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八成是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才会万众一心放河灯替他们祭奠,能做成这件事的人,只怕不是什么易与之辈,王爷手上只有这些侍卫,又没有军队……」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左雁亭已经明白她是怕自家王爷受到了伤害。想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龙锡可是当朝圣上的儿子,是亲王。
    但是……一想到这些河灯背后的重大冤情,他心中就十分愤慨不忍。明明对龙锡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恨之入骨,却又还是希望他能出头,还这一方百姓一个公道。
    龙锡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儿。然后抬头对锦娘道:「无妨,我手里有父皇给的密旨,任何时候都可以便宜行事,地方官员必须全力配合。这原本是为了采买寿礼方便,没想到今日却要提前用上了。」
    「王爷……」锦娘还要再劝,却见龙锡一摆手道:「民为重君为轻。我身为皇子,不能对这种重大的冤情置之不理。锦娘,你和船队先去江南,按照单子上的物品仔细采买,你在我府里也经手了许多大事,这一点定然能够办好。我和雁亭两个就从前面下船,上岸暗暗寻访,你这就替我们包好衣服银两。」
    「你……不用带几个侍卫吗?」左雁亭犹豫再三,到底还是问了一句。
    「不必,带了人多,更显眼。那些侍卫多是外家功夫,明眼人一下就可以看出来,这地方一夜之间多了这许多高手,有心人岂会不防备?」龙锡带着左雁亭匆匆回到书房,开始给锦娘写信,到时她凭着这封信,便可以代自己采买寿礼了。
    「你不也是会功夫的?难道明眼人就看不出你来?」左雁亭也从那些小说里看到过,说是练外家功夫的人,太阳穴就往外凸。内家功夫的人,太阳穴就往里凹。只是他盯着龙锡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对方的太阳穴究竟是凹是凸?
    龙锡写完信,抬起头看见他疑惑的眼神,便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忍不住好笑道:「傻瓜,我从小儿就跟名师练习功夫,又有一些珍稀灵药帮助着,如今早已到了神华内敛的地步,外人根本看不出我武功深浅的。」
    「就是说你武功很厉害?」左雁亭撇撇嘴:「你一个皇子,用得着那么勤学苦练的吗?该不会是武功稀松平常,那些侍卫们不敢直说,就告诉你是什么神华内敛吧?」
    龙锡哭笑不得,在左雁亭额头上弹了一下:「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呢?至于勤学苦练,我当然要勤学苦练了,难道雁亭不知道?皇子们可是最容易死掉的人,有时候无缘无故就会死的连渣子都不剩呢。」
    左雁亭心中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龙锡。眼中不自禁的就带出了一抹震惊与同情。他想到当今圣上有十几个皇子,再想想前朝那些宫廷倾轧,就觉得不寒而栗,真是想不到,平日里霸道如魔鬼的龙锡,竟然也要为了保命而从小苦练。
    「好了,不要这个样子。我和兄弟们的感情很好了。虽然我们的母亲各怀鬼胎,在后宫中斗的不亦乐乎,但好在我们都是在父皇和太后面前长大的,何况太子的位子早定了下来。太子哥哥的智慧和品行在我们当中又一直是最好的,所以大家也没有心思去争权夺利,小时候那些武功什么的,算是白练了。」
    龙锡呵呵笑着说了一通,却见左雁亭皱眉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白练了?不管如何,总是有一技防身了。」说完才惊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和龙锡相处的模式,不由恨得差点儿把牙都给咬碎了。赌气的转过身就要离开。
