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发高爆弹,装填!”
    “开炮!”
    一发一百二十五毫米口径高爆弹像闪电一样的飞出,烟雾在炮口处形成了一个个的烟圈。
    轰!
    伴随着爆炸声,一辆九七中战车炮塔飞了出去,正面的装甲被炸裂的像是一朵大菊花,黑漆漆的。
    对于坦克连来说,此时可以称之为猎杀时刻。
    带着些许科幻的先进瞄准系统, 让炮口锁定敌人变得十分容易。
    一百二十五毫米口径的滑膛坦克炮,用来攻击日军薄皮坦克的装甲,有大炮打蚊子的嫌疑。
    穿甲弹装备的数量少,用在他们身上太过浪费了。
    用来毁伤步兵的高爆弹,一样能够摧毁敌坦克,甚至看上去效果更好,一发炮弹彻底粉碎敌人。
    双方坦克冲锋抵近战场,互相开炮。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发起进攻的日军战车联队,就损失了近一半的坦克。
    八路军的坦克连,仅仅坦克装甲稍有损伤,丝毫不影响战斗。
    “八格牙路!”
    战车联队长是手指捅电门彻底麻了。
    这是什么鬼坦克,难道是钢铁墩子,要不然怎么会打不破呢?
    是不是钢铁墩子,他心里有数。
    坦克大战被八路打个零比二十几,他回去就等着切腹吧。
    一定要取得一点战果,最起码要有一个零的突破。
    见冲到最前面的一号坦克,跟其他的坦克拉开了距离,大佐眼睛一亮,心道就是他了。
    三辆九七式中战车,得到命令快速的围绕着一号坦克机动, 并时不时的开炮吸引目光混淆注意力。
    还幸存的六辆一式炮战车,根据预判,往一号坦克的前路上靠拢。
    轰的一声。
    炮口下的一辆九七式战车, 瞬间被炸成了废铁。
    一号坦克微微旋转方向, 避开了挡在前路上的废铁坦克,炮塔向右转动,瞄准着环绕周边的下一个目标。
    坦克里,孙德胜意气风发的挥动手臂:“第三個了,再装一枚高爆弹。”
    一炮下去,钢铁铸造的大家伙就成了一堆废铁。
    这可比当骑兵砍人有意思多了。
    “连长,咱们冲的太前了,小鬼子的坦克包围上来了,咱们要不要调查方向突围?”
    “突围?要突围也是小鬼子该突围。他们的炮弹打上来跟挠痒痒没区别,包围上来是给老子送人头呢!趁这个机会,多干他几炮。”
    孙德胜自信而又狂妄的大声喊道。
    他们驾驶的坦克,又不是没有被敌人的坦克击中过。
    事实证明情报上说的非常对,那种口径的炮弹,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
    什么中型坦克,实际上就比豆丁坦克强点,在他们坦克连的面前,都是一样的货色——不堪一击。
    说话间,一辆兜圈子到侧后方的九七式中战车,对准一号坦克的尾部来了一发。
    炮弹打在车体上, 就像是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在了两米高的巨石上,丝毫无法撼动车体。
    就是里面的人稍微有一点点受罪。
    炮弹碰撞车体产生的巨大声响, 把他们塞了棉花的耳朵,还来了一个狠狠的冲击。
    就像是躲在了一人高的铜钟里,外面用原木敲响铜钟一样。
    孙德胜似乎丝毫不受噪音的污染,骂骂咧咧的说:
    “狗日的,以为咱们坦克后面的装甲薄就能打得穿?实际上还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屁用不管。”
    车里的其他战士多少有点儿受不了。
    装填炮弹的装填手大声的喊道:“连长,不能这样继续下去,照这样下去,坦克是没事,咱们就得全聋了。”
    十个炮兵九个聋,还有一个在路上。
    跟开炮的声音一比,挨炮弹的动静显然更大。
    “想结束,那就干掉他们。”
    黑洞洞的炮口正好已经锁定了目标,孙德胜大喊道:“给老子开炮!”
    炮弹像闪电一样飞出,再一次精准的命中。
    轰的一声爆炸,他们取得了此战的第四个战果。
    两辆九七式战车的摧毁,让联队长阁下恨得牙痒痒,敌人的猖狂简直是他生平所见。
    恨不得所有坦克炮一起集火,把那辆该死的一号坦克炸成粉碎。
    但现实是九七式中战车,四十七毫米口径的战车炮,攻击最薄弱的后装甲,仍然是无功而返。
    真不知道一式炮战车的七五口径野炮,能否打穿敌坦克的装甲?
