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南门外,校武场。
    校武场正中间昂然立着一杆大旗,上书四个大字“苍生无忧”,大旗之下,一队队士兵正在大声吆喝着苦练厮杀本领。
    公孙白昂然端坐在汗血宝马之上,视线从一队队士兵身上掠了过去,露出满意的神情。
    这只军队是近两年来新募而组建的,名“无忧军”,归张辽和高顺两人统率,如今训练近两年时间,达五万人,已经训练得像模像样了。
    张辽是历史上的“五子良将”之首,高顺也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只是过于忠烈而被老曹直接斩杀,两人训练的军队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
    而更重要的是,如果说白马义从是天下骑兵之首,那么陷阵营便是天下步兵之首,即便是凶名赫赫的丹阳兵也根本不是对手,张辽和高顺让七百名陷阵营悍卒参与训练无忧军,等同于七百名强悍的教头,使得训练的质量和效率得到很大的提升,所以这些无忧军虽然大都是刚刚从地里洗脚上田埂的农民兵,但是单兵战斗力和身体素质并不比太平军差很远。
    无忧军真正差的的是疆场厮杀的经验,这个是没办法通过训练获得的,只有通过血与火的洗礼才能使得他们进一步成长,成为百战精兵。
    张辽和高顺两人紧跟在公孙白身后,不时的讲解自己麾下的军队的情况,两人初来乍到,寸功未立,自然急于证明自己,更何况两人还抱着为吕布报仇的心思,得了组建新军的指令之后,更是尽心尽力,生怕怠慢一分而被其他将领所鄙视,更怕自己的军马落了后被公孙军旧部瞧不起。
    咚咚咚~
    呜呜呜~
    就在此时,突然一阵战鼓声冲天而起,随后号角声也连绵不绝的响了起来,紧接着喊杀声也铺天盖地而来,惊得公孙白身后的燕八及众侍卫脸色大变。
    公孙白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厮杀声惊得神色微变,等到他转过头朝那激战的声音望去时,却看到奇异的一幕。
    只见校武场的正西面,立着一道高高的土墙,约有两丈多高,宽达五丈,长达三四十米,城头上站满了身着白色战甲的士兵,一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城墙之下,一架架云梯轰然而来,然而先后搭上了城墙,紧接着,无数的身着黑色战甲攻城士兵举着木盾,提着长刀争先恐后的爬上云梯,往城墙之上扑杀而去。
    不一会,垛堞上下便展开了激烈的厮杀,攻守双方各不相让,喊杀声震天,似乎真的在展开一场血与火的拼杀。
    张辽急忙讲解道:“这群黑甲士卒便是奉主公之命训练的先登死士,从军中挑选出精锐之士而组成,共三千人,专门训练攻城之术。城下垫了棉花包,所以即便从城头掉下也不会摔伤,攻守双方用的都是木制兵器,而且用土包代替巨石和滚木,故训练时不会有较大伤亡,还请主公放心。”
    公孙白微微点了点头,一旁的燕八望着城头上下那如火如荼的激战,却忍不住问道:“虽说都是木制兵器,但是如此激烈的搏杀,难免会受到轻伤的吧?”
    张辽淡淡的笑道:“轻伤肯定是难免的,不过训练时轻伤总比正式交战时送命要好得多。”
    燕八便不再说话,公孙白也默然不语,只是聚精会神的望着城头的激战,眼中露出赞许之色,很显然攻战双方都完全进入了角色,这样的训练远远好过一招一式的练习。
    最能训练士兵的,自然是战场之上真刀实枪的拼杀,那些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百战士兵才是真正的精兵。不过,能够在上战场之前做好训练,下足功夫,上了战场之后的伤亡便会少得多,百战精兵终究是要战而不死才能成为精兵,否则一上战场就被敌军像割韭菜一样的割了大半新兵蛋子的人头,最后能留下的精兵不到十分之一,那是绝非公孙白所愿。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城头上传来一阵欢呼声,只见身着黑甲的先登死士已然完全占领了城头,原本负责守城的白甲士兵已然被逼得退下了城墙。
    公孙白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如此,大事可期也。”
    公孙白准备让五千白马义从全部装备藤甲,然后剩下的三千副用来武装这只专门负责攻城的先登死士,再全部配以百炼钢战刀。身着藤甲,左手执藤盾,右手执百炼钢刀的先登死士,不但防御力无匹,而且因为藤甲轻便,行动力也大大增强,再加上百炼钢刀的攻击力,一旦攻起城来将比普通士兵有着巨大的优势。
    ……
    公孙白分别巡查了城南的无忧军、城西的太平军和城北的骑兵营之后,便令燕八传令冀州全体文武前来国公府议事。
    大厅内,公孙白脸色阴沉端坐在正中,两旁挤满了文武官员,一个个正襟危坐,齐齐的望向公孙白,等待着公孙白的指令。
    眼见在冀州城内的文官武将们都已到齐,公孙白清了清嗓子,淡淡的说道:“今日请诸位过来,只为商量一件小事而已。”
    众人脸上大都露出释然的神色,只有少数熟悉公孙白的将领满脸疑惑,因为他们知道如此齐整的聚会,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或许只是在魏公眼里是件小事而已。
    郭嘉急忙笑问道:“不知魏公所议何事?”
