地摩擦着他逐渐硬挺的欲望。
    守娆争知道娆罗f丝毫不打算听他的解释,因为他说的话就是事实、就是判决。
    曾经被折磨过的欲望慢慢抬头了,男人像在进行一场低调无味的调教般,沉默而专注地动手在他的欲望根源弹奏,激烈的磨弄着、掐揉着、指尖打着圈磨着铃口的边缘……
    房间内突然变得空旷寂静,他只能用耳朵去感受这刻。
    娆罗f特意不吱一声,要他听到自己情难自禁的呻吟声,他没有让男人如愿。
    他含着下唇,令他痛恨的、被调教得过分敏感的身体像一尾刚捞上水面的鱼般,承欢地颤动着、臀部也微微离开了床铺,随着男人每次向上的套弄而向上摆……他不用看也知道,欲望已经胀成深红,亢奋地用最有感觉的龟头想去磨擦男人的掌心、湿湿的感觉传来……
    他漏了。
    爱液一点点地涌出来,漏出张开的铃口然后累积成水滴,蓦地,滑下根部。
    那种微妙的湿润感让身体更亢奋了,一开始漏了便止不住了。
    他没叫,只是配合着男人的动作而摆腰而已。
    娆罗f看着他,自己的宠物已经毫不挣扎跟羞涩地主动承欢了。
    争知道反抗无用,只会换来更残酷的对待。因为他想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争也知道最好就是在他还能温柔地对待时就乖一点,不然,等下他气了狂了癫了,连自己也不保证会做出些什么来,看,他调教的成果倒是出来了呢……
    「争,你看你这腰是怎摆的?哪还像个男人?……喔对不起,我都忘了你看不到了呢。」
    争的脸蛋上染上激情的红晕,即使含着下唇,那拉扯着唇瓣的齿缘也那么性感。
    不发出声音,但呼吸却重了起来,小巧的鼻翼皱了皱。一切都是无声的。
    那向上摆了一下又一下的细腰哪还像个男人?这守娆争天生就是要给男人上的。
    他握着的欲根胀大了、硬了,拇指在离开铃口时拉出又黏又热的丝线,让他知道差不多了……
    「争,你的玩意儿好烫,有那么舒服吗?都高兴都哭了呢……」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一直不让争射、一直挑逗他却不让他得到真正的欢愉解脱,直到那里湿到整根都湿淋淋地、直到他的爱液像大哭般洒落在小腹上、直到爱液流过他后头的小穴……争试过不少次了。
    柔软得仿佛无骨的身体、光滑白皙的肌肤、敏感到一被插入就勃起的阴茎。
    白蛇般的腰肢乖巧地、灵动地扭动着,守娆争被快感掳获,双腿无意识地完全打开了……他可以看见那沉睡的穴洞,连其上粉红皱褶也看得一清二楚,它们此刻正紧紧缩着,他知道撑大到完全平滑时的模样,他看过,也逼争亲眼证实过了。
    哑了的淫兽吗?
    男人以舌尖磨擦着上腔,压抑着狠狠埋进这身体内的兴奋。
    一直不让争发出呻吟声很有趣、要他叫到失声也很好,但最后,他总会让争明白――
    这副身躯连同骨头跟血液都是他的、他的!为了他而出生的。
    如果争欲求不满到要去找别的男人,可以,但得先把肉块、骨头、毛发一样一样割下来还他。
    「争,你好像快射了呢?」
    守娆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浑身发烫,表情苦闷地轻轻晃动着银发。
    「如果你现在说,我想射,求你让我射的话。我就立即让你出来喔?」
    娆罗f仔细地观察他的表情,绑在争眼前的黑布上缘被汗浸湿了。争置若罔闻,仍是没哼半声,只有平坦的小腹不时抽搐一下,显示他快到极限了。他知道争不会说的,他早就知道争从不求饶。
    连阉都可以让他阉的人,怎会因为没得喷发而向他求饶?