    一只手却忽然被龙锡抓住,然后被他强迫着转过身子。接触上那双一向都是深邃如海的眸子,听他道:「雁亭,你……愿不愿意随我……随我一起去?如果不愿意,你可以和锦娘一起先下江南。此时正是江南最美丽的季节,没有我在身边,你游玩赏景,一定会很惬意的。」
    惬意吗?也许会吧。那个自己向往了好多年的地方。断桥残雪,三潭映月,雷峰夕照……最重要的是,没有这个混蛋寸步不离的在身边,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一趟旅程。
    「我和你一起上岸。」但嘴上却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这一句。再美好又如何?和眼前的这个重大冤情想比,那些也不过是些风花雪月罢了。他宁愿选择在龙锡身边和他一起还世间一个公道,也不愿一人享受惬意美好的旅行。
    无力的摇了摇头。心中还是恨眼前的这个人吧,但是……但是看到他毫不犹豫的就选择弃舟登岸详查冤情,不知为什么,心中又有一股敬佩和欣慰泉涌而出,他……他甚至为此而感到骄傲。这样的他真是令他自己都为之唾弃,却毫无办法。
    「好,我们一起,只要雁亭和我在一起,就算是父皇当后台,我也敢把这天给捅破了。」龙锡搂过左雁亭,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无限爱意:这是自己选择的爱人,一个最值得他骄傲爱恋的爱人。
    「雁亭,放心,我会保护你的。就算流干身上的血,我也不会让别人动你一根汗毛。」在左雁亭耳边喃喃说出誓言一般的爱语。龙锡便拉着左雁亭的手,大步走出书房,将信和作为信物的龙纹玉佩还有礼部的公文交给锦娘,又嘱咐了她和侍卫们几句话。这才让人叫来船夫。
    船夫听说王爷要弃舟登岸,算了算行程,点头笑道:「是了,前面大概十里远就是甘洲的码头,小的们就停靠在那里吧。」
    龙锡点点头,又对侍卫们道:「严密看管好船上的人,发现有异动和报信者,立刻看押起来。那一笼信鸽锦娘你亲自保管,务必使我半路上岸的消息封锁住。若下江南后有人问起,你就说我携爱人登舟后不久就上了岸,一路游山玩水,要晚到几天。」
    「是,王爷请放心吧,婢子定竭尽所能,务使王爷没有后顾之忧。」锦娘行了一个万福。龙锡道了声好,便携着左雁亭来到船头甲板处。
    过了不一会儿,船果然来到一处码头,因是夜间,所以码头处停泊了不少渔船,几盏灯火星星点点的分布着,平添了几许旅人愁思。
    龙锡所坐的乃是龙船,体积庞大船只众多,若泊到码头上,势必要惊动他人。因此龙锡只是目测了一下距离,便对船夫道:「就在这里停下便可以了,待我们上岸后,你们仍然继续南行。到下一个码头处再靠岸停泊。」
    船夫答应了。于是龙锡将锦娘包好的包袱负在背上,然后拦腰抱起左雁亭,在他发出惊呼声之前用手指在他嘴唇上掠了一下,轻笑道:「宝贝儿别出声,让人发觉就糟糕了。」
    左雁亭白了他一眼,但却配合的不再挣扎抗议,心里只告诉自己一切是为了大局着想。
    「我抱着你从这里飞掠到岸上,你不会吓得大叫吧?」却听龙锡又笑着加了一句。
    「谁叫谁是孙子。」左雁亭被他激得气血上涌,心想你也太小看人了,说完后还觉得不解气,到底又凉凉的加了一句:「只是某个人可悠着一些,莫要飞到半途就掉到河里去,淹死我不打紧,一世英名付诸流水就有点可惜了。」
    旁边几个侍卫都忍不住轻笑出声,然后连忙掩住嘴巴。龙锡哭笑不得的看着左雁亭:「雁亭,你心里就盼着我掉进河里吧?就算把你弄湿了,你也盼着我丢一回人是不是?不过……嘿嘿,你是注定无法如愿了。噤声,我们这就上岸。」
    随着龙锡的话音落下,他便抱着左雁亭如大鹏鸟一般的飞起,此时夜色浓郁,只因运河宽敞,水又深,又没有什么暗礁之类的危险,所以为了早日赶到江南,他们的船是每夜都要行到子时后才会遇岸抛锚的。
    现在虽然时辰还早,但旅途劳累,那些停在岸边的渔船上的人都睡下了。因此龙锡和左雁亭从那些船上掠过,竟没有一人发觉。
    来到岸边上站定,左雁亭四下望了望,喃喃道:「连个人家都没有,要怎么才能找到放河灯的那些人啊?当时只是义愤填膺,如今细思起来,这件事却也不容易呢。」
