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81年元旦,黄三藏就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开好介绍信,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到了阿卡省会又转换各种交通工具,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找到了“他”的家乡。
    黄三藏找到村支书,递过介绍信,“老支书!您好!我是燕都**大学的副教授!这是我的工作证!”
    老支书接过介绍信和工作证随便看了一下,就交还给了他。
    他也是个半文盲,不认识几个大字,再说现在的人可没有那么头铁敢伪造这些东西。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一听是大学教授,立马坐直了身子,尊敬了不少。
    “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黄学甫您认识吗?”
    “听说过!听老一辈人讲过,在我们这一片也算名人啊!
    听说他在燕都当了大官!现在还健在吗?”老支书也来了点兴趣,最起码可以邀请他回乡看看,老支书也脸上有光。
    黄三藏摇了摇头,心头一片苦笑,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种事情以讹传讹的太厉害,自己小时候也没少听说。
    “已经不在了!”
    “那你是?”
    “是这样的!我也是听说过他的事情,想以他为原型写一本书。
    就想来调查一下他老家还有没有什么人?多掌握一些资料!”
    老支书一听说是写书,立马肃然起敬,说不定他也可以在书中出场,认真的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
    “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到是二十年前他有一个侄孙去找过他!
    那孩子是我们村少有的聪明人,学习成绩很好,家里穷上不起学,全村人东家凑一点西家凑一点把他供到了高中毕业!
    可惜高考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没考上大学,大概是没脸再见家乡父老吧!
    又接到他三叔公的来信,到燕都给他养老送终去了,户口资料都是我帮忙办理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什么音讯!唉!也许啊!”
    黄三藏听了也感觉有点悲伤,他得到了自己的答案,想了想,黄三藏从包里掏出三千块钱,递给老支书。
    “这些钱您拿着,补偿给当年资助过那孩子读书的人家。
    以后每年我会给您寄点钱,您帮着买点东西在清明节的时候帮忙祭奠一下黄学甫老人家的家人。”
    老支书郑重的接过钱,仿佛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叫来会计,拿出一个小本子,一一对照起来。
    黄三藏也只能尽这么点人事了,然后告辞离开。
    往回走的时候心中一动,想起了现在的父母,大概现在刚结婚吧,黄三藏心中涌起了去看一看的强烈念头。
    到了隔壁县,找到了老家,远远的看到父母在一起快乐的劳动生活,心满意足,也没有去打扰他们。
    根据蝶蝶效应理论,自己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出生了,世上只有一个黄三藏。
    他已经想到了怎么帮助父母了,听自己二叔公讲过,自己爷爷放牛的时候曾经帮助过一个处于困难的人。
    他会先写封信说明自己是当年被救人的后人,然后每月再寄一点钱,足够他们过上安宁平静富足的生活。
    不能多寄,穷人乍富不是什么好事,也不能让他们养成不劳而获的坏习惯。
    完美的解决了身世问题,黄三藏心情大好,对自己的人生也有了新的认识。
    坐在回家的火车上,黄三藏不断的思考,“这一世纵使不能流芳百世,最低限度也要尽展所长,不留遗憾!”
    黄三藏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他已经从老家回来好几天了,想起前几天和吴燕玲在燕都宾馆秘密见面,他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她已不再年轻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对她也总算有个交代,只要她感到幸福快乐就行。
    抛开心头的思绪,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报纸,一则新闻吸引了了他。
    “81年1月16日,国家正式确定发行国库券!”
    黄三藏心头一动,这次的国库券发行除了面向全民所有制单位和集体所有制单位,还面向城乡人民,但是不得当作货币流通、不得自由买卖。
    等到国库券正式开始发行,黄三藏直接大手笔买了2万块,他要利用这些东西作一作文章。
    燕都宾馆3楼111房,黄三藏再次约阎解旷见面,“你现在和许大茂的关系怎么样?”
    “很好!我一直接照你说的去做,现在他把我当心腹小弟!”
    “嗯!做得不错!你现在有多少闲钱?”
    “一、两百块!”
    “嗯!也够了,这个你知道吗?”
    “让我看看!国库券!知道!刚刚发行的!
