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有人爆出来你才是慕岑的亲生父亲。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先生,你与慕岑的母亲孟初小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既然是你的儿子,为何会甘心将他送到慕家呢?”
    ……
    “你们是吃饱了撑的是吧?为了博取流量热度,丝毫不管老人的死活!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职业道德!”
    面对一群媒体的咄咄逼问,程枫直怼回去。
    在检查老太太没什么大碍,将将其搀扶回家,再出来,神色已经变得难看。
    可在对着这群跃跃欲试的媒体,依然表现的很坦然。
    “想知道慕岑是谁的孩子是吧?你们应该去问当事人慕先生,只是,我猜你们也不敢。你们这群记者辛辛苦苦在外面奔波,等一回去,面对你们的将是上诉书。得到答案又如何,最后不仅要被判一大批赔偿,还要给当事人道歉,何必呢?”
    程枫这一番话,在场的记者渐渐有些畏怯。
    就在程枫以为,要将这些人打发,突然冒出来一个胆大的。
    “叶先生,据我们所知,你之前因为和孟初在一起,不惜换姓躲在国外。”
    “所以呢?调查我?你叫什么名字?哪家公司?!”
    程枫叉着腰,盯着对方,厉声质问。
    在场看热闹的其他媒体,虽然没人敢在出声,但都一副看戏状。
    而这位不怕死的记者,现在面对程枫一连串炮轰似的质问,一个字都答不上。
    程枫也懒得跟他们耗着,昂着脸,越过他们,进屋关门。
    不知过了多久,他又从猫眼往外看,走廊上静悄悄的。
    打开手机,点开wb,热搜第一赫然是慕氏起诉多家营销号。
    程枫满意地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神速,这倒是慕宴铮的作风。”
    然而此时,被慕宴铮再次打击的慕宴礼,则歪在黑纱酒吧。
    白天的酒吧,因为不营业,并没有什么人。
    因为他是白金客户,所以,老板不得不将调酒师揪来上班。
    现在,慕宴礼已经是第五杯酒,不知是酒精度数低还是怎么的,丝毫不见一丝醉意。
    吧台旁边搁着的手机,明了又暗,暗了又明。他都像没有看到似的,调酒师犹犹豫豫也不敢提醒他。
    直到,手机再一次亮起,他自己瞧见,漫不经心地拿起盯着来电显示看了良久,才点了接通键。
    “打电话干嘛?”
    “一天不见,你是死外面了吗?”
    酒吧很静,那端人的声音格外的清晰。
    慕宴礼抬眼睐了调酒师,侧身离开吧台。
    “在外面,一会儿回去。”
    他的声音略带了点醉意,但相对平和。
    那端的叶鉁,本来有些生气的,现在听到这样的语气,也没了发脾气的冲动。
    “那你早点回来,顺便给我带凝香阁的糕点,各个口味的枣酥都挑一遍。”
    “……好。”
    慕宴礼迟缓地应着。
    电话挂断,他没再回到吧台,反而是经过时,拿走了外套,径直出了酒吧。
    回到他和叶鉁结婚的新房子里,往沙发上一瘫,望着扒拉枣酥袋子的叶鉁,问:“我真有那么差吗?”
    叶鉁有些意外,他会突然问这个。
    将枣酥放进嘴里,咀嚼两下,含糊不清地反问:“你受什么打击了?”
    慕宴礼凝视着她,淡淡道:“我上午去见了堂哥,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
    “他说,她们关系好不好,跟你进不进得去慕氏并无任何关系。”
    “她们?”
    叶鉁听得一头雾水。
    “就是你跟堂嫂。”
    “所以呢?”
    “听不懂?”
    客厅的气氛,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两人随时都有要崩掉的感觉。
    好在叶鉁及时住了嘴,自顾吃着新买来的枣酥。
    慕宴礼有些丧,靠着沙发,往旁边一歪,直接躺了下去。
    “他是怎么都不会同意我再进慕氏,原来,我在他心里,竟然这么差。呵呵……”
    说到这里,慕宴礼他自己凄凉一笑。
    “我堂堂一个从小就混华尔街的人,竟然被一个只在国内读过大学的给打败了。”
    “慕瑾舟是榕大毕业的,学的是金融系。他现在是实习生,而你虽然在华尔街,说不定只是个镶金边的。”其实,脑子一片空白,啥也不是。
    叶鉁的小声嘀咕,引来慕宴礼的回视。
    他现在已经没什么资本,跟叶鉁杠。
    眼下,他得服软,像所有能帮助他的人。
    “我是镶金边,但多少也是喝过洋墨水。他慕瑾舟有什么?榕大而已,就算是金融系,不也没出过国,没什么世面。”
    慕宴礼坐起,忽然像打了鸡血,朝着一个方向指着。
    叶鉁被他的行为震到,放在嘴里的枣酥都忘了咀嚼。
    “我跟孟初说了你的事,她应该会帮忙的。”
    “难。”
    慕宴礼又是一下情绪低落,瘫在沙发上。
    “我每天一催,她总能说动慕宴铮。”
    “所以呢?不一定会让我回到之前的岗位上,那还不如不进慕氏。”
    叶鉁感觉有点干,端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口水,忽然,灵机一动:“榕城那么多高企,你为什么总盯着慕氏。还有这慕家为什么不允许同姓就职?你爸和你在慕氏的股份是多少?”
    慕宴礼定定地看着她,完全没了刚才的一脸丧。
    见他半天不吭声,叶鉁有些闹情绪:“怎么了?我都答应跟你复婚了,这些问题不算什么机密吧?”
    “不是。”
    慕宴礼移开目光,有些为难:“慕氏的规矩,我也不是太懂。榕城高企是多,但是又有哪一家能和慕氏毗邻?”
    “也是。”
    叶鉁赞同地点点头。
    “股份那个,我不太清楚。每次慕氏开股东大会,都是爸参加。”
    “你是成年人,一般像这样的大家族,后辈一出生,就应该有股份的吧。”
    “有,但是我太了解。”
    慕宴礼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的,叶鉁见套不出话,只好作罢。
    “尝尝,很甜,还酥脆。”
    叶鉁没再在股份上的事纠结,慕宴礼也松了口气,倾身接走她递过来的糕酥。
    咬了一口,有点想吐。
    可一抬头,对上叶鉁的目光,他只能笑着硬咽下去。
    甜是甜,但也很腻。
    “上午的热搜,你看了吗?营销号说慕宴铮的儿子,是我弟的。”
    此话一出,正要咬下第二口糕酥的慕宴礼,猛然一顿,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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