    龙锡笑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已经算过了,那些河灯大多数都没有沉入水中,说明放河灯的地方距离我们发现河灯之处不远。而发现河灯之后,我们又行了十几里水路。所以沿着这运河再往回走十几里,必然有河灯的线索。」
    「嗯,看来也只好这么办了。只是眼下却要如何?现在就往回走吗?」左雁亭看着那些停泊的渔船,心里暗想着要不要先去那上面打探一下消息。
    龙锡看出了他的想法,微笑道:「不用。我们且往回走吧,这运河繁华得很,两岸必定不少人家。若走得累了,便找一户渔家借宿好了,也正好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有消息更好,没有消息,明日再慢慢走访也不迟。」
    左雁亭答应了一声。然后他有些诧异的看了龙锡一眼,暗道别看这个混蛋从小养尊处优,关键时刻竟然还挺让人放心的。也是,我不该因为他是皇子就小瞧他,若他没有能力,皇上怎会将采办太后七十大寿寿礼这样重要的事情交与他办,更何况当今的这些位皇子和异姓王爷,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
    「在想什么?」
    正想得入神,却不期然被龙锡的笑语打断,转脸一看,只见对方笑的一脸惬意,悠悠道:「雁亭,我真的很开心,我原本以为,我们两个是再也不会像这样相处了的。所以我虽然也为那河灯的事忧心气愤,但我真的很感激它,如果没有这件事出现,也许你就会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了。」
    「是谁告诉你我现在原谅你了?」左雁亭哼了一声撇过头去:「你少自作多情,我不过是因为这件事关系重大,又必须和你在一起访查,所以不能不说话就是了。」
    「对啊,我就是指这个啊,如果不是出了这件事,你在床上可能十天半个月也不会和我说上一句话。但现在就不同了。嘿嘿……」
    龙锡忽然发出意义不明的奸笑,凑近了左雁亭,悄声道:「我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你从此后就会和我鱼水尽欢琴瑟和鸣的。」
    左雁亭恨得牙根都痒痒,真恨不能一脚就把龙锡这个混蛋给踹进运河里去。但随即手就被对方握住了,听他柔声道:「好了,别气,这河边的地有些湿滑,我拉着你,小心不要摔倒了。」
    他话音刚落,左雁亭果然就打了个趔趄,险些摔倒。幸亏有龙锡扶着自己。左雁亭脸上有些火辣辣的,暗道太丢人了,而且是在这家伙面前丢人,这……这真是气死我了。
    刚想到这里,就见龙锡也打了个趔趄,然后哈哈笑道:「看,我还只顾着说你,这下连自己都差点儿着了道儿,活打嘴了。幸亏拉着你的手呢。」
    左雁亭满肚子的羞怒刹那间都消失的干干净净,抬头怔怔看了龙锡一眼,却见他正转头查看着四周的情况,他再低头看看对方的下盘,那分明是龙行虎步稳稳当当,怎么可能会滑倒。心里明白龙锡是为了不让自己觉得难堪,才会故意装作滑倒。心里之前产生的坚冰在此时悄然裂开了一条缝隙。
    不过他并没有发觉,只是在觉得有些感动时,就恨恨想起就在昨夜,自己还躺在龙锡怀里接受者那残酷无比的「惩罚」,只这样一想,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又硬起来了。
    一路急赶,竟在走了三里多路后遇到一家客栈,门前挑着白色的风灯,酒幌子在夜风中微微晃动着,走近了,隐约可见上面一块匾额上书着「同林客栈」四个大字。
    「我们进去歇一夜吧.不让就真的要借宿在渔家了。」龙锡说完,就拉着左雁亭的手来到客栈门前,抬手敲了几下门。
    「你不用管我,哼,我没你想得那么娇贵,这点路也算不了什么,当初去白云寺,我上山下山都不待喘口气的。」
    左雁亭知道龙锡是为自己着想,只是冤情比天大,他虽然也觉得累了,但若能早一步赶过去,自然还是早点到的好,也许还能救活一个人呢。
    「哟,原来雁亭竟然这么厉害啊?竟是我小瞧了您呢。」龙锡似笑非笑的看着爱人,从手里拿出一方手帕,爱怜的替他擦去额头汗水,一边又笑道:「这脸红红的又是怎么回事?」
    「你……你还有脸说,我累成这般模样是谁害的?」左雁亭的眉眼一下竖了起来,暗道这个禽兽还真不要脸,要不是昨晚被他折腾的厉害,我至于走这么几步路就觉得腿脚发软吗?