    轧钢厂就有,把它充抵一部分工资发了下来。”
    “知道就好!你去鸽子市找这个人,代号‘张三爷’,你拿钱去找他买。”黄三藏递过一张照片,
    “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然后他会问你‘柳暗花明又一村’!”
    “你就回答‘山清水秀疑无路’!
    他就知道你是自己人了!他会半价卖给你的!”
    “不是山重水复疑无路吗?”
    “不!你按照我说的做!然后拿到东四胡同卖给这个人,代号‘四爷’!
    他会按照票面价格买下你的东西!”
    黄三藏又递过一张照片,“看清楚了?”
    “看清楚了!”
    “记住了!你一天只能买一次,每次不能多买,就买二十块的,买个三、五次就行!
    然后你就去许大茂面前摆阔,请他下馆子喝酒的什么的!”
    “明白!我这样做就行了?”
    “嗯!这样就可以啦!今天还是你先走!”
    “好!”
    黄三藏坐了二十多分钟去前台退了房就离开了!
    许大茂最近被阎解旷的举动迷惑了,出手十分的大方,经常大手大脚的请他吃饭喝酒,弄得大哥不像大哥,小弟不像小弟。
    很快许大茂就搞清楚了他的伎俩,由于暗号不对,“张三爷”给他打的是八折,他就试着买了八十块,然后再拿去东四胡同原价卖掉,赚了二十块。
    许大茂傻眼了,原来赚钱这么容易,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他的胆子可比阎解旷大的多,而且本钱也大得多,但是让他郁闷的是“张三爷”每次只卖给他四百块钱的东西,让他每天只赚一百块钱。
    很快他的目光投向了轧钢厂,他认识的人多啊,这时缺现金的人很多,许多人也乐意把这些东西变现。
    很快许大茂发了,四合院的人都知道他在搞投机倒把,但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而且没有确实的证据。
    现在鸽子市交易活跃,家家户户都有需要,没人愿意去捅这个马蜂窝。
    直到有一天,再次交易的时候,“张三爷”问许大茂有没有兴趣,他手里有2万块钱的东西,愿意打七折,他准备干完这一票就收手了。
    许大茂听完就怦然心动,一次性就赚六千块,“除了我许大茂,还有谁?”
    许大茂还是很有底蕴的,家里两个养儿子都有工作,加上长年累月的积累,最后把他和他父亲的房子抵押给了一个叫“伍爷”的人,终于凑足了一万四千块。
    顺利的和“张三爷”交易完,然后又和“四爷”约好了交易时间。
    到了约好的交易时间,许大茂刚刚和“四爷”交易完,就“凑巧”碰到棒梗和同事巡逻,两人看到许大茂鬼鬼祟祟的,刚想上前盘问。
    “四爷”拿起东西拔腿就跑,这下把许大茂坑了,他也跟着跑。
    棒梗故意指挥同事去抓“四爷”,他去抓许大茂。
    许大茂哪里是棒梗的对手,很快被抓,中途还想贿赂棒梗。
    棒梗又不傻,他家的荣华富贵都在小姨父身上,做好小姨父交待事不比这点钱强,而且这次肯定能往上升一两级,弄个小干部当当。
    到了派出所,棒梗同事回来了,“四爷”跑了,许大茂抵死不招认。
    很快阎解旷的秘密记事小本子就被人送到了棒梗手上,许大茂某年某月干了啥投机倒把的事一清二楚。
    许大茂被抓很快传回了四合院,刘海中终于可以报当年的一剑之仇。
    他已经知道许大茂从大儿子刘光齐手上低价买过国库券,当时气的要死,他是很相信政府的,不会让老百姓吃亏的。
    立刻就去举报,随着这一线索的提供,事情很快就查清楚了,他在轧钢厂到处找人买,可隐瞒不了。
    许大茂见抵赖不了,痛快地招供了,而且把阎解旷也咬出来了。
    好在阎解旷前后只交易了三次,数额才六十块,只被口头警告了一次就放了。
    案件很快上报,数额巨大,这是严重的投机倒把。
    也不知道许大茂以前得罪了哪路神仙,很快批复就下来了,“从严、从重、从快”处理。
    很快许大茂就吃到了五分钱的花生米,彻底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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