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安都气笑了。
    合着这在场的四个人一唱一和,就把枪口对着他一个人呢!
    旁人也就算了。
    江寒钰凑什么热闹?
    于是沈从安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一眼沈珩,“阿珩,那些关于君子该如何的诗,你不该读给我听,而是该读给你的楚王表哥听。”
    “毕竟我们当中,脾气最不好,最爱与人计较的那个人,可不是我。”
    这便是明晃晃地讽刺沈珩双标。
    并且骂江寒钰气量小还心肠歹毒了。
    沈从安其实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他平日里也是脾气极好。
    今日实在是被庄婧溪堵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偏偏这四个人里,就没有一个人的嘴皮子是省油的灯。
    沈珩歪了歪脑袋,摊开手,一句大实话就讲出了口:“可是表哥他不是君子啊,他从来不把君子该怎么怎么样挂在嘴边的。”
    他嘟囔了两句,“也没人说表哥是君子吧,不都说他脸硬心黑不干人事儿吗?反而是二哥你常以圣人的标准要求你自己啊。”
    翻译一下就是,表哥坏的直接,而你又当又立。
    你他妈又当又立还不让人说?
    庄婧溪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八皇子殿下可真是个人才!
    一句话能骂了两个人!
    江寒钰面无表情地看了沈珩一眼,不太想搭理这个小兔崽子。
    主要是沈珩说得还挺对!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沈从安被气得直接说不出话来。
    庄婧溪斜睨他一眼,摊开手道:“殿下下回别这么又当又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不懂,现在八皇子都教你了,你可不能再不明白了。”
    她啊了一声,似乎才反应过来沈从安生气了,“不会吧?不会因为我说了两句实话,周王殿下就感觉到被冒犯了吧?”
    她啧了一声,一副‘你心眼怎么这么小?’的眼神看着沈从安,摊开手无奈地道:“既然殿下看我不顺眼,那干脆我们打一架好了,殿下先前不是想让我和我切磋吗?”
    “女子动手不动口,殿下有什么不满,干脆全都发泄出来好了。否则你要是因为气急攻心暴毙了,那这过错是不是还要算在我头上?”
    “我被你道德绑架我都没生气,你要是因为你自己心胸狭隘被气出了个好歹导致我被问责,那我找谁说理去?”
    她一口一句你心胸狭隘。
    沈从安何时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但他还记得庄婧溪先前的说辞,直接冷笑道:“庄四姑娘不是说你比试的时候六亲不认吗?本王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公报私仇?”
    江寒钰一副看热闹的神情,要笑不笑地道:“签个生死状的事而已。”
    粉雕玉镯的小团子沈珩,十分认真地看着沈从安,摇摇头道:“二哥你说得对,你不能跟婧姐姐比,你打不过她的。”
    陆绾绾在边上吃瓜吃得很开心,闻言也加入了讨论中。
    她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目光满是不赞同的看着庄婧溪,“阿婧姐姐,你不能这么欺负人,虽然二皇子他肯定打不过你,虽然一开始就是他提出想要跟你切磋,但他怕被你打死也是人之常情。”
    “他不跟你比,至多被别人说一句他怕了一个女子,他若是跟你比,可是会一不小心丢掉一条命。”
    “谁都是惜命的呀,我理解周王殿下,这次我站在他这边。”
    她一口一句周王殿下惜命。
    一口一句怕死。
    直把沈从安说成了那胆小如鼠,只敢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的懦夫。
    沈从安差点被气得原地升天。
    他咬了咬牙,强行给自己挽尊,“话都是庄四姑娘说的,我何时贪生怕死不敢与她比了?”
    “她自己要说她与人比试容易出人命,回头父皇若是怪罪下来,只怕庄四姑娘承担不起。”
    “我敢于庄四姑娘比,就是不知道庄四姑娘能否承担的了任性的后果了。”
    沈从安弦外之音,庄婧溪听懂了。
    就是说他真出了什么事,她难辞其咎,明宣帝不会放过她呗。
    切,多大的人了,打不过还搬出家长。
    江寒钰可能觉得这出戏有些无趣。
    于是他扯了一下嘴角,眉目懒倦地斜了一眼沈从安,仿佛是在看什么有趣的跳梁小丑,“你二人若是立个生死状,相信舅舅不会怪罪的。”
    “就是不知道堂堂的二皇子敢不敢签了。”
    签生死状这回事,一回生二回熟。
    于是庄婧溪看了江寒钰一眼,淡道:“横竖臣女是敢签的。”
    她想起来了,江寒钰这厮还让她和李思萱签过生死状!
    江寒钰捕捉到他这个眼神,心中顿觉不妙。
    但他很擅长祸水东引,于是他要笑不笑地看了一眼沈从安,“庄四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沈从安,你呢?”
    他好整以暇地道:“其实你也不一定会输,毕竟谁都没见过庄四姑娘正儿八经地跟人比试切磋。”
    当然沈珩是个例外就是了。
    陆绾绾心说你们没见过,我可见过。
    阿婧姐姐和她大哥在府中经常都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抛开这二人有时是苦肉计,出阴招的情况下,正儿八经比试起来,还真没个输赢胜负。
    至于沈从安——
    陆绾绾目光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八成会被阿婧姐姐当成沙包。
    沈从安冷笑了一声,“我有什么不敢比的?”
    他心念微转,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庄婧溪。
    正好,他可以借着这次比试试试她的身手究竟如何。
    倘若只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那他就没有了继续拉拢她的必要。
    倘若庄婧溪的身手,如他所预料的那样,他反倒会不介意她今日的无礼。
    原本他十分反感江寒钰的多管闲事。
    现在却觉得这场比试也不是不可行。
    至于什么生死状,他当然敢签。
    他敢签,难道庄婧溪还真敢杀了他不成?
    除非她不要命了。
    江寒钰扯了一下嘴角,眉毛微挑,似乎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既然是比试,那总得有趣才行,起码得有个彩头。”
    沈从安冷冷地瞥了江寒钰一眼,知道这人大约又想坑人。
    他才不会让江寒钰如愿,于是他面无表情地道:“彩头就不必了,我也不为难一个女子。”
    “若是庄四姑娘输了,就去庄府给庄大人和庄夫人道个歉,同他们冰释前嫌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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