    龙锡笑容一凝,然后又呵呵笑道:「好好好,是我错了还不成吗?不过你也要想想,是谁食言在先。」他是不愿意让左雁亭回忆起昨晚的,因此便转了话题道:「真是的,店家怎么还不出来,都睡死了吗?」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布衣的小二打着呵欠举着烛火,咕哝道:「客官,这都什么时辰了?这时候才入店,哪里还有空房啊?」
    「少来诓人,你们这里又不是什么旅游胜地的所在,又没有什么集会发生,哪里就会没有空房?无非是你偷懒耍滑头,信不信我把你们掌柜叫起来,到时看他怎么说?」
    龙锡一边说着,就扔了五两的一个小银元宝到小二手里。顿时那小二就清醒了,点头哈腰的道:「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只想偷个懒,客官可千万别告诉我们掌柜的。恰好天字号房还有一间,小的这就引客官过去。」
    别看只是一个小客栈,屋子里却着实收拾的整齐干净。尤其是屋内那张靠墙摆放着雕花大床,上等浪绵纱做的淡绿色帐子。龙锡只看了一眼,便笑道:「你们老板倒是个精明的,知道在这床上和摆设上下功夫花本钱。」
    小二笑道:「客官您真是说着了,我们掌柜的说过,要客如云来就得做到真正的宾至如归,甚至让那些客人觉得在我们这里住着比在家里住着还舒服。要说这运河边上,客栈也不少,嘿,独独我们家回头客多。只是房钱贵了些,刚刚小的虽说了谎,然而除了这间天字号房,其余的也真没有空房间了。」
    龙锡笑道:「好了,你出去吧,我们累了一天,也要安歇了,不用打热水过来。」那小二听见不用这些嗦,忙欢天喜地的出去了。
    这里龙锡打开包袱,只见除了散碎银两和银票衣服之外,细心的锦娘还用布包了一些点心水果蜜饯。他不由得笑道:「今夜只顾着看那河灯,竟连晚饭都忘记吃了,好在有这些东西,来,雁亭和我一起用些吧,明日我们再吃好的。」
    左雁亭经历了昨夜一事,原本是无心吃饭的。然而此时被这些事一冲,又走了两三里的路途,不由得也觉饿了,知道自己既然选择了和龙锡一起来这里调查,便不能再呕气,因此也便捡了点心蜜饯吃起来,饥饿之下,倒觉甜香满口,比那些大鱼大肉的宴席还要好吃。
    一时吃完了,龙锡便让左雁亭睡在床里面,他则睡在外面。这雕花床十分宽大,比起王府的床也不逊色多少,两人躺着竟也十分宽绰。
    左雁亭白日里睡的太多,一时间竟睡不着了,却又不敢动,唯恐被龙锡发觉,就又会缠着自己。因此只闭着眼睛假寐,龙锡挽过他一只胳膊抱在怀中,他挣了一下没挣开,发现对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便也随他去了。
    正想着河灯这件事该如何着手,忽然就听隔着墙隐隐传来一道软糯的求饶声:「爷,别这样,饶了……饶了奴才吧……」
    ――本文待续――
    文案
    原本繁华的县城竟然会没落成这个样子。
    究竟有多少的秘密藏在其中?
    清正廉明的知县又怎会变成是非不分贪得无厌的混球?
    县里的男人和孩子们都去了哪里?
