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我等只能前进,只能拼命争取,至于此事我自会上报师傅,私下不可再讨论,散了吧。”风无惧就算坐着也很有威严,大师兄的气质一展无遗。
    十天过去,所有亲传弟子皆苦着脸,相遇不再有欢颜,但门内所有人开始紧张而兴奋起来。
    “听说本次斗法是一百二十年来最有胜算的一次。”任务大厅内,许多人不再接任务,都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讨论着即将要开始的三门斗法。
    “谁说不是呢?有风无惧大师兄,有孙修远孙师兄,更有易恒易师兄,想败都难啊?”一个矮胖的修士显然对亲传弟子非常熟悉。
    “是啊,本次若是胜了,本门将增加起码五个郡,那时收的弟子肯定更多了。”旁边一人也跟着说道。
    “但我听说易恒易师兄好像自一年前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啊,不知是否能赶上本次斗法。”一个满脸担心的修士插话道。
    “此事我也听说了,该不会是易师兄害怕斗法故意离去吧?否则怎么现在还不回来,只有十多天就要出发了。”
    “不会吧,易师兄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呢。”
    “也难说,此次斗法因为事关重大,绝非切磋比斗如此简单,上了比斗台恐怕就有生命之危,历来如此,害怕也是正常。”一个满脸怀疑的修士说道。
    “不可能。”一声大吼吓得几人扭头看去。
    只见赵半凡气冲冲从柜台后面出来,疾走几步来到几人面前。
    “易师兄绝不可能逃避此事,想当年,八层之下第一人,瞬杀亲传,亡命迷雾森林但最终在筑基修士追杀下逃身,如此人物,你等居然说易师兄会逃避?”
    赵半凡气的满脸涨红,捞脚挽手,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样子。
    那几人开始被他气势吓住,但马上反应过来。
    “我等只是随便说说,这位师弟你这是想干嘛?难不成还想动手不成?”刚才怀疑的那修士现在脸露不平。
    “谁若怀疑易师兄,我定不服,动手就动手。”赵半凡在气头上,也是恶狠狠说道。
    那几人见他如此,很是不解,但并不想因此动手,便纷纷悻悻离去。
    赵半凡深深吸了口气,也是极为不安,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冲动,凭自己的修为想要动手,恐怕是自找苦吃啊。
    “只盼易师兄莫让我失望了。”他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也不敢再去争执,只得暗暗叹息道。
    “易恒此子太让我等失望了。”十五天后,乾坤大殿内一个修士愤然吼道。
    大殿里坐满了修士,左右前排皆为筑基,曾玉书也在下首坐着,面无表情,从始至终沉默无语。
    “曾长老,你与易恒此子关系最好,可知他身在何处?是否还能参加此次斗法?”那修士对着曾玉书道。
    曾玉书只得把头转过去,苍白的脸色不再像从前一样自信从容,而是一种病态的萎靡,但眼神却是坚定,直直盯着那修士。
    “李长老,易师兄身在何处我并不知,我只知,若是无生命之危,易师兄定会及时赶到。
    现在这种情况定是出现危机,我等不讨论如何救援,而是在不明真相之前便加以责怪,这恐怕与本门宗旨大不相符吧?
    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哪怕被筑基追杀,我们也不闻不问?”
    冷冰冰的话,说得毫无感情,众人皆听出其中冰冷之意。
    “上次之事已过,何必再论?如今此事如何处理?依我之意,无须再等,明日即将出发,直接取消此子的亲传身份,以肖无极替之。”
    李长老也听出曾玉书的意思,但却不管不问,立即提出处理之法。
    大殿里又是一阵沉默,曾玉书则是冷眼旁观,自师傅重伤未愈,再不来参与任何议事,而他作为新进筑基,辈分最低,修为最低,话语分量却是不够。
    但以他的感觉,却是知道到了筑基,根本就变更加自私,除了有限的几人,其他人无不是在为自己争取更多的资源,至于一般弟子甚至亲传弟子?不过是争取资源的工具罢了。
    “风无惧,你身为本代大师兄,你可同意如此意见?”门主终于开口。
    风无惧还是老样子,站在燕长空身后,脸色坦然,目光淡定,闻此问,才转过身去,面不改色,对门主一躬身,说道:
    “易师弟所遇何事我等不知,其人如何也难以了解,但如今还未到来,恐怕只有如此了。”
    “我认为应该马上宣布取消易恒亲传身份,甚至逐出师门都是可以的,自私,不担当,这才与本门宗旨大为背离,若无此处理,恐怕难平门内之声音。”
    却是李一嘉在李长老后面说出话。
    但此话一出,曾玉书眯着眼朝他看去,那寒光逼得他后退几步。
    “曾玉书,此乃乾坤大殿,岂容你放肆?”一股雄厚的威压从李长老身上发出,直逼曾玉书。
    “哼,若是逐出师门,便将我也逐出吧,天下之大,我师徒三人自有去处。”
    曾玉书自然也发出筑基威压,两股气势相抵之下,周围狂风大作,吹得众人衣服刷刷着响,他脸上浮现一阵潮红。
    “放肆,乾坤大殿之内,创门祖师之前,岂敢无礼。”门主身前似乎有块隐形的屏障,狂风到了此处便尽被挡住,挂在上方祖师画像寂静无声,那祖师的眼神一如既往的犀利盯着前方。
    门主发怒,两人赶紧收回气势,又沉寂无声,但从刚才一拼之下,曾玉书知道,自己终究还是差得多。
    “曾长老,我知你对上次之事定是尚有抱怨,但若你到此位置,定也会做出如此决策,此事已过,就无须再论。”门主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曾玉书。
    曾玉书被这无形的压力,压得心几乎停止跳动,这才知道筑基后期大圆满的一身法力恐怖如斯。
    “是,门主。”低沉的回答道,但众人从其坚定的眼神中却是能看出,他还是如此决绝。
    门主见他服软,虽其态度不变,但也知他刚入筑基,而且修为不再进,心中有所怨恨也是理所当然,便不再管他,继而又转向李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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