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柊觉得严椋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很奇怪。
    有时候觉得他很有渣男作风,不主动不拒绝。不过反正只是馋他身子,只要他在床上能回应,她不介意自己动。或者说,她享受在所有感情活动里掌握主动权,做爱也包括其中。
    但奇怪的就是他的“渣男作风”中,总像是带着纵容和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呵护——听起来可笑,但念及他偶尔冒出来的长辈态度似乎又可以理解。只是摸不到动机和根源。
    她也不是执着的性格,懒得抽丝剥茧地去探究他让人琢磨不透的态度下藏着真情或假意。
    这是第一次碰见一个,不需要了解灵魂,仅凭皮囊就能让她满意的人。她原本就不对人的灵魂抱有期待,何况是有着如此让人满意的皮囊的他。
    这天晚上严椋九点半快十点才回到家,据说推了一个应酬。但身上还是沾染着一点酒味。
    贺柊看见他从秘书手里提过来两大袋食材,居然还有一盒草莓小蛋糕给贺柊,说让她垫垫肚子。
    秘书放下东西就走了。脱了外套的严椋穿着围裙,留给她一个在厨房忙活的背影。
    她难以判断,严椋现在对她的——可以说是照顾,是出于什么缘由和心情。
    sexpartner之间如果是以朋友身份相处,那为朋友下一两次厨、照顾一下朋友好像很正常;如果不是……那有过亲密接触的两个人,总不会像冷淡的商业交洽双方,或者横眉冷对的仇人吧?
    严椋端了盘子过来,俯身放在餐桌上。贺柊在他腮帮子上亲了一口。后知后觉自己做起这样的事来好像过于自然。
    做过了最亲密的事,贺柊觉得那些“次亲密”的事她做起来也毫无负担。很难想象和严椋像商业伙伴一样冷冰冰相处。果然还是怎么自然就怎么相处比较好吧。
    这天晚上她不知道怎么不想做。严椋洗完澡干干净净有好闻香气,她闻了闻自己,同款的沐浴液香味。她舒舒服服地躺他怀里搂着他纯睡觉。
    严椋却以为她是在暗示他来主动。
    她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女上的时候每次她动累了,就往他身上一躺,静静地好半天只喘气不动弹,就是等着他服务她。或者有时候她想要哪里摸摸,也不抛个信号,往他怀里一缩就指望他明白。
    贺柊不习惯裸睡。她的睡衣是前段时间严椋随便买的,粉色棉质,款式普通保守,捂得严严实实。她没对款式发表什么意见,后来每次在他家过夜都穿这个。
    不过要是她自己买的话,力求轻薄,反正都是要脱的;不脱的话睡着也跟没穿一样,舒服。
    严椋把粉色上衣下摆掀开一点,摸到她的小肚皮,平平的,没什么肉。往两边摸还能摸到突出的髂骨前端。太瘦了。他回想了一下,晚饭她吃得不少,一大碗米饭一碗粥,两个人把三盘菜吃完了。
    但是只有一顿两顿吃得多没用。
    他注意过贺柊吃饭的习惯,虽然不太剩饭,只要吃过的东西都会乖乖吃完,但是不喜欢的一点都不会动。
    皮肤很滑,他多摩挲了两下,往上移摸到了奶。很软很丰满,一手勉强能握住。揉了两下,先没碰尖尖。分心想了一下,要是别的地方也能多长点肉就好了。
    然后用手指绕着乳晕去挑逗乳尖,没碰两下它就硬着立起来了。
    摸了一会儿突然被贺柊抓住了手,她好像已经睡着一觉,却又被胸前痒痒的感觉弄醒了:“你干嘛?”
    “不做吗?”
    她每次来他家都会做,目前为止无一例外。他原本以为她就是一不高兴就要来找他做爱,来找他就证明她此时需要性。
    但是这次贺柊反而表露出一点惊讶的样子:“你想吗?”
    配上她迷蒙的睡眼显得纯真,像未成年少女——不对她本来也刚成年没几年。严椋莫名产生一种罪恶感。
    严椋想回答说,不,没有。但是她的手已经往下伸探进去摸到了。
    梆硬。
    他甚至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起来的。居然有点奇怪的羞愧感。
    “你今天不累吗?”她从他怀里抬头,看向他,眼睛很亮。
    她那眼神让他很难不这么想:难道她今天不做是因为体谅他马上步入中年,感觉他有点应酬再做顿饭就会累得做不了运动?
    她自告奋勇:“我帮你。”好像早有预谋。
    但是手法却很糟糕。严椋简直要怀疑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疼,来惩罚他的晚归。
    终于忍不住,他攥住她的手带她动,喘息声就贴着她耳边:“嗯,别握这么紧……是这里……轻轻的……”
    累得她手酸腕痛,终于才接到一手黏液。
    他从侧躺变为趴着的姿势,压着她喘气。
    贺柊顶了顶他示意他快起来,压得她喘不了气。严椋起来了,她又贴过去,问他:“舒服吗?”
    严椋一只手捂住上半边脸:“一般吧。”
    过一会儿又侧过脸去看她,暗示道:“我这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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