    为了揭开一连串的谜团,龙锡在县衙急中生智,
    定下了三日後和左雁亭成婚的计画。
    夜探县衙,却中了春药,证据也只取出了一张绢帛。似乎没有什麽重大意义。
    却没想到,山穷水尽之时,竟然忽又柳暗花明。
    然而,在往城外而去的路上,一个意想不到的大人物的到来,
    却让龙锡和左雁亭陷入了险境之中,而这些,他们两个毫不知情。
    追兵锲而不舍,更强大的追兵随时都可能赶到,
    危机四伏中,龙锡不得不作出一个肝肠寸断的决定。
    月光下,那为了家国百姓跳下绝崖的身影,就这样永远的印在了左雁亭的心头。
    几日来被渐渐融化掉的心里的冰山,在这一刻全部化为难舍情愫,
    只是,再难舍,再後悔,也终於挽不回那个逝去的人。
    是不是越是如此,爱情就越是深刻。
    这一切到底有没有转机,苍天会不会让奇迹发生在左雁亭的面前?
    答案,需要大家去寻找。
    第一章
    左雁亭一惊坐起,心想怎么回事?这是……这是干什么?刚要开口说话,嘴巴就被一只柔软手掌捂住,然后听龙锡在耳边低低笑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必定是什么人深夜孤寂,只好拿身边的清秀小厮出火,这种事我们管也管不来的,正经睡觉吧。」
    左雁亭脸色一下子红了,好在屋里漆黑一片,料想龙锡也看不到。他细想一想,龙锡说的没错,只恨隔壁的人太过无耻,这么半夜三更的,却还要做这档子事。
    却听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含笑道:「你这小滑头,打量爷不知道你的心思呢,平日里在府中,你总是变着方儿的辜负爷,今儿来到此处了,看你还怎么逃,趁早儿乖乖应了爷,好处多着呢。」说完不知是做了什么,那先前的声音就哀哀叫了一声,虽声音哀切,却自有一股妩媚入骨之感。
    「爷,适才小的听见隔壁有人说话,想是那里住了人进来。爷便不顾小的,也该顾一下自己的名声。」
    那小厮委婉轻声劝着,左雁亭就在暗处点头,心想就是就是,这般放浪形骸,也不怕传出去名声扫地。
    却听那爷笑道:「管他什么人呢,我们在自己的房间里,若他们睡了更好,睡不着,只让他们找掌柜的去,问他为何将墙造得这么薄。爷不怕丢人,难道你还害臊不成……」说完就没了声音,想是正在解衣服。
    左雁亭暗暗叫苦,心想完了,隔壁这要是上演这么一出活春宫,我身边这本就是头饿狼来的,岂有干听干看着之理,到时倒楣的还不是我。天杀的混蛋,你……他妈的只顾着自己快活,却不知要害惨我了。
    刚想到此处,就听隔壁似乎有两声响动传来,然后那小厮哀叫一声,旋即声音又小了下来,隐隐约约听见他说什么「别打」之类的话,又说什么:「小的尽心服侍爷……」后面的话就听不清了。
    左雁亭是真不想听这些淫词浪语,无奈耳朵在这里,正在心里咬牙暗骂,就觉身上一热,转眼间,中衣已经被拉开,熟悉的手掌蛇一般钻进来,在他的双乳上一阵抚摸揉搓。
    「啊……」左雁亭惊叫了一声,连忙按住龙锡的手掌,却听他低声笑道:「雁亭,我看你反正也睡不着,今儿可不是白天睡了一天吗?既然有这精神,我们索性也快活快活,总不能让对面那两人烈火干柴,咱们俩却只能在这里听着那些浪语咬牙瞪眼暗骂吧?嘿嘿,咱们也扰扰他们,报复一下。」
    「少……少胡说,什么报复……啊……」左雁亭拼命推拒着龙锡,然而哪里有对方的力气大,乳头被夹在两指之间捏了一下,让他话没说完就呻吟了一声。
    这天字号房是独立的一个院子,只有东西两间房,龙锡他们因来的晚,东边已经让人占了,因此他们便住了西边这间屋子。也因此,除了两个屋里的人之外,便是在屋里翻了天,旁人也不能得知。
    「不要……龙锡,你……放开……」左雁亭拼命的挣扎着,可转眼间,一头青丝已经散乱的铺满了雪白后背。柔软瘦弱的身子被龙锡抱在怀中,中衣早就被褪了下去,胸前两点红樱也已被玩弄得挺立起来。
