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医院天台上,叶鉁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坐在护栏边缘,两条腿耷拉在外。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要跳楼,还是三十多层。
    殊不知,此时的医院内,慕宴礼疯子一般各个楼层的跑着找人,直到找进监控室,看到她往顶楼去,整个人差点吓瘫在地。
    好在医生从旁提醒:“人在顶楼,需要赶紧报警!”
    这时候,慕宴礼终于回过神来,朝外面跑。
    冬夜的天台,寒风凛冽。
    慕宴礼上去的时候,穿着厚厚的呢子大衣都冻得直打哆嗦。
    而叶鉁却在上面,已经待了将近一个钟头。
    “阿鉁!”
    慕宴礼喊出声时,他身后站了夜班的医生和护士。
    还坐在天台护栏边的叶鉁,听见声音后,缓缓回了头。
    借着天台上的灯光,她看到一脸焦急的慕宴礼,但她不为所动,又将脸转向远方的天际。
    此举更是吓坏了慕宴礼,他慌忙扭头,怒问医生:“报警了没?警察怎么还没来?!”
    “来了,已经在楼下了。”
    正说着,楼下传来一阵阵的警车的鸣笛声。
    叶鉁也许是听见了声音,从护栏上下来。
    夜风吹乱了她的头发,脸色在光的照耀下,更是白的吓人。
    她一步步朝着回去的路走,整个人看着犹如游魂一般。
    正不安的慕宴礼看到她的样子,猛地咽了一口,刚要说话,谁知,叶鉁径直走过,丝毫没给他一个眼神。
    终究是虚惊一场!
    回到病房,叶鉁浑身冰冷,但她的心更冷也更坚定。
    慕宴礼进去的时候,身后跟着一名医生。
    叶鉁无视将被子往身上一裹,躺了下去。
    医生马上过去给她输液,却被拒绝:“滚出去!”
    “……”
    医生被吓住,转而看向慕宴礼。
    他示意个眼神,医生只能放弃,并离开了病房。
    一时间,房内安静。
    慕宴礼看着床上的人缩成一团,想到自己的孩子,他忍了忍走上前,“阿鉁……我为自己的行为道歉,请你原谅。”
    “……”
    叶鉁不说话,慕宴礼待了一会儿,默默退出这里。
    听见房门关闭,缩在被子里的叶鉁,终于露出脸喘了两口气。
    白莲!
    现在说道歉,早干什么去了!
    想让她这么轻易地原谅他,休想!
    离婚,必须!
    叶鉁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但是一觉醒来,她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一般,浑身好像被人痛打了似的,格外的疼痛,脑袋也是晕乎乎的。
    “医……”
    她想叫出声,发现嗓音沙哑的厉害,喉咙也是干疼干疼的,无比难受。
    一定是昨晚上吹风,导致重感冒!
    叶鉁这样想着,撑着身子缓缓坐起,才发现手面插着输液的针。
    原来在她睡着后,医生来过。
    毕竟是孕妇,本就见了红,为了安全起见,定是不敢不管她。
    外面天色大亮,微微泛着黄光。
    叶鉁靠着床头,拿起手机,看时间的功夫发现上面有未接来电。
    点开竟然是孟初。
    她没有犹豫,直接回了过去。
    可那端响了好久,就是不见人接。
    叶鉁丧气将手机一丢,拉过被子蒙住头。
    这一睡已经到下午了。
    醒来,发现床头柜上放着一大束鲜花,以及一些吃的。
    感觉头没那么疼,她又咽了一口,发现嗓子也好了些。
    刚撑着身子坐起,病房的门从这个时候被人从外面推开,就看到孟初提着一个食盒进来。
    “终于醒了。”
    孟初进来,神色带笑。
    叶鉁靠着床头,内心苦涩。
    “你怎么来了?”
    “看你啊。出事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要不是早上慕宴铮告诉我,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孟初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床头柜上,又打开将里面的汤盛出一碗,捧着给叶鉁时,她却只是看着,没有要接下的意思。
    “怎么了?”
    问出,孟初抬手,探了探她的脑袋。
    “烧退了的。”
    叶鉁有些不解,抬头的眼神里带了几分迷茫。
    “你发烧又重感冒,幸好我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初解释,转而将汤碗又递了上来。
    叶鉁这次没有拒接,她也真的是饿了。
    但是喝了几口,她哑着嗓子问:“那个人呢,我要离婚。”
    孟初叹了一口气,一手端着汤碗,另一只手去拿了包里的手机。打开后,一个视频暴露叶鉁眼前:
    “针对昨天半夜发生的事,我们慕氏在这里做以澄清:叶小姐与我们风投总经理慕宴礼先生,也刚刚结婚不到两个月,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些感情不和,第三者插足……”
    “慕总,针对昨天半夜上热搜的那条视频,你怎么看?”
    ……
    视频中,是慕氏上午开的发布会。
    而里面说话的人,正是慕宴铮。
    只是记者,却始终抓着昨天半夜发生的事,纠缠不放。
    叶鉁瞧着,缓缓移开了视线。
    “不用澄清,一切都是真的。”
    “叶鉁,慕宴铮这个发布会主要是想压住昨天半夜你在天台,试图跳楼的视频。不得已,他只能一票否决。”
    “我并没有想跳楼,我只是心里烦躁,上去吹风。没想到,慕宴礼他兴师动众,领着一群医生和护士上去,还报了警。闹这么大,与我无关。”
    说到这里,叶鉁转头回来,握住了孟初的手,脆弱地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婚姻到底给我带来了什么?”
    孟初深有体会,将汤碗放回原处,反手握住了她的手。
    “我又岂会不懂。”
    过去的她,可比现在的叶鉁难多了。
    “孟初……”
    叶鉁终于呜咽,掉下眼泪。
    傍晚,孟初将人哄好,更是赞成叶鉁离婚。
    与一个不爱的人结婚,本就是一件为难人的事,若是对方再没什么感情,那岂不是更痛苦。
    没有感情的婚姻,无疑不是在消耗彼此的时间。
    人生苦短,何必将大好时光白白浪费。
    当晚,叶鉁出院,住在了君澜山庄,慕家的客房。
    因为孟初也是孕妇,这样照顾起来更为方便。
    本是一件好事,可给慕家的人留下了不好的影响。
    也正是孟初的私自作主,慕宴礼从此对她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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