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梨亭要能知道自己这内功到底怎么回事,也不需来这蝴蝶谷听胡青牛叨叨了。
    再说了,眼下这殷梨亭也开不得口啊。
    所幸纪晓芙知道前因后果,忙把暗室里的事情说了一番。
    胡青牛与殷素素都听得有些发愣。
    啥玩意?
    杨逍把韦一笑关了密室里?
    这小子学会了乾坤大挪移?
    胡青牛虽然与明教非是联系的非常紧密,但也知道眼下教内情况。
    这两消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般。
    直不信道:“这小子什么能耐,能学了我教神功?”
    他倒是不提杨逍这茬。
    好似杨逍对付韦一笑的事情,还没殷梨亭学会乾坤大挪移的冲击力大。
    纪晓芙见是似乎事有转机,急忙狠狠点头。
    却道:“医仙,眼下我六哥性命危急,我如何能说的半句假话?”
    “所言都是千真万确之事!”
    胡青牛倒也不是不信纪晓芙,这踏入这里的,基本都不会说谎话。
    只是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心头思绪一动,却与二女道:“先把这小子搬进去,我叫他能开口再说。”
    纪晓芙与殷素素哪里还能迟疑,连忙一人一边,架着殷梨亭就往里抬。
    …
    要说胡青牛这医术当真不是吹的。
    纪晓芙内力都输不进去,他两针一施,便把殷梨亭内力稳住了。
    只是这玩意还是治标不治本。
    殷梨亭这一时被治住,却保不住什么时候又压制不了。
    然胡青牛暂时也就愿意做到这步,再下去的治疗,他也不愿施展了。
    只看着殷梨亭解释道:“按着你这说法,内力尽失之后留下的这股纯阳内力,该是你身体本源。”
    “不过寻常来说,激发本源的确可叫身体突破潜力,却容易使精神崩溃。”
    “若非意志强大,天命所眷之人,轻则痴呆,重则身死。”
    “不想你这小子倒是命大,能抗过这等劫难。”
    殷梨亭听得便知,这胡青牛一通言语听着是玄乎,实际却绝非瞎扯。
    自己还记得力竭之后那灵魂出窍的感觉,岂不就是精神崩溃之时?
    而要说为何自己以如此方法躲过一劫,大概还是占着穿越者的便宜了。
    事关日后自己还能不能“以武会友”,殷梨亭当也问道:“这内力,医仙可曾见过?”
    胡青牛微微摇头,倒是也不隐瞒,直应道:“你以为这人的潜力是随意突破的?”
    “活的现在,也就见过你小子还能保持神志,可惜...你分明是抗住了最危险的时刻,该是将这内力驱使如意才是,却又如此不受你控制,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那是因为自己作弊了!
    殷梨亭心里知道缘由,却这辈子也不可能把这事说出口,只是又问:“可有救法?”
    胡青牛微微一笑,却道:“当然是有,只要你答应加入天鹰教,我这就救下你。”
    “若是不然,但凡你稍一控制不慎,又将如此反复。终有一日,落得个疯癫下场,只叫神仙也难救。”
    “就算学了乾坤大挪移这等神功,也无用武之地。”
    要是就光光自己对着胡青牛,那殷梨亭铁定毫不犹豫,直接就答应什么入天鹰教的事情。
    忽悠了再说嘛!
    可眼下殷素素与纪晓芙皆在此地,他倒是不好这么说了。
    基本人设,那还是要立住的。
    眼下这是拒绝也不好拒绝,答应也不好答应,殷梨亭只得另辟蹊径道:“医仙,眼下你那仇人还逍遥自在,更贵为一派掌门,令妹的仇,你什么时候才欲报?”
    还是拿这仇恨说话。
    只是知道胡青牛有仇不稀奇,知道的如此详尽却叫人大感意外。
    胡青牛也忍不住站起身道:“小子,你知道我有什么仇?”
    说罢,也是看着边上的殷素素。
    却见这丫头也是一脸茫然,根本不知眼前人在说什么的样子,便知也不是她给透露出的。
    只回过头来又问:“此仇究竟如何,我从未向着旁人提起,你却怎知道?”
    殷梨亭只不应,反是大骂胡青牛糊涂。
    “昔年你救下那厮,却也不想想那厮如何会中了蛊毒!”
    “若非是先对那苗家女子始乱终弃,那苗家女子哪能在他身上下了金蚕蛊毒?”
    “只是那女子也是个痴人,虽下了蛊毒,但仍盼他回心转意,下的分量不重,以便解救。”
    “哪想倒是你当那好人,如此引狼入室,实不知忠奸明辨。”
    说着更“忿忿不平”道:“眼下还迂腐如此,竟是只想手刃仇敌,却叫那厮逍遥快活至今。”
    “也不知令妹泉下有知,该是什么心思。”
    胡青牛被殷梨亭一阵怼,是恨不得没把这家伙治的能开口。
    只是心头不快,却也不得不承认殷梨亭说的是对。
    自己盘缩在蝴蝶谷,确也只会叫仇人逍遥快活罢了。
    不过胡青牛要是想的通透,早能动如此心思了,也不消殷梨亭来怼。
    只见其又是一阵摇头,旋即嗡声道:“昔年是我过错,然这仇我定是要亲手去报,你要以此换我为你治病...休想!”
    淦!
    真是迂腐至极!
    可越是这种榆木脑袋,还偏偏就越是让人没办法。
    然而打蛇还得打七寸,胡青牛眼下所求,唯有报仇一事,只得从此下文章。
    却听殷梨亭又道:“好,便算你能当真杀了他,可就如此叫他死,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不该叫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才可赎其罪?”
    这话也终是叫胡青牛动容。
    是啊!
    不得如此便宜这恶贼!
    他不是要当掌门么?
    就该让他身败名裂,成个过街之鼠!
    只是...
    “你小子有甚本事,可当真能叫他如此?”
    眼看殷梨亭不过二十的年纪,胡青牛也不禁提出质疑。
    殷梨亭却也不说多有自信,只又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那鲜于通号称什么‘神机子’,却是作恶多端,其害过的人,可也不止那苗人女子与令妹。”
    “偌大的一个华山派,怎也不能落在这等人手里。”
    “此事我已有打算,就看医仙你信不信的过了。”
    言以至此,胡青牛终于也忍不住心头一阵思量。
    “鲜于通身为华山派掌门,人多势众,我明教这些年来四分五裂,教内高手自相残杀,个个都是自顾不暇,怕无人能够相助我。”
    “眼下这小子要是真能相助,说不得大仇可报。”
    “只是眼看当也是个人精,更是黑心的很,不好太过轻易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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