    大佐还是冷静的决定保险一点:
    “不要打炮塔,优先攻击履带,先摧毁他的机动能力。我再说一遍,优先打履带……”
    越来越近了,敌人的坦克炮已经调转过来了。
    距离最近的一辆一式炮战车,得令后稍微把炮口调低,他们已经不敢等了,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开炮。
    由于坦克的迅速机动,这一发炮弹,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打中履带,而是击中了侧翼装甲。
    穿甲弹落在特制的坦克钢上并没有打进去,留下了一个坑直接跳飞了。
    这把日军都看呆了。
    七五毫米的野炮,已经是他们战车联队最大威力的火炮了。
    还打不穿,可就意味着根本无法伤害敌人了。
    心凉了半截的大佐,气急败坏的再次重申,优先摧毁履带,干掉敌坦克的机动能力。
    很快,其余几辆一式炮战车接连开火。
    其中有一发炮弹蒙中了履带,炸毁了其中的一截,一号坦克开出没几米远被迫停下了。
    意味着他们丧失了机动能力,成了一个固定的靶子。
    大佐为之感到欣喜,立即下令炮战车抵近开炮,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摧毁这辆坦克。
    炮弹在出膛的瞬间速度最快,由于空气阻力炮弹速度会下降,炮弹的动能也会下降,穿透力也就下降。
    所以说,距离越近穿透能力越强。
    五百米的距离打不穿,那就四百米三百米,如果只要把炮口顶在装甲上才能打得穿,那就顶在敌人坦克的装甲上开炮。
    一号坦克的驾驶员大声的喊道:“好像是履带被炸断了,我们无法机动了!”
    “该死的,那我们成活靶子了。让后面的坦克赶紧跟上来,掩护咱们。”
    一发又一发的炮弹,时不时的锤打在坦克装甲上。
    有如丧钟轰鸣,敲打在战士们的心口。
    厚实的坦克装甲给了他们踏实的安全感,被敌人的炮弹击中几次,他们也根本不在乎。
    但是当坦克停在此处成了靶子的时候,就不得不考虑,装甲能否挡得住炮弹不停的冲击呢?
    就像没有堡垒是攻不破的一样。
    久守必失,如果被敌人彻底包围上来,他们铁定是要完蛋的。
    孙德胜一把摸掉了帽子,用力的砸在了慌张的炮手身上:“妈的,慌个屁,还没死呢!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慌个屁呀!”
    他比较嘴笨,不太会说话,着急了只会上手打。
    暴力的手段是不恰当的,但是在随时有可能死掉的战场上,就没有恰当不恰当的问题了。
    孙德胜相当的冷静,指挥炮手瞄准正面正在急速冲来的一式炮战车开炮,一发炮弹将其彻底摧毁,拿到了此战的第五个战果。
    “娘的,已经干掉了五个,老子就是死了也值了。”
    驾驶员用力的一拍大腿,坦克无法行动,他此时几乎什么也做不了。
    孙德胜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你我都死不了,发射烟雾弹,遮蔽车体。”
    战士们微微一愣,马上就乐了。
    之前几乎没有实操过,他们都忘记了,先进的坦克不仅仅是装甲的厚度,精准快速的瞄准系统,强大威力的坦克炮。
    其实还有其他许多的,比如车载烟雾弹。
    车体前后的烟雾弹齐齐发射,在坦克车四周空中炸开,白色的烟雾转眼间将整个坦克全部遮蔽了起来。
    这一切就像陷入了森林的迷雾中。
    烟雾遮蔽了车体,使得敌人根本无法进行精准的瞄准射击。
    曾经时不时如丧钟的轰鸣声,当即锐减了八成,一号坦克受到的威胁,自然也削减了八成有余。
    驾驶着战车冲过来的小鬼子,气的连混蛋都骂不出来了。
    战车上居然能装烟雾弹?
    还有这么无赖的打法吗!
    他们简直是要怀疑人生了,这到底要怎么打?
