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从身后紧紧环抱住,双臂围在她的腰际,贪婪地吮息着她颈间的气息。
    她的手扶在他的手臂上,蹙着眉,微微躲闪着他的吮息,试图扭转身体,又在步步前移。
    纠缠间移到沙发边沿,她手中的包与文件箱被他拂在了地上,背后被摁压着扣在了沙发靠垫上。
    他的唇沿着她的发梢颈间闻息又轻轻吮吻,手依旧停留在她的腰际,直到她的身体渐渐软柔,不再抗拒。
    他将她骤然转身,让她面向自己,手固住她的下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目光锁住她的眸,低沉地问:“又喝酒了?我不喜欢你太晚喝酒。和谁一起?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的眸角含着笑意,淡淡地解释:“和两个朋友在酒吧,因为很吵,没有听见。而且聊得很开心,所以就晚了一点。”
    嘉伦没有言语,定定凝视着她,幽深的眸色似是在打量,要看出些什么,要将她看到心底深处。
    她抚上他的脸颊,直直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挑了挑眉,“不相信我?你知道她们的,就是上次和我一起......”
    “我不过是想你了。”他打断着,一只手撑在沙发靠上,另一只手轻抚着她冰凉的脸颊,唇沿着她的额首,眼睫,鼻梁,直至她的唇,不容抗拒地缠.绵辗转。
    梓榆扭动着身体,出于本能地抗拒着他含有*的亲热。感觉到她对他的撩拨的抗拒,他不满地扣住她的手,同时从她衣领第一个钮扣缓缓开始。
    就他的指尖触碰到她锁骨的一刹那,她倏然全身一抖,立刻紧绷,脑海不自觉地浮出曾经的一幕。她蹙眉别过脸,伸手推开了他,喘着气,“太晚了,我很累了。”
    他无视她的拒绝,索性横抱起她进了卧室,将她置在床上,覆在他的身上,在她耳畔不容抗拒地轻咬:“给我。”
    她别过脸,淡声说:“我还没有准备好,你说过不会强迫我。”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沙哑的语声含着一丝央求:“给我,就今天晚上,好不好?”
    ......
    楼下,一辆方才刚到的车还未有离去,一直静静停靠在原处,直到车里的人看到某一户灯光熄灭,也只得将额首撑在驾驶盘上,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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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从近乎虚脱的昏沉中醒来,感受到悄洒进来的第一缕阳光。
    她将环抱她的臂膀轻轻拿开,床单捂住心口,半坐了起来,冷冷看了眼身旁还在熟睡的他,眼神自嘲而空洞。
    许久,他也醒来,食指勾过她苍白的脸颊,温柔一笑:“怎么不多睡一会?难道不累?”
    她淡笑:“还要上班啊。”
    “今天准许你休假一天,好好休息,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他坐了起来,抚了抚她的脸,将她揽在心口,在她耳边暧昧:“算是给你昨晚表现的奖励。”
    她脸一红,将他推开,拿过睡衣披上,“我休息半天就可以。”
    正要下床,他拉住她,“梓榆,我们即刻结婚。”
    她一挑眉,“怎么?想负责?”又笑着摇了摇头,戳了戳他的肩头,直接地坦白:“不用的。其实你看的出来,我又不是小女生的第一次,真的不用负责。”
    他的眸色暗了暗,神色间一抹复杂一瞬即逝,起身环抱住她,“不是想要负责,是因为爱你。嫁给我,好不好?”
    梓榆半晌不语,随即拿过他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扔给他,“先把衣服穿上,我这里没有你的换洗衣服,你最好先回去。结婚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
    穿戴整齐后,嘉伦边系袖口边笑问:“确定不和我一起早餐?”
    梓榆给他系着领带,摇摇头说:“不了,我想先洗个澡,然后再休息休息,只要半天就可以,下午会去上班。”
    临走前,他抱着她温存了一会才在她劝说下依依不舍离去。
    将门关上,心头的恶心顿如潮水般泛滥。她一个不作他想,飞奔进洗手间,扒在池边呕吐得一塌糊涂。伸手打开浴池龙头,接了满满一浴缸的水,雾气缭绕一片。
    进去浴池,将头深埋进水中,再猛然出来。顿了顿,又再埋进水中,反反复复,终是无力地趴在池边无声抽泣,肩膀止不住的耸动。当心中苦闷爆发,最终哭得不能自己。
    她又迫不及待地一遍遍搓洗自己的身体,仿若要搓去身体上遍布的青紫斑横,及内心的肮脏污秽。
    两小时后,门铃响起,她没有理会,依旧认真专注地搓擦着身体。
    门铃却一遍遍的响不曾停下。她不耐烦地蹙了蹙眉,拿过浴衣,用毛巾随手将头发擦了擦,去在门孔看了一眼,随即打开门。子谦闪了进来。
    她蹙眉问:“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不是说有事电话联络?”