    雪白的亵裤也被退到脚边,龙锡分开他的双腿,一只手来到那玉茎上轻轻拨弄了两下,然后攥住两个柔软卵囊轻轻揉搓着,一边贴着左雁亭的耳朵笑道:「谁说不要的?看,你下面这小家伙已经抬头了。」
    一边说着,就又将两根手指插进那菊穴中,一插之下,不觉又惊又喜,原来那火热的甬道中竟已自己分泌出一些淫液,将那肠道弄得又粘又滑。
    他只道只有经过长年训练调教的男子方能如此敏感,宫里就有专门被调教好用来服侍皇帝的漂亮太监,听说无不是万里挑一,又经过严苛训练的,没想到左雁亭不过和他有过几次鱼水之欢,被稍稍调教了几次,竟然就能这么快便自己产生肠液。想来定是昨夜那些水果的功劳。
    手指插入抽出发出「扑哧扑哧」的水声,一时间,左雁亭羞臊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忽听隔壁的小厮一声尖叫,大声呻吟道:「痛……爷……饶了我吧……好痛……」
    「看来那小厮应该是初次承欢。雁亭总算不用像他那般痛苦。」龙锡贴在左雁亭耳边悄声笑着,然后又添了一根手指进去,呵呵笑道:「雁亭后面的小嘴胃口很大嘛,我三根手指都被你吞进去了。」
    事已至此,左雁亭知道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眼中含泪,敏感之极的身体却早已不受自己控制,为了让龙锡的手指进出更加方便,不知何时那两条修长雪白的腿儿早已大张开了。
    「啊……唔……龙锡……」甬道紧紧吸附着龙锡的手指,左雁亭却觉得还想要更粗更大的东西进去,他的神经已经全部被这种感觉占据,再也没空为自己的放浪淫荡而悲哀。
    「放心吧宝贝儿,会满足你的……」龙锡也是爱煞了左雁亭此时无助隐忍眼泪汪汪的模样。抽出手指,故意将那上面沾染的淫液抹在菊穴周围的皱褶和股缝中,然后手指在卵囊上乱摸了一回,方凑近左雁亭耳边:「宝贝儿,想要吗?」
    「你……你……唔……啊啊……你去死……」
    左雁亭发狠的一甩头。耳中却传来隔壁小厮的大声浪叫:「不要……啊啊……深……爷……我要死了……啊啊啊……再快一些……」
    左雁亭目瞪口呆,刚刚……刚刚听那小厮叫的那样凄惨,还猜测着他是初次承欢,怎么这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他就……他就叫成这样了。
    「看看,总有比你还开放的人呢。」龙锡哈哈一笑,扶着自己怒张的凶器猛然长驱直入,一下就将那刚刚闭合的菊穴给撞开,让正失神中的左雁亭猝不及防的呻吟出声。
    「啊……啊啊……龙……你……啊啊……呜呜呜……」左雁亭已经不知道自己叫了些什么,龙锡刚闯进去就是一连串大幅度的律动,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整个身子倒在床上,被撞得东倒西歪。
    「这就是你不专心的下场。」龙锡拍着左雁亭的脸庞,邪笑道:「有我在眼前,竟然还敢神游天外,不管是想什么,在这种时候都不行,你只能想我。」说完,又是一个大力的冲击,将左雁亭的身子顶得向上弹跳了一下。
    「你……你这……混蛋……啊啊啊……」左雁亭刚骂了一句,胸膛上和被揉搓的玉茎同时传来的酥麻快感就激得他打了个颤抖。
    「还嘴硬,哼,既然不肯专心想我,那看来也只有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让你专心想我了。」龙锡说完,就加大幅度律动着,这种程度的做爱对于他这个强壮的皇子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左雁亭虽然呻吟着,但是一直压制着自己,他知道隔壁有人,不可能允许自己大声叫出来。然而隔壁的人却显然没有这个自觉,只听那痛快的此起彼伏如野兽般的吼声和一波波的浪叫呻吟交织在一起,就知道那两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龙锡到底是皇子,倒也不敢和隔壁之人比赛放浪形骸,因此相形之下,这屋里的战况虽然更激烈,但声音却差劲多了。