    要说最恨的还是联队大佐了,明明好不容易创造了机会是的,马上就要取得第一例战果了。
    该死的烟雾弹,让人简直不知该骂什么好。
    半途而废是不可能的,大佐咬着牙催促,命令继续向前开:“把炮口顶在八路坦克的装甲上,务必要摧毁他!”
    坦克战打到现在,支撑他继续打下去,就是一股气,一股不服输的气。
    现在就是天皇亲自下令,他也要干掉这辆该死的坦克。
    一号坦克的情况,引起了其他坦克的注意,附近的几辆坦克立即放弃了与敌纠缠,迅速的靠拢支援了过来。
    一发接着一发的高爆弹出膛,爆炸声响彻大地。
    “一号一号,呼叫一号,你们没事吧?”
    “只是履带被炸断了,还死不了呢!”
    “一号我们马上就到,小鬼子被我们打的没几辆坦克了,他们快要完蛋了。”
    大股的白色烟雾遮蔽了视线,使得敌人无法瞄准他们。但同时也遮蔽了自己的视线,看不清楚烟雾外发生什么。
    孙德胜死鸭子嘴硬,不太好意思多问,只能硬撑着等消息。
    “连长,你听到了没有,炮声越来越淡了。”炮手被炸的耳朵有些聋,一直在嗡嗡嗡的作响,他不太确定。
    “好像少了很多,而且越来越远了。”另一名战士道。
    孙德胜也感觉到了,就当他忍不住想要询问的时候,通信系统里传来了其他人的声音。
    “一号一号,鬼子的坦克联队被咱们彻底的打垮了,只有少数的几辆逃走,其他的全都成了铁棺材。”
    孙德胜未能亲眼见证,心中有种淡淡的遗憾,嘴上不吝夸奖:“……好,干得好。
    记住我们的任务,摧毁日军的机动能力,追上去,把他们的卡车全摧毁。”
    “是,我们正在追击。”
    在作为连长的孙德胜没有指挥的时候,各排长都带领着麾下的坦克主动出击。
    他们根本没有时间为刚刚取得的荣耀而欢呼。
    精力旺盛的沿着公路死命追击。
    整整一个战车联队,居然被八路的坦克部队短时间内打趴下了。
    几乎可以算作全军覆没。
    这是战车教导旅团长品川龙二完全没有想到的。
    他在紧急撤退的途中,忍不住咒骂:“混蛋,正常人谁能想到,一个战车联队,连敌人一辆坦克也没有摧毁。
    是我们的战车太落后了,防护装甲太薄,坦克炮的口径太小,完全不是八路坦克的对手。
    这场作战,就像是骑兵在朝坦克冲锋一样,简直就是一个灾难。”
    他的比喻颇为恰当,进攻性和防御性都不如对方,这根本不是以人的意志力能改变的。
    士兵即使再悍不畏死,也只能倒在敌人的炮火下。
    但是同车的圾井德太郎并不同情他,絮絮叨叨说:
    “打不过敌人不是他们的错,隐瞒不报就是他们的错了。我一定要到师团长面前告诉他一状,是他害死了我的部下。”
    由于战车联队失利时存在侥幸心理,并没有及时报告。
    等到彻底落败时,得到消息的他们就没有太多反应的时间,队伍后面的卡车尚且可以调转方向……转进。
    队伍前面的卡车,车头刚刚调转过来,就立即遭到了追上来的敌坦克摧毁。
    一发高爆弹落下,整辆卡车就成了人间炼狱。
    车斗里载的步兵自然是无从幸免。
    步兵停下脚步抵挡?
    用头来抵挡吗?
    战车炮的轰击都不能奈何敌人坦克,子弹打上去更是挠痒痒。
    部队无奈只能弃车分散逃跑,又遭到了坦克车载机枪的扫射,大量的士兵被屠杀在旷野中。
    一切都是想象,具体的情况无从得知。
    圾井德太郎知道,现实会比他想象的还糟糕,就是不知道到底会损失多少人员物资了。
    并且,之前的计划筹谋,彻底没了可行性。
    该死,一切都是战车部队的问题,是因为他们打不过,所以才酿成了现在的局面。
    品川龙二把油门踩到底埋头开车,还没有意识到身边的同僚,要把战争失利的责任一股脑的甩到他头上。
    整整一个战车联队的损失,对他造成的打击太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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