    他笑,指甲戳入铃口之内,挤出了些许湿液。
    「嗯……」身下的也忍不住发出甜蜜又痛苦的泣音,腰肢大幅度地摆了一下。
    「不说也可以啊,争。你这样乖巧贴心,我怎舍得让你难受?」
    说完这言不由衷的话之后,男人离开了床铺。
    床铺再度弹起的轻晃,守娆争的身体一同轻摇。守娆争如同受审的犯人般焦急难耐地等待他的判决。为什么要挑在这个时间离开?他去哪里了?他这样是放过我了吗?若不,他去拿绊马脚的工具了吗?
    挺立在冰凉空气中的硬物自有意识地弹动了两下,守娆争从没一刻意识自己的赤裸裸。
    很快,他又想到,娆罗f把他套弄到完全勃起是因为要阉掉他……
    没有让他猜测太久,娆罗f就好像拿着什么回来了。他全神贯注地仔细听,有东西碰撞的声音。
    咯、咯、咯,像有什么在滑动着,然后轻撞着。
    很熟悉,非常熟悉,他偏偏却说不出是什么东西。
    男人将拿回来的物件放在床铺上,气温好像轻微地改变了。他赤条条的肌肤感受到湿气,难道会是……!?
    「光用手把你挤出来好像太无趣了,你可是被调教到现在一被插入就勃起呢……」
    一阵更大的咯咯声浪传来,他更确定男人握着的是什么东西了,然而,没有让他准备或退缩的时间跟空间……「我一直很想知道,是不是什么东西插入去,你都会立即射?」
    「等……」
    下一刻,男人把手掌中已融化成可进入大小的冰块硬塞进他后穴!
    他控制不住脱口而出的凄惨大叫。
    冰块黏住了干涩的肠壁,只要他一动必定痛不欲生。
    即使如此,他还是疯狂地扭动着腰喷射了。他跳舞般狂摆着腰,白液溅得四处都是,「啊――啊――!」
    有好长一段时间,他什么都不能做、不能意识,只能叫。
    娆罗f没有碰他,只是残酷地欣赏着他的挣扎。
    之后男人的手伸来了,但却不是替他取出冰块,而是插进他大张的嘴巴中,将他湿滑的舌抓住、玩弄,「嗯――!嗯、嗯……嗯嗯……」
    没法吞咽的唾液滑下脖子,他几乎没法呼吸。
    是这样吗……是这样的吗?只因为他刚刚没有张开嘴巴、没有叫、没求饶?
    「舔。」他被折腾到快要窒息了,却听到男人这样说,「给我舔湿点、舔热点,不然我怎么替你把冰块取出来?还是说你还想这玩意儿在你体内多待一会儿?你都兴奋到射了呢。」
    不!
    他不想屈服,却没得选择地用舌头去追逐男人的手指,吃力地将手指舔湿、舔热。
    娆罗f状甚享受地哼了声,「很好,你的嘴巴内像滚浆般烫呢……」
    男人故意将手指拉离他的唇,但他已然没法思考,只能像听命行事的小猫般伸出舌头追逐。
    他看不见也够不着,舌尖在冷冰空气中却徒劳无功。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可笑!
    他没法自控地狂扭腰,将舌头伸出来、像要舔什么东西般卷动……
    冰水从他抬高的臀缝中一直滴下来,床单湿了一片,有些溅在脚踝跟大腿。
    他觉得自己像在娆罗f面前失禁,是场另类的表演。
    这男人只想玩弄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
    他不甘受辱,再紧咬了牙关。冰……冰块只要再过一会儿就融化了,他只要……只要再忍耐……
    即使在这之前,他可能要扭断了腰。他无暇去留意男人的位置。
    突然,两根铁钳般的手指掐住他的下巴,毫无预警地,男人将阳具塞进他口中!
    「不!不、嗯――嗯、嗯……呜嗯!」人渣!娆罗f你这个人渣!
    「都怪你的姿态太淫荡诱人了,给我吞,吞到底。」带着腥浓气息的男物塞满他的口腔,让他恶心得想吐!他明知双手不能脱出,仍然疯狂死命地挣动着!「嗯――嗯――」
    ……他……他吃进了这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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