    「雁亭,别恨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龙锡在一个挺身之后,忽然间就不动了,他趴在左雁亭身上,在他耳边似是自言自语的吐露出爱语。
    「我……我一点都感受不到,你……你只会强迫我……」左雁亭喘息着,他已经被龙锡强大的攻势操弄得失神了,但脑海中仍是反应过来龙锡说的是什么意思,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让他毫无防备的把心里话说出来。
    「我以后不强迫你了,只有你答应的时候,我才和你欢爱,好不好?」龙锡抬起头,惊喜的看着左雁亭,心里阿弥陀佛的念了好几句佛号,他是真想不到,自己和左雁亭经历了这么多事,走到今天,竟然还能有修好的机会。
    「那你就等到地老天荒吧。」左雁亭察觉到肠道中一阵滚烫,知道龙锡不知节制之下,又把精液射在自己的身体里,不由得又羞又恼,恨不得一把就把龙锡推了出去。
    「地老天荒海枯石烂又如何,只要你在我身边,哪怕只让我这样看着,我也足够幸福。哦,当然,要是能有鱼水之欢,就更完美了……哎呀……」
    最后一声惨叫是因为左雁亭盛怒之下一脚就把龙锡给踢到了地上。只可惜,这一威风凛凛的动作之后,他的腿就抽筋了。
    本来嘛,欢爱的时候腿根本就是软了,此时是极怒之下发挥了潜力出来,能把龙锡给踹在地上,可以想像用了多大的力气。潜力用尽,那只腿能不抽筋吗?
    「啊……」左雁亭疼的低低叫了一声。登时就让赖在地上刚要耍出懒驴打滚之类不入流招数的龙锡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雁亭?」龙锡奔到左雁亭身边,见他额头的汗珠滚滚而落,死死咬着嘴唇,连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不由得一下慌了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没……没什么,就是……腿好像抽筋了。」左雁亭是真不想把这么丢脸的话说出口,然而那只腿根本动都不敢动一下,而肌肉里面的筋脉好像真的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团,只痛得他心都揪在了一起,想到龙锡常年习武,也许会对这种情况有办法,不得已才说了出来。
    「哦,原来是腿抽筋了啊。」龙锡松了一口气,见左雁亭疼的脸都扭曲了,他便坐下来,顺着那雪白的脚踝一寸寸往上仔细摸着,一边道:「奇怪,一般抽筋不会抽得这么厉害啊,定是刚才虚脱了,结果还非要逞强踢出这一脚,结果拉到哪儿了,没事儿,我给你揉开了就好。」
    他话音刚落,手指间就触到了一团纠结着的筋肉,情知便是这里了。然而只轻轻一动,左雁亭便痛呼了一声。
    「雁亭,你忍忍,必须要把筋肉揉开了,不然以后这地方也很容易抽筋的。」龙锡说完,便狠下心在那筋肉上重重的抹了一下。
    「啊……」左雁亭惨叫一声,吓得龙锡一个哆嗦。但很快就不得不再次咬牙揉着那筋肉,一边道:「雁亭,你不要老去想这个,你……你说说话,或者想些别的事情……这样分散一下注意力,就不会这么痛了。」
    「都说世间自有公道在……我……我再也不相信了……」
    左雁亭咬着嘴唇,眼泪滴溜溜的在眼眶里打着转,自怨自艾道:「明明……明明是你强迫了我,你……你是坏人……结果连老天都帮你……都偏帮你,我……我只是踢了你一脚,你……你身边护体的百神就让我抽筋了……怎的……你对我拖暴时,也……也不见他们出来主持公道?」
    龙锡一边给爱人揉着筋肉,一边听他用来「分散注意力」的抱怨唠叨,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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