    “你还说我。我call你,可是你不接电话。最近计划正在进行,你一向紧张,从来没有过这样过。我担心你出事。”子谦急急说。
    “我能出什么事情。你也看到了,我很好。我继续洗澡,你随便。”说着走进浴室,让门关上。
    几个钟头后,穿着浴衣边细细擦着湿发边从浴室出来。
    “你还没有走?”她惊讶。
    子谦放下手中杂志,笑说:“反正今天没有事情,不如等你一起吃中饭,我算准了时间,刚刚叫了外卖。”再看了看表,玩味说:“从我过来到现在,你已经洗了四个钟头。再不出来也许我要考虑报警。”
    “确切说是六个钟头,你来之前我已经洗了快两个钟头。”她淡声。
    子谦一挑眉,“我不知道你有这样严重的洁癖。”
    “不洗几个钟头我觉得恶心。”从包里拿出昨天买的药,打开药瓶,取出一片吃下,想了想,再取出一粒。
    “你有生病?吃这么多,”子谦拿过药瓶看了看,脸色骤然一变,“你......”
    梓榆抢过药瓶,走去吧台倒了杯水,不在意地说:“怎么?避孕药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解决生理需求有什么不对。”
    “什么时候?和谁?”子谦跟去吧台追问。
    “什么和谁?”她反问。
    “我知道我问的意思。”
    梓榆嗤鼻笑笑,“当然是和男人,难道和女人上.床。”
    他拉住她的胳膊,语气急促:“家姐,你不要敷衍,是不是和他?”
    “既然知道还问。”
    “你不是说不会假戏真做?”
    她拂开他的手,“哦,上.床就是假戏真做?我只说过我不会交付我的心。我没有心了,我只有身体而已,当然要适当利用这个资源。”回到沙发上半躺着,随手拿起本周刊不在意地说:“不是说,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我要是连男人都征服不了,还怎么报仇。”
    子谦在她身边坐下,语声无奈:“家姐,即便报仇,也不要伤害自己,不是还有我?”
    “紧张什么,以前又不是没有和他们......”话声倏然顿住,定了定神,摆摆手,“行了,不用管我。我们各有各的用处,各司其职。学的东西再多,也未必比一些方法来得有效。你那边进行的怎样了?”
    子谦叹了叹气,细细叙说:“你给的资金转账已经到位,接盘我老板的公司暂时没有问题。他急着移民,又向来信任我,所以他愿意考虑接受我的意见让你接盘,已经着手开始准备文件。至于股份收购,在你这个大律师的操控下,这次TCF告云控股不成,反而被反告抄袭与涉嫌盗取商业机密,消息放出,TCF股价持续走低,我已经收购一定比例的股票。”
    梓榆很满意,不忘叮嘱:“Well done。不过不要以我的名义接盘公司,以你的名义,你明白我意思。”
    “我明白的,”子谦点点头,随即问道:“对了,因为受这宗官司连累,云控股在前段时间股价走低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趁机收购一部分股票?反而要收购TCF?走迂回路线?”
    “云控股背后有华中,现在不是我们动云控股的时候。”她敛着眸,唇尾勾起一丝冷笑,缓缓说:“先让你收购TCF,不过是要在打击华云姿的那一天到来前,先给她备上一份大礼,让她定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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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是在忙?我有份文件让他签名。”下班前,梓榆拿着份文件问秘书。
    “有点忙,和华先生在里面谈事情,不过如果是方小姐你,我想钟先生不会介意。”秘书半开着玩笑,态度不乏恭敬。
    来这里已经一段时间,虽然谈不上和同事下属们打成一片,但是平易近人,温和又亲和力,所以下属们也愿意亲近这位他们认为的“未来老板娘”,偶尔会开不伤大雅的善意的玩笑,她也不介意。
    梓榆摆了摆手,“哦,那我就不进去了,能不能帮我把这份文件给他签名,明天一大早要传真给美国那边,急用的。我在这里等你。”
    “OK,没问题,”秘书接过文件接通内线电话通报,随即挂上电话,笑说:“钟先生让你进去。怎样,我说的没有错吧,老板唯独不会介意你打扰他。”
    办公室嘉伦和天辰两个人在办公桌两侧各捧着文件讨论,见她进来,讨论停止。
    看到天辰,梓榆微微顿了顿脚步,脸色未曾有变,态度自然地向他颔首微笑。
    天辰的目光闪过一丝复杂,也向她颔首笑了笑。
    梓榆给嘉伦递上文件,“干吗让我进来,签字而已,不用打扰你们谈事情的。”
    嘉伦接过文件迅速签上名,再合上桌上所有的文件粗略理了理,笑意温和,“其实我这边已经搞定,想和你一起走。”
    电梯里三个人的氛围暗涌着诡异。嘉伦揽着梓榆的腰身在她耳边轻咬:“今晚去我家,佣人因为家里有事请了三天假,家里没有人打扰我们。”
    梓榆隐隐一笑,掂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回道:“好啊。”
    他满意地捏了捏她的鼻尖,“还有,以后不允许象昨晚一样,那么晚回家,还喝酒。再发生一次我要考虑出差的时候监控你。”
    她将头倚在他的肩头,懒懒地温柔着:“知道了,不会再这样了。”眸角却瞥向电梯透光墙面里,在他们身后的某个静静的身影,唇尾勾起抹隐隐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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