    公孙白依旧不紧不慢的吐出了两个字:“伐曹!”
    郭嘉嘴里一口老酒喷薄而出,苦笑着问道:“主公欲伐曹操?”
    公孙白沉声道道:“犯老子虎威者,虽强必诛!曹操老儿,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欲伐其已久矣,今我不找他生事,这老儿居然主动派刺客撩拨于我,岂可容他?”
    郭嘉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随即又忐忑不安的问道:“那刺客来自江南,暂无证据就是曹操所派……”
    公孙白冷声道:“老子说是他派就是他派的,今日请诸位来不是商量打不打的问题,而是如何打的问题。”
    郭嘉不再说话,虽然公孙白与曹操之间迟早有一战,但是公孙白以“冲冠一怒为基友”而开战,还是让他心中满怀感动。
    一旁的沮授小心翼翼的说道:“刺客之事,终究查无实据,若是要正面开战,终须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公孙白满脸不悦的说道:“我欲开战,何患无辞?就说曹贼频频偷看邻居大娘洗澡,屡屡盗窃其嫂的情-趣-内-裤,反正找个理由打就是。”
    沮授和众将:“……”
    许久郭嘉才弱弱的问道:“请问主公,何为情-趣-内-裤?”
    公孙白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怒声道:“要找个理由何难,就以曹操专权,‘诛曹操,清君侧’即可。”
    这个理由的确是大众化,也是使用最多的,历史上的藩王或者大将想造反时,基本都是以讨伐皇帝身边的大臣为理由,结果清君侧清到后面就想连皇帝一起清了。
    果然,众人尽皆为这个起兵的理由而叹服,只有沮授保持了清醒头脑,说道:“此策出自八王之乱,终究不吉,不如下官召集州内善文辞者,共作讨曹檄文,交于主公选择其中最佳者而宣告于天下,再名正言顺行讨逆之事,如何?”
    “好,此事就交于公与去办。”
    对于智力93,政治92的沮授,公孙白还是十分放心的。
    紧接下来,众人开始商议大战筹备之事。
    经过两年的积累,而且辽东的黑土地经过多年来的开垦,已然完全成了公孙白的东北大粮仓,所以军粮自然不是问题。渤海湾海路的开通,从辽东运粮到冀州自然也不是问题,也不用担心曹操自青州渡海截粮,因为此时的曹操在水军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
    当然有了逆天的兵甲系统,兵器、铠甲、弩箭和器械等更是不会有问题,不必多说。
    至于兵力方面,如今公孙白有精骑三万,太平军已然扩充到八万,无忧军五万,共计马步军十六万,公孙白又令从并州的郡国兵中精选五千青壮,幽州的郡国兵中精选青壮一万,乌桓骑兵征调精壮五千,平州精选青壮两万,合计二十万大军,欲撕毁与曹操的盟约,全面开战。
    ……
    万事具备,只欠沮授的讨伐檄文了。
    半月之后,沮授亲自将自己事先筛选过的十篇讨伐檄文送到国公府上,让公孙白过目,再选一篇最佳的作为讨曹檄文。
    十卷檄文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公孙白的面前,每卷檄文上都写了作者的名字,公孙白视线从十卷檄文上的文字上一扫之后,然后视线落在最后一卷檄文之上,脸上露出奇异的神色。
    他转过头来,望向沮授道:“陈琳陈孔璋,尚在冀州?”
    沮授露出惊讶的神色,问道:“主公也知陈孔璋乎?自袁绍兵败之后,其便赋闲在家,下官怜其才学,故举荐其任河间国主簿。”
    卧槽,我还以为这厮投了曹操呢。
    公孙白只是粗略看了个开头,便神色大喜,笑道:“不用看了,就用陈孔璋的檄文!”
    讨曹檄文,谁还能比陈琳